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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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滿心歡喜等着做宜宣的通房，沒想到偶遇小城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頓覺天塌地陷整個人被碎了一般。她臉煞白丟了魂似的跑回臨風居，桂園見狀忙上前詢問，她卻跟沒聽見一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桂園覺得奇怪，剛剛她出去還笑得合不攏嘴吧，這會子怎麼就像被雷劈了？再一扭頭，桂園瞧見小城子在院門口張望，滿臉的擔憂焦急竟還有後悔。這又是唱得哪一齣？桂園不敢隱瞞，趕緊回稟若溪。

“你把小城子帶進來！”若溪聽了心下一動。

不一會兒，小城子被帶了進來，若溪把閒雜人等屏退，為了避嫌留下桂園一人。

小城子進來便跪下，直説自個太心急，惹青玉生氣，請若溪幫着説幾句好話。

若溪聽見他説事情的前言後語，眉頭越發緊皺。旁邊的桂園聽了臉大變，聯想到那晚的事，再想到青玉前後反常的表現立即明白了幾分。桂園心裏正奇怪，青玉明明對二爺情暗種，知道把她配了小城子怎麼如此高興？難不成是自己那番話把她説明白了？眼下桂園才明白，原來是她會錯了意！

原本她愛慕二爺是個秘密，眼下她表現地這般異常會不會被察覺？桂園偷偷瞥了若溪一眼，又趕忙垂下頭，心裏忐忑不安起來。可千萬別找青玉追問，若是她忍不住説什麼，這事可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桂園又怕又急，攥了一手心的冷汗，只聽見若溪不悦地説道:“這事原本就是我的主意多一些，青玉嘴上不敢説不字，卻也沒明確的説願意。眼下看她的表現似乎是不情願，好在這件事沒旁人知曉，你就別掛在心上了。”她聞言眼神一緩握緊的拳頭鬆開，那晚她不在若溪跟前，自然是沒聽見二人如何説。既然青玉能會錯意，自然是話説的不明，況且一個大姑娘家怎好説出“願意”二字。看來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只要青玉不衝動板住嘴就行！

小城子聽了卻慌了，眼看着快要到手的水靈靈媳婦就這樣飛了，他能不急嗎？

“，您就可憐可憐奴才！”他對青玉倒是有幾分真情，紅着眼圈哀求着，“奴才對青玉姑娘是真心的，只求做主。既然她當着的面沒拒絕，就説明她不討厭奴才。奴才聽説這事十有**是成了，便得意地忘了形。奴才就是嘴賤手欠，真是該打！”説着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嘴巴。

若溪見了嘆口氣説道:“你不必如此，俗話説強扭的瓜不甜！這種事要你情我願為好，不然難以和和美美。你先出去，不要把這件事出去。”小城子聽這口氣就知道此事黃了的可能很大，可又不敢在若溪面前苦求放肆，只好懊喪至極的垂着頭出去了。他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只當是自己輕浮壞了事，心裏把自己埋怨了千百遍後悔得不得了！

自從他出了上房，若溪便一直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桂園不敢言語靜立在一旁，偶爾抬頭飛快地覷一下她的臉。

她眉頭緊皺雙眼緊閉，半晌才緩緩睜開，裏面一如往常的清明。

“有些話青玉當着我的面不好意思説，你去看看，她若是不願意這事就算了。你告訴她，我給她選擇的餘地！”她淡淡的吩咐桂園，眼中有不明的情愫閃過。

桂園聞言忙答應着下去，她徑直去了青玉的房間，房門緊閉敲了幾下也沒人應。

“青玉，我知道你在裏面。剛剛小城子來了又出去，讓我來瞧瞧你，還有句話帶給你。”她話音剛落，門便打開了，青玉雙眼紅腫似乎大哭了一場。桂園進去，四下瞧瞧把門開了半扇。她們坐在牀上，便可隨時發現有人過來。

“你真的不願意嫁給小城子？”她輕聲問着。

青玉聞言緊緊咬着嘴，回道:“讓你來問我？”

“嗯。説了，你不願意這件事就輕輕放下。”桂園盯着她的眼睛，“還説了，給你選擇的餘地！”青玉聽罷抬起頭，一把便抓住她的手，面帶驚訝地問道:“果然這樣説？我可以自己選嗎？”

“你知道對你如何？”桂園臉上湧起失望的表情，她實在是沒想到青玉竟執不悟到如此境地。這個時候不想着如何顧及主僕情分，反而還再做着不切合實際的夢！是説給她選擇的餘地，可這人選卻是説了算，難不成讓把自個的夫君推到她面前選？

歷來陪嫁丫頭做通房、姨娘的不在少數，可那都是為了拴住爺的心。二爺眼裏、心裏只有一個人，如花似玉的羅姨娘都不過是個擺設，哪裏用的着抬通房？而且早就出意思，身邊的丫頭是不會被抬舉，她怎麼就鑽了死衚衕？

桂園出自個的手，語重心長地説道:“你不要白做夢想些不可能的事情，白白的傷神傷心。嫁不嫁小城子你可以自己做主，可是其他事就不要妄想了。對你滿心的信任，依我看是絲毫沒有往別的方面想。趁着這件事還沒有鬧扯出來，你趕緊收了心思為好！免得到時候主僕情分不在，傷了彼此的心，還會讓外人看笑話趁虛而入。

反正話已經説到這裏，我索就一點不掖着。二爺是難得一見的真男人，才貌雙全有讓人折服的氣勢，又沒有紈絝子弟的壞習慣。這臨風居的丫頭，有誰不仰慕他？可仰慕歸仰慕，可不敢覬覦！咱們是什麼身份，什麼資本？模樣、情、手段、才氣、家世…給二爺提鞋都不夠格！

你總在上房侍候，把二爺對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你覺得二爺能要你做通房丫頭嗎？又能容你足進去嗎？凌燕的下場你是知道的，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惦記着爬上二爺的牀！她原是貼身侍候二爺的大丫頭，二爺對她可曾有半點心軟、愛憐？若是你出半點非分之想，不等動手，二爺頭一個發落你！

二爺往裏對咱們客氣和藹，全是因為的緣故。若咱們不是的陪嫁丫頭，恐怕連二爺的一聲哼哼都難聽見。枉你聰明機，竟連大夥全看明白的事情都看不懂。我勸你別在錯下去，死了這份心思安安分分做丫頭。一向不説空話，在找婆家這件事上自會給你選擇的餘地。到時候你挑個自個可心的人家，不會不幫扯，豈能讓你以後受罪？多麼好的子，你可別有福不會享！”她這番話説得入情入理，可是青玉半點都沒聽見去。

“這些都是讓你説的？”

“不是。”桂園搖搖頭，“恐怕還不知道你的心思，畢竟她信任你從不懷疑！你千萬不能在背後捅一刀，這是要天打雷劈的！”

“你説完了就出去，我要好好想一想。”青玉扭開臉説着。

該説的話桂園都説了，該怎麼選擇就讓青玉自個決定吧。估計冷靜一陣子她應該能想明白，現在的她不過是鬼心竅罷了。

桂園起身離去，關門的瞬間瞧見青玉把牀頭的鏡子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