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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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程曠可能碰上什麼事兒了。

尤其是那幾個無人接聽的電話,更加讓章燼覺不踏實。

如果這個電話程曠還沒有接,他就要去燕石街找人了。

“你怎麼還沒回來?出什麼事兒了嗎?”程曠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聽不出異常,他壓着情緒説:“炮哥兒,我沒事兒。”章燼跟程不一樣,鑑於這個人隱瞞不報的前科不勝枚舉,他對自己的男朋友充滿了懷疑。章燼仍然不放心:“這麼晚了,我去接你。”程曠説:“不用,你別過來了。”

“那你怎麼回來啊,現在沒公了,你家那邊又不好打車,明天還考試呢。”章燼一口氣説了一串,最後甚至軟硬兼施地威脅他,“實話實説吧,曠兒,你是不是有事兒瞞着我?你不説我就過去找你了。”程曠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説:“生病了,我想在家待一晚。你別管了,早點睡,明天考試用心點。”

“曠兒,我去找你。”

“我説了沒事兒,你別過來,”程曠覺自己情緒正在不斷地離控制,説話已經帶上了鼻音,“明天一早我就回學校。”雨打在程曠的眼皮上,他閉上發酸的眼睛,掛斷了電話。

章燼聽他這樣説才稍微放心了,當時他不知道程曠撒謊了。

“明天一早”他並沒有回學校,而是直到晚上他才回來。

章燼躺在屋裏,聽到天花板上方的響動時,驀地坐了起來。他從屋裏出來,扣上門後站在原地頓了頓,知道向姝蘭並沒有睡着。

但他決心要上去了。

在這一刻,即便向姝蘭把門鎖住、把樓梯封死,他爬窗户也會爬上去。

“媽,我去找他了。”章燼説。

隔着一扇門,向姝蘭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奪眶而出。

※※※※※※※※※※※※※※※※※※※※苦苦苦苦苦盡甘來。

第70章別對你炮哥兒視而不見的,行嗎?

程曠上樓梯時背仍舊微微佝着,就像那天晚上揹着程走在濕的路上一樣。眼下他背上已經空了,但那一晚的重量卻如影隨形,卸不下來。

回到二樓後,程曠下皺巴巴的外套,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冷水像雨一樣在臉上淌,洗手間裏沒開燈,周遭的濕冷昏暗一如昨晚,程曠一宿沒睡,遲來的疲憊爬上眼皮,閉上眼睛幾乎分不清自己在哪裏。

家停電停了一夜,程曠一直盯着搖搖熄的燭火,他的整個晚上都是在信中度過的。程有德的毒蛇老婆往屋裏探了一眼,神神道道地説,蠟燭熄了,人就沒了。

費力的鼾聲讓程有德懷疑她撐不過今晚,這時候他想起自己是家裏的老大,又想起自己孝子的身份,打算在程牀邊守一夜。

他暫時遺忘了和程曠的恩怨,不計前嫌地説:“你回學校讀書吧,我在這裏守着哩。”程曠沒有回應他。

程有德以長輩寬宏大量的姿態,沒跟這不懂事的小子計較,他端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然後在牀頭旁邊的靠背椅上坐下了。

燭光在程的臉上飄忽晃動,程有德看了一會兒,他肯定程會有一段時間短暫地清醒過來,用蚊子大小的聲音待棺材裏的秘密,接着才會撒手西去。

他要等待這一刻到來。

雨聲把夜晚拖得漫長,程有德等得心焦氣躁,將桌上的茶端來喝了。這杯茶是他懷着孝子的心給程準備的,現在又回到了孝子的肚子裏。

他喝完茶又正襟危坐地等了一陣,程沒有半點睜眼的跡象,程有德等得身心俱疲,仰着頭睡了一覺,在程的鼾聲停下以後,他的呼嚕聲又響起了。

程曠把窗子關緊,從屜裏找出另一支蠟燭備用,程有德老婆毫無據的話和程當初的“命裏有劫”像潛行的鬼魅,對它們的防備使他片刻不歇地繃着神經。

蠟燭的火苗在程曠的眼睛裏燒了一夜,窗簾透出外面的天光時,程有德老婆的話終於燒成了燈上的一縷白煙。

捱過了這個煎熬的夜晚,程有德從瞌睡中醒過來,震驚地發現他老孃已經清醒了,而且看起來並不像他所料想的那樣奄奄一息,她甚至能欠起身體喝程曠給她倒的水。

當程張嘴説話的時候,程有德的另一個希望也落空了——程是不可能向他待棺材裏的秘密了,確切地説,即便待了,也沒人能聽懂。

他年邁的母親似乎有些痴呆,一下子活回了嬰兒牙牙學語的年紀,程有德已經不能從她的嘴裏聽出一句人話了。

不會説人話的程話卻比從前更多,她醒過來以後,拉着程曠的手咿咿呀呀不停地説話,程曠聽不懂,只能從記憶中尋找線索,茫然地猜測程想説什麼。後來他發現程不需要他回答什麼,他扯起嘴角對程笑,程就會眯起眼睛跟着笑。

兒子把後事都商量妥當了,可老太太非但沒有嚥氣,反而活成了一隻苟延殘的累贅。她失去了勞動以及獨立生活的能力,生活起居離不開人照料,程有德大失所望,他不再用孝子的眼神看他老孃,而是用看老不死的眼神看着這個衰老的麻煩。

程有德的毒蛇老婆説:“打電話給老二和老三。”這一次程有德沒有違揹他老婆的命令,他再一次拿出了長兄的架勢,把兩個弟弟叫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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