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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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仙兒把他們的嬉鬧盡數看在眼裏,心中雖是苦澀,卻也不得不承認,要想把這姓肖的狐媚子趕出林家,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妹妹,你莫要聽他胡説八道,我們是嫡親的姐妹,便要好生相處,莫要叫別人看笑話。”肖青璇拉住秦仙兒的手,温柔説道。

秦仙兒默默低下頭去,玉手微微掙扎,卻覺有一隻糙的大手伸了進來,將自己與肖青璇的小手緊緊握住了。聰明的郎君,肖小姐欣喜一笑。

這次秦仙兒捨不得掙扎了,只得任她二人一起握住自己的小手,無奈嘆了口氣:“相公,我師傅與寧雨昔的宿怨,你真能解得開麼?”這事遠比解決仙兒與青璇的事情要複雜多了,兩位公主好歹都是自己得手了的老婆,想要圓的扁的,盡情捏就是了。可那寧仙子和安碧如,一個高傲似仙,一個狡猾如狐,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即便自己與她們兩人都有些曖昧,可一旦這水火不容的二人碰到了一起,會發生些什麼,恐怕上帝都猜不到。

“相公,相公——”秦仙兒見他發呆,便輕叫了兩聲。

“當然能成了。你們也不想想,老公要做的事情,什麼時候失過手?!”望見仙兒與肖青璇期待的眼神,林晚榮咬了咬牙,胡吹牛皮道。為了我林家千秋百代、壽與天齊,再大的困難也要上!不就是安狐狸和寧仙子麼,對付女人,我可比對付敵人拿手。

肖小姐知他本事,欣喜道:“妹妹,林郎説過的話,還未曾失言過,這下好了,我們便可永遠在一起了。”秦仙兒嘟了嘟嘴,想要反駁,見着了林晚榮微笑的眼神,終是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終於暫時安生了,林晚榮抹了抹額頭冷汗,家事難斷,可真是一點不假,這比戰場殺敵要難多了。

“壞人——”屋外嫋嫋行來兩個女子,後面的是巧巧,那丫頭見着林晚榮便眼眶一紅,卻堅強的忍住了。行在前面的是玉霜。二小姐眸中淚光閃動,手裏捧着一個瓷盅,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咦,二小姐,兩不見,你長得越發的好看了。”見着玉霜清瘦的面容,林晚榮調笑道。待到巧巧行到身邊,他便偷偷拉住她的小手。

“大哥——”巧巧輕呼一聲,脈脈望着他,淚花與笑臉一起綻放。

“討厭。”玉霜羞喜偷笑,看到青璇與秦仙兒,忙輕輕拜倒:“見過兩位公主姐姐。”這小丫頭討人喜歡,肖青璇笑着拉起她:“玉霜妹妹,這是什麼,如此清香?”

“這是烏雞人蔘湯,聽説壞人醒了,孃親命我送來。”見着林晚榮無恙,二小姐淚落臉頰,喜道:“壞人,這雞湯,是孃親親手熬製的,她已經好些年不下廚了,昨裏卻忙活了一整天,雞湯已燉了一天一夜,孃親説對你的傷勢有大補。”

“是嗎?那我倒要嚐嚐了。”林晚榮笑道:“對了,夫人怎麼樣了,那天可是驚嚇到了她。”

“夫人倒無大恙,只是前夜裏染了風寒,昨方才好些。”巧巧柔聲一笑:“這雞湯乃是她心所制,還備了許多糕點,待會兒便送過來。大哥,直到今我才知曉,夫人的手藝,原來比我要強上百倍。”

“孃親的巧手,本就是遠近聞名的。”聽巧巧讚自己孃親,二小姐欣喜無限,輕柔的舀起一勺雞湯送進林晚榮口中:“我年幼之時,還曾有京中的食客,撰文懷念母親的廚藝呢。只是後來家中事多,她便再不下廚了。”一口雞湯入肚,清香入鼻,温熱肺腑,端的是美味無比。林晚榮嘖嘖嘆了聲:“真沒想到,夫人還有這一手,我可有口福了。”二小姐神一黯,柔道:“壞人,你幫我勸勸孃親吧!”

“勸什麼?!”林晚榮奇怪的問了一聲。

玉霜黯然道:“孃親要走了!”第四百七十三章物證“要,要走?”林晚榮愣了半晌:“走到哪裏去?”二小姐神情黯淡,低頭道:“孃親要回金陵了,姐姐還在相勸,只是任我們説破了嘴皮子,她卻是堅定的很。”

“回金陵做什麼?”林晚榮掙扎着要坐起來,卻是哎喲一聲,腿上劇痛。仙兒與青璇忙將他按下,肖小姐柔道:“這般重傷,你還不安生些?便躺着聽玉霜妹妹説話吧,夫人急於要走,總該有個理由吧。”

“對啊,”林晚榮咧着嘴忍痛道:“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京中,夫人在這裏也住着開心快活,還回金陵去做什麼?又沒人陪她説話,一個人孤單的很。”玉霜嗯了一聲,愁眉不展:“我與姐姐也是如此相勸,只是孃親説,我們蕭家的在金陵,這京城再好,卻也不是她久留之地。她説出來有些子了,也是到了該回去的時候,昨夜她已連夜修書給郭表哥,囑咐他星夜赴京,商量京中店鋪重建的事情。”在金陵?林晚榮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女孩,巧巧、仙兒、青璇、二小姐,哪個不是在金陵相識的?夫人在那裏成家立業,生活了多年,有此念想,也是正常。只是她為何偏偏選在這個最嘈雜錯亂的時候走呢?現在蕭家在京中新逢大亂,正是最需要她的時候啊。

蕭夫人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要在這個時候回金陵,自是有她自己的理由,林晚榮想了半天,才如此安自己道。

二小姐將雞湯放在一邊,握住他手,輕聲泣道:“孃親説,此次你身受重傷,便是她一意孤行害了你,她心裏內疚不已,無顏見你,便執着要回金陵。壞人,我看得出來,孃親心裏有許多的苦楚,只是她不願意對我和姐姐講。你是她最看重的人,求你去勸勸她,讓她留在京中,與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我去勸?林晚榮苦笑不已。夫人的格他了解甚深,執着剛烈,比蕭玉若還要執拗三分,決定了的事情,恐怕無人能夠改變。

“相公,你就試試吧。”秦仙兒與蕭夫人相處了幾天,深,對她也很是不捨。

林晚榮嘆了口氣,無奈道:“試試倒是可以,只怕用處不大。夫人要是發起脾氣來,我也要敬她三分。”敢情平裏你就不敬她?房裏的姐姐妹妹聽他説話有趣,皆都莞爾,那沉重的氣氛也消散了許多。

“巧巧,你扶着我,我去看看夫人吧,若再晚些,等她都收拾好了,怕就什麼話都説不上了。”林晚榮想了想道。

房中的幾個女子嚇了一跳,肖小姐嗔了一聲:“你這樣子怎能出行?蕭家夫人並非絕情之人,她若要回金陵,定會來與你話別的。”

“對啊,”見他如此心急,玉霜也是心疼,忙道:“孃親這時正在廚房裏忙活,也不是説話的時候。等她閒歇下來了,自會來看你。”受傷了就是麻煩啊,什麼事情都做不成,林晚榮苦嘆一聲還未説話,便聽院落裏傳來一聲長長的哀嚎:“林小兄啊林小兄,前些時還與你把酒言歡,你怎麼能就這麼去了呢——”那聲音哽咽着,哭叫悽慘無比:“——人生知己難得,你把我一個人撇下,非是君子之風!你怎就如此狠心?林小兄,你快回來啊,痛煞我也——”噗通一聲重物摔地的聲音,接着便聽四德悲慘的聲音響起:“徐大人,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快請節哀啊。快來人啊,徐大人暈倒了。三哥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呢——”林晚榮聽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拜託,哥幾個,做戲也要專業點,別光乾嚎啊,嗩吶鑼鼓先敲起來、孝服麻布先穿起來,要不然京中怎能人人都知道我死了?!

幾位小姐面面相覷,雖明知是做戲,只是聽這聲音,卻也叫人心裏不快活。二小姐嘟嘴哼了一聲:“四德瞎嚼什麼舌,他才死了呢。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他都不知道?!”都知蕭玉霜率真可愛,肖小姐諸人聽得忍俊不,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喜慶的很。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林晚榮笑着在玉霜近在咫尺的鮮紅小臉上摸了一下,算是找回場子。

這屋裏都是女眷,眼瞅着徐渭到來,自該回避。肖青璇握住秦仙兒的小手,温柔一笑:“妹妹,你便在這裏照顧林郎吧,他喜歡與你説話。”肖小姐這句話大有學問,秦仙兒有心與她頂上兩句,卻認也不是,否也不是,只得紅着臉低下頭。

“林小兄啊,”徐渭踉踉蹌蹌的奔進來,衣衫上沾滿塵土、臉頰鬍鬚滿是淚珠,痛哭涕道:“你這是怎麼了?!我這該死的還沒死,你這秋正盛的,怎麼就先去了呢?你叫我到哪裏再去尋你這樣的良朋摯友,哎呀,我也不想活了——”秦仙兒在帳後聽得惱火,哼道:“相公,這徐渭怎地是這副德行,虛情假意,枉負了才名!!!”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林晚榮嘻嘻笑道:“當初在金陵的時候就騙我去攻打你們白蓮教,還美其名曰封我一個參謀將軍,其實就是一個運輸糧草的伙頭軍,我早就上過他的當了。嗨,徐先生——”秦仙兒緩緩將幕簾拉開,徐渭見着了躺在牀上,包裹的跟粽子似的林三,他驚駭的連退了三步,嘴囁嚅半晌,老淚縱橫、欣喜若狂道:“林小兄,你,你沒死?!”這老頭裝的,跟真的似的,演的好我又不會給你頒獎。林晚榮嘿嘿笑了兩聲:“瞧您説的,死了還能召喚你麼?我可不幹那缺德事。”徐渭似是不敢相信,緩緩走近他,用力自己眼睛,又在他身上使勁按了幾下,暖暖的有熱氣。

“哎呀,”他動之下,一把拉住了林晚榮的手,老淚順着臉頰下,動的直抖擻:“林小兄,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太好了,天佑我大華啊。”這老頭的手勁不小,不知道我是重傷員麼?到了屋裏還演這麼認真幹嘛。林晚榮齜牙咧嘴正要開口,四德偷偷湊到他耳邊道:“三哥,洛小姐派我去尋徐大人的時候説,做戲一定要真。怎樣才是真?我想了想,便自作主張,去報徐大人的時候,就只説您夭了,沒説你活着。他信以為真,這一路是哭着來的,您瞧,他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呢,這戲可還真?”

“算你小子有見地。”林晚榮笑罵了一聲,又瞥了一眼,果不其然,老徐一隻腳汲拉着布鞋,另一隻腳便只着了布襪,模樣甚是狼狽。

誤會了,誤會了,沒想到老徐是真的待我如此真摯,林晚榮心中有愧,急忙抱抱拳:“徐先生過獎了,勞先生遠行,林某實在過意不去。仙兒,快給徐大人搬張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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