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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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要挨個命人施行,再逐個落實下去了。

這一天,他正穿着一身破衣服,陪着忐忑不安地新茶農親自下地,仔仔細細地檢查完了頭一批從其他州府買來的茶樹情況。

第二百零七章陸辭來秦州就職已有近兩月功夫,卻不曾得過京中友人的信件,正奇怪時,就收到了這個憑單臂頗難拎動的沉重包裹,以及厚厚的一摞書信了。

原來是攢在一塊,到月末再一同寄出了。

打量着這沉甸甸的包裹,陸辭既是動,又是哭笑不得。

不愧最為實誠的朱弟,給他寄的物件,回回都隨俸祿的上漲不住增厚。

他搖着頭打開後,入目的果真是京中大街小巷上兜售的小食,品種盡不相同,卻都是他平所喜歡的。

也不知朱説細心地觀察了多久,才把他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又親自跑了幾趟,才得以從中擇出如此繁多的種類來。

陸辭稍看了看,就先讓下僕小心收好,旋即取出那一摞厚度驚人的書信,眉心莫名一跳。

才拆了幾封,就‘不幸’印證他方才猜測:每十封書信中,起碼就有八份出自柳七之手。

陸辭按着疊好的信紙末所寫的月順序,先展開最早第一封。

“景蕭索,危樓獨立面晴空……”陸辭眼皮一跳。

“……楚天闊,浸斜陽,千里溶溶。臨風。想佳麗,別後愁顏……”陸辭嘴角一

“……雅態妍姿正歡洽,落花水忽西東。無纍恨,相思意,盡分付徵鴻。”一篇讀下來,饒是陸辭早就瞭解柳七心思細膩,情豐富,還是被這份字裏行間所透出的、幾要悽悽慘慘惆惆悵悵的相思情愫,給帶出了一臉無可奈何。

他分明是身不由己,遭貶謫才至這荒涼之地的。

滿紙傷心淚的柳七,才是留在繁花似錦的京城的人,怎反而似了無生趣一般?

他信手拆開第二封。

仍是柳七那悉的字跡,悉的哀婉悵然。

“薄衾小枕涼天氣,乍覺別離滋味。展轉數寒更,起了還重睡。畢竟不成眠,一夜長如歲……萬種思量,多方開解,只恁寂寞厭厭地……”陸辭讀得牙發酸,默默地將信又按原樣疊好,收入櫃中。

再看那厚厚實實的一堆,想到信中內容,怕是大多都與這相近時,陸辭便一個頭兩個大。

要讓不知情的人讀了,定然要誤以為他在京中有位柳姓夫人,在相思之苦中煎熬不斷,痴心等他回去呢。

這幾年下來,良句佳篇輕巧如信手拈來、寫詩詞就如用飯飲水般容易的柳七,鍥而不捨地寫了上百首,連詞集都出了好幾本了,自己則鮮少回應。

怎麼着也得回個一兩首罷?

儘管文人墨客間作詩詞以寄相思,再為常見不過,但對詩詞從來是能避則避,唯獨鍾情策論的他而言,要空苦思冥想,正經回上幾首起碼不顯太過敷衍的……

着實是個不小難題。

陸辭的筆尖懸在研好的墨硯上良久,最後還是因不得靈而擱了下來,暫且放棄。

還是待真得了閒暇,再仔細醖釀吧。

相比將思念付諸筆墨,幾要每一傾吐的柳七相比,朱説的就要凝實簡練得多。

朱説牢牢記得,當初自己被任命為邕州凌雲縣主簿、陸兄則在館閣中任職時,陸兄始終擔心邕州的安危,給他寄去些抄本。

如今兩人處境對換,他自也義不容辭。

一有閒暇,他就埋首於書卷之中,尋找可能幫得上陸兄的籍卷。

看到那些字跡工整端雅,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專程為他準備的抄本,陸辭心中不泛起陣陣暖意。

他將帶有朱説自己的那些,從柳七的‘相思隨筆’的信海中一一挑出,拆開細讀。

很快就讀到了發信前所寫的最後一封。

在信件前半段,朱説因職事之故,對朝中近來形勢的來龍去脈瞭解頗為清楚,對陸辭講述時,自是事無鉅細。

——官家身染重病,今後再無法理政;劉娥因謀害帝王被廢,關押下獄,具體刑罰且不知;太子再次監國,且前往大內侍疾。

陸辭乍然得知趙恆忽然中風的消息,不一怔。

之前還能因他的直諫而惱羞成怒,生龍活虎地衝他怒吼駁斥的官家,竟已病得起不來身了?

雖自任東宮官以來,因與太子過於密切,而招致官家猜忌和不滿,但陸辭卻不曾因此對趙恆懷恨在。

這會兒聽到這消息,自然也不幸災樂禍,更別提暢快。

説到底,在最重資歷的廟堂中,他能在短短數年內屢受擢升,躋身至此,無一不與趙恆、王旦等人的提攜息息相關。

而帝王年邁,太子年富力強,又懷一身雄心壯志,攸關朝權,有衝突是在所難免。

趙禎最為幸運的地方,莫過於趙恆膝下唯獨剩他一獨苗,不然趙恆所採取的手段,想必不會似現在這般温和了。

對唯一的子嗣,趙恆是不得不温和,那對親手提拔上來的臣僚,自然不必客氣。

即便如此,對為避鋒芒而回鄉省親的他,趙恆也不曾有過更多刁難。

唯在他接到太子密信後提前返京時,才爆發出尖鋭的不滿——雖然還沒爆發到位,就被早有被貶準備的陸辭給氣了個倒仰就是了。

可想而知的是,此時此刻的小太子,會有多麼茫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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