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石窟寄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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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水簾,果然發現一個葫蘆形的山。林無雙毫沒心機,本就沒想到可能有人暗算,逕自進去,笑道:“且看你還能飛到哪兒?”話猶未了,忽聽得“轟隆”一聲,一塊大石突然滾下,堵口,眼前一片漆黑。

天下決沒有這樣的巧事,這麼大的一塊石頭,遲不掉下,早不掉下,恰好在林無雙踏入山的時候就掉下來的。林無雙再沒心機,亦是猜想得到,這塊石頭定是有人特地將它推下來的了!

林無雙驚魂稍定,用力推那石頭,卻哪裏推得動?

困處中,但聽得瀑布衝擊岩石的聲音彷彿雷鳴,休説在這荒僻的處在沒人經過,就是有人經過,她在中呼救,那人也未必能夠聽見。林無雙不由得了一口涼氣,心裏想道:“這裏離玉皇觀恐怕很遠了,他們怎會想到我困在這兒,我呼救也沒有用。”那隻翠鳥再也不見出現,林無雙氣上心頭,不罵道:“我把你當作朋友,你卻引我墜入陷阱。”忽地霍然一省:“不對,這隻小鳥怎會佈下陷阱?一定是有人養了它,指使它飛來引誘我的。”無計困,林無雙索拔出寶劍防身,藉着劍尖的微光,摸索進去,看這山有什麼古怪。

走了一會,忽見角落處有閃閃發光的東西,拿起來一看,卻原來是一串又圓又大的夜明珠!

林無雙對於鑑賞珠寶的學問,雖是淺陋之極,但見這串夜明珠光華耀目,亦知是世上奇珍。覺得好玩,就隨手拿了起來把玩。

這樣的稀世奇珍,若給別人發現,定然大喜如狂,但此際落在林無雙的手中,她如是唯有心中苦笑,想道:“我困在中,只怕是難以重出生天的了。明珠雖好,於我又有何用?”在這漆黑的山之中,本來是看不見東西的,如今明珠在手,吐出光華,雖然遠遠不及燈燭的明亮,卻也可以隱約辨別一些物事了。林無雙以珠代燭,摸索前行,笑道:“雖然不能當火燭,卻也還有一些用處。”忽見兩邊石壁,平滑如鏡,上面似乎繪有圖形。林無雙好奇心起,湊近去看,只見畫的是兩個人像。左面繪的是個虯髯虎目的漢子,神態威猛;右面繪的是個桃腮杏臉,長眉入鬢的美人,宛若含情脈脈,對着那虯髯漢子,翎栩如生。更奇怪的是,他們手上都是拿着一把長劍,儘管那女的砷態雖然似是含情脈脈,作出來的卻是比劍的姿勢,而且劍尖對準了那男的要害道。林無雙雖然不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一看之下,也知雙方使的都是一招極為厲害的劍法。

林元雙覺得這虯髯漢子的相貌好,心裏想道:“奇怪,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驀地想了進來,原來這個畫中男子正是她這一派的祖師虯髯客。林無雙的父親珍藏有一幅祖師的畫像,輕易不肯拿給外人觀看,但林無雙當然是見過的,“怪不得似曾相識,原來是祖師爺!”林無雙連忙跑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這個女人卻又是誰呢,聽爹爹説,本派故老相傳,祖師爺可是獨身終老,沒有娶過子的,嗯,且別管她是誰,且看她如何和祖師比劍?”林無雙心想。

兩邊石壁一共繪有十三幅圖畫,每一幅圖畫畫的都是這兩個人,在作出比劍的姿勢。

林無雙從第一幅畫看起,看了一會,不知不覺就入了。只覺不但是他們的劍法奧妙無窮,身法步法,亦是奇幻莫測。原來這十三幅圖畫,畫的乃是連續的動作,林無雙初時沒有發覺這點,看得久了,這才突然領悟,從劍法的奧妙進而領悟到身法和步法的奧妙了。

這一發現,令得林無雙不大喜如狂,當真好似天上掉下寶貝一般!比起壁上本派的武功秘圖,手上的這串夜明珠真是如同糞土了。

狂喜過後,林無雙忽地心頭一動,想道:“莫非那個人是有心叫翠鳥引我到此地的麼?”林無雙用心看石壁上的劍法,看得如醉如痴,可惜夜明珠的光亮,究竟比不上燈燭,看得十分吃力,仍未能看得仔細。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覺眼睛一亮,原來已是第二天的白天了。山上方有條狹窄的石縫,陽光從縫隙透過,入了這個山

林無雙想起了和孟元超的約會,心道:“他一定是到處在找我了,可惜我卻不能陪他上玉皇頂看出了。嗯,古人有云:朝聞道,夕死可矣。我如今得睹本派的武功秘圖,縱然餓死在這中,又有何妨?”石壁上有水珠滴下,林無雙張開嘴吧,讓它滴在口中,喝了一點水,解除了最難忘的焦渴,倒也不覺飢餓。

此時陽光滿,眼前豁然開朗,石壁上的圖形是看得清楚多了。

林無雙收拾了夜明珠,又再從頭看起,看了兩遍,這才發覺,原來每幅圖形下面還有幾個蠅頭小字,第一幅圖像男子的腳下寫的是“走乾門,進離位。”女子的腳下寫的是“轉坎門,退震位。”林無雙心裏想道:“原來他們的步法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走的,幸虧爹爹曾經教過我。”看懂了圖中深奧的身法步法之後,對這十三幅有連續的上乘劍法也就有了更深的領悟,終於豁然貫通了。

原來那美婦人的劍法正是針對那扶桑派的劍法的,而虯髯客的劍法亦是解招還招,愈變愈奇,結果乃是打成平手的。

林無雙暗自想道:“原來我以前只是學得本派劍法的一些皮,若是用來對付這個婦人,只怕是當真不堪一擊。”林無雙把石壁上的劍法牢牢記在心中,當下盤膝跌坐,又在心中再温一遍,揣摩其中微的變化。

忽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把她從如醉如痴的境界之中驚醒過來,抬頭一看,只見封着口的那塊大石已經移開,倒掛口的水簾飛珠濺玉,水泡已經噴到她的臉上來了。

林無雙望空拜了一拜,説道:“多謝高人指引,使我得睹本派的武功秘笈。”話猶未了,忽然似乎有人在她耳邊輕輕説道:“不要給你表哥知道。”林無雙鑽出口,穿過水簾,遊目四顧,但見空山寂寂,唯有山風搖樹,驚鳥離巢,卻哪裏有人的影子?林無雙知道這位前輩高人不肯現出身形,求也沒用。

林無雙心想:“他們一定找得我十分焦急的了,我還是回去一趟,以後再來。”心念未已忽所得有人叫道:“無雙,無雙!”是牟宗濤的子練彩虹的聲音。

林無雙應道:“我在這兒!”遠遠聽得練彩虹叫道:“找着啦!”隨即發出一支蛇焰箭,一道藍的火焰上天空。

蛇焰箭是夜行人慣常用來作為聯絡信號的東西,現在雖是白天,也有一道藍火升空,周圍十數里內的人們,也是看得見的。

林無雙過去與她相見,笑道:“表嫂你回來了,何必這樣緊張?”練彩虹道:“我今早回來,聽説你失了蹤,可把我嚇壞了。他們在滿山尋找你呢,你倒逍遙自在,還説別人緊張。”林元雙抱歉道:“真是對不住,為了我驚動大家。”練彩虹道:“你昨晚躲在哪兒?表哥還以為你昨晚是和孟元超在山間賞月,連忘返呢。今早孟元超跑來找不見你,他才着了慌。”林無雙面上一紅,説道:“我咋晚回來的時候,路上看見一隻翠鳥,十分可愛,我想捉着它,不知不覺就追到這裏來了。”練彩虹不覺笑了起來,説道:“你這小鬼頭還像從前一樣淘氣。”説話之間,只見牟宗濤和孟元超各自一方匆匆趕來,練彩虹笑道:“你瞧,着急的可不只是我呢。”牟宗濤吁了口氣,説道:“總算是找着了,孟大哥一大清早就找你,可真是把他急壞了呢!對啦!你們剛才在笑什麼?是笑無雙淘氣是不是?我可還未知道她是怎麼樣個淘氣呢。”練彩虹把林無雙剛才説的話告訴丈夫,牟宗濤詫道:“我在山上住了幾個月,可從沒有見過這樣碧羽丹像的翠鳥。但你追不着翠鳥,也就該回去呀,怎的卻在這裏過了一晚,中午還不回來?”林無雙想起了那人的咐吩:“不可讓你的表哥知道:“但她又不擅於説謊,遲疑半晌,只好説道:“瀑布後面有個山,我見那隻鳥兒穿過水簾,飛入中,我也就跟着進去了。”心裏想道:“表哥是本派掌門,本派的武功秘綏,本來是不該瞞着他的。那人叫我不要讓他知道,或者是指不讓他知道我練過石壁上的劍法這件事吧。”牟宗濤吃了一驚,説道:“你在山裏發現了什麼?”林無雙道:“山裏黑漆漆的,在晚上哪裏看得見東西?天一亮我就趕忙出來,心慌意亂,不覺就了路了。”她迫不得已,為了遵守那人的咐吩,撒了個謊,指尖按着藏在袋裏的那串夜明珠,不臉上微微發熱。

牟宗濤更是驚詫,若有所思,過了片刻,忽地説道:“哦,有這麼一個山,我倒想進去看看,那條瀑布在什麼地方,你總該記得吧?你現在就帶我去探索如何。”練彩虹皺眉道:“表妹餓了一個晚上,半個白天,你就讓她回去吃過了飯再來尋找吧。”牟宗濤道:“你知道什麼,這是一件緊要的事情,豈容或緩!”林無雙道:“多謝表嫂關心,我倒不覺得餓。”她是為了不想牟宗濤夫爭吵才這樣説的,心裏則在想着:“敢情表哥是亦已知道了中的秘密,才會這樣緊張?但壁上的像不會自己跑掉,又何須急在一時?唉,這個表哥畢竟不是從前的那個表哥了。”想起“從前的那個表哥”對她的好處,不覺黯然。

練彩虹嘀咕道:“山裏有什麼古怪,你好像非得馬上去看個明白不可!”牟宗濤道:“不錯,我正是馬上要去看個明白。”一副無暇和子再説的神氣,便催林無雙快快走了。

林無雙賭着氣一鼓勁兒的跑,把牟宗濤等人帶到那條瀑布下面,説道:“山就在瀑布後面。”牟宗濤笑道:“表妹,多虧你啦!若不是陰差陽錯,教你踏進這個山,只怕我再費力尋找,也是難以發現呢!”練彩虹道:“你究竟在尋找什麼?”牟宗濤道:“進去了你自會知道。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所要找的東西是不是在裏面呢?”當下一馬當前,一個燕子穿簾式穿過水簾,進入山

孟元超帶着好奇之心,跟在林無雙後面,也進入了山。牟宗濤“啊”的一聲説道:“孟兄,你也來了。”孟元超霍然一省:“莫非這裏有什麼秘密,他不願意給我見到。”但若馬上道出,可又嫌太着痕跡。

正自尷尬,忽聽得牟宗濤失聲叫道:“不好了!”林無雙吃了一驚,定睛看時,這才發現石壁上的圖形竟已化為烏有!

只見地下鋪滿石屑,不可可知,石壁上的圖形定然是給人剷平了的。

林無雙心中明白,想道:“一定是那位異人所做的事。我離開才不過半個時辰,他就把十三幅圖形全部剷掉,真是利落乾淨!”想至此處,又不暗暗叫了一聲“僥倖”心道:“原來這位異人是不想表哥知道本派的武功秘籤,好在我沒有告訴他。”練彩虹尚自莫名其妙,説道:“什麼不好了?”牟宗濤嘆了口氣,説道:“現在告訴你們亦是無妨。你知道我們的遠祖滄公是祖師爺虯髯客的大弟子,他曾傳下一個秘密,只有牟家的後人知道,説是祖帥爺在泰山的一個山之中,曾留下本派的武功秘笈。可是卻連他也未見過。”練彩虹道:“你焉知就是這個山,或許那部武功秘笈藏在別的地方也説不定?”口裏在安他,心中卻是不由得到絲絲寒意:“夫如同一體,本是應該沒有秘密可言,這件事情他卻一直在瞞着我!唉,難道他竟對我也不敢信任了?”牟宗濤則在想道:“無雙是不會説謊的,她又沒攜刀劍,以她的掌力,決不能把這石壁削得如此光滑平整,這是誰的所為呢?石壁上一定是寫有什麼東西的了,但不知是不是那部武功秘笈?”胡思亂想,驀地想起了一個人來:“莫非就是昨在那濃霧之中長嘯之人?”想到這個可能是他的大對頭的人,心裏裏是怔怔不安,只好勉強和子笑道:“但願如你所言。”練彩虹道:“這裏既然沒有什麼武功秘笈,咱們就該回去啦。你別忘了…”練彩虹想要説的本是:“你別忘了表妹還沒有吃早飯呢!”話猶未了,牟宗濤已是接着説道:“不錯,明天就是正,有好幾位貴客還未見來,今天想必也應該來了,咱們是該趕快回去準備接貴賓了。”林無雙與練彩虹心意相通,練彩虹那句話雖然只是説了一半,她已知道她要説的是什麼了。此時聽了表哥的打岔,不覺心中苦笑:“表哥全心全意,想的只是他的事業,哪裏還會記得我呢?”看練彩虹時,練彩虹也是出了尷尬的苦笑。

牟宗濤正在患得患失,也沒留心她們的神態,一個轉身,便竄出水簾了。

一行人出了水簾,還沒走上幾步,果然就看見一個扶桑派的弟子匆匆跟來,説道:“牟掌門,請你趕快回去,有貴客到!”牟宗濤道:“是哪位貴客?”那弟子道:“有好幾位呢。一位是四海神龍齊建業。還有蘇州陳大俠父子三人全都來了!”牟宗濤大喜過望,説道:“陳大俠是江南的武林領袖,我還怕請不動他的大駕呢,想不到他老人家不但自己來了,兩位公子也都來了。還有齊老英雄,他一向最四海為家,行蹤不定的,我正愁請帖送不到他的手上,不知他會不會來呢?他也來這可真是更難得了!”那弟子道:“石師叔正在陪着他們上山,請掌門從這裏抄捷徑趕往‘五大夫松’相候。”牟宗濤悉路徑,當下便即施展輕功,前面帶路。一行人到了“五大夫松”正好碰見石衞帶領四位貴客上山。牟宗濤與他們寒暄過後,依次替孟元超介紹。四海神龍齊建業聽了孟元超的名字,忽地哼了一聲。

孟元超不知這齊老頭兒乃是楊牧的長親,甫經相識,見他對自己竟似有不悦之,倒是不一愕。

齊建業哼了一聲,側目斜瞧,盯着孟元超冷冷説道:“原來你就是孟元超,這幾年你在江湖闖出的‘萬兒’(名氣)不小啊!”孟元超莫名其妙,只好和他客氣一番:“不敢。江湖上的朋友替我臉上貼金,言過其實,還望老前輩指教!”齊建業淡淡説道:“我老了,不中用了。哪裏還敢在年少英雄面前擺老前輩的架子?指教二字,再也休提。”心裏卻在想道:“待我問清楚了楊牧這件事情,總得教訓教訓你這無名的小輩!”孟元超正自尷尬,幸得金逐及時來時,給他解窘。金逐和陳天宇父子乃是世,和齊建業也是相識的。

金逐和他們見過禮後説道:“這位孟兄是從小金川來的,小金川的義軍近幾年幹得轟轟烈烈,孟兄的功勞是不小!”齊建業道:“小金川的冷鐵樵和蕭志遠等人,我是一向佩服的。但可惜他們兩位都是有個缺點,對手下管束不嚴,以致龍蛇混雜,良莠不齊。義軍中固然多的是英雄豪傑,但只怕也有一些無行之輩!”這幾句話分明是在指桑罵槐,不但孟無超吃了一驚,金逐也是甚為詫異,不知他這話是因何而發。

孟元超忍不住説道:“義軍兄弟有數萬之多,有良莠不齊,恐怕亦屬難免。但不知齊老一前輩風聞是誰有劣德敗行之事,還望賜告。我一定轉稟冷大哥嚴加懲處。”齊建業冷冷説道:“待我拿到了確實的證據,我自會告訴你們的冷大哥。”金逐知道其中定有蹊蹺,但因和齊建業不是很,不便多問,想道:“少林寺的大悲禪師和這老頭兒是老朋友,請他幫忙,或者可以問個水落石出。”當下只好把這悶葫蘆暫時藏在心裏,轉個話題,和陳天宇説道:“陳叔叔,這位孟兄,原籍雖然不是蘇州,卻是在蘇州長大的。你們算得是半個鄉親。”陳天宇忽道:“蘇州城外,有一位雲重山雲老英雄,孟兄不知是否相識?”雲重山乃是雲紫蘿的父親,孟元超聽得陳天宇提起他,不覺心裏一酸,説道:“可惜雲老英雄早已去世了。”陳天宇道:“我知道,我也可惜我在雲老英雄生前未得和他相會呢。我是因為最近碰上了一位朋友,因而想起這位雲老英雄的。金世兄,説起我這位朋友,他倒是很想和你結識呢。”金逐道:“陳叔叔的朋友想必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了,不知是哪位前輩?”陳天宇笑道:“他與我是忘年之,才不過四十歲左右年紀。繆長風這個名字你聽過麼?”金逐道:“是不是那位曾經幫過天地會的大忙,在保定力戰清廷七名高手的繆大俠?”陳天宇道:“不錯,正是此人。那年他在保定的天地會總舵作客,恰巧碰上清廷派來的高手偷襲,幸而得他拔劍相助,這才救出了天地會的許多兄弟。”金逐嘆道:“聽説此人豪邁不羈,是個笑傲江湖的俠士,可惜我和他只是聞名,無緣相識。”陳天宇道:“這次他本來要和我一同來此參加盛會的,可臨時有事,到西湖的西庭山去了。”牟宗濤道:“聽説有一位蕭景熙蕭老英雄住在西庭!”陳天宇道:“蕭熙蕭早已去世了,他的子正是雲重山的大姨;蕭景熙膝下無兒,只遺一女。簫家母女二人,現在還是住在西庭山上。繆長風和蕭家乃是世。”説至此處,微微一笑,指着他的次子陳光世接着説道:“金世兄,不瞞你説,繆長風是想為這孩子做媒,説的就是這位蕭家的姑娘。”金逐道:“恭喜,恭喜。”陳光世羞得滿面通紅,説道:“我可不想成親。我已經和繆叔叔説過了。”陳天宇道:“哦,你不喜歡蕭家的姑娘,那麼你是喜歡邵家的姑娘嗎?”陳光世道:“繆叔叔這麼大的年紀還未成親,爹,你何必為我着急,那兩位姑娘我不過是剛剛認識,哪裏就談得上喜歡二字?”金逐笑道:“終身大事,讓他們自己作主也好,省得父母心。但不知那家邵家又是什麼人?”陳天宇道:“是蕭景熙生前的一位好友,名叫邵叔度,他們兩家乃是鄰居。兩家姑娘的年紀差不多。”陳天宇和金逐閒談家常,孟元超不進口,他也無心應酬,一顆心已是飛到雲紫蘿那裏去了。

“原來雲紫蘿有個姨媽在西庭山,怪不得金夫人説有人曾在西庭山見過她,敢情她是投奔姨媽去了。唉,現在總算知道了她的下落,但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去找她?”孟元超正自遐思,不知不覺落在後面,林無雙放慢腳步,趁着牟宗濤和陳天宇説話的當兒,悄悄的和孟元超説道:“明天一早,請在梅林等我。”孟元超從沉思之中驚醒,雲紫蘿的幻影消失了,替代雲紫蘿的幻影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是林無雙。孟元超不覺臉上浮出一絲苦笑。林無雙道:“你聽見我的話嗎?記着明早在梅林等我!”黃金書屋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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