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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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燬的時候,他就默默觀望着,良久,浮現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切都料到了,但是沒料到簡橋會封筆,用他一生中最驕傲的東西,換那個人短暫的順遂。
於是齊子瑞終於明白,在這場無形的較量中,他輸得一敗塗地。
顧鬱和簡橋分開之後,刪掉了簡橋的聯繫方式,意思非常明顯。
他得逞了,又一個人消失在了簡橋的生命裏。
就連簡橋的父母也逐漸知曉了他那“不倫不類”的戀情,遭到了家人的強勢反對,並以要與他斷絕關係為威脅。
一切都發展得順利,除了簡橋,其它都在他預想的軌道上。
偏偏……他最在乎、唯一在乎的那個人,越來越難過了,好像沒沒夜都在發呆,好像永遠都在想着某個遙遠的人。
簡橋的封筆對齊子瑞而言,其實也算是個不小的打擊。那一年他離開了簡橋,想獨自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就如現在一樣,他屢屢受挫,還是回到了簡橋身邊,直至越來越瘋狂,成了別人眼中不正常的“病人”。
頭疼和幻覺越來越嚴重了,夜夜翻覆輾轉間,甚至分不清今夕何夕,恍惚還以為簡橋牽着他爸爸的手,來孤兒院選一個弟弟。
天漸漸亮起來,晨光熹微透過窗簾縫隙,早晨到了。
他看着簡橋醒轉。簡橋撐着額角皺着眉頭,似乎昨晚睡得並不好。
齊子瑞從枕邊拿出一張疊好的布,坐起來揣到他外套兜裏,説道:“簡橋,送你一幅畫。”簡橋輕輕一笑,“又開始畫畫了?”
“嗯,你回去再看。”他答道。
等到簡橋一路昏沉地回到家,倏然想起兜裏的那幅畫,掏出來慢慢打開。
療養院的房間裏沒有畫筆,也沒有顏料,那塊布上只有暈開的一灘殷紅,模糊地畫着一個似真似幻的東西。簡橋反應過來,猛然鬆了手,轉身衝進了衞生間,撐在白瓷台上的手更顯得蒼白髮青,止不住的顫抖。
再後來,終於到了這一天,簡橋撐不下去了。
最初是因為齊子瑞終於知道簡橋為什麼要種下一片玫瑰花田,原來與他無關,是因為玫瑰花芬芳馥郁,因為簡橋會在最無力的時候一遍遍地在大片玫瑰裏挑出最好看的那一朵。
他如今的生命,全部都在懷念那個失去的人。
齊子瑞怒火中燒,他把簡橋一把推在牆上,暴戾地問他:“他有什麼好的?!簡橋,你不是説不會丟下我麼,你的承諾呢?!”到了那個時候,簡橋的求救已經非常明顯,他在躁狂的齊子瑞面前掙扎着,低聲道:“子瑞,我走了,我過段時間再……”
“再來?你不會再來了!”那天他做了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
齊子瑞原本從未對簡橋有過任何的非分之想,他是自己的哥哥,僅此而已,想要佔有他,僅僅是佔有他的生活而已。
可那天的一切好像都有一些不受控制。
他扒開了簡橋的衣衫,出那片光潔漂亮的鎖骨,他撕扯簡橋的衣物,企圖讓簡橋從任何身份上接納自己。
他吻了簡橋,狠戾地咬破他的嘴,任由血腥味在舌尖蔓延,任由狂躁的身體將他一生中唯一在意的人
近深淵。
“子瑞,不要!快放手!”簡橋拼命掙扎着,把他推開又再度被挾持在內,幾近崩潰,渾身都如同癱軟一般使不上力氣,“放開!!”
“簡橋,只要你喜歡,我也可以……”齊子瑞笑起來,雙眼佈滿紅血絲,“簡橋,你看看我,有我不好嗎?不夠嗎?”
“放開!!”簡橋仍舊重複着這句話,卻在一次次的蠻橫裏被淹沒,直到聲音嘶啞、呼侷促。
最終他散亂着衣衫垂下腦袋,臉埋在掌心裏,放棄了抵抗。
齊子瑞愣怔片刻,在再度靠近他的身體時,受到了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慌張地鬆了手,看見他隱忍輕顫的肩膀,和滑落到手背的水珠。
良久,簡橋抹了下臉,仍舊低着頭,喑啞着嗓子問:“你想做到哪一步,殺了我?”齊子瑞瞪大眼睛,霎時無話可説。
陽光從窗外灑進房間,鋪在牀單上暖洋洋的,簡橋被他按在窗邊,全身都浸沒在窗簾的陰影裏,與身邊的和煦格格不入。
簡橋眼眶通紅,神恍惚,
瓣張闔,嘴角還有血跡,輕飄飄地説出一句低沉沉的話,輕柔的氣聲頂着無力的鼻音,聽上去像一句無關緊要的喃喃自語。
“……子瑞,我想死。”那一刻,齊子瑞覺得自己的某種目的達到了,那種被自己圈不得逃
的目的,在簡橋身上完完整整地體現了出來。那些負罪
、愧疚
,都僅僅隔着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只要稍稍一捅,便毫無懸念地潰堤而出。
這是他乏善可陳的短暫生命中最成功的一筆。
他本來應該很開心才對,但是在那一瞬間突然覺得不上氣,默默地鬆開了手。
“……簡、簡橋,”齊子瑞退後一步,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他,“你不要…你不要這麼想,我不要你了,你把那些都還給我,全都還給我……”他像是瘋了一般想向簡橋討回那些自己曾強行給他的東西,那些蠻橫陰沉、無理取鬧、讓人愕然的惡趣味以及令人崩潰的情
綁架……
可是晚了,一切已經無法倒。
從那之後,簡橋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