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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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原本冷清的家裏因為兒子兒媳的到來變成了整個村裏的焦點,我的父母開心地嘴都合不攏,原本隨着年歲增長佝僂的背都一夜之間得筆直,走起路來腳下虎虎生風。
發^.^新^.^地^.^址www.xiaohuks.com可是在我父母到風光無限的同時,
子那幾天卻過得很是痛苦,愛乾淨的她在老宅沐浴如廁成了她最頭疼的問題,而且村裏人完全不注重隱私的溝通
方式讓她也很不習慣,還有村裏那些和我或
悉或不
悉的年輕男人看她時肆無忌憚的眼神也讓她
覺如芒刺背,可是為了扮演好一個好
子好兒媳的角
,她硬是咬牙堅持了五天。也許是這一次的經歷實在不怎麼愉快,饒是
子如此的好脾氣也不願意在第二年再和我一起回去,況且後來又遇上疫情,這一拖就是兩年沒回去了,而這次決定請二老來上海過年是幾個月前決定的,正好藉着疫情的由頭讓他們來陪我們過年,既能滿足
子不願意去老家,又能借機帶父母在上海好好玩玩。
這次陪他們一起來的還有我的表弟一家,我表弟和我子同歲今年27,結婚比我早了半年孩子已經生了兩個,這小子是我大姨的兒子,也算是和我從小玩大的,我記得離開家去上學的時候他才十歲,之後大家就是聚少離多。
我大姨是在我去省城上高中的那幾年裏去世的,公開的説法是病死的,但是我後來回家探親時從不止一個人的嘴裏聽到過另一個版本,説是大姨某天下班回家正好撞見我大姨夫在家和別的女人苟合,生老實的她急怒攻心之下喝了農藥,當時是搶救及時撿回一條命,但是那藥後勁大,輾轉病榻一年之後最終還是撒手西去了,為此還以醫療事故為由訛了醫院一筆錢,那年我表弟剛上初中,從此就跟了他那隻會喝酒賭博的爹,所以學習的事情就別想了,而他的生活就由他的姨媽,也就是我媽來照顧。
我表弟因為沒人督促學習,初中畢業就輟學在家玩了幾年,由於他為人油滑極善際,在老家混得人緣很不錯,我不在家那幾年我媽幾乎把他當成了半個兒子來養,本該給我的錢自然被他花了不少,不過對於這些我一直沒有計較過,一方面就當是他這些年替我陪伴二老的一點補償,另一方面相比我現在的收入,那些錢真的不算什麼。這小子不光會
際,人也長得帥氣,據説十里八鄉的小姑娘被他禍害的不少,結婚前接連
往過幾個女人都心甘情願把他養在身邊,也是我回家時聽到的小道消息,據説他曾和一個女孩在外打工一年多,那個女孩甘心賣
來養活他。
直到他23歲那年認識了隔壁村的一個姑娘,這小子像是忽然轉了一般開始談婚論嫁,而且憑藉着一張嘴和一張臉,這小子忽悠地女方父母成功將被我們老家男方視之為畏途的彩禮降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金額。
一直將他視為半個兒子的我媽一見機不可失,馬上着我大姨夫拿出當年大姨賠償金用剩下的部分付了彩禮定下了婚事,兩人奉子成婚,大女兒如今已經五歲,表弟這次的眼光不錯,弟媳是縣醫院的護士,剛滿20歲,他自己婚後在老丈人的幫助下學了門修車的手藝,兩人的小
子説不上多富裕,但也算過得衣食無憂。
再來説回我家的情況,我這人從小離家獨自生活獨立慣了,所以婚後本能地不想受太多子家庭的恩惠,
子在這一點上也很支持我,所以我們最初的計劃是在一個老式小區買個一居室作為我們的婚房,然後通過幾年的打拼攢夠錢換個大房子
接新的家庭成員。
但是,這個想法立馬遭到了岳父母的強烈反對,在他們的觀念看來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我這個外地人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妥協,決不能讓女兒婚後過這種憋屈的子,於是在他們的堅持下我們接受了二老六十萬元的資助付了如今居住的這套新樓盤的兩室兩廳超百平米的房子首付。
這其中半是,因為不想違逆岳父母的意願,半是對於大都市生活壓力的妥協,畢竟在這裏讀書工作七八年了,深知上海的壓力大到我這樣的普通人本無法完全
直
桿。説回房子本身吧,家裏的兩個房間中大的一間是我們的卧室,小的那間被當做了書房,也就是
子和周明在家裏完成借種大任的那間,原本的安排是父母來了就讓他們在那間房間住,表弟一家安排去家附近的一家四星級酒店住,條件好離家近,完全不影響那幾天帶他們出去玩,可是這個方案剛説出口就遭到了父母的齊聲反對,我已開始還很納悶我的安排到底怎麼不好了,但是細想一下就明白了。
還是因為我離家時間太長已經淡忘了老家人思考問題的邏輯方向,表弟一家在父母看來是親人而不是客人,哪有請人來家裏不讓住還要趕去外面的道理?星級酒店?條件再好那也是外面,是外人住的地方!這就是他們的邏輯。
“什麼?”子瞪大了眼睛,“公公婆婆家表弟一家三口那就是五個人,家裏怎麼住得下啊?”
“誰説不是呢。”我苦笑一聲,“原本表弟來的可是一家四口,後來覺得小兒子太小了才送去丈母孃那兒了。”
“不管,那也是兩家人了,酒店不住情願睡客廳?有意思了!”我知道子只是想到了家裏的諸多不便,並不是從心底裏瞧不起我的家人。
我摟着她的肩説道,“我知道,這問題我都跟我媽連着説了三天了,可她就是不鬆口,再説下去就要吵架了。”
“那你去和你表弟説,年輕人可能好溝通點呢?”
“~説了~”我無奈道,“他以為我是怕他們在家住着不舒服,拍着脯和我保證能克服呢。”
子一臉的
哭無淚,“誰跟他客氣啊,這是真不方便啊!對了,你去蠱惑他們,告訴他們那酒店一晚上上千呢,條件可好了。”
“~唉~!”我長嘆了口氣,“説了,其實不説還好,説了他更不答應了,説來玩已經是麻煩我們了,不能再讓我們花那麼多錢。”我説完和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深深的無力
。
好不容易説服子做出了妥協,最終的結果就是我父母和表弟的女兒住書房,表弟夫
睡客廳沙發。
因為不想打擾我們的工作,他們來上海的期定在了農曆小年夜,那一天的下午,我和
子分別開着我家的和從岳父那兒借的兩輛車去了火車站。見到了闊別三年的父母,我以為我不會太
動,但是當我媽撲上來抱着我喊了一聲“兒”我發現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也許這才是一家團圓最正確的打開方式吧。
父母難得來看我一次,自然帶了不少家鄉的東西,大大小小好幾個大包,結果就是幾乎將兩輛suv的後備箱全部滿,回去的路上父母和表弟坐我的車,弟媳和小侄女坐
子的車。
“哥,這就是特斯拉呀。”表弟上車伊始就不停摸着手邊能觸碰到的一切。
“對啊,這車全國一個月賣好幾萬輛呢,你不會在咱們老家沒見過吧。”我不以為然的説道。
“這車得充電,老家哪有這條件啊,買這車不是給自已找麻煩啊,所以我只是聽説過,還是第一次坐上來呢。”
“那倒也是”我點了點頭,“這車還真就是在大城市裏好用,我的車位上裝了充電樁,每天晚上充電才三錢一度電,充滿也就十幾塊錢,我上下班天天開能開一星期,一個月花不了一百塊電費,我那些開油車的同事每個月油費都得幾百上千。”
“~唉~所以説還得是哥你這樣的人才在大城市才能混出個人樣,我從小不愛讀書,這輩子也就窩在老家不死不活的了。”
“也別這麼説,人各有命,你小子現在也過得不錯啊,老婆漂亮賢惠,女兒聰明可愛,你就知足吧,再説了,説不定你以後就發達了呢,是吧。”我笑道。
“~嗐~哥你就別安我了,小芳在老家那也是能帶的出手的,可那也得看和誰比啊,她和嫂子站一塊兒那就是個鄉巴佬啊。”
“你小子別胡説,哪有這麼説自已老婆的。”我瞪他一眼。
“本來就是嘛,嫂子和我同歲吧,你看我這幾年老得都出褶子了,嫂子還得跟小姑娘似的,不能比不能比啊。”
“~好啦~順子,你好歹也是兒女雙全啦,再看看你哥,結婚三四年了還沒個動靜,這點你就比你哥強。”我媽的話裏明着是安表弟,暗裏卻明顯帶着些對我的不滿,或者説是對
子的不滿,剛才出站的時候我就
覺到她對兒媳婦明顯不夠熱情,當時忙着接人接物,大家忽悠幾句也就過去了,現在聽她話裏的口氣,我開始擔心起接下來幾天的相處,大家別為了孩子的事起什麼齟齬才好。
“姨娘,你也別説我哥了,城裏人講究享受生活,很多人不願意有個孩子在身邊打擾二人世界,這您老不懂。”表弟替我説起了話。
“我不懂!”我媽一下子從後排坐了起來,把臉湊到前排座椅的中間,“有孩子怎麼就耽誤你們生活了?現在拼命掙錢拼命花,以後老了靠誰?百年之後你們的家產留給誰?沒孩子再忙也是白忙!”母親的話讓我一陣心煩意亂,“~好啦~好啦~我們也沒説不生,只是這幾年忙工作的事,現在差不多穩定了就能準備要孩子了。”
“~就是~就是,兒子也沒説不生,你個老婆子急什麼這是。”許久沒發聲的我爸打起了圓場。
我媽猶自不忿,“我可告訴你,你們倆趕緊的,明年這時候怎麼也得給我個代,給朱家一個
代。”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不多時我們就到了家,子和弟媳一路上看來聊了不少,兩人儼然是
稔了很多,我們結婚的時候她正在坐月子沒來喝喜酒,這是她第一次來我們家,也許房間的裝修風格和老家的不太一樣,一進門她就直接把震驚和豔羨掛在了臉上。
弟媳叫小芳,今年才24歲不到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年輕的她不同於我印象中的老家婦女,修身的長款白羽絨服和緊身的牛仔褲讓她和時尚一詞緊緊貼合在了一起,但是一頭長髮燙了個波
小卷在大城市顯得稍稍有些過時,單看還是個
耐看的姑娘,但是站在身高長相氣質都很出眾的
子身邊就被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