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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醫治,右手的小拇指並沒有留下太大的後遺症。

父親也在得到消息之後匆匆趕來,他抱着我,反覆檢查我是否安好,直到看見我右手小拇指上那一圈手術線,才倏然落下了淚水。

這淚水啪嗒一聲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爸爸,你留下來,好不好?”我這樣懇求他。

因為我不想再單獨面對那樣令人恐懼的母親。

所以即便知道父親留下來只會使他痛苦,即便知道父親留下來依舊是無濟於事,我還是這樣懇求他。

母親穿着白裙子推門進來了,她今天化了淡妝,塗了口紅,抱着一束香水百合,清新漂亮極了,她像只蝴蝶,翩躚着將花束放在我的牀頭。

父親憤怒地質問她:“我才出去幾天,到底是怎麼成這樣的?”母親輕輕看了我一眼,她塗了口紅的嘴像是含苞放的花蕾,緩緩盛開,吐出一段平靜的話語:“小光他想切蘋果,但是我不在家,你也不在家,所以他才不小心切斷了自己的手指。”父親相信了母親的話,他抱住了我,反覆地親吻我的額頭,握住我的手,一次又一次向我道歉。

他認為這一切都是源於自己的離去,他將一切錯誤歸咎於自己身上。

我沒有反駁他,也沒有揭穿母親。

而是讓這個謊言蔓延,讓這個錯誤繼續。

我從被父親緊緊擁抱着的間隙裏抬起頭,忽然看見了母親的臉,她的目光十分怨毒,陰冷得像是吐着信子的蛇。

她十指都塗成了鮮紅的,緊緊陷進裏,出鮮紅的血。

我的母親在嫉妒我。

因為我得到了父親的吻,因為我得到了父親的擁抱。

第98章夏北光的記2後來父親就很少再生氣或者發火了,或許是因為愧疚,他將一切都默默隱藏,獨自隱忍。

我毫不懷疑我的母親厭惡我,每當父親抱起我,將我放到自己的腿上低聲細語地講述那些故事之時,母親都會出那種悉的,嫉恨又怨憤的神情。

她的頭髮很漂亮,像海藻一樣蓬鬆捲曲,出一點皎白的臉,嘴被仔細塗了顏,勾勒出殷紅的瓣,像是染着血。

母親總説父親偏愛我,因為父親只允許我坐在他的膝彎裏,也因為父親只會親吻我、擁抱我,跟我講那些古怪又遙遠的故事。

父親甚至在弟弟出生之前説過,我是他留在這個家裏的唯一理由。

母親因此討厭我,嫉妒我,不允許我接觸我的弟弟。

“如果你沒有出生就好了。”她説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個寒料峭的季節,一陣清風颳過,那開滿荼靡山茶花的樹就撲簌下殷紅的花瓣,落在她檀木一樣烏黑的頭髮上。

美麗得像是神祇阿芙洛狄忒。

我説不出話來,只能看着她抱起弟弟,從我身旁走過。

那雪白裙角如同湖水一樣層層盪漾開來,又翩躚着離開。

無由來的惡意佔據了我大半記憶,每當我到受傷去父親那尋找藉的時候,父親總會輕輕抱住我,將我攏進他的懷裏。

他不消説什麼,只要我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心情便會漸漸平靜下來。

他會用略微有些喑啞的嗓音在撒滿金陽光的午後為我緩緩敍述一個故事,一個由他自己撰寫的故事,充滿了光怪陸離,奇思妙想。

“你知道愛是什麼嗎?”父親在某個午後忽然這樣問我。

我不知道,於是搖了搖頭。

於是父親從窗台上拿起了一朵玫瑰,嬌豔無比,芳香馥郁。

他讓我輕輕握住。

這玫瑰上長滿了倒刺,那些倒刺隨着父親的逐漸攏緊的掌心深深地陷入了我的皮裏,出鮮血來。

我痛得咬緊了嘴,卻不敢聲張。

父親對我説,這是懲罰,愛就是外表看似美麗,人人追求,實際上卻會讓人疼痛,萬箭穿心。

那時我並不懂這話裏深意,只是因為疼痛忍不住小聲啜泣,下淚水。

淚珠落在父親的衣領上,濡濕了雪白妥帖的領口,他彷彿此刻才回過神來,丟掉了我手裏緊緊攥着的玫瑰,慌張失措地向我道歉。

他真是十分懊悔的模樣,反覆地親吻我被鮮血濡濕的掌心。

可我還是覺得痛楚鮮明,傷口被親吻的覺使我到些許怪異,於是掙扎着想將手開,父親卻像是由此生了火氣。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生氣的模樣。

令人恐懼。

就在此刻,母親推開了房門,她看見我掌心被鮮血濡濕,卻如同毫無察覺。

“吃午飯了。”今母親依舊做了緻漂亮的打扮,層層疊疊的荷葉裙襬,風琴褶的襯衫。

她依舊年輕,依舊美麗,甚至不似有了兩個孩子的母親。

於是我從父親的懷抱裏掙出,一路疾步走到了餐桌前。

我的弟弟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他還不懂那些,只會軟軟糯糯地叫我哥哥。

餐桌上是沒人説話的,弟弟很鬧,不願意吃飯,母親對待他卻尤為的耐心,她會將菜用勺子壓碎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米飯也叫骨頭湯給浸得濕透了,她會將那些弟弟不愛吃的壓在米飯下,誘哄着,小心翼翼地餵給弟弟。

然後我才知曉,原來母親對待兒子可以這樣體貼,這樣細心。

我低垂着眼睫,舀了一勺湯放進碗裏,可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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