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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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灣淺水,走上窄橋,忽然聽到窸窣的説話聲。
時雨眠聞聲而行,躡手躡腳地往前。聽得聲音漸漸響了,近在咫尺之時,她輕輕開面前的枝丫。
只見許知愚拿着一盒什麼東西,正取出一個往另一位嘴裏送。
被喂的這位衣着華麗,刺繡緻,黃底黑花,邊緣還有金
的紋路,不像普通人家的男子。時雨眠從沒見過他。
時雨眠想起小時候見姑媽家養的金絲雀,彷彿就這麼一身裝扮。
只見這位金絲雀皺着眉吃了許知愚給的東西,咂嘴評價道:“不行,不好吃。齁得厲害。”躲在竹林後的時雨眠暗自得意,差點笑出了聲:“果然跟那金絲雀一樣,挑食。”許知愚很無奈,道:“那怎麼辦?你又不肯去飯桌上,我只有這種甜糕。”金絲雀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他把石桌上的小甜點推得遠遠的,好似小孩在賭氣。
許知愚嘆口氣道:“我給你出去買。”金絲雀眼睛亮了亮,面立刻柔和起來,卻還端着架子,不作聲。
時雨眠心裏又笑道:“還真是孩子脾氣。”許知愚搖搖頭,收起小點心,吩咐道:“別亂走,我去去就回。”那金絲雀目送他離開,笑了。那笑容帶着三分滿足,七分喜悦。
時雨眠驚了。按理説,許知愚這樣又餵飯,又買飯的,他們的關係應當非常好……不,是非常親密才是。
可是,時雨眠卻從未聽他提起過這號人物。
她正出神,不巧周徑已然發現了她。
身着桃紅的長衣,卻隱藏在一片綠竹林裏。看起來又像是候了許久,真是……想不被發現都難。周徑歪了歪身子。偷聽偷看的手段這麼拙劣,想來也不是什麼厲害人。
周徑於是清清嗓子,半倚半靠在竹製搖籃上,閉上眼睛,懶懶地道:“來者何人啊?”時雨眠身子一僵。
這……什麼時候被發現的?她有點尷尬,上前一步,剛準備抱歉,只聽身旁有人朗朗替她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自此路過,冒犯了晉王,還望見諒。”時雨眠抬頭一看,正對上許知蕭含笑的眼。似竹煙波月般柔情,又有萬里晴空的澄澈;又好像白雪皚皚的羣山上空,湛藍的天際掠過一羣候鳥。
只一眼,長街萬里俱寂,山河呼嘯不息。
時雨眠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這時搖籃上的人抬眼,似乎有點訝異道:“哦哦。是許兄台啊。我在這裏閉着眼,並沒看到是你和這位姑娘。”許知蕭拱手道:“晉王殿下有所不知。這位便是時家小姐。”
“哦,剛才多有得罪了。”那人又平靜地看一眼時雨眠。
時雨眠內心卻沒法平靜了。單單許知蕭為她解圍,她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而許知蕭的一個“晉王殿下”,又讓她吃了一驚。
時雨眠心裏砰砰跳。只聽見許知蕭又説了兩句,道了告辭,正先行,這位晉王殿下又開了口:“今
是時姑娘的生辰。一年只一度生辰
,且其中心境人事,年年不同,年年不復,萬萬不可含糊了。時姑娘若有什麼喜歡的,今
儘可以來同本王説道説道。”時雨眠頭腦暈暈的,只好道:“沒有,沒有……額,謝過晉王了。”周徑閉了眼,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許知蕭拉住她,穿進又一條羊腸小道。
走了有些路程,時雨眠漸漸鎮定下來,她開口便問:“那位……就是晉王周徑?”許知蕭答:“正是。”時雨眠摸摸鼻子,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許知蕭歪歪腦袋,擋了一下樹葉縫隙中透過的陽光:“怎麼?是覺得跟傳聞不大像嗎?”時雨眠一想,發覺的確如此。
“傳言稱周徑待人冷淡,不喜與人往。但今天看來……可能也並非這樣。”她腦中浮現出許知愚給他喂點心吃,還有他懶懶説話的情景。
許知蕭聽了,並不覺得奇怪。
“所謂傳言,便是一傳十,十傳百。人人都會添油加醋,自然就與原本相差甚遠。”許知蕭笑了一下,“這位晉王,更是位曠世奇才。大抵人人都願留意評價。”時雨眠更加好奇了,能被許知蕭稱作“曠世奇才”的人,竟然是這位晉王。
“此人,不僅是大名鼎鼎的晉王,”許知蕭頓了頓,“還是當朝狀元。”當朝狀元!
時雨眠驚呆了。前段時間一紙詔書上狀元的位置名曰“曉道”,一時間大街小巷,人人都在猜測這位狀元郎的身份。
“曉道”二字,自然是化名,可有誰能放着狀元不做而隱去名聲呢?
簡直匪夷所思。
有人説這位狀元是名女子,從小飽讀詩書,不屑於王侯將相,遂科舉一番,只是給自己十年寒窗一個代。
還有人説狀元是個書生,奈何其父曾犯下大過,聖上不許他再進官場。生不逢時,他只好化名後參加科舉,也算了結心願。
甚至有人斷言,狀元其實就是某位皇子。而當今聖上的皇子們,大多都遠在自己的封地,京城內僅有的幾位,要麼情乖戾,要麼年齡尚小,還未曾識文斷字。
除去這二位皇子,皇上還有一女,名為周蓮,字玉芝。
周蓮或許是歷代皇室中最不起眼的公主了。若不是這次“狀元”之位的紛爭,大抵都沒人關注她。
猜測終究是猜測,一人一張口,想説什麼便是什麼。時雨眠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