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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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開門的那個人叫李玟,是個四十來歲的英男,他告訴姜興,姜父於昨天凌晨三點在醫院因手術失敗去世,去世時已經是肺癌晚期。

李玟面無表情地朗讀了遺囑。

姜父將所有遺產都留給了自己的三弟姜天樂,沒有給自己的親生兒子留一分錢。

姜興在三之後就必須搬離姜家。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件事情的端倪。

從頭至尾,姜興聽到遺囑的表情都非常平靜。所有人都以為姜興按兵不動只是為了韜光養晦。

但是陳一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隨後姜興查到了姜父並不是死在手術枱上,而是叫姜天樂拔了呼機衰竭而死,他去了一趟黑市,然後在紙上記下了一長串人名、地點和時間。

陳一知道姜興瘋了。

但沒想到姜興那麼瘋。

姜興爬上了自己與陳一小時經常爬的那棵樹,通過二樓的窗户走進了卧室裏。

他先是拿刀捅死了還在睡夢之中的姜天樂,整整二十一刀,刀刀致命,然後又走到了隔壁房間,打開了門,一步步走向牀邊。

皎潔的月光勾勒出他高聳的眉骨,投下一道疏淡的陰影。

他扯下了一段濃紅的絲綢窗幔。

姜雲的臉在掙扎之間逐漸變得紫紅,而後變得鐵青,最後成了蒼白。

他從姜家出去了。

然後來到了臨近的陳家。

姜興躲在陰影裏殺掉了起夜喝水的陳辭。

然後是在卧房裏的林降。

最後再是戴青。

姜興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擦掉自己臉上與身上的血跡,他搭了一輛的士,此刻天已經快要拂曉,接近黎明,天空是一種淡淡的鴨蛋青。

從姜興指尖上落下來的血是人的豔紅,一滴又一滴,濡濕了坐墊。

的士司機戰戰兢兢,不敢説話,也不敢去看後視鏡。

姜興側着頭望向窗外,從厚重雲翳之間掙扎出的一點兒天光就落在他的眼睛裏,霧靄沉沉。

他付了五倍的車錢,其中有兩倍的錢是讓司機換一套新的座椅布套。

姜興下了車之後就來到了墓園裏。

清晨的墓園沒有什麼人影。

死寂無聲。

司機在他轉身離開之後立馬拿起手機報了警。

姜興來到了陳一的墓碑前,他伸手輕輕撫摸着冰涼的石面。

不發一言。

在警車漸漸近的警報聲之中,姜興了最後一支煙。

煙滅了,他説:“我愛你,陳一。”姜興扣動了扳機。

鮮血飛濺到了陳一身上。

温熱的,腥甜的。

帶着鋪天蓋地的冷調木質香水味。…………陳一是哭醒的,淚水打濕了大半個枕頭,哭得頭昏腦漲,稀里嘩啦。

陳一睜開了叫淚水濡濕的眼睫,就看見了姜興的臉。

對方臉上還有着尚未褪去的疲倦,“你醒了”三個字只吐出來一半,就叫陳一不顧一切地抱緊了。

姜興撐着牀杆,盡力不傾下碰到陳一的傷口。

“我都想起來了。”隨着虛幻夢境一起被喚醒的還有那些真切的記憶。

紛至沓來。

陳一的鼻子堵住了,喉嚨也堵住了,肺葉裏每一個細胞都充斥着痛苦的空氣,甚至無法呼,連息都覺得費勁。

他有點兒無法分辨現實與夢境,因為太過真實,痛楚也太過分明,只有眼淚還能嘩啦啦地淌,傾瀉出那些作為幽靈時無法疏解的悲傷。

第135章結局陳一哭完之後,呆坐在牀上,臉頰上還蒙了層晶瑩剔透的水光,他拿紙巾擤了把鼻子,難得顯出一點兒木楞來,似乎是想説卻不知道應該説什麼,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説起。

他大腦還是昏沉的,姜興倒了點水餵給他,陳一喝了水,這才覺出喉嚨裏都是乾澀的,燎燒得要起火似的。

好一會兒之後陳一才冷靜下來,他扯了兩把紙巾擦掉淚水,臉頰都被暴的動作得紅一塊白一塊的,顯得有點髒兮兮的,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居然沒什麼疼痛的地方:“我睡了多久?”姜興説:“半年。”陳一愣住了。

姜興告訴陳一,戴青一共打了五槍,有一槍打空,一槍擦着手臂過去,其餘三槍,兩槍在口,一槍在大腿。

陳一眨了兩下眼睛,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睡了這麼久:“我傷得很重嗎?”陽光映在他黑得發亮的頭髮上,騰昇起一圈淡淡的銀輝,姜興伸手替他擦掉了額上的汗珠,陳一聞到姜興的手指上有一股薄薄的煙味,絲絲縷縷地飄起,縈繞在鼻息。

“不算特別重,口上的子彈沒有傷到肺,大腿上的子彈沒有傷到骨頭,幾乎都避開了要害。”有一束紅玫瑰在白瓷瓶裏緩慢綻放,花瓣上盈着一顆又一顆的小水珠,那些記憶鋪天蓋地襲來。

窗外的天空是一種微妙的薄荷綠,有一隻白鴿拍着翅膀掠過。

風和麗。

陳一沉默了:“戴青呢?”

“他死了。”姜興這樣説,他又講:“是自殺,從醫院樓頂跳下去了,十六樓,搶救無效死亡。”陳一不説話了。…………這幾天除開吃飯以外他基本上都在做康復訓練,太長時間沒有活動,小腿肌都有些萎縮了。

病房裏靜悄悄的,陳一做完康復訓練,額上都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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