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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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雪:“……”這對話,怎麼整的老情人見面似的。
賈子鈺的問話,倒沒什麼,就是她家公主……
賈珩情知晉陽長公主在説笑,想了想,問道:“為何?”晉陽長公主美眸閃爍,輕笑道:“小賈先生先前説好的定期入府講史,本宮在府中翹首以待多,卻未見小賈先生身影,還有那三國話本,早已看完,對後續回目心心念念,你説本宮能好得了嗎?”説着,就是坐在主位的椅子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坐得猛,秀
飽滿的
脯,似是輕顫了下。
“小賈先生最近在忙什麼呢?”麗人笑着問道。
賈珩默然須臾,湛然清眸投向晉陽長公主,清聲道:“公主殿下既心知肚明,又何必明知故問?”他不登門拜訪,這位公主也不來喚,等他登門而來,卻又吩咐僕人引入花廳。
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她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因為心理活動是瞬時變化的,所以後世才有窗口期之言。
當然,這是一種不太貼切的例子,總之不能太順着她們的節奏走。
晉陽長公主聞言,心頭輕震了下,對上那一雙直視而來的灼然目光,不知為何有些不敢對視,竟一時間收起謔笑之態。
賈珩神情淡然,似是話家常説道:“前段時間家裏和朝堂的事,各種事情織在一起,間不容髮,也就今兒得了閒暇,從宮裏面聖回來,順道兒過來看看殿下,當然也是恰有一件事要和殿下商議的。”晉陽長公主聞言,明眸柔光瀲灩,玉容上現出一絲好奇之
,珠圓玉潤的聲音竟不由輕柔幾分,問道:“什麼事?”憐雪見得此幕,心頭一動,她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此刻的長公主才將對面的賈珩視作一個同齡人。
賈珩暗道果然,這本就是他方才有意營造的結果。
事實上,隨着他地位的提升,與晉陽長公主的關係,也變得多少有些微妙,倒不是男女的那種微妙。
而是人際關係中的平等以及可能。
先前的他無官無爵,晉陽長公主的温柔善良也好、落落大方也罷,都是一種從高到低的俯瞰,或許説善意的施捨,只是貴人一人千面中的一面。
而等他封爵,不,或是受天子聖眷隆以後,這種從高到低的俯瞰,才漸漸從雲端而下,有了一些真正意義上的平等相處。
“或者我先前之所以避着這位單親媽媽,也是潛意識中……有着這種被俯瞰的異樣之,而晉陽長公主方才故意營造出老
人的談笑,也更像是防備、警惕的表現,她也在調整、適應,這是人際關係急劇的動盪期,而我方才……”賈珩念及此處,目光微動,心頭湧起一絲古怪。
不對,我方才隱隱在攻略她?
因為社定位的調整,恰恰是模糊、動盪的,換句話説,走向不確定。
而他因為這段時習慣
的強勢,就在試圖主導人際關係,隱隱造成了一種不是攻略,而似攻略的效果。
賈珩心思電轉,壓下心頭的古怪,着晉陽長公主的目光矚視,説道:“我方才面聖之時,向聖上進言,將抄檢自東城三河幫的一些營生,
給殿下經營。”晉陽長公主聞言,玉容倏變,詫異道:“由本宮經營?小賈先生……本宮有些聽不懂你的意思?”賈珩道:“有一些營生頗得利銀,若是盡數折賣了,倒也頗為可惜,我覺得殿下可以接手一部分,為聖上代管一部分,上次在長安縣,殿下的糧鋪就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晉陽長公主聽着賈珩的話,一時間,面上現出思索,似也在思量着可行
,柔聲道:“那些營生,不是應該計入內務府的嗎?哦,是了,有些鋪子是不能充入內務府的。”看着突然自問自答的晉陽長公主,賈珩點了點頭,讚道:“殿下聰慧過人,一語中的。”哪怕明知爭人際
往主導權的相處方式,容易對一位天潢貴胄造成攻略、征服的負面效果,但他的行為習慣和
情,又不允他不試着爭奪人際
往的主導權。
晉陽長公主遲疑了下,輕聲道:“商賈貨殖,本宮也不善此道。”
“我看殿下手下不少鋪子,經營的頗為有聲有,難道殿下……還是恥於言利?”賈珩聲音極盡温和,但言辭已帶着一丟丟兒壓迫
。
晉陽長公主容微頓,明眸閃了閃,心頭不由生出異樣之
,或者説是賈珩的態度,觸發了這位貴女心理上的防禦機制。
但賈珩的態度偏偏是誠懇的,因此形成了一種反差,晉陽長公主心底雖有異樣,但卻又不是不喜,故而一時沉默了下來。
賈珩緩緩道:“如今國庫財用不足,內帑多無進項,聖上為之焦頭爛額,晉陽殿下為聖上胞妹,如為聖上分憂,聖上也必是十分欣悦的吧。”晉陽長公主聞言,抬眸看向賈珩,輕笑道:“子鈺,你這是為皇兄做説客來了?”最終,將動搖的稱呼,固定在表字之上,恰恰一如麗人心境。
賈珩道:“這原是我的提議,原本覺得殿下最為合適,當然,殿下覺得事有難為,只當我沒説過就是了。”晉陽長公主聞言,打量了下賈珩,説道:“臣子在為皇兄奔走分憂,本宮為大漢長公主,豈能落於人後?本宮應你所請了。”對她也是一樁好事,難為賈珩能想到她。
方才之所以遲疑,是擔憂內務府那邊兒,她那位王兄,可不是什麼吃虧的主兒。
念及此處,看向對面的少年,心頭就有幾分狐疑。
她記得寧榮二府和她那個王兄是有過節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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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好心提醒這念頭一起,就有些懷疑對面的少年是不是別有居心。
晉陽長公主就拿着一雙熠熠清眸瞧着賈珩,卻是默然不語。
賈珩沉了下,意識到了對面麗人的疑慮心思,問道:“殿下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對?”
“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內務府現在是忠順老王爺在掌着,這些鋪子是要折賣成銀子,由內務府的。”晉陽長公主輕聲説着,目光幽幽,説道:“本宮現在接手一些營生,恐怕會引起內務府的不喜。”有些話,哪怕是懷疑,也不好直接説出來,但她偏偏又是很想知道,對面少年究竟是不是有這個心思?
賈珩放下茶盅,劍眉之下的清冷目光,倏落在麗人那張白璧無瑕的臉蛋兒上,清聲道:“忠順王爺此人,我也稍知,器量狹小,殿下憂慮為其記恨,也是人之常情……是我慮事不周。”這位晉陽殿下既已疑他在借刀殺人,那他任何辯解都會顯得蒼白。
因為他原本就存着借晉陽長公主,與忠順王分庭抗禮的心思,只不過這不是借刀殺人,而是在嘗試結為盟友。
但這話又不能直接説,因為太過骨,只能是試探,這就和男女之間的
往類似,既不能竹筒倒豆子,又不能遮遮掩掩,給出的信息量要恰到好處。
故而這話説的就既見幾分真誠的辯解,但又有幾分以退為進,還有幾分試探。
我的確和忠順王不對付,對他評價稍低,殿下擔心被他記恨,那此事就算了吧。
試探則是,我還是當着殿下的面,説了一些老王爺的負面評價,人與人的親近都是一起説旁人的“壞話”開始的。
誰人背後不説人,誰人背後不被人説?
“晉陽長公主不稱王兄,也能説明一些問題,而且從平言行來看,也不像是甘於寂寞的人。”賈珩思忖着。
晉陽長公主聞聽賈珩之語,心頭微動,抬起螓首,那張嬌媚如花的晶瑩玉容,因為夕光的映照,愈是明豔動人,默然半晌,徐徐道:“本宮方才既已應允於你,自無反悔之理的。”賈珩心頭微鬆一口氣,笑道:“多謝殿下信任。”晉陽長公主輕輕笑了笑,纖聲道:“老王爺早年年輕氣盛,和你賈家代善、代化二公,是有一些過節在的,但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你如今為皇兄信重,不用太過懼憚。”這話更見幾分親近。
賈珩沉默片刻,道:“只怕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樹靜而風不止。”憐雪:“……”抿了抿櫻
,這話明明是她方才之言。
晉陽長公主柳葉細眉下的明眸,眨了眨,靜靜看向賈珩。
賈珩嘆了一口氣,道:“雖同殿為臣,一齊為聖上分憂,但也並非左右一團和氣,有些是意氣之爭,有些是政見之別,還有一些是……利益恩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多半壞就壞在這裏,向使朝堂上下一心,共克時艱,何愁東虜不定?”這話自是見着格局,否則前面的説人“壞話”,終究就有失磊落。
晉陽長公主看着對面少年清雋面容上現出的一些無奈,玉容微頓,心思複雜。
憐雪明眸動了動,心道,宦海沉浮,一個不慎,就是滅門之禍。
賈珩説道:“成事難,壞事易,想要做事,不僅面臨理事之艱,還要應對上下掣肘,同僚攻訐……”言及此處,賈珩自失一笑,看向晉楊公主,説道:“不該和殿下説這些的。”晉陽長公主看着少年年輕的面孔上現出“苦笑”,勸道:“沒事兒的,本宮愛聽。”賈珩、憐雪:“……”晉陽長公主也覺得這話有着幾分歧義,似是往回找補了一句,輕笑道:“本宮這裏平時也不見什麼人來,如今國家多事,本宮為大漢長公主,也不好置身事外。”賈珩道:“公主殿下
懷天下,憂國憂民,令人欽佩。”有一説一,比起漢唐之時的公主,晉陽長公主的名聲的確很好,不亂
手政務,不豢養面首。
讀書、作詩、論史,頂多舉辦個文學沙龍,好比優雅知的高知女
,就差一副金絲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