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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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程雪疾已經沒了意識,雙眼無神地半張着嘴,膚頃刻間變得青黑,毒斑沿着他的脖頸迅速爬滿了面頰。
夜讕不知所措地把他按在心口上,試圖用心頭血抵抗毒的蔓延。絕望中,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僧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側,平靜地説道:“施主,快讓他服下。”説罷攤開手,出一顆烏漆漆的藥丸。
或是已經失去了理智,夜讕想都沒想便把那藥奪了過來,進程雪疾的嘴裏。藥丸入口即化,程雪疾的鼻翼立刻扇動了一下,眸子似是重新聚起了微弱的光,毒斑緩慢地消退着。僧人雙掌合十,長嘆道:“此乃醫聖親手煉製的保命金丹,能祛萬毒。施主大可寬心,他不
即可康復。”
“謝謝……”夜讕喉中乾澀,也不知該説些什麼,摟住程雪疾,失魂落魄地呆坐着。僧人又站了一會兒,小聲説道:“施主,今之事,貧僧
不盡。”然後向孩子們走去。
被救出的孩童多半餓得皮包骨,驚恐地圍在蜉身邊,小手悄悄攥住她的衣襟。幸而僧人比較面善,哄了幾句便讓孩子們安心了許多,排好隊依次報出自己的名姓與生辰,眼巴巴地問何時回家。
“你不該帶主公來。”蜉立在一旁,默默望向坐在懸崖邊上一動不動的夜讕:“剛剛為什麼不替主公擋刀?”
“首領,屬下知罪……”蛾子慚愧地低下了頭。剛事發突然,她本沒反應過來。而這對於受訓多年的蟲族來説,絕對是種恥辱。
“罷了,我也沒資格説你。”蜉用手碰了碰臉上的面具:“是我擅作主張,來這森林探查,導致主公暴行蹤。我罪該萬死。”蛾子惶恐地盯着她的手指,生怕她把面具摘下來,小聲勸
道:“首領,我懂您的心思。蟲族
知極強,這些孩子的呼救聲,連百里之外的姐妹們都聽到了,您定然不能坐視不管……來時主公已經説了,見機行事……”
“主公只是在替我們開。”蜉緩緩放下手,後背悄悄伸出幾片薄如輕紗的翅膀,微微扇動着:“走吧,趁天亮之前,在這裏好好找找。”
“是。”蛾子也伸出翅膀,隨她一同飛走了。
“蜉蝣跟蛾子?”僧人一邊替孩子們擦着臉上的泥污,一邊暗自稱奇。朝生夕死的蜉蝣,與壽命長不了多少的飛蛾,竟一同修得了人形,這可是他從未想過的,也不知妖界是否還有相似的妖怪。而她們臉上貼着的“白紙”也着實奇特,使得他無端猜起了下頭藏着的面容究竟是何模樣。……此番風波悄然落場,天亮之際,僧人正盤算着如何將這些孩子儘快送回家,孩童們卻突然跟如夢初醒一把,紛紛茫然地問他自己為何會在這裏,將被擄走並關押在此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僧人無法,選擇將此事守口如瓶,帶着孩子們踏上了回家路。
“高僧,您獨自一人送孩子們回家,會不會太危險了?”臨行前,找了一夜,依舊一無所獲的蛾子小聲問道。
僧人輕笑,手中捏着一方符紙搖了搖:“無妨,養的打手終於忙完宗門的事了,他會來接我的。”説罷又望了遠處的夜讕一眼,讓孩子們手拉手跟緊自己,一同離去了。
“打手……?”蛾子狐疑,但也不敢多問,拜別僧人後,隨蜉一同向夜讕請罪。
“主公,屬下尋遍此處,未發現異常。”蜉跪在地上聽候發落,並且不打算再説什麼“罪該萬死”之類的,無關痛癢的話。
夜讕卻跟沒聽見似的,背對着她們抱着程雪疾發發呆,直到被太陽照在了眼睛上,方微側首低聲道:“不必再找了。”蜉大驚,忙叩首又問:“主公不想解開封印了嗎。”
“孤累了,不必跟來。”夜讕起身,用衣袖拂去程雪疾鼻尖上的汗珠,向森林深處走去。
蜉呆跪了一陣,抬眼看向朝陽,忽然化回飛蟲順着山路飛走了。蛾子猶豫了一下,到底跟了上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林中,夜讕將程雪疾輕輕放在樹下,坐在一旁一手攬着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掏出懷中的鳳凰羽翎,注入妖力後等了一陣,羽另一頭出乎意料地傳出了白巫族長的聲音:“境主,近來可好?”夜讕瞬間有些茫然。他本已認定今
見到的那位老者就是白巫族長,卻在聽見他如此淡然自若的聲音時又動搖了。思索許久後方回答道:“不太好,昨
我被困在了一座森林裏,與一羣很像白巫族的人
了手,受些輕傷。”
“很像白巫族?”白巫族長沉默了一陣,自言自語般説道:“莫不是他們還活着?”
“他們?”夜讕疑惑。
白巫族長低嘆道:“説來慚愧……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我還是人族,攜族人追尋登仙之路。遵循白巫祖先留下的秘法,我與族人搭起祭壇,請求上蒼垂簾,誰知……出了些差池。”
“什麼差池?”夜讕登時清醒了許多。白巫族長雖與他相識百年,卻從未提及過白巫族的往事。如今他突然直白地説出白巫曾是人族一事,難不成是要底了?
“祭祀失敗了……”白巫族長低咳幾聲,似是頗為傷:“都是我的錯。族內出現了分歧,一些人不信任先祖留下的秘法,拒絕參與祭祀。我便自作主張,率半數族人開啓了法陣……結果天罰降臨,因陣法之力不足,我們死傷了許多族人,老夫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