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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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璇,你説什麼?前夜?”林晚榮忽地一驚,急急問道。

“對啊。”洛凝抱住他胳膊,輕道:“大哥,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們與秦小姐她們,已經換過兩次班了。”

“不好。”林晚榮咬牙要坐起來,卻是渾身散了架般的疼痛,凝兒忙扶他躺下,肖小姐心痛道:“有什麼事便代我,你方才換了藥,莫要亂動。”林晚榮痛哼了一聲,迫不及待道:“青璇,快派人請徐渭,就説我死了。”第四百七十二章要走了“什麼?”凝兒驚了一聲,小手急忙掩住他嘴:“大哥,不要胡思亂想,我們的好子長着呢。”

“不是胡思亂想。”見洛凝臉發白緊張的樣子,林晚榮心中動,急忙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你放心,老公我不活他個一百八十歲,我是絕對不會死的。”洛凝緊緊依偎在他前,幽幽道:“活到一百八十歲也不許死,我與姐姐、巧巧生生世世都做你的子,永不分離。”這話聽着都暖人心,林晚榮在她柔軟的肩膀輕輕拍着,受着她真摯熱烈的情意。肖青璇思索一會兒,柔柔開口道:“林郎,你是在引誘那背後的人現身麼?”

“現不現身,現在我無法判斷了,”林晚榮哼了一聲:“我出事的這兩天,老徐那邊怕也是亂了,但願他能多長個心眼,別上了背後那人的當。青璇,你找個機靈點的人,去向徐渭報信,把這戲份也做的足一點。那人既然如此安排詭計對我,我要不死,也太對不起他了,嘿嘿。”肖青璇本就聰明無比,聽他言語哪還不明白,微微點了點頭,想來想去,府裏的下人丫環,都是宮中派來的,卻是找不到一個機靈到這個份上的。洛凝想了一想,笑道:“咱們家裏怕是找不出這麼機靈會辦事的人,不過我瞧蕭家倒有那麼兩個,昨蕭大小姐指派一個叫四德的家丁,上街為大哥抓藥,辦事倒也利索。我瞧他那舉止模樣,似乎是受了大哥許多的教導,猾詭詐的跟泥鰍似的。”凝兒這便是與他打趣,肖小姐聽得暗笑,林晚榮喜道:“四德也在這裏麼?這小子辦事有我的風範,就他去了。”

“自然在我們家裏了。”凝兒嬌笑道:“蕭家的房屋建築全部坍塌,損失慘重,現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姐姐就邀她們全部住到我們家來了。兩位小姐、蕭家夫人,全都過來了,現在啊,家裏可熱鬧着呢。”還是青璇明事理,林晚榮聽得動,握緊肖小姐的手真情:“青璇,謝謝你。”

“這些許小事還要道謝,你把我當外人麼?”肖小姐輕輕一笑,半嗔半怪:“你既已佔了人家蕭家小姐的便宜,又得了蕭夫人允許,那我林蕭兩家便是親家了。我原本準備過些時親自登門,求娶這兩位小姐,不曾想半途出了這事。雖是有些耽擱了,卻終是兩家合一家,也喜慶的緊。這蕭家的兩位小姐我也都見過了,大小姐美麗堅強、遇事不亂,二小姐天真活潑、温婉可人,都不是自私自利的人,與她們做姐妹,正是合適。”

“那是,那是。”得了青璇允許,美事將成,林晚榮自是忙不迭地點頭,心中老大的歡喜。只是青璇説不喜歡自私自利的人,莫不是暗指仙兒?

林晚榮有重傷在身,現在是珍稀動物,受重點保護,青璇又着大肚子,行動不便,安排的事情唯有洛小姐去了。

洛凝見大哥無恙,心情自是美好無比,咯咯嬌笑着去了,過不了多久,便聽門外傳來嘩嘩的腳步聲:“相公,相公,你醒了?!”一聽這聲音,肖小姐頓時臉兒通紅,掙扎着坐了起來,還未披上衣衫,房門便咣噹一聲推開,秦仙兒飛奔着竄了進來。

“妹妹,你來了。”肖青璇柔聲道。

一眼瞅見肖小姐衣衫凌亂坐在牀邊,臉上帶着淡淡的紅暈,秦仙兒忍不住嬌哼一聲,似是沒看見她般,避開她身體,帶着欣喜向牀邊撲去:“相公,你怎樣了?”只是兩不見,秦仙兒卻似清減了許多,衣上還沾染着些塵灰,容顏憔悴中,卻帶着深深的驚喜。林晚榮微微一笑,輕撫着她秀髮:“我沒事,這兩天可苦了你了。”秦仙兒輕嗯了一聲,眸中含淚:“相公,是我沒有衞護好你,你若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傻丫頭,我能出什麼事。”林晚榮笑着擦去她眼角淚珠:“你老公我健康着呢。我還想着,等趕明兒傷好了,帶你和安姐姐重遊微山湖呢。”

“真的?”秦仙兒驚喜的泣了一聲,將頭緊緊埋入他懷裏:“相公,你真好。”見着秦仙兒與林郎的親密,肖小姐心裏有些發酸,又有些欣,正微微黯然間,卻覺有人拉住了自己的小手,回頭一看,卻是林郎。林晚榮擠了擠眼,笑道:“仙兒,青璇你也是認識的。難怪你們長得一般的美麗,原來竟是嫡親的姐妹。早知如此,在金陵的時候,我就拉着她一起去見你了。”

“我可不敢高攀。”秦仙兒重重哼了一聲:“人家是玉德仙坊的高貴美麗的仙子,我卻是白蓮教無惡不作的魔女,與她不是一路人——”正説着話間,卻見林晚榮臉發白,額頭汗珠滾滾,頓叫秦小姐吃了一驚:“相公,相公,你怎麼了?!”林晚榮急促了幾口氣,臉灰白,微嘆一聲:“我沒事的,就是斷了一條腿,傷了幾肋骨,養上他個三年五載、吃上幾千顆人蔘燕窩的就好了,你不用擔心。”秦仙兒落淚道:“不會的,相公,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昨夜為你過脈了,你這傷勢不出二十便能大好,到時候,我便叫上師傅,我們一家人回微山湖去,我彈琴,你作詩,師傅演舞,我們三人泛舟湖上,永不離分。”安姐姐還會跳舞?這狐媚子怎麼沒對我提起過?不過以她那美妙的身材,跳上幾節鋼管舞,嘖嘖,他想着想着便心思亂動,勁盡顯。

“相公,你怎麼了?!”見着他目泛亮光,嘴角偷笑,秦仙兒疑惑道。

“哦,無事,無事。”林晚榮急劇的咳嗽了幾聲,面紅,苦笑搖頭:“姑且不説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就算是真有再回微山湖的時候,只怕我也沒那心情了。現在不比以前,家裏一大攤子的事,你又對青璇,咳咳,叫我怎麼放心的下——”見他做戲了半天,卻原來是扮了可憐來調解自己與仙兒,肖青璇又好笑又動,默默的拉緊了他的手。

秦仙兒也不是笨人,聞他言語便知他心意,見肖小姐眸中含淚望着自己,她心神一陣恍惚,良久才哼了一聲,低下頭去。

“仙兒,俗話説的好,親姐妹,哪有隔夜仇的。從前就算不知道,你們打打殺殺的,那也是緣分。如今就更不得了了,你們身上的是同一個血脈,將來,你們倆生的孩子,還會是同一條血脈。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要為咱們的孩子着想,就算不為孩子着想,那也要為老公我着想啊。你與青璇,就好比我們家的兩座大山,令人仰止,要是你們姐妹倆,整天冷眉相對,我們家如何團結興旺?

何況我仔細算了算,你們兩個也沒有什麼血海深仇,反倒有真真切切的血緣親情,為何就不能和平相處,共鑲我林家盛事呢?”他口燦蓮花,滔滔不絕,直令肖青璇聽得也有些暈乎。又是孩子,又是大山,又是林家盛事,不相干的事被他硬生生的串在一起,縱觀天下,也只有我林郎,才有這般本事。

秦仙兒面容羞澀,柔道:“人家才不要生孩子呢。我與這狐媚——這姓肖的事情,相公你也是知曉。我師傅對她師傅,昔年卻比親姐妹還要熱上三分,後來又如何?師傅待我恩重如山,我若是忘卻了她的教導,與這姓肖的好,又怎能對的起她老人家?相公,這種事情,我怎做得出來?”這丫頭倒也是張利嘴,搬出了安師叔,便叫別人做聲不得了。肖小姐暗歎一聲,對這妹妹,生出些敬佩。

林晚榮卻是大喜,嘻嘻笑道:“這麼説來,仙兒,你也承認,除了安姐姐那邊,你與青璇,應該沒有什麼大的仇恨?”似乎是這麼回事,秦仙兒想了一想,無奈嗯了一聲,旋即又搖頭:“不是,她還搶了我相公!”林晚榮大汗淋漓,這丫頭,還真是有格啊。

“那個,算不得搶,一人一半,雨均霑。”他打了個哈哈,秦小姐與肖小姐臉兒同時一紅,皆都輕呸了聲。

“仙兒,我很嚴肅地問一聲,若是安姐姐和寧仙子修好了,你與青璇是不是也不鬧彆扭了?”林晚榮正道。

修好?這可能嗎?!秦仙兒想了想,微微點頭嗯了一聲:“只要她不再與我搶相公,我就不再恨她了。”林晚榮翻了個白眼,秦仙兒也覺這事從目前看來似乎是不太現實了,她微微沉了一番,哼道:“那你每月在我房中留十,在她房中只能留一。”這丫頭倒是什麼話都敢説,肖小姐臉一紅,羞澀的點頭:“妹妹,只要你受的了這登徒子,那便把他盡情留下。”聽她話裏隱藏的意思,秦仙兒也忍不住的俏臉一紅,他與林晚榮做了真正的夫,如何不理解肖青璇話裏的含義。

怒了,我怒了,什麼意思?把我當什麼了?要妹妹不要老公?我是你們易的籌碼麼?林晚榮齜牙咧嘴,正要發作,肖青璇偷偷握住他手,白了他一眼,小聲嗔道:“妹妹的格,你還不瞭解麼?便是個嘴硬心軟,但叫我與她修好了,什麼事情不能商量?”

“什麼事情都能商量?”林晚榮就是個天生的人,一聽她説話,便本能的聯想到了其他事情上,頓時眼冒亮光。

“你這登徒子!”肖小姐輕呸了一聲,耳紅的像火燒。他對自己這相公知知底,見他模樣便知他心思,有了凝兒與巧巧的先例,他什麼羞人的事情做不出來?

“咦,青璇,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可不是下半身動物。”見了子羞不可抑、國天香的模樣,他便騷勁上來,在她手心輕摳幾下:“我只是捨不得你,恨不得天天晚上摟着你。”聽丈夫甜言語,受他那親暱的小動作,卻還有妹妹在身前虎視眈眈,肖小姐便止不住的渾身酥軟,雖是明知他故意説的好話,房裏姐姐妹妹好幾個,他哪能天天與自己恩愛。偏生就喜歡聽他説些好聽的。這便是命中的魔障吧,她羞澀嘆了一聲,幸福的覺溢滿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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