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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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面頓了頓,目光讚歎道:“是不可聲張,不過子鈺有丘壑,真乃國士也。”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少年,這人真的只有十幾歲,這般見識説是他的同齡人,他都信。

看着兩個人惺惺相惜的模樣,黛玉罥煙眉下的星眸熠熠閃爍,心頭輕輕嘆了一口氣,分明已經……麻了。

每次都是這樣,她都像個可有可無的人。

“當務之急,先把運司虧空追繳而來,這筆錢朝廷急用,至於鹽法革新,倒可以慢慢來。”賈珩目光深深低聲道。

隨着京營整軍功成,鎮壓中原之地的叛亂,女真人一定會收到消息,虜酋肯定不會給中原王朝恢復元氣的時間,必將緊鑼密鼓,試圖南侵入關,近來從北平之地送來的密報,女真境內也的確有這個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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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揚州,甄家莊園“咔嚓!”待稟告的嬤嬤離去,甄晴玉容籠上一層清寒將几案上的茶盅扔下,鳳眸之中閃過冷光,心底煩躁不勝。

氣死她了,在船上時候每次都是他過來痴纏着她,她也都是有求必應,任由他擺,現在她找他一回,還僅僅是僅是為了談一樁事兒,他竟避而不見?!

隨着“嘩啦啦“珠簾響動不停,甄雪一些青裙,款步進入廂房,見着地毯上的茶盅瓷片以及騰騰熱氣,輕聲道:“姐姐,怎麼怎麼了這是?”心頭其實也有一些猜測,情知是在那人跟前吃了閉門羹。

“還不是那個薄情寡義的白眼狼!”甄晴那張妖媚、豔冶玉容上見着煞氣,低聲罵道。

甄雪輕輕嘆了一口氣,近前,柔聲勸道:“姐姐,現在揚州眾人矚目,人多眼雜,如是過來,不知引人如何聯想附會,再是編排起來,也不大好。”她覺得這時候不見也是正理,小心駛得萬年船。嗯………

甄晴面容變幻,瞥了一眼甄雪,道:“妹妹還替他説話,不枉他高看你一眼。”甄雪聞言,只覺面頰羞紅,急聲道:“姐姐我不是為他説話,姐姐這般尋人家,姐姐也不能太………”也不知是不是獨守空閨太久了,有時候在牀幃之間的反客為主,放形骸,花枝亂顫,她見着都瞠目結舌,難道真如子鈺所言,姐姐身上的餘毒沒有肅清?

甄晴豔麗臉頰也有些不自然,嗔怒道:“胡説什麼呢,我是尋他有正事。”兩姐姐東拉西扯一陣,倒也冷靜下來,這時候見面好像是不大合適,鳳眸幽幽,低聲道:“水四叔那邊兒還不知會不會因整飭的事兒牽連,我在想是不是再寫封信。”

“姐姐,那樣的人,豈是姐姐能夠左右的,姐姐見他何時低頭妥協過?”甄雪眉眼彎彎,柔聲説道。

甄晴撇了撇嘴,冷聲道:“上次讓他喚着姐姐他還不是喚着?也喚着你。”甄雪:“………”那天人家是為了疊起來,再説男人在牀上的話,怎麼能當真呀,人家還讓她喚着哥哥呢,雖然她本沒理他就是了。

甄晴抿了抿粉,幽幽道:“他現在什麼都不想付出,就佔着我們姐妹那麼多的便宜,你覺得公平嗎?”甄雪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姐姐,説這些做什麼,哪有什麼公平的。”甄晴幽幽嘆了一口氣,看向甄雪,目光幽幽低聲道:“妹妹,你説他當咱們姐妹是什麼?”甄雪聞言,嬌軀一震,靡顏膩理的玉頰頓了頓,聲音低落道:“他有着大好前途,原也不該與我等姐妹………只當是一場糾葛不清的孽緣罷了。”説到最後,麗人聲音越來越細弱,心緒難免生出一股悵然。

這一路船上,那人藉着看歆兒的名義,三個人來回折騰了好幾次,有時候想想,那些魚水之歡的快活,卻恍若一場夢般,多少有些不真實,偶爾會陷入自我懷疑。

他總有玩膩的一天,待到那時,想來也該棄她和姐姐如敝履了。

而姐姐卻不明白,還想要挾着人家。

甄晴妖媚綺麗的玉顏上泛起霜華冷,低聲道:“明天,咱們回金陵,去看看老太君。”她才不會放手,等回頭再有機會尋那個混蛋算賬。

這時,忽而聽到廊檐下的吵鬧聲,分明是甄晴的兒子,楚王世子陳淳的哭鬧聲。

甄晴柔聲道:“妹妹,我去看看。”不多一會兒,嬤嬤領着陳淳過來,那小童頓時止了吵鬧,喚道:“孃親。”甄晴板起了臉,冷冷看向那嬤嬤,嬌斥道:“怎麼回事兒呢?”那嬤嬤陪着笑道:“王妃,小王爺説還有多久才能到外祖母?説待在屋裏有些悶,想着出去玩玩,郎中開了兩副藥,也不見吃。”甄晴過來,拉過自家兒子的手,冷豔、嫵媚的臉蛋兒上現出一絲笑意,説道:“淳兒,明天就能見到外祖母了。”陳淳揚起臉,問道:“孃親,表姐説揚州好多好玩的,説要去找珩叔叔玩呢。”甄晴一時無語。

她剛剛找過了,但人家拒而不見。

先前在船隻上,賈珩與陳淳雖然不怎麼親密但終究相處了一段時間,賈珩還是會哄小孩的,給陳淳買了一個彈弓,然後小孩子對賈珩消除了一些隔閡,甄晴也樂得如此,恨不得自家兒子也能喚賈珩一聲乾爹。

“淳兒,那明天和你歆歆妹妹去見見你珩叔叔好不好。”總有些不甘心,不如,明天見上一面,看他能不能在水裕之事上賣自己一個人情。

另外一邊兒,賈珩與林如海議完事,回到廂房,卻見到陳瀟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兒,正是夜幕低垂,雨打芭蕉,滴滴答答,天地愈現靜謐。

賈珩舉步近前,狀其自然地問着青裙少女,道:“回來了?查出了什麼沒有?”説着,來到几案上,提起茶壺給陳瀟斟了一杯茶,遞將過去,道:“來,喝口茶。”陳瀟看了一眼賈珩,也沒有道謝,伸手接過茶盅,芳心深處有些異樣。

片刻,低聲道:“揚州如今風起雲湧,不僅是鹽商,還有女真人出沒,崇明島那邊兒的金沙幫,聽説來了一位女真的大人物。”賈珩目光冷閃,問道:“女真的大人物?怎麼説?可知具體身份?”他能往女真派密諜,那麼人家也能過來派着密諜,並不出奇。

陳瀟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道:“好像是喚作什麼十爺,現在崇明島那邊兒做走私生意的金沙幫接待,許是商量海貿走私,自從李瓚去了北面坐鎮,嚴令宣府等地緝查走私,女真因為開拓商路過來揚州的。”白蓮教作為祖傳造反勢力,本身就有潛藏在金沙幫的暗線,甚至比錦衣府的密諜還蓄謀已久。而先前劉積賢的稟告,僅僅是錦衣府的密諜從鹽商的隻言片語得知北面來人,至於來了多少人,來得是什麼人,目的為何,就不大清楚。

賈珩眉頭皺了皺,喃喃道:“十爺?”不停唸叨着,愈發覺得這稱呼有些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賈珩沉片刻,低聲道:“在女真之中能夠稱爺的,想來是個人物,又有着排行的,一般是貴族,難道是女真貝勒一級的大人物?”陳瀟搖了搖頭,玉容上現出思索,輕聲道:“我們的人在金沙幫有些眼線,但多是一些小嘍囉,打探消息還行,核心機密並不知曉。”賈珩來到軒窗之前,佇立片刻,踱着步子返回過來,看向陳瀟,沉聲道:“那你繼續讓人盯着,看看能否摸準他們的落腳點,回頭我讓錦衣府的劉積賢協助於你。”陳瀟聞言,玉容依舊如霜,只是柳葉細眉下的清眸,瞪了一眼賈珩,譏誚道:“白蓮教與錦衣府攜手,虧你想得出來。”賈珩輕笑了下,道:“大漢郡主成了白蓮聖女謀逆造反,也虧你想得出來。”陳瀟輕哼一聲,不再與賈珩鬥嘴。

賈珩看向眉眼清絕的少女,道:“反正你也是老陳家的,只當為家裏做些事了。”説着,伸手就去捏着少女的臉蛋兒,其實也是陳瀟與咸寧眉眼相似,身形高挑,同樣是蜂細腿,容清冷,按照一些渣的説法,算是菀菀類卿,一相思?

當然,他並非是出於這個緣故,而是對白蓮教頗為好奇。

“嗯?”陳瀟冷眸眯起,目光危險地看向賈珩道:“你言而無信?”賈珩放下手來,問道:“習慣了,不過你的臉怎麼每天緊繃着?”陳瀟冷睨賈珩一眼,並不回答。

賈珩也不以為意,道:“私仇歸私仇,也不能廢了國事,陳家的列祖列宗,打下這江山基業不知了多少血,個人榮辱在家國天下面前,不值一提,你也別每天苦大仇深的了。”陳瀟目光斂幽幾分,抿了抿粉,心道,等你知道真相的時候,咱們再看看誰一臉苦大仇深。

賈珩沒有在鹽院衙門久待,而是先去了揚州江北大營坐衙視事。

大營的兵丁點檢只是初步稽核,查看軍卒的真實情況,約束軍卒倒沒有處置任何軍將,也沒有提及任何裁汰方案。此舉,倒是讓水裕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讓一眾軍將忐忑不安,人心惶惶。

沒有人知道這位永寧伯究竟打着什麼主意,刀懸在頭上,遲遲不落。

而這一幕又落在揚州鹽商的眼裏,尤其是在吵吵鬧鬧的揚州鹽院會議上,仍是不見賈珩的身影出現,不少人都放下了擔憂心思,看來也未必是來整飭鹽務的。

揚州鹽院衙門,傍晚時分,暮漸沉,門樓廊檐已然掛起了燈籠。

賈珩剛剛回到庭院,步入廂房,卻見那冷顏清眸的高挑少女抱膝而立,開口道:“查出了一些眉目。”

“這麼快?”賈珩心頭微訝,盯着那少女問道。只能説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那些人的落腳點還沒查出來,但他們的目的,除卻走私外,好像………衝你來的。”陳瀟冷聲説着,看着賈珩的目光帶着一些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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