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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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難混”對於每個人的概念不一樣,那些大城市裏讀書讀傻的小孩覺得每次考試拿第一後才叫不算難混,顧遲認為只要沒人找他麻煩,想吃的時候能吃,想睡的時候能睡,想摟着人的時候能摟,這叫“不算難混”。
至於魏如鴻——他每天上課下課,住校,週末回家,返校之前找人拿一些能剛好卡着填肚子的生活費。
屬於“死不了”的“不算難混”。
每年最難熬的子是在寒暑假,會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無所事事,待在所謂的家裏也總覺得不對勁,自己是半中途
/進來的,對周圍的一切都不
悉,被置身事外,大人有大人的事情要忙,很難顧及到他,更不會搞什麼互動關心。
——工作和生活的奔波都已經夠折磨人了,誰也沒有多餘的力去照顧一個殘缺的包袱。
並且依照魏如鴻的格,他沒辦法很快融入班集體之中。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待着,混着。
直到把子持續到了初二。
某次期末結束後,老師發完能把人淹沒的各系列告家長書,推卸完一切該推卸的假期安全責任,突然冒出一句話:“暑假志願者,參加後可以評三好學生,有沒有人想報名啊?”底下一陣噓聲。
且不論這些志願活動是扶老過馬路還是替人民公園打掃清潔,首先衝着“暑假”二字開頭這個點,許多少男少女都敗下陣來——他們拒絕不了空調和冰西瓜的誘惑。
更何況還要給別人當苦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老師料想也是這個後果,馬虎快速地把剩下的東西代完,也沒有多做登記的準備,直接收拾好講台,夾着教案走了。
同學兩兩三三地散開,嘴裏談的是結伴去哪個網紅地點旅遊,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個坐在角落的人自從剛剛聽到消息後就瞪大了雙眼。
“每天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連續半個月……”魏如鴻喃喃道。
這豈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嗎?
這樣不用每天待在房間裏發呆,也不用小心翼翼地看着別人的臉行事,至少在舉動方便是自由的,不用擔驚受怕成為妨礙。
他想去。
“你要去?”老師有些大跌眼鏡,重複問道:“等等,你是説你要去志願者活動?其實這東西也沒什麼實際意義,之所以會被舉辦出來就是為了給那些馬上中考的人……”
“我,我要去。”魏如鴻,此人乍一看上去外表有些窩囊,因為小時候出過車禍的原因,至今説話的時候舌頭上都殘留着當年留下的陰影,總是縷不順溜,但那子上的固執卻不像是一個媽生出來的,也不知是得到了誰的啓發,倔得要命。
“老,老師,我要去。”魏如鴻又説了一遍。
老師有些意外:“可以倒是可以,但同年級的人只有你報名,你堅持要去的話,只能跟着那羣畢業生一起組隊,還要去嗎?確定嗎?”魏如鴻立馬點頭,開心得笑出聲來。
那時候,他接觸過最惡劣的冤屈也莫過於被小太妹指着鼻子説你親了我一口,你摸/我股。就算動起真格來,還有一個叫顧遲的大哥替他保駕護航,怕歸怕,慌張歸慌張,至少拳頭落不到他的頭上,只要腿跑得快就可以了。
那時候,頂着“年紀小”
“不懂事”
“小孩之間的胡鬧”,很多東西都能一笑了之。
多年後的今天。
顧遲和鍾從餘並肩站在魏如鴻的高中畢業成人禮上。
轉眼他已經18歲了。
成人禮有個環節,告訴父母自己小時候幹得最蠢的一件事,但規矩由人定,實行與否也和人有關,顧遲和鍾從餘對於“家長”這個身份八字不佔一撇,臨到跟前,也就這樣敷衍過了。
結果等到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魏如鴻突然説起了自己初二暑假去做志願者的事兒。
“當時以為只要離開了那個地方,外面一切都會很好。”如今魏如鴻和話中那個縮頭縮腦的小子完全不一樣,損起人來也兼顧了腦子和嘴皮子,就連自己的黑歷史也不放過,“我也如願地穿上了小紅褂,一頭扎進勞動中,卻沒想到第一天便出了事。”顧遲問:“什麼事?”魏如鴻冷笑一聲:“碰瓷。”魏如鴻至今都還記得,那天自己跟着六位初三的畢業生起了個大清早,再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校車落腳到某個郊外的敬老院,院子很小,被生長在中間的大樹佔據後,不僅沒有襯托出綠意盎然的氛圍,反而更是顯得空間格外擁擠,放眼望去只有八旬老人和滿眼戾氣的中年護工。
他們的工作很簡單——陪老人玩一天。
早的少年們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具體是哪兒不對又説不出來,只得規規矩矩地登記好姓名後,便和老師們暫時告別。
“誰知道那些人本就沒安好心,起初的幾個小時大家相安無事,午飯過後,便慢慢開始實施可笑的陰謀了。”魏如鴻説,“我們七個人,沒有任何人倖免,全都被這些爛泥的小動作給噁心到了。”鍾從餘抬頭問道:“那他們得逞了?”方才還氣勢咄咄
人的魏如鴻突然陷入了回憶之中,湍急的意識海中波濤洶湧,那顯然不是什麼甜美的東西,眉頭不自主地緊皺,目光通過此刻這雙犀利的眸子,跳躍回了幾年前還天真的年代。
中年護工牢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