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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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侍立一旁的宮女用一小盤夾了幾樣菜送到我面前，我眼角餘光瞥見韋氏拿起了筷子，便也跟着拿了起來。吃到嘴裏的菜餚雖是酥軟可口的美味，但在皇宮內廷的環境下，我又剛説過那種輕浮話，覺氣氛怪怪的，只覺吃到嘴裏的美味佳餚都沒有了應有的味道。

韋氏倒是頗為熱情不停的問我的情況，祖籍，家世，出使青州的過程等等，當問及我身世時，我自然又搬出葉先生所編的那一套説辭來搪，不料韋氏竟問出一個我始料未及的問題，“外間怎麼傳言説公子是出身於一個叫魔門的惡門派？”我猛抬起頭，看見韋氏正笑意盈盈的望着我，眼波轉中夾雜着情慾與媚意的渴望，目光中的那絲焰之濃烈嚇得我將目光移了開去。

“這個下官不太清楚，可能我家的武功真是那個叫魔門的門派的罷！”我説道，韋氏眼角透出的那絲媚意讓我有點心猿意馬，武周朝女人稱帝，有了則天女皇養面首的例子像韋氏這般有權有勢的貴婦説沒效仿那都是騙人的，有養着一兩個面首是很正常的事，這韋氏莫不看上我了，但她堂堂太子妃不至於一見面就想跟我上牀籠絡我吧？

“你們都下去吧！”韋氏突然説道。

兩邊的宮女僕婦答應一聲，依次退下，我訝異的抬起頭，正上韋氏拋向我的媚眼，那其間的焰更是明顯了，這讓我確定她的確是想用自己的美來籠絡我，也許不僅僅是籠絡我，還有滿足自己寂寞心的因素在內。

臨幸並佔有當今太子的正妃，這想法讓我到了強烈的背德與刺，正如張説今天所説，一旦太子順利繼位，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懦弱無能的皇帝與美豔誘人的皇后，眼前的韋氏有可能像武則天那樣成為權傾天下的女人，我不由得開始考慮從牀笫間去影響這個貴婦人的可能。

“公子嚐嚐這個金鱸玉膾，用的是江南松江的新鮮鱸魚做的，在你們江南叫做松江臚幹膾，是一道天下名菜呢！”韋氏説着起身夾起一小塊的白魚走到我跟前，輕輕放到我面前的盤子裏，然後便跪坐在我身側，眼梢嫵媚的俯視着我。一股芳沁濃郁的脂粉香味襲來，是那種只有關隴皇族才用得起的名貴胭脂與西域香水，即使是盛裝時的沈小蝶與謝錦婕都未曾用過。配合着這股脂香的，是更令人血脈賁張的光乍現：隨着韋氏刻意的偎低下身子，前那豐碩圓的白玉峯幾將鬆垮的宮裝衣襟擠爆開來，隨着韋氏一起一伏的呼，碩圓的球隨着輕輕晃動，如果再貼近些看的話，幾乎都可以窺見鮮豔的尖了。

“多。。。多謝太子妃殿下！”飽覽完韋氏前的滿溢光，我微垂下頭説道，沒有動盤子裏那緻細膩的魚，亦沒有伸出手去受她那飽滿的房觸如何。她的身份畢竟在那，讓我不能像對待家中妾那樣放肆出格。

“我不只聽説公子你是魔門之人，還聽説公子天賦異稟，不知是真是假。。。。嗯？”韋氏的聲音柔媚到了骨子裏，彷彿滴得出水來，與此同時一雙保養得宜、纖細光澤的玉手已經搭到了我的肩上。

“殿下如果想要知道的話，下官。。。。”我抬起頭微笑望着她，聲音裏滿是挑逗。到了這份上，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再躲躲閃閃就不是魔門星宗宗主了，帶着催情魔氣的一隻手輕輕的放到了正向我身子靠過來的翹上，狠狠地抓捏起來。

“啊！”的一聲輕呼，已貼到我身側的豐腴嬌軀發出一陣顫抖，嬌媚軟膩的聲音嘆息般響起，“人家正想試一試，要是真的。。。。。嗯。。。。你儘管叫妾身韋姐姐就是了。”韋氏的另一隻手已撫在我膛處。

我放在她翹上的那隻手稍一使力，將眼前美婦這豐腴肥美的嬌軀整個攬到了懷裏，前的那兩團飽滿的美峯隨着肢體的接觸，摩擦着我的衣襟，醉人的觸不令我慾火上湧。

又是啊的一聲驚呼，躺在我懷裏仰望着我的美婦，此時已是臉頰通紅朱微張，眼中的媚意與情慾都彷彿要凝成嫣紅的水珠，嬌嗲嗲的道：“公子你可真是膽大包天，連太子妃都敢公然非禮呢！”我嘿然壞笑道：“下官只是不敢違抗太子妃殿下的旨意罷了。”一隻大手覆到懷裏美婦上，可能因為飯廳周圍四角的火爐已將整個廳堂燻烤的温暖如，韋氏的宮衣之下，前衣襟僅有一層薄薄的抹訶子輕掩着，很快我的大手就突破了抹的阻撓，手心上傳來那碩大的豐腴温熱讓我忍不住大力起來，同時俯下身想去噙吻韋氏那香豔誘人的紅。

韋氏卻息着將我推開，聲音間帶着情慾燃燒的焦慮，“別。。。。。別在這兒，抱姐姐到裏面。。。。快！”我微笑着將她一把抱起，正想舉步往那紗帳後走去，卻聽廳門外有人喊道：“安樂郡主駕到！”我知道是韋氏安排在外面放哨的宮娥在提醒我們，忙將她放下。她倒不慌不忙，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失望，一邊將衣服整理好，一邊向外面喊道：“來人，用我馬車送何大人回去。”接着向我輕聲道：“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來找你。”門外走進來一個宮娥，我對韋氏壞笑一下，隨那宮娥向外走去。出得廳來，遙遙望見兩盞宮燈擁着一個曳地宮裝的美貌少婦正往這邊快步走來，那宮娥也看到了，便帶我折向一側迴廊，不想和來人相撞。

但我剛走得幾步便聽得一個女聲嬌叱道：“都給我站住！”我猛覺這聲音好，駐足扭頭一看不由得大驚，兩盞宮燈光暈中所站的宮裝麗人可不正是曾將我從伊水中救起，和我有過一夕水姻緣，曾想將我養作男寵的那個不知名的嬌俏夫人，她正瞪眼望着我，原本憤怒不滿的表情逐漸化為了嗔怪與驚訝，接着便移步向我這邊走來。

我知道她一眼就已認出了我，看來躲是躲不掉了，剛才聽人叫安樂郡主駕到，難不成這個少婦就是韋氏的小女兒，安樂郡主李裹兒？我正這麼想着，在一邊的宮娥已經證實了我的想法，只見她跪叩道：“奴婢參見安樂郡主！”按禮我也應該跪拜的，但這是一個曾在牀上被我征服，曾在我下婉轉承歡的女人，我一時間有些拜不下去，只是愕然的望着她，她也正望着我，嘴角掛着略帶揶揄的笑意。我不由得出一絲苦笑，真想不到那次豔遇竟遇到了安樂郡主的頭上，她要是再晚來一會兒，讓我與韋氏縱情雲雨成其好事，我就達成將身份高貴的母女倆都通吃的成就了。

“這是誰？”她目光望着我，但我知道他這話問的不是我。

“回稟公主，這位是洛陽刑督何大人，太子妃殿下剛宴請過的。”跪在地上的宮娥答道。

得知我的身份，安樂郡主臉上出了開心的笑容，我知道這會是擺不了這個女人了。乾脆裝作不認識她，跪拜道：“臣何同，拜見郡主！”我想她也不會在自己母親這兒認我這個水情緣者，對我不依不饒吧。

卷五再回洛都第十八章安樂郡主錦繡裙角飄移到我跟前，帶來一陣香風，我的頭上覺得到那俯視的目光。只聽得一聲冷笑，“洛陽刑督何大人！好，好！”然後裙角轉了個圈，我知道其主人已經轉過身去，“你們去吧！”隨着這聲音，裙裾向遠處移了開去。

我抬起頭，看見安樂郡主已向韋氏所在的飯廳走去，兩名提燈的侍女正急步跟到她身後。心下籲出一口氣，她也不願讓人知道兩人之間曾經的荒唐。

“何大人，我們快走吧！”那僕人招呼我一聲，帶頭向外行去。

馬車顛波中，我腦中思緒紛雜，救我的少婦竟是太子殿下的小女兒，安樂郡主，這是我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怪不得眉眼間和沈小蝶有點相似，原來是姑表姐妹，承襲了同一系血脈。安樂郡主的駙馬是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那傢伙曾和張昌儀一道在聞香院妄圖調戲安碧瑤，和我起過沖突，那晚若非宋璟正好也在，我就該吃他們的虧了，是以心裏對這位駙馬爺十分厭惡。想不到無意間倒是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這讓我心裏升起一絲快意。

但突然之間想起安樂郡主身上那絲魔門明宗的影子，我的心不由得一寒。她説她幼時曾經吃苦，指的自然是她們全家被放的那段生活，而她的武功大概是她母親教的，而她母親就是韋氏，這麼説韋氏是明宗的子弟！

仔細回憶韋氏今晚的表現，想起她説我天賦異稟那句話，我當時還以為她指的是我下紫衫龍王的強悍，又或者是調情把妹手段的高超，現在看來指的應該是我的天陽脈體格。我當時竟沒有注意到她話語中的這個暗指！這是不可能的，想想我當時的狀況，我心不由一驚，實際上從我進入飯廳開始，韋氏就開始對我施展惑心智的媚術了，只是她使的不着痕跡，我又對她這太子妃毫無這方面的防備，剛開始哪曾想到當今太子妃竟也是魔門中人，只以為她眼梢蕩的那些媚意都是寂寞貴婦思難的表現，卻沒想到一個普通婦人哪能如她那樣媚入骨髓？

只從韋氏能施展出如此不着痕跡，連我都能瞞過的媚術來看，當今這位太子妃絕對是明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並沒有如她女兒那般，因為回到洛都後的安逸生活而將功夫落下。丁忘憂告訴過我，為逃避宗的打壓，魔門明宗月宗暗宗靈宗四宗在隋末動亂中都曾試圖向世俗貴族集團滲透，爭取與其融合。他們不約而同的一起選上了當時最有希望奪得天下的關隴貴族集團，明宗是其中起步最早，融合程度完成最好的一支，月宗相對於明宗來説起步就太晚了，到現在雖然已掌握了天下大統，卻也沒能真正的融入傳統貴族集團中，因為在那些傳統士族眼裏，已經把持天下最高權柄的武氏家族仍都是些出身微寒的下里巴人，血統、淵源與門第，這是成為名門望族不可或缺的三者要素，僅僅奪取了政權，並不意味着能實現郡望姓氏的飛躍，這都需要時間和士人的認可。

但明宗卻不同，他們很好的融入了世俗貴族集團中。從這一點看韋氏是明宗的人並不奇怪，韋姓所代表的京兆韋氏早在西漢時期就有人位至三公，淵源傳極深，曾被隋文帝稱之為百世卿族。和李唐皇族所代表的隴西李氏、琅琊王氏、陳郡謝氏、弘農楊氏、蘭陵蕭氏、太原王氏、趙郡李氏和清河崔氏同屬頂層貴族門第之列。想起周革唐命前後那段酷吏橫行的恐怖時期中，則天女皇曾依賴新崛起的寒門士族對關隴貴族進行過殘酷鎮壓，甚至將都城從關隴貴族勢力強大的長安遷到洛陽，這中間莫非也有明宗與月宗爭鬥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