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四十五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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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一個起落,身形斜飛數丈,隨後就追了過去,此刻洪凌波亦己如飛掠來,只見那黑衣漢子腳下矯健,輕功不弱,施展的身法,竟是上乘輕功絕技八步趕蟬。楊孤鴻腳下不停,口中大喝道:“莫放這廝逃走!”他兩人輕功之妙,當真是絕世驚人,那漢子身法雖快,卻再也不是他兩人的敵手,一眨眼之間,只覺身後衣抉帶風之聲,越來越近,他知道自己萬萬無法逃出這兩人的掌握,突然回首大喝一聲道:“看鏢!”楊孤鴻、洪凌波齊地一驚,身形微頓,洪凌波光動處,瞥見這人的面目,不口而出,呼道:“司空玄!”呼聲未了,已有一道寒光擊來,楊孤鴻劍眉微揚,隨手一掌,將這一道鏢光遠遠劈落,落入草叢之中,大喝問道:“這廝便是司空玄?”洪凌波道:“不錯…追!”隨着呼喊之聲,他兩人身形又已掠出十丈,前面已是樹林,楊孤鴻眼看此人已自掠人樹林,突然長嘯一聲,身在空中,雙臂微分,有如展翅神鷹,一掠三丈,頭下腳下,揚手一掌,向這漢子當頭劈下。

這一掌威勢之猛,當真是無與倫比!那漢子心膽皆喪,俯身一竄,身形落地,連滾數滾,滾人樹林裏,心中方自一定,只道自己一入密林,命便已可撿回一半,哪知身前突然一人冷喝道:“還往哪裏逃?”他心頭一顫,舉目望過去,方才那玄衣少年已冷然立在他身前,他再也顧不得羞辱,雙時向後一,身形又自向後滾出,這江湖下五門中的絕頂功夫就地十八滾,似乎被他運用得出神入化,但見他枯瘦的身軀,在地上滾動如球,連滾數滾,突然又有一個冰冷的聲音自他身後發出:“哪裏去!”他心頭可自一凜,偷偷一望,更是面如上,他知道這少女便是赤練仙子李莫愁的弟子洪凌波。

前無退路,後有追兵,他自知武功萬萬不是這兩人的敵手,卻還妄想行險僥倖,突然厲叱一聲,雙肘、雙膝一起用力。

身形自地上彈起,雙手連揚,十數道烏黑光華,俱部閃電般向洪凌波發出…洪凌波冷笑一聲:“你這叫班門斧!”纖軀一扭,羅袖飛揚,這十數道暗器在眨眼之間便有如泥牛入海,立時無影無蹤。

這漢子身形一轉,又待向側面密林中撲去,哪知身後突然一聲冷笑,他但覺肋下間一麻,周身再已無力,撲地坐在地上。***楊孤鴻一招得手,喝道:“你且看住這廝,我到那邊看看。”説到“看看”兩字,他身形已遠在十丈之外,接連三兩個起落,只見那片山道之上的兩旁棺木中,已接連躍出數十個黑衣漢來,他清嘯一聲,潛龍昇天,一衝三丈,大喝道:“全部站住!”那些漢子一驚之下,抬目望去,只見一個玄衣少年在空中身形如龍,夭矯盤旋,他們雖然都是久走江湖的角,但幾曾見過這等聲威,只嚇得腳下發軟,果然沒有一個敢再走一步。

楊孤鴻奮起神威,雙掌一揚,凌空劈下,掌鳳盪,竟將山道兩旁一左一右兩口棺木劈得木片四下紛飛。他大喝一聲:“誰再亂走一下,這棺木便是榜樣。”喝聲過後,他身形便自飄飄落下,有如一片落葉曼妙無聲。

那些黑衣漢子面面相覷,呆了半晌,果然一個個走了回來,垂頭喪氣的立在道旁,有如待宰的牛泵,全身顫抖,面如死灰。

楊孤鴻冷笑一聲後,洪凌波已自一手提着那漢子,掠了過來,嚇的一聲,將他擲到地上,微微一笑,道:“這廝果然就是司空玄!

我早已知道他不是好人,卻想不到他竟壞到這種地步,他這一手想來是想將到會的武林豪士,一網打盡,唉一要是在黑夜之中,驀然遇着這麼一手,還真的是叫人防不勝防。”她緩緩走到棺木之前,秋波一轉,突然從棺中取出一包乾糧,一壺食水來,向楊孤鴻一揚,楊孤鴻劍眉軒處,冷哼一聲。洪凌波又道:“奇怪的是,這些漢子發放暗器的手法,俱都不弱,真不知道這司空玄是從哪裏找得來的?

‘她語聲微頓,又自從地上拾起一物,把玩半晌,送到楊孤鴻手上,楊孤鴻俯首望處,只見此物體積極小,四周芒刺突出,果然便是自己在臨安城中所見之物,不皺眉道:”這難道又是…又是那李莫愁暗中設下的埋伏麼?

“洪凌波螓首輕垂,柳眉深顰,輕聲道:“這冰魄銀針,的確是她不傳之秘,除了我和小瓊、小玲之外就似乎沒有傳給過別人,包括師妹陸無雙都沒有學到。而且此物製造不易…”語聲突頓,垂首沉思半晌,突然掠到司空玄身側,纖足微抬,問電般在司空玄背脊之後連踢三腳。

只見司空玄瘦小的身軀,隨着她這一踢之勢,向外滾開三步,張口吐出一口濃痰,翻身坐了起來,機警尖鋭的眼珠,滴溜溜四下一轉,乾咳一聲,垂下頭去,他知道自己此刻已在人家掌握之中,有如甕中之鱉,是以本再也不想逃走之計,居然盤膝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瞑目沉思起來。洪凌波冷笑一聲,沉聲道:“我問你一句話,你可要好生答覆我!”司空玄以手支額,不言不動,生像是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楊孤鴻見此人面容乾枯,凹晴凸顴,面上生像寸不生,一眼望去,便知是尖刻之像,嘴更是刻薄如紙,想必又是能言善辯之徒,心卞不覺大起惡,劍眉微皺,叱道:“此人看來尖狡絕倫,你要問他什麼,他縱然答覆,也未見可信…”説到這裏,暗歎一聲,忽覺自己對這些好狡之徒,實在是束手無策,卻見洪凌波微微冷笑,接口沉聲説道:“比他再好狡十倍的兇徒,我也看得多的,我若不能叫他説出實話來一哼哼。”她冷哼兩聲,又道:“孤鴻,你可知道對付這種人,該用什麼辦法?”楊孤鴻愣了一愣,緩緩搖了搖頭,卻見洪凌波秋波一轉,似乎向自己使了個眼,冷笑又道:“我再問他一句,他若不好生回答於我,我就削下他一支手指,然後再問他一句,他着還不回答,我就再削下他兩隻手指,他就算真的是鐵打的漢子,等到我要削他的耳朵,切他的鼻子,拔他的舌頭,挖他的眼珠的時候,我就不相信他還不説出來。”她緩緩説來,語聲和緩,但卻聽得楊孤鴻心頭一震,轉目望去,只見那司空玄卻仍瞑目而坐,面額上已忍不住下冷汗。洪凌波冷笑一聲,又道:“孤鴻,你要是不信,我就試給你看看。”柳一擰,緩步走到司空玄面前,還未説話,卻見司空玄已自長嘆道:“你要問什麼?”洪凌波輕輕一笑,秋波輕膘楊孤鴻一眼,道:“你看,他不是也聰明得很麼?”楊孤鴻暗歎一聲,忖道:“惡人自有惡人磨,看來此話真的一點也不錯。”他卻不知道洪凌波雖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已足夠叫司空玄聽了膽寒,這是因為司空玄深知這位女魔頭的弟子當真是説得出,做得到的角

只聽洪凌波一笑道:“我先問你,你這些冰魄銀針,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司空玄雙目一張,目光一轉,道:“我若將一切事都據實告訴你,你還要對我怎樣?”洪凌波柳眉一軒,冷冷道:“你若老老實實地口答我的話,我就廢去你一身武功,讓你滾回家去,再也不能害人。”司空玄面一變,額上汗下如雨,呆呆地愣了半晌,頹然垂下頭去,楊孤鴻雙眉一皺,忖道:“廢去武功,生不如死,這一下我看他大約寧可死去,也不願説出了。”哪知他心念尚未轉完,司空玄卻已慘聲道:“我説出之後,姑娘縱然饒我一命,但只怕…”他目光一轉,向那些黑衣漢子斜瞟一眼:“我還沒有回家,就已被人亂刀分屍了。”洪凌波柳眉揚處,沉聲道:“你要怎地?”司空玄目光一轉,垂首道:“我只望姑娘能將我輕功留下幾分,讓我能有活命之路。”楊孤鴻長嘆一聲,忖道:“想不到世上竟有人將生命看得如此珍貴,甚至比自己的名譽、信用、自由的總和還要看得重些,唉…自古艱難唯一死,難怪那些拋頭顱、灑熱血,將自己生死生命置之度外的英雄豪傑,能夠留傳史冊,名垂千古。”一念至此,口轉頭去,不忍再見此人的醜態。只聽那洪凌波輕叱一聲,道:“以你所做所為,讓你一死,早已是便宜了你,你如此討價還價,當真是…”她話聲未了,那邊黑衣大漢羣中已大步走出一個人來,洪凌波秋波一皺,輕叱道:“你是誰?難道你有什麼話説麼?”那黑衣漢子搶前三步,躬身一揖,沉聲道:“小的唐三,乃是蜀中唐門當今莊主的三傳弟子…”洪凌波口中“哼”了一聲,心中卻恍然而悟:“難怪這些人發放暗器的手法,都非庸手,原來他們競都是名重武林已久,天下暗器名門的唐氏門人。”卻聽這黑衣漢子唐三躬身又道:“姑娘要問什麼話,小的都可以據實説出,但望姑娘將這無信無義的司空玄,帶回蜀中…”楊孤鴻突然接口道:“你先説出便是。”他對司空玄心中惡極深,是以此刻無殊已答應了這漢子的條件。只聽唐三躬身道:“這司空玄與敝門本無深,數月之前,他忽然來到蜀中,並且帶來一份秘圖,説是得自赤練仙子之處,這份秘圖便是冰魄銀針的製造方法,當時敝掌門人不在蜀中,是由小人的三師祖接待於他…”洪凌波接口道:“可就是那人稱三手追魂的唐天寶?”唐三頷首道:“敝門三師祖叔在江湖中本少走動,是以便被這廝花言巧語所惑,將這份秘圖,給敝門屬下的暗器製造之七靈廠,限於五十天,製出三千枚冰魄銀針來,敝門自三代弟子以下,無不夜加工,四十五天之中,便已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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