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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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年輕帶隊老師的胳膊,彷彿五手指都能陷入皮
中,她惡狠狠地指着站在角落處一字排開的少年們:“你就是老師吧,好,你來評評理,你們送過來的孩子,啊!我們還好吃好喝地給供着,叛逆期,大家都理解,不想相處就算了,怎麼還打老人呢?這是在讀書的小孩嗎?!”據這位護工説,爭執發生在午休的時候,敬老院的工人人員手上有事,騰不開時間,只得讓學生和老人單獨相處,沒想到回來後就變天了。
已經送了幾位老人去醫院,剩下的癱在牀上唉聲嘆氣,要多慘有多慘。
“大姐,這幾位同學在學校的表現都十分優異,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們好好説話行嗎,你先,先放開我。”年輕老師被抓得生疼,甚至連生理的眼淚都擠了出來,壓抑着怒火,極力想要掙
束縛:“把監控調來看看吧,你不能空口無據啊……”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護工更加囂張跋扈了,嗓門能抖掉牆上的一層皮,“我們這個破地方可沒你們那些大城市建設好,監控這種東西早就壞了,中午房間裏就只有這些學生,不是他們還能有誰啊!怎麼着吧,叫家長來賠錢啊!”魏如鴻他們咬緊牙關,害怕得想哭,卻又不敢哭出來。
“老師……”
“不是我們……”
“我們沒有打人……”
“可不可以相信我們……”尚未張開的聲線在低聲述説着真相,可惜有更加強勢的哀嚎覆蓋了他們,老年人獨特的嘶啞聲在此刻格外可怕:“哎喲喂,這些小孩,嫌棄我們老了,手腳不麻利了,兩三句話不順心便要動手打人……我這脆骨頭哦……”其中有位膽大一點的畢業生鼓起着膽子怒吼:“你他媽憑什麼説是我們!明明是這些老東西自己突然倒在底下大叫!你們,你們簡直……!”話音沒落,又有老人開始了。
“啊,我的好痛啊!我的腿也是,我剛剛碰着桌子角了!”無法反駁。
這種事情該怎麼解釋呢?誰也解釋不清楚,初中生們也無法完全離干係,當時確實只有他們和老人們共處一室。
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把家長叫來賠錢,不然我們就要告到法/庭上去!”敬老院的護工們還在咄咄人。
有的人開始怯弱了,提出乾脆就給錢買個清淨的建議。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逝,人
的陰險和扭曲侵蝕着純潔的神經,獨立無援的是他們,而敵人的臉上漸漸
出得勝的竊喜。
——錢。
錢這個東西,每當被直接提到嘴邊的時候,都能達到一種降低檔次的效果,從邏輯上來講,明明是人們該棄之敝履的物品,可事實往往背道而馳,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每個人做的每一件事,無論是深層還是表面,都和這個字不了干係!
而什麼又是人呢?
兔吃草,狼吃兔,人殺狼,所有的生物,都是以“利己”觀念出發的行為動作,掙扎,為了更加好好的活着,弱者活該被碾壓,強者之所謂強者,肯定也有他們的道理,一切都有因果來源。
還未完全窺見過世界的雛鳥們顫抖着。
瘋子!
“你們該不會真的賠錢了吧。”顧遲有些驚訝,“那羣人雖然把路堵了,但也不是完全走不通,更何況,你那個什麼什麼姨真的會給錢嗎?”魏如鴻總算是冷靜下來了一點,回答道:“肯定沒有。”
“那羣人自己笨,後來老師找來了學校領導,領導用校車把叫死的老頭老太婆們拉去大醫院做檢查,結果是壓皮都沒蹭掉一塊!可如果他們真的捨得折騰自己,認定了要玩一把大的,那便不好説了……”雖然可怕後續沒有發生,但也儼然變成了一把刀子,捅進魏如鴻那顆全封閉的心。
那位護工抓着老師要錢的表情和語氣一直停留了在了他的心裏。
他和其他畢業生不一樣,他沒有後援家庭做支撐,一旦鬧大,是不會有人為他的行為買單的。
別人欺負你,踐踏你,傷害你,你沒法反駁抗爭,或許只是能力和時間的問題,可如果我們是在一昧地忍讓和遷就,那不僅僅是愚蠢了。
你既是受害者,也是釀成這種局面的促使者。
而剝削的人,會因為在你們身上得到了快/而變得更加狂妄,更加肆無忌憚,幹完第一單,立馬開始籌劃這第二票。
他們會得到“滋長”。
週而復始。
束縛手腳的不是別人,只有自己。
忍氣聲不值得被憐憫。
“換做現在的話,我直接給他一耳光打過去,先讓他把臭嘴給我閉上。”魏如鴻説,“至於後來賠錢的事情,慢慢處理就好。”
“喲,你小子現在有錢了?”顧遲問道。
魏如鴻吃完了晚飯,起身收拾碗筷的時候歪頭一笑:“沒錢,但是你們有錢啊,我什麼時候説要用自己的錢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