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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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六皇子改道而去方向,竟是齊陳邊界處,朱思源頓蹊蹺,又擔心六皇子會遇到陳地兵士,若是雙方起了衝突卻是不好,想到此,朱思源忙帶着也往那處去了。
卻説六皇子之所以改道,卻是因為方才高處看到那裏正有一片海棠花開得繁茂,紅豔豔一片,因想到這段時間沈秋君房中了些桃李之花,卻是有些絮了,如果折些鮮花樣來,定得討得她開心,於是六皇子便臨時起意改了方向。
離着那些海棠還有些距離,便可聞到淡淡清香,六皇子大喜,急忙奔了過去,只見花開似錦,嫵媚動人,六皇子忙跳下馬來,親自選了幾枝折了下來,小成子早上前接過,拿外袍包着放馬上。
楊遠等人沒有這個雅興,只一旁看着,朱思源不遠處看到,頓覺好笑,正轉頭而去,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她忙頓住身子,朝聲音來處望去。
六皇子等人也已經上了馬,此時也都住了動靜,四處查看,只見自山谷一處轉過一小隊人來,遠遠看那裝束,竟是東陳人馬,想來是東陳邊界巡邏兵了。
六皇子子等人雖被排除軍隊之外,卻也知道齊陳尚未正式宣戰,此時不宜發生衝突。不過想到對方也定看到自己一行人了,若是此時調頭而去,未免不會被東陳人取笑望風而光,卻是損了大齊威風,白白貽笑大方。
故六皇子等人俱都鎮靜地坐於馬上,靜等那隊人馬過去。
隨着那隊人馬越來越近,六皇子定睛看向領隊人,不由冷凝了神,眼中便有恨意迸發出來:原來所來之人並非他人。而是陳王世子陳安政。
雖然他二人只見過一面,且是多年之前,但當時六皇子心中已深恨陳字政,故將其面貌牢牢記於腦中,而且陳安政那時就已是個青年男子,如今除了身體加魁梧外,相貌幾無變化,所以現一眼看去,六皇子便認出他來,隨着陳安政越來越近。六皇子眼中怒火也越發濃烈起來。
六皇子認出陳安政同時,陳安政也已然認出六皇子。
六皇子當年還是個孩童,如今則長成青壯男兒。雖然相貌上已有很大變化,便就憑他與田王后容貌有五六分相似以及其衣着氣度皆不凡,他是六皇子這個結論就呼之出了。
於是陳安政臉也凝重起來,眼神亦是愈來愈凌厲。
兄弟二人就這麼相隔着數步之遙,怒目相向。只是此時都自己地界,倒是一時也不好動手,卻又不甘心就此退去,他們各自手下也都覺出自家主子不同尋常來,懼都鴉雀無聲,畢竟兩軍相對。誰先退去,就算是輸了氣勢,故一時只有風拂過。偶或馬聲嘶鳴之聲。
好一會兒,六皇子率先打破僵局,冷冷看了陳安政一眼,笑道:“你我之事,總有要解決一。擇
不如撞
是,倒不如今
先做個較量如何?但既然是個人恩怨。自然與底下人無關,也與國事無關。”陳安政聽了六皇子提議也覺有道理,再則這是他自己撞上來,就怪不得自己心狠了。於是,二人各自命手下人退到一邊,不許
手此事。
於是二人提了兵器,催馬上前打鬥,幾十個回合後,六皇子便漸漸落了下風。
要説六皇子功夫並不弱,但吃虧到底還年幼些,力量上不如已是青壯年陳安政,且臨敵經驗也欠缺不少,初時不覺如何,這時間一長便終輸一籌。
陳安政一與六皇子手,便心中暗驚,沒想到當年一個只知道哭喊救命孩子,如今竟長成一個身手不錯戰將來,再過幾年,怕自己就要成為他手下敗將來了,幸好他如今還年輕,這個時候遇到自己也是命中註定事,今
便收了他
命,已防後患。
雖如此想,六皇子聲勢弱也漸漸下來,但他實力那裏擺着呢,真要將他斬於馬下,卻不是件容易事。
陳安政越戰心中越急躁,他本來是打定主意,今天不管後事如何,先取了六皇子命再説,可六皇子身手不差,一時難以得手,令手下一同來個車輪戰倒是能輕易取其
命,可看六皇子手下亦不是弱兵,雙方人手本就相當,偏大齊那邊還另有一隊人馬旁觀戰。
雖然那領隊是個女子,陳安政可不是六皇子,這邊關上別説一個女人,就是一個孩童都不容小覷。
陳安政暗自嘆氣,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能將六皇子拿下了,反要防着大齊趁自己力竭時,兩隊人馬一起擁上來,倒不如見好就收,反正已經震懾了六皇子,又已分出了勝負,此時便是退去,也佔足了威風。
趁着二人刀劍接,各自被對方格了回來,陳安政趁勢勒住馬,收了兵器,笑道:“今
本該分出個勝負來,只是我有要事身,不便多作停留,以後尋了機會再戰,你終是弱了些,還是回去多吃些飯長些力氣再來吧。人道從小看到老,你當年就匍匐我腳下求饒,今生便一輩子都不能改變了。”見六皇子氣得臉
青白,陳安政得意一笑,一恭手,説道:“後會有期。”説罷,便帶着人調馬而去。
六皇子本來以為自己功夫是很高超,而且來東邊路上,就曾相像着自己是如何英武地將陳安政挑落馬下,殺之以後,並報當年之辱。
可沒想到這第一次手,就覺出自己力不從心來,本就為自己技不如人而懊惱,又被陳安政一陣奚落,越發恨得牙
癢癢,心中難平,兩眼噴火一樣,怒視着陳安政一行人離去。
倒是朱思源目睹六皇子與陳安政之戰,不由對六皇子刮目相看,印象越發好起來。
雖然六皇子打鬥中落了下風,但是邊關眾人都知,陳安政實是東陳一員猛將,功夫十分了得,朱總兵底下人幾乎都是他手下敗將。
故如今六皇子與陳安政打了幾十個回合後,落於下風,實不是什麼丟人事,而且作為一個練家子,朱思源也看出六皇子只是因為年輕少了把子力氣而已,假以時,必能與陳安政不分伯仲,朱思源眼中,六皇子倒是雖敗猶榮了。
朱思源如此想着,也不上前,準備等六皇子過來時勉勵他一番。可惜,六皇子接下來做事,卻實實打破了六皇子她心中美好形象。
原來六皇子正為自己技不如人而憤憤,他自來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腦中諸多小伎倆就比別人轉得些,暗箭傷人自來就是他拿手把戲,所以此時只見他伸手取出弓箭,搭上箭,對着陳安政拉開了滿滿弓,瞅準時機,便一下子了出去。
要説陳安政也是個不簡單,他雖沒想到六皇子會眾目睽睽之下,不顧臉面,暗地裏傷人,卻也聽出身後風聲不對,聽聲辨音,急忙低頭伏身馬背上,險險避過,心中剛輕鬆一下,正要起身與六皇子辯論時,卻不起此時六皇子第二箭緊接着
了來,陳安政不及躲閃,便被
中了臂膀。
陳安政也不及查看傷口,忙回頭看去,卻發現六皇子等人已經對着他們開弓搭箭,東陳人想要回身反擊已是來不及了,不由怒道:“好一個卑鄙小人!我不會放過你。”此時大齊箭已然出,陳安政不得不丟下幾具屍首與馬匹,帶着剩下人策馬而逃。
六皇子此時才覺心中出了口惡氣,對楊遠等人笑道:“不錯,都很有眼力勁兒,具是可造之材。”小成子已經獻媚笑道:“這也要依賴爺全力栽培!”楊遠等人面如常,邊家父子卻臉紅地低下頭來:説好只他二人相鬥,底下人不摻和,如今竟是出爾反爾了,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朱思源亦是目瞪口呆,半天反應過來,氣紅了臉,催馬上前,質問六皇子道:“雖説兵不厭詐,可如今兩邊還沒有正式進入敵對關係,況方才明明講了只是二人私人恩怨,不用底下人出手,如今暗箭傷人本已是小人行徑,他們又出了手,實是丟大齊人臉面。”六皇子也不生氣,冷哼道:“你一個黃丫頭懂得什麼!齊陳遲早要開戰,如果今
能殺了他,將來戰場上不知少傷亡大齊多少將領,什麼君子小人,只要目達到,管他過程如何,況且又是能減損自家傷亡法子,何樂而不為。戰場上要命事,還講求什麼君子風範,簡直是拿着自家將士
命開玩笑。”朱思源聽着似是有些道理,可又覺得與自己自小所接觸大丈夫光明磊落之事相違背,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只得拍馬而去。
六皇子也不理會她,各自回去了。
卻説田王后正寢宮中與兒媳説話,忽然聽説兒子受了傷,不由大驚失,婆媳二人急急奔向陳安政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