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惶惶不可終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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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光自己的衣服,鑽進被子,將赤
的豐滿身子靠近別玉寒,緊緊抱住他,用自己的體温為他除寒。
不知過了多久,寒戰漸漸減輕。趕忙跑到廚房煮薑湯。夜深人靜,廚房裏叮叮噹噹響個不停,好在這裏是客棧最後面的一個跨院,被杜雋化了二十兩銀子全包下來。
又給了小二一兩碎銀,因此沒人前來抱怨。一口一口將薑湯喂進去,見別玉寒沒有吐,高興地了口氣,輕握着心上人的手坐在牀邊。沒一會,覺得手心有些燙。再看別玉寒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
伸手一摸,火燙火燙的,趕忙端盆冷水,將自己的絲絹浸濕了放在別玉寒的腦門上。薑湯起勁,發了一身大汗,被子全濕透了,花二兩銀子從小二那多要幾條換上。
如此寒戰、發熱、大汗,反反覆覆,把杜雋累得幾乎也爬下,但杜雋無怨無悔,衣不解帶。三天後熱終於退了。
別玉寒緩緩睜開眼睛,見杜雋趴在牀邊睡着了,伸手輕輕撫摸杜雋的秀髮。杜雋睜開眼,撲到別玉寒身上:“別大哥,別大哥,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阿雋太高興了。”興奮的不知説什麼好,哭了起來“阿雋,我躺幾天了?”
“整整三天,別大哥。你可把阿雋嚇壞了。”杜雋又哭起來“謝謝你照顧我。”
“我不要你謝,我要你以後不準這麼嚇我。”緊緊偎依在別玉寒懷裏。輕輕摟住她,兩行熱淚順頰而下。二人就這麼擁在一起,誰也不再多説一句。半晌,杜雋離開別玉寒的懷抱:“別大哥,都好幾天了,你一定餓壞了吧?我去前面廚房給你點吃的。”高高興興地跑了出去。剛跑到前廳要喊小二準備幾個菜和飯,突見外面一輛馬車上款款下來一位美少女,纖手搭在一位嬌美丫環的肩上。車旁站着一位冷俊青年,一把樸質無華的寬劍斜背在身上。杜雋趕緊藏在門外。
“阿嬌怎麼到這裏了?那男的是誰?不行,別大哥現在病中,這人武功看似高強,萬一是敵非友,別大哥肯定要吃虧。”忍着沒有現身,見阿嬌一行進了右側院子,才現身告訴小二將晚飯送入房中,急忙趕回房間。
見別玉寒已經甜甜睡着,才放下心。夜高人靜,一條人影躍過院牆,跳入客棧右側院子,直奔最後一間客房。
輕輕破窗紙,昏暗燭光下隱約可見剛入客棧的少女和丫環已經睡着。不見那位帶劍青年在內,必是另有住處。那條人影閃到門前,自
間拔出一把短劍,輕撥門栓。
“閣下深夜蒙面入室,意如何?”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冰冷殺氣。蒙面人急轉身,手中短劍順勢刺出。背後正站着同少女一塊兒住店的帶劍青年。
寬劍帶鞘握在左手,見短劍刺來,不見如何閃身便避過這一刺,抓向蒙面人手腕。蒙面人反腕將短劍擲向青年,向後躍開,同時出一條軟鞭,
向青年。
青年一把抓住鞭梢,左手劍鞘疾出,挑落對方面巾,一篷青絲自頭頂撒落。
“是個女的。小姐是誰?為何深夜私入他人房間?”少女不答話,使勁往回拽自己的軟鞭。門吱的一聲開了。
“沈大哥,什麼事?”少女和丫環走出房間。
“咦?杜姐姐?杜姐姐,杜姐姐。”少女向蒙面少女跑去。蒙面少女正是杜雋。
原來她見阿嬌跟一帶劍青年一起住店,便向小二問清他們住處。夜深後前來打探。心中被這帶劍青年的高強武功震驚,他是除別大哥外自己見過武功最高強的一位。帶劍青年見二人相識,便鬆開手。杜雋收起鞭子。
“阿嬌,你怎麼出來了?家裏人知道嗎?”
“我出來找你們啊。表兄和如玉姐姐呢?”
“他,他們先往北京了,我,我有點急事留下來,這不,正在趕往京城。見你和一位陌生帶劍青年在一起,便來打探一下。”轉身對那位帶劍青年:“這位是?”
“看我忘了介紹了”阿嬌不好意思地對帶劍青年笑了笑:“這位是沈巖,沈大哥”
“原來是武林四傑獨劍沈巖。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強,小妹竟走不上一招。”杜雋嘴上這麼説,心中卻驚跳不已,這次隨父親來中原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情竇初開,羨慕武林四傑,想一睹風采。
如今有了別大哥,心中再無他人,但見到武林四傑之一仍是驚喜。驚喜之後卻是緊張。獨劍沈巖在江湖雖有俠客之名,卻一向行事只憑喜好。如果他對別大哥不利,病重的別大哥恐怕不是對手。
正在胡思亂想,獨劍沈巖一抱拳:“原來是江湖十美火鳳凰杜小姐。剛才多有失禮,請寬恕在下無禮。”
“不知者不怪。小妹失禮在先,沈兄能如此保護阿嬌,小妹高興才是。”杜雋連忙回禮。
“杜姐姐,你什麼時候走?我要跟你一塊兒走”阿嬌着急道。
“好,我住在對面另外一家客棧。我回去收拾一下,天一亮我就來與你們會合。”
“姐姐就搬過來一塊兒擠一下,天一亮咱們好趕路。再説姐姐一人住那裏阿嬌也不放心。”杜雋答應後離開。
“阿嬌小姐,杜雋的話不可信。小姐要提防點才是。”沈巖提醒阿嬌。
“怎麼了。沈大哥?杜姐姐是我表哥未過門的新娘。”阿嬌不解地看着沈巖。
“沒什麼,天一亮咱們就要出發,我回房閉一下眼。”轉身離開。阿嬌再無法入睡,左等右等、天要亮了也不見杜雋回來。沈巖敲門進來。
“沈大哥,杜姐姐到現在還沒有來。她會不會出事了?”阿嬌焦急地上去。
“杜小姐不會出事的,儘管我不能肯定她是否會來。”沈巖安阿嬌。
“那她為什麼不來呢?為什麼呢?”阿嬌急得在屋裏亂轉。過了一會,她轉頭對丫環碧兒道:“碧兒,收拾行李,咱們到對面客棧找杜姐姐去。”一行人來到街上,見對面只有一家客棧,叫‘興隆客棧’。進去一打聽,本就沒有少女住店。阿嬌失望得要哭,一把抓住沈巖的胳膊:“沈大哥,杜雋為什麼騙我?怎麼説她就要是我的表嫂了。為什麼?”望着東方已經發白,太陽即將升起,咬咬牙:“杜雋不見了我們自己到北京找表哥和如玉姐姐,到時我要問個清楚。”三人離開客棧,往北而行,漸漸離淮安遠了,阿嬌坐在馬蓬車前面,冷冷晨風中一副傷心
絕的樣子。沈巖看着阿嬌如此,突然對車伕喝道:“停車,回淮安。”
“為什麼,沈大哥?”
“杜雋就住在我們住的客棧,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一腳踹開房門,阿嬌衝了進去:“杜雋,你敢欺騙啊!表哥?表哥,你怎麼了?”剛要捉姦成雙,把杜雋大罵一頓,為表哥出氣。
突然看到牀上躺着別玉寒,驚叫着撲了過去。別玉寒已被阿嬌那一腳踹門給驚醒,起身要去拿劍,見是阿嬌,心中驚喜:“阿嬌,你怎麼來了?一定是偷跑出來的。哎!”最瞭解自己這個表妹。
“外面多危險啊。”
“誰讓你偷偷逃走呢。”阿嬌厥起小嘴。
“表哥,你瘦了,幾天不見你瘦這麼多。”阿嬌看着表哥清瘦的面孔與倦容,心痛地撫摸着表哥的臉:“表哥,你怎麼病了?如玉姐姐呢?”杜雋趕緊偷偷拽了一下她。
別玉寒欠起身:“請問這位少俠大名?”
“這位是沈巖,沈大哥。看今天全亂了套了,忘了給你們介紹。”阿嬌搶着回答:“這位就是我要上京尋找的表哥別玉寒。”
“沈某得識別公子,實是有幸。”沈巖一抱拳。別玉寒也抱拳回禮。阿嬌這才講起她離開南京的經歷。
頭天夜裏陪甄如玉和杜雋遊覽了秦淮河,阿嬌第二天起的很晚。高高興興來找表哥和兩位姐姐。
誰知三人都不在,連丫環都沒了影。問起大姨和母親,大姨告訴她表哥他們一早就出去了,因為阿嬌沒醒,想她敢情是昨夜遊秦淮河太累了,就沒有叫醒她。阿嬌恨自己貪睡,當時真想扇自己兩下。一整天都不高興。
晚飯時也沒見一幫人回來,大姨説是捎信回來野外郊遊,當晚不回來了,夜裏氣得翻來覆去睡不着,直罵表哥見忘情,有了兩個騷狐狸
便把苦等八年的表妹給忘了。
忽然覺得不對勁,表哥他們不可能到這裏的第二天就遠遊郊外,夜不歸宿。南京城這麼多名勝古蹟只逛了下秦淮河,為何第二天便捨近求遠?大姨和母親怎會讓他們隨便住宿在外?越想疑點越多,天一亮便跑去問大姨。
苦纏之下大姨無法,終於説出事實真相,並把表哥的信給她。打開信:阿嬌表妹:兄有急事,未能面辭,請恕不辭而別之罪。玉寒雖為七尺鬚眉,然風塵碌碌、一事無成。
怎奈不自量力而愧得嬌如玉、阿雋,因此再有何能擔當表妹後半生之衣食無擾。更不敢奢望予妹之浩命在身。今武昌侍郎家世淵博,實為妹之歸宿所在,理當應之。
八年生離死別,重逢豈可再演荒唐。為姨母、姨父想,為表兄想,亦為表妹想,端無拒嫁之理。
否則妹之一生無靠,兄之一生不安。妹之不幸乃兄之大罪。與其將來愧有餘、悔無益,惶惶不可終,不如今
痛下決心,他接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