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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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含混“嗯”了一聲。

魘夫人繼道:“猶憐奪了聖器,飛仙島是不能去也不必去的了,不如就讓她留在宮裏服侍少主,少主亦好將滅天鑑本訣傳授與她。”小玄一怔,心忖:“小爺哪裏曉得什麼滅天鑑,如何傳授得了!況且這丫頭見過我的真面目,一個不好,小爺便要敗行藏,豈能讓她留在樓!”魘夫人轉望向董琳琳,道:“猶憐,你可願意留在宮裏呀?”董琳琳即應:“屬下如有幸於少主左右服侍,自是千百個願意。”小玄失神望去,恰見她悄抬眼皮,將兩道盈盈目光遞了過來,看似清純如水,卻不知怎的竟嫵媚絕倫,似乎潛藏着某種奇異之極的物事,在他以往見過的女子眼中從未遇過,不由心頭一凜。

若説是出於某種攝神魅惑之術,又完全不同於碧憐憐母女或冥界大宮主的那一類,更像是與生俱來的天然。

魘夫人含笑道:“少主意下如何?”這樣的妖絕對不可以留在樓,之前就險些給她那純真無的嬌甜模樣瞞過了!小玄心中暗慌,搜肚刮腸飛尋應對之策。

魘夫人見他沒有吭聲,心中微奇怪,以傳音密術道:“怎麼了我的小主?”小玄終於開口,朝董琳琳道:“猶憐,你立此大功,必當獎賞!只是目下還有一事,甚為緊要,需你去辦。”董琳琳躬身應道:“少主儘管吩咐,屬下定然全力以赴!”小玄道:“目下中州風雲際會,事態危急,皇朝已調遣大軍前往平叛,但方逆聲勢浩大,各路消息混雜不明,皇朝勝算未足。朕要你即刻潛入中州,窺探個究竟,為朕查明暗助方逆的都有哪些人馬來自何方,以及接下有何謀劃,以供對策。”董琳琳錯愕,失望之於眼底一閃而逝。

小玄稍停了下,接道:“這趟若是再立一功回來,朕定將滅天鑑本訣前三重天傳授與你。”他已拿定主意,無論如何先把這危險的妖支走再説,至於畫餅再大,那也只是畫的。

董琳琳稍抬起臉,悄望了魘夫人一眼。

魘夫人雖然也詫異,但察主子似乎主意已決,只得道:“猶憐,少主已許下話了,那你便往中州走一趟,回來一併重賞!”董琳琳無奈,只得應喏:“是,屬下這便立刻前往中州。”魘夫人道:“莫急,你旅途勞頓,且於宮裏歇息一晚,明再動身不遲。我已叫人安排好地方了,一會還有話要跟你説,你先去吧。”董琳琳應了,手置心口指掐印記,俯首朝榻上叩拜,口呼“阿米巴”之號,起身徐徐退出閣去。

◇◇◇◇◇◇◇◇◇◇◇小玄悄吁了口氣,目光轉回大石之上,心神莫明不寧,雖然未知這聖器有何功用,但令宗上下如此在乎,顯見絕非尋常,此外,他還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覺——這東西彷彿對自己無比重要。

“少主尋回了這寶貝,聖皇出關,必定心懷大悦!”魘夫人歡道,嬌軀轉側兜手倚抱,一團飽滿腴綿的翹挨靠上了他,貼偎得臂上一片温麻。

“你們的聖皇,一直被我師父鎮着呢,永無歸來之了!”小玄心道,暗忖自己以宗少主的身份,把這聖器順走,應該不會太難,只是還有許多東西尚未搞明白,遂旁敲側擊道:“看上去,這石頭並無多少奇處,猶憐不會錯了吧?”

“猶憐是聖皇親手帶起來的人,已奉命追蹤了聖器好些年,應該不會錯。”魘夫人停了下,指着大石道:“此石上?三目,下坐幽紋,正合了那‘三元啓天,蒼冥覆地,湮生寰宇終始萬物’之讖,十分符合聖皇當所述。”

“三元啓天,蒼冥覆地……”小玄沉道,心中甚是不明,然卻沒敢亂問。

“據聖皇言,此器乃聖祖之寶。聖祖縱橫先天地,蓋因法力無邊,亦因擁有此器之故,傳言當中隱藏着無盡的奧妙,有那傾天覆地的大威力,只是今已不知如何開啓。”魘夫人道。

“又是先天地……”小玄心中模糊,隱隱約約似乎想了什麼。

“少主請瞧。”魘夫人道:“這石上空着的三個坑,可是十分蹊蹺?其上所遺,恐怕便是聖器的關鍵,亦就是聖皇當所言的‘遁走之三元’,只消尋找回來,歸復原位,定可參詳出隱藏在聖器中的大奧妙!”

“那‘遁走之三元’,大致是何物事?”小玄問。

魘夫人搖了搖頭,道:“聖皇當並沒説得太清楚,只言是三樣迥然相異的至寶。”小玄嘆道:“只有這麼點頭緒,無異於大海撈針……”

“好在聖器已經請回,聖皇亦出關在即,聖器上那些遺失的至寶,必定遲早尋回,眼下無須我們太過心。”魘夫人微笑道:“話説回來,這趟猶憐真是立了大功,少主怎不留她?那妮子心裏邊,定是有些失望了。”

“這不急需人手嘛,中州那邊火燒眉,方逆太過棘手,一個不好,便要打到玉京來!”小玄敷衍道。

“中州那邊雖急,但查探消息這種事務,讓別個去不也一樣麼。”魘夫人斟酌道,“猶憐的確機過人,可也未免有點大材小用了。”

“方少麟現下身邊高人如雲,換別個去,朕不放心。”小玄堅持道。

“其實……奴奴之所以想把那妮子留下來,是另有打算的。”魘夫人忽道。

小玄從大石上收回目光,等着她往下説。

“這些年來,屬下遍尋典籍,終於覓着一奇僻之法,只要尋着絕佳的爐鼎輔佐,或許可拔除少主身上那頑固舊疾。”魘夫人小心翼翼道。

“頑固舊疾?”小玄一時沒反應過來。

“猶憐那妮子來歷頗為隱秘,是聖皇不知從何處帶回宗裏的,極是持護與器重,屢將重要的任務付與她。”魘夫人壓低聲道:“我當年頗為詫異,從旁細觀,察得這妮子天生妙器,且質地奇佳,難得的還是處子之身。如今恰逢她歸來,因此奴奴尋思,倘若把她留在宮裏,讓奴奴調養一陣,或可借其為爐鼎,試試能否醫治好少主身上的可惡頑疾。”

“小爺好得很,豈用得着醫治!”小玄心道,臉上卻詐做歡喜:“怎不早説!”

“不是還沒走呢。”魘夫人含笑道:“只要少主願意,隨時可以收回成命。”小玄想了想道:“朝令夕改,非帝者所為!還是等她回來再説,也耽擱不了多少時候。”魘夫人頗意外,又道:“這妮子或可起得大功用,少主怎捨得就此放她出去?萬一有甚閃失,那便可惜了……”小玄給她纏得頭疼,只得以威壓人,冷冷道:“朕自有主意!”魘夫人見他始終不肯鬆口,不敢再勸,輕聲道:“凌狐呢?少主不是慣用她在外邊巡察的麼,那蹄子前些才回來,怎又不見了蹤影?”小玄不知她説的是何人,心中一凜,暗將名字記在心裏,順着其言道:“近來各處緊急,朕便又把她派出去了,只是人手依然不夠,這才要水猶憐前往中州。”魘夫人似是微微一怔,有縷不可捉摸的神自眼底一閃而逝。

小玄心底一驚,不由暗疑心自己的回答哪裏出了差錯,遂自榻上立起,大模大樣地將案上的大石取了,收入兜元錦中,道:“朕要好好參詳參詳!”便邁步離開。

“等等!”魘夫人急從榻上追起,攀抱住他的臂膀。

小玄迅提真氣,只待她出手搶奪,便不惜翻臉一戰。

“少主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怎好這樣就走了……”魘夫人軟軟道,言語中滿是央求:“奴奴好生思念,萬乞少主見憐,今兒多留片刻。”小玄心頭一鬆,佯裝不捨道:“朕也不想走吶,只是今有大臣上樓,有要事商議。”

“讓他們等着去,從來不都這樣的嘛。”魘夫人膩聲道,捉衣攬臂將他拉回榻上。

小玄心中寧定了些許,聖器今在囊中,這妖婦就是想搶,也已沒那麼容易。

“前陣子,奴奴要花婉到外邊走了一遭,收羅了許多妙趣新物,就等着少主回來把玩品鑑呢!”魘夫人低語道,朝旁邊的花婉比了個手勢。

花婉媚眼一眯,妖嬈而去。

“這妖婦到底想要幹什麼……可是起疑了……”小玄暗自戒備,然卻未敢動強離開,心念電轉急覓身之策。

“對了,顧隼上哪去了,為何近來一直沒見他的身影?”魘夫人忽問。

小玄怔了下。

——顧隼是誰?

魘夫人眸含詢地望着他。

小玄心中怦怦劇跳,不覺背上冒汗。

——顧隼到底是哪個?抑或只是一個為了試探自己而捏造出來的人?

“他可是一直跟着少主的,這些怎麼不見蹤影?”魘夫人道拎起酒壺,為他斟了盞酒。

“那個……毒眼太監?”小玄心底一閃,這才有些反應過來,強按住心底的慌亂,冷靜了會方道:“朕命他亦往中州去了。”

“顧隼可是少主使喚慣的,怎捨得遣他出去呢?”魘夫人微現詫,玉指勾起玉盞,妖媚地遞到小玄邊。

小玄慢慢啜飲,突地長嘆一聲。

“少主有何煩惱之事,不妨與奴説一説,或許能分點憂呢。”魘夫人嬌聲道。

“湯國璋雖薦了皇朝名帥安逸侯林航前往中州平叛,但方少麟今得玄教、天道閣、辟宮相助,甚至天界亦已手,兵驍將勇威勢浩大,因此既便是安逸候,恐怕也是獨力難支。”小玄道。

“的確如此。”魘夫人點頭應。

“説句實話……”小玄緩緩道:“正面戰場怕是治不住方少麟了,因此,朕便派顧隼過去瞧瞧。”

“少主是派他行刺去了?”魘夫人有些吃驚道。

小玄從她手上接過酒,模稜兩可地飲了一口。儘管這藉端頗為牽強,可是急切間實在找不到別的了。

“顧隼雖然身手過人,但方少麟現下身邊高者如雲,憑他一個,想要成事,怕是甚難。”魘夫人沉道。

“朕不過是要他見機行事,未必當真動手。”小玄道,心中卻在盤算着不出人來,便要以其失手被殺做為失蹤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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