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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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是先得回去處置一二。”

“端妃?”沈驚鶴目光一凝,“我只道大皇子是個魯莽易怒的子,原來卻是隨得他的母妃麼?”皇后冷笑一聲,“若非有個手握兵權的好外祖,她頤華宮又豈敢如此興風作,竟是連那心高氣傲的徐貴妃,也不得不任由她分走一杯羹?”

“我知曉兵部向來統管天下軍政,然而大皇子的外祖鄧尚書,手中卻是能握得兵權麼?”沈驚鶴聞言有些訝異。

“你有所不知。”皇后低聲開口,“鄧磊乃是武將出身,率着麾下新安軍在西南幾次平叛,這才憑功調回京城做了兵部尚書。徐家近幾年愈發勢大,也不知有意無意地,皇帝卻是沒有卸去鄧磊兵權。因而他依然可以依靠將軍的身份,調動原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兵力。”

“原來如此。”沈驚鶴若有所思地沉,“無怪乎大皇子在宮中氣焰如此之盛,便是連他的那個表弟王祺,也敢幾次三番出言挑釁。”皇后面上有着幾分不忍與擔憂,“我知道你在太學的子不好過……無論是大皇子還是王祺,都不是好相與的子。”

“娘娘放心吧。”沈驚鶴氣定神閒地側首,掩去了眼底劃過的一絲冷意,“他們如今愈是昭威耀武、器滿意得,將來一朝墜下青雲,摔得才會愈慘烈。我並不擔心於其,反倒是……”他皺起眉,神難得有些凝重。

皇后自然明白他所言何意,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三皇子雖城府頗深,背後勢力牽縱無數,然而我看得出來,此子心太過陰刻狹隘,後必將自踐歧途。你也不必太過憂心,為今之計,當是好好保全自己,步步見機行事。”

“嗯,我知曉的。”沈驚鶴松下神,轉頭對皇后扯開一絲朗澈的笑意。

又是閒敍了幾句,皇后便起身準備回宮。沈驚鶴本想扶着她回去,卻被皇后輕輕按在座上,只笑着讓他多替自己看看這清明渡的清幽景緻。

明白皇后是看出他眉眼間隱隱的憂思,想讓他也獨自調整一番心境,沈驚鶴便不再拒絕,只是又再三囑咐着皇后一路小心。

他指節輕叩着木紋斑駁的闌干,望着冰河盡處隱隱的巍峨宮門,呼出一團白氣。

行路難,行路難,長夜難明,何處又是他的通衢大道?

大皇子背倚兵部,手掌兵權,又穩坐長子之名。三皇子的外祖徐家又正是鮮花着錦、烈火烹油,門生家徒不可勝數,可謂半隻手遮了青天。

那他呢,他又有什麼?

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出一個挾着冷冽寒氣的影子,然而那身影青松般佇立,卻是遙遙向他望來,嘴角輕勾一個温柔而篤定的笑容。

“別怕,我一直在你身後。”沈驚鶴深深了一口氣,用力閉上雙眼,蜷曲的手指緊緊摳住木欄而不自知。

寒氣侵來,他的腦袋忽然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會兒是梁延在他後頸輕拂的温熱鼻息,一會兒又是他那件玄的披風將自己鋪天蓋地包裹。有人在他耳畔一刻不停地輕喚着“小鶴兒”,無論是縱容的喟嘆,還是無奈的勸,從那道低沉的話聲中出,卻是無端繚繞着一股繾綣的意味。

不,不應該這樣的……

他前所未有的慌張,只覺得再這樣下去,連自己的心彷彿都要失去掌控。他想捂住耳朵逃離,想要大聲告訴梁延這份友誼已經開始悄然變化。可是他方跌跌撞撞站起身,就見一道騎着駿馬的身影停駐在朱門外,聽聞這邊聲響,側首拂開肩上落梅似的亂雪,向他俯身伸出一隻手。

來。

他知道那個身影要説什麼。

在他開口之前,他卻已經潰不成軍,一敗塗地,只能眼睜睜望着自己毫不猶豫覆上的手。

沈驚鶴退後一步,跌坐在闌干旁的座椅上,發着顫的指節抵住自己因疲憊而深深低下的頭。

為什麼會這樣……他到底怎麼了?

他的心中茫然一片,然而他卻知道在這份惶然之下,隱隱有什麼呼之出,卻被他強行重重壓抑在心底。

奇怪,好奇怪——他不知道心底躁動莫名的受到底是什麼,但他卻直覺地明瞭,一旦讓它破土見了陽光,它就會恣肆地生長蔓延,讓他整個人都變得不再像自己,不留下絲毫息的餘地。

“梁延……”聽到自己無意識呢喃出的話語,沈驚鶴怔了怔,面上閃過一絲驚惶與羞惱。他煩躁不安地將側臉擱在手臂上,抬眼望向澄藍天空中又開始飛揚飄落的小雪。

縱使天無雪,我亦留於此。

莫名其妙的話又浮現上心頭。沈驚鶴閉了閉眼,不再去想這些紛亂未明的思緒,只是放任微涼的雪屑星星點點落在烏髮上。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自己找出一個答案。

而在這之前,他知道,有一個人會等他的。……回去的路上,在距離長樂宮只有十幾步的距離時,霜枝椏間信步繞出了一位不速之客,攔住了他的去路。

沈驚鶴面早已恢復成慣常的波瀾不驚,他舉止有度地施了一禮,“三皇兄若是意拜見皇后娘娘,娘娘正在宮中,大可以直接前去。”沈卓旻手中終於沒了那柄玉骨折扇,他笑意盈盈地攔下沈驚鶴後,上前一步,語調親切而微訝,“瞧六弟説的,皇兄就不能是專門來找你的麼?”

“不知皇兄有何吩咐?”沈驚鶴同樣滴水不漏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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