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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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説卻出聲打斷了我，“林生你不用説什麼，今天這些話我也就跟你一個人説了，不是想讓你表態做些什麼，而是希望你心底裏對局勢可能的變化有個數，你救過我的命，咱們也算得上生死之了，我不想看到你因識人不明，栽倒在這乾坤劇變之前。”我長出一口氣，“多謝兄長，林生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我的這番心思僅限於林生你一人知道就可以了，切莫透給了姚相他們，我怕他們現在一時還接受不了。”張説最後叮囑我一句。

卷五再回洛都第十七章太子妃韋氏傍晚，祥雲居客棧裏。

“換個角度看，何大哥你應該為這些高興啊，因為太子一系的人和相王一系的人絕不會費這麼大力氣來拉攏一個職位説大不大的洛陽刑督何大人，他們看中的肯定是江湖上那位縱橫捭闔、武功高強的年輕高手何公子，他們既然這麼對何大哥青眼有加，那就説明朝廷很可能會有詔令下達允許何大哥你重返江湖，龍歸大海。否則只是以洛陽刑督的身份何大哥你不可能得到現在這份待遇的。”查憶萍聽了我對李氏皇族內部矛盾的分析後，漂亮的眼眸閃過一抹亮，向我開解道。

旁觀者清，查憶萍一番解釋，讓我心情頓時豁然開朗，臉上出微笑。

沈小蝶看我心情好了，便拉住我胳膊道：“何大哥，憶萍姐姐你們別説那些我和玲姐聽不懂的事了，咱們商量商量什麼時候搬到咱們那新家裏吧？”我伸手攬住她柳，將她抱坐在我懷裏，笑着問道：“那你們想什麼時候搬過去啊？”

“後天吧，那院子香嬸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等咱們住進去後再慢慢收拾就是了。後天正月十四，咱們搬進去，正好趕上在新家裏過上元節，我和玲姐已經買了好多花燈，到時候可以掛到咱們院子裏。”沈小蝶用手按住我口，將自己上半身撐離我懷中，望着我的眼睛興奮的説道。

我看關玲也滿懷期待的看着我，望向查憶萍，徵詢她的意見。

查憶萍點點頭，“那院子經過一番收拾，確實可以入住了，不過香嬸還沒來得及僱傭到足夠的僕人，真住進去了，很多瑣碎的雜活可就得自己忙活了。”

“沒事，我們能幹的，再説還有香嬸小芸阿大，阿三他們呢！”沈小蝶立即接口道。

我沉了一下，看着沈小蝶那嬌豔滴的粉櫻皺眉道：“搬過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嘛。。。。。。。”我故意沉不語。

沈小蝶和關玲一起瞪大眼睛，異口同聲的問我：“不過什麼？”查憶萍已看出我是在和二女戲耍，臉上頓時出笑容。

我欣賞着兩個女孩兒那焦急忐忑的模樣，心裏暗暗得意，緩緩道：“不過呢，得看你們倆姐妹今晚的表現！”

“唉呀，何大哥你壞！壞死了”在我懷裏的沈小蝶立即羞怒的將兩個小粉拳往我口擂來，讓我趕忙將她身子攬緊，不讓她使上力，一邊的關玲已是羞紅了臉。

查憶萍白了我一眼，沒好氣道“別鬧了，該吃飯了！雯雯去叫飯，怎麼還沒回來？小芸你去看一下吧！”她朝坐在門邊正紅着臉看她主子和我調戲的小芸吩咐了一聲。

“嗯！”小芸忙站起身開門去了。

查憶萍盯了一眼仍在我懷裏扭動不安的沈小蝶，向我正道：“何大哥，我可提醒你，小芸年紀不比小蝶要小，也是個芳華正茂的大姑娘了，你們老當着她的面這樣，你又遲遲不肯收她作為妾室，出了事兒可別説我沒看好。”

“會出什麼事？”我一怔下意識地問道。

查憶萍白了我一眼，“會出什麼事你想不到啊？十七八歲的俏姑娘動了心，又遲遲得不到你的疼愛，這街上等着勾引俊俏女孩的風公子那麼多，你説會出什麼事。”

“她敢！”沈小蝶聞言立即抬起頭來，圓瞪雙眸怒道。

我不理會沈小蝶，點了點頭，“嗯，有道理！”這些天一來外面事情甚多，總是忙忙碌碌的。二來關玲、沈小蝶，查憶萍幾女經過我夜耕耘的情愛滋潤，一個個眉開眼笑容光煥發的，身材更是愈發前凸後翹曲線窈窕，越來越美豔不可方物，讓我回家後只顧着把心思固定在她們幾個身上，倒是把邊上正思的俏婢小芸給忘了。

“那憶萍你和雯雯今晚先回自己房間，小蝶今晚把小芸帶過來吧。”我吩咐一聲，給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開苞破瓜是頗費力的，幾女都在我怕是明天起不了牀，所以得優先照顧這主僕兩個。

沈小蝶已經把小嘴噘得老高，抱怨不滿道“都是憶萍姐姐你，幹嗎提醒相公？”我心知沈小蝶有些不願意，這丫頭的佔有慾很強，當初在揚州時連關玲她都想趕走。對雯雯，查憶萍幾女也都是意識到自己爭不過她們，這才與幾女和睦相處下來，現在這個小芸身份卻只是她的貼身丫頭，要與她分享我，她自然是一百個不情願了。

我正想開導她，門被推開了，去叫飯的雯雯帶着小芸出現在門口，“公子，外面有個人找你，他不肯説他是誰。”雯雯説道。

“是嗎？那我先去看看。”我説着站起身來，開導沈小蝶任務自然的落到了查憶萍身上。

“駙馬爺？”我看清站在那兒等我的人，不由驚訝的叫出了聲。來人正是在瑞芳酒家認識的駙馬王同皎。

王同皎望着我微笑道：“何公子你好！現在可曾有得空閒？”

“有什麼事嗎？”現在正是用晚膳的時間，不是什麼緊要事我可捨不得放棄陪我那四位嬌吃飯。

“有人想見見何公子，請公子吃頓便飯！”王同皎道。

“哦，不知是誰，下官認識嗎？”我問。

王同皎微微一笑，“到了那兒何公子就知道了。”又是到那兒就知道了？情和今天張説帶我到相王府時説的一模一樣，眼角餘光瞥見門口停着一輛馬車，黃蘇，寶石頂，車轅內兩匹皮如黑緞子般的神駿黑馬，這不正是今天在街上遇到的那輛華麗馬車嗎，當時車上坐的是一位容顏嬌美的中年婦人，曾給過我一個微笑。

“門口的馬車是駙馬爺帶來的嗎？”我問。

“是想見公子那個人的馬車，讓我用來接何公子你過去的。”王同皎答道。

我哦了一聲，心裏大致明白要見我的人是誰了，“那勞煩駙馬爺再在此稍等片刻，我回去換身衣服便來。”王同皎點頭，“無妨，無妨，何公子請便。”看着雯雯麻利地幫我穿好衣服，一邊的沈小蝶發出了自己的不滿，“都要吃飯了，誰這個時候來叫何大哥你出去，什麼大人物要見你啊？”我握了一下紮好的袖口，邊往外走邊道：“這人是不得不見，你們姐妹幾個自己吃吧。”

“那你記得早點回來！我帶小芸等着你的。”沈小蝶愣了愣，這時我已經快要步出房間，她才回過神來，朝着我的背影喊道。

“會的，我一定儘早趕回來。”我説着已經走出門外。白天剛見完相王，晚上就被招往東宮太子府，若非心中明瞭這其間的曲折，我可能會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大人物呢。不過如查憶萍跟我説的那樣，能讓人重視畢竟是好事。

馬車從皇城東門駛入，很快就到了東宮的正門前，接着徑直駛入宮內，到了內裏一小門處方才停下。王同皎先下了車，我跟着下來，看了一眼周圍的閣樓殿宇和林木山石，確信自己真的已經站到了東宮之內。

“何公子現在知道要見公子的是誰了吧？”王同皎微笑着前面帶路。

我忙以誠慌誠恐的聲音回道：“何某一介微末小官，竟蒙太子召見，深榮幸同時又覺不勝惶恐啊。”

“哈哈哈，何公子你可不只是一介微末小官！”王同皎大笑着説道，“不過今番見你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太子妃殿下。”我真的沒有見到太子李旦，燈光明亮，金碧輝煌的食廳裏除了分列兩側站着的僕人，只有一個一身麗服，滿頭珠翠的宮裝婦人，笑的看着我們走進來。正是今天在街上掀開馬車車簾對我微笑的那個婦人。

我知道這就是當今太子妃韋氏了，俯身跪拜，“下官何同，拜見太子妃殿下。”

“何公子莫要多禮，請平身入座吧！”這聲音音韻寬厚，柔美磁，有一種獨特的讓人折服的魅力。

我答聲是，低頭起身，已有一個宮女拉開了韋氏對面的一張高凳，我便在那兒垂首坐下。

“同皎，你下去吧，我有機要之事，要有何公子相商。”韋氏吩咐站於門口的王同皎。

王同皎答應一聲，退了出去。我覺韋氏的目光轉到了我臉上，熾熱又灼燙，未敢抬頭直視，只是微垂雙目望着眼前擺滿水果點心的桌案，等候着韋氏的發話。

“何公子莫要拘束，本宮只是久仰公子大名，厚顏想請公子吃個便飯，認識一下，還請公子隨意一些。來呀，把佳餚珍饈都呈上來！”韋氏吩咐一聲。

我仍微垂着頭道：“一介微末小官，何來大名之説，太子妃殿下過譽了，而且殿下面前，微臣安敢放肆？”我儘量表現得小心翼翼。

這是環列兩側的宮女們走上來撤下了桌上的水果點心，開始將菜餚一道道的呈了上來，一頓便飯竟有十幾道菜品之多，足足擺滿了偌大一張桌案，而且看得出都是在外面難得一見的宮廷珍饈。

“嗯。。。何公子你太拘束了，太子妃不過是皇上封賜的頭銜而已，想當年在房州時本宮過得還不如鄉下的一介農婦呢，不想現在竟能讓談笑間大破昇仙教賊寇的何公子到拘束了，實不敢當。”她嘆了一口氣，幽幽道。

我未敢接她的話，她接着道：“何公子自進這客廳可是連正眼都沒看過本宮呢，聽聞何公子家中嬌美妾眾多，難不成我已老得不可入公子法眼了？”我心下一驚，她這話可已經帶着些輕佻的意味，有失太子妃的身份了。張説今天説這韋后明能幹，明能幹我尚未體會到，卻已經體會到她的輕佻與蕩。

“不是不是，殿下容比花嬌，姿勝玫瑰，又生得窈窕豔麗，實為人間絕，才使得微臣不敢直視殿下的美貌，實恐心中有愧。”這句話一出口，我立即想到這話語中的挑逗之意，暗恨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一下子就説出了這麼一句不守禮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