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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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道:“此事無需疑慮,朕在後方指揮,不會有什麼事兒,此戰唯有朕領大軍才能應對地漢廷部署調動,否則,如委任大將深入敵境,難有作為。”其實心底還有一節,這等可葬送漢國元氣的大戰,不可假於人手,如是給十四弟,十四弟功勞名望都會大幅提升。

等他百年之後,諸子何人能制?

範憲鬥聞言,一時默然不語,隱隱猜出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緣故,倒也不好再勸。

不過,皇太極本身就是馬上皇帝,從朔州繞襲也沒有什麼危險。

“範先生不必擔憂,朕幼時隨父東征西討,一生未逢敗績,半生戎馬倥忽,漢國之地,還無人能動朕一!”皇太極笑了笑,説道。

這時,鄭親王濟爾哈朗在一旁道:“皇兄放心,臣弟縱是粉身碎骨,也要護住皇兄周全。”多爾袞與範憲鬥見皇太極如此堅持,加之又有濟爾哈朗相護,也不再勸説。

第九百五十三章崇平帝:決勝之機就在旬之間!

就在皇太極雄心想要給大漢一點兒小小的迂迴偷襲的斷糧震撼之時,此刻遠在千里之外的神京,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居庸關失守的軍情,經六百里加急以及飛鴿傳書遞送至神京以後,神京城輿論陷入一片譁然。

尤其是當代善也領着大軍從牆子關越關而入之時,也向着北平撲去之後,頓時如火軍情,通過各種渠道傳至神京。

而這已經是居庸關失陷的第五天。

此刻整個神京城已是譁然一片,茶樓酒肆之中紛紛議論着這場戰事。

南安郡王府廳堂之中,南安郡王聽完那青年敍説,眉頭微皺,強行壓下嘴角都要控制不住的笑意,凝聲問道:“居庸關被破,攻城的是女真的哪一路兵馬?”

“聽説是女真八旗的鑲紅旗和正藍旗,還有一些蒙古人。”石光珠説道。

得益於賈珩先前殲滅了女真的鑲藍旗,現在的大漢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販夫走卒,都知曉女真八旗黃、白、藍、紅以及漢軍八旗的編制。

“王爺,還不止,牆子關也被女真的正紅旗攻破,女真兵馬已兵分兩路,再次圍攻北平,薊鎮總兵正在派兵馳援,但現在還不知來不來得及。”馬尚面微頓,冷聲説道。

陳瑞文嘿然一笑,説道:“世伯,居庸關被破,可見那小兒沒有看住女真的八旗鋭,方才遭此大敗。”雖説當初分了東西線,但賈珩掛平虜大將軍印,其實要對整個對虜戰事負總責,如今更是從宣府鎮轉進的兵丁攻破了居庸關,在京中一些科道官員的眼中,這些都要算到賈珩的頭上。

南安郡王冷聲道:“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如今北平受敵兵鋒所指,河北百姓再受凌,那賈珩小兒於心何忍?”

“王爺,等會兒聖上應該會召見王爺進宮了。”柳芳譏諷説道。

上次,天子故意召見着他們,無非是證明他們反對那小兒領兵,錯誤無比,但事實如何?

南安郡王沉説道:“如今北平受困,京營應該火速調兵,前往北平救援,等會兒本王就前往宮中向聖上請求調兵前往北平,給那小兒收拾殘局。”侯孝康皺了皺眉,説道:“京營的騎軍已經為永寧侯調撥至大同,縱然想要馳援也趕不上。”柳芳説道:“王爺,如今聖上也該明白過味了,那小兒不過是徒有虛名,先前的大勝也不過是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論起調兵遣將的部署之能,還是王爺這樣的謀國大將,你看他領兵到了北方以後,顯出什麼部署的能為沒有?居庸關那麼重要,竟然不知增兵,虧他還帶了這麼多兵馬,就知曉打呆仗。”侯孝康譏笑説道:“可不是,就這宮裏對他推崇備至,也不想想年歲不及弱冠,這等兩國之戰,牽涉方方面面,需要考慮格外周詳。”這時,石光珠點了點頭,説道:“柳兄所言不錯,那永寧侯的確失策,原本應該增兵相援,嚴防女真入寇,現在兵馬進入河北等地,苦了燕趙等地的百姓。”

“先前,聽説他與李閣老各領了東西兩線的戰事部署。”穆勝面平靜,目光現出思索,低聲説道。

哪怕是一個尋常將領也知分兵相援幾處關隘,阻擋女真入寇,但永寧侯並未如此,許是西線直面女真國主,不好調兵?

“他掛着平虜大將軍印,這部署失當的責任是推卸不過的。”柳芳心頭一急,辯駁説道。

穆勝聞言,面頓了頓,心底暗歎了一口氣。

就在南安郡王與柳芳、馬尚、石光珠,陳瑞文等人敍説戰事之時,一個僕人來到廊檐下,朝着南安郡王行了一禮,道:“王爺,外間來了天使,召王爺還有軍機全班去宮中議事。”南安郡王聞言,心頭一喜。

他都説等會兒要不要主動進宮面聖出謀劃策,本來還擔心宮裏臉面有些掛不住,現在看來,河北等地軍情緊急,宮裏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大明宮,含元殿內閣首輔韓癀、閣臣趙默,軍機大臣施傑恭候着着崇平帝。

此刻,殿中幾人臉都不大好看。

方才居庸關失守的軍情已經遞送至京,在場之人都心頭夾頭其實,這僅僅是居庸關,如果是宣大,乃至太原失守,那神京朝臣早就坐不住。

而就在這時,南安郡王也領着大批軍機司員進入殿中,相比前不久的面如土,此刻雖然都神嚴肅,但落在內閣首輔韓癀眼中,不知為何,總覺得彼等正在幸災樂禍。

“陛下駕到。”內監扯着尖鋭的嗓音喚着。

殿中眾人心頭一凜。

就在這時,崇平帝在戴權以及眾內監的簇擁下,來到殿中,落座在御椅之上,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讓殿中羣臣心頭都是一驚。

這位中年帝王面如霜,目光掠向下方的大漢羣臣,從內閣首輔韓癀到軍機大臣施傑。

只是不等崇平帝出言詢問,下首的南安郡王面振奮,當先出班奏道:“聖上,居庸關失守,北平危在旦夕,整個燕趙之地一馬平川,女真進城之後,就可大舉進攻濟南,聖上,需得及早應對才是。”此言一出,崇平帝看向南安郡王,默然了一會兒,問道:“嚴卿以為應該如何應對?”南安郡王嚴燁道:“聖上,老臣以為,應該提調京營兵馬前去馳援北平,同時急令平虜大將軍賈珩,分兵救援北平,據老臣所言,居庸關之所以被破,咎因駐紮在宣府的京營大將謝再義,沒有及時察覺女真調兵動向,否則,為何不能派兵向居庸關增兵戒備?”南安郡王之言清朗無比,在殿中一字一頓,似在質問着遠在大同坐鎮的賈珩。

崇平帝神漠然,看向一旁的軍機大臣,説道:“施卿,你怎麼看?”施傑道:“聖上,微臣以為北平一線的關隘防備不及,此非戰之罪,先前永寧侯定西線,保宣大,也是為了拱衞關中,而北平之地兵馬剛得整飭,當務之計,還是詢問永寧侯那邊兒是什麼個章法?如南安王爺所言,再從京營調兵也不大趕得上,而且神京和三輔之地也需得兵馬拱衞。”崇平帝默然片刻,看向下方的韓癀和趙默,問道:“當初,賈子鈺與李閣老分兵東西兩線,薊鎮、北平一線原就兵微將寡,在往年就屢遭侵襲,永寧侯可有軍報遞送而來?”這就顯現出賈珩當初“微功勤表”的效果,此刻整個朝野沒有人去質疑賈珩的打仗能力。

其實,居庸關被破,反而還印證了相比文臣的李瓚,有着賈珩鎮守的宣大兩地安若磐石。

當然如果強加因果,還是可以説賈珩的存在一些協調的不融洽之處。

因為單從兵力而言,集合了京營、邊軍的宣大防區,的確是重兵雲集,從兵力而言是佔據着優勢的。

反觀薊鎮還有北平都司,在兵力上就多有不及。

這時,兵部侍郎施傑拱手説道:“回聖上,至今還未有軍情奏疏遞來。”崇平帝又看向一旁的戴權,輕聲問道:“錦衣府那邊兒怎麼説?”戴權低聲説道:“陛下,現在還未有飛鴿傳書。”崇平帝道:“宣府,大同那邊兒情形如何?可有軍情遞送而來?”這時,南安郡王心頭深處冷笑漣漣。

那小兒戰事僵持之時,如何會奉表上奏?想要邀媚請寵也無計可施。

見崇平帝再次默然,南安郡王拱手説道:“聖上,微臣以為應當派欽差督促永寧侯驅逐入境寇掠的女真,不能任由彼等荼毒燕趙之地。”這時,內閣閣臣趙默出班奏道:“聖上,微臣以為南安郡王所言在理,每次女真入寇四掠,燕趙等地百姓蒙受其苦。”崇平帝聽着趙默所言,道:“此事還要等賈子鈺的消息。”趙默:“……”這時候還要等永寧侯的消息,這是何等的寵信?

這時,下方的石光珠開口説道:“聖上,微臣願領兵前往相援,如朝廷沒有援軍,微臣願單人匹馬,前往燕趙之地馳援!”此刻,侯孝康、馬尚、陳瑞文等人紛紛主動請纓。

南安郡王見着這一幕,心頭暗喝了一聲彩。

這就是狠狠扇着那賈珩小兒的臉。

崇平帝看向一眾請纓的四王八公武勳子弟,冷硬麪容微動,道:“諸卿忠勇之心可嘉,不愧是武勳子弟。”不管如何,這是一位帝王的政治修養,哪怕明知下方眾人有一些不過是逢場作戲的表演而已。

崇平帝道:“戴權,去錦衣府用飛鴿傳書給永寧侯,詢問北平方面女真入寇,何以制敵?”石光珠、侯孝康:“???”不過轉念一想,這已經不錯了,起碼能夠讓天子對那賈珩小兒發出一道質詢的旨意。

而就在這時,外間一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府衞從殿外的玉階小跑而來,道:“聖上,永寧侯的密疏急遞。”此言一出,恍若在整個含元殿中扔了一枚炮仗,正在心思各異的閣臣、軍機面倏變,幾乎是齊刷刷地看向那府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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