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學神孫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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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開庭審理給孫婭的修煉帶來了轉折，是因為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紅了。

她紅了是字面上的，不是紅在別的地方，而是紅在網絡上。

當天法院裏發生的堂姐妹互懟，親叔叔怒打侄女…被現場熱心羣眾拍了照，發到了現在最火的華人社區裏，還發在最火的版面。配合那兩天的勝訴新聞，結合這主貼的狗血內容，很快被網友刷到了新高度——點擊量和回覆率一度攀升到首頁。

標題是《818史上最臭不要臉的一家人，只是撤銷監護資格太便宜他們了》，主樓內容情緒非常動，除了描述當天親見的場面，並將孫婭與孫藝珊兩人的對話加，雖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但是大致如此。隨後，還將孫家人了一番。

不知道樓主從哪裏來的能量，總之明面上的東西都扒了個乾淨，包括孫勝平夫在監護侄女之前遊手好閒，完全靠孫婭父母資助。孫婭父母車禍過世後，孫勝平接手了孫家全部家當，還列表如數家珍了一番。從此以後，孫勝平一家三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從老公寓搬進了小洋房，夫都配了車，女兒也花錢進了a市最好的私立雲峯中學。

而與此同時，原本的天之驕女孫婭過的是什麼子呢？

不僅被親叔叔趕出自己的房子，樓主再次加孫婭的對話“十三歲的時候已經要出去端盤子，洗碗，發傳單，不幹到凌晨不能睡覺，天還沒亮要出去送牛，吃不起飯只能打學校的免費湯，看不起病發燒摔傷都是硬抗”樓主為了加強情緒，還在配上了堂姐妹互懟的照片，妹妹周身名牌，姐姐衣着樸素。

如此極品不要臉的行徑，自然引得網友們紛紛譴責。不過譴責人了幾頁後，也有人質疑，十三歲就落在外是怎麼繼續讀書的，新聞裏不是長華中學當監護人嗎，這樣子是怎麼考起長華的？帖子內容是否有虛構成分？

一時間，陸續有人就此提出疑問，畢竟長華是a省一中學，而孫婭是長華學生，更是各大新聞上白紙黑字寫的。不過這帖子熱起來後，自然有知情人點進去，也不乏長華或四大名校的學子。

高山水:我就是長華的學生，孫婭非常非常優秀，她是以第一名考進長華來的，比第二名都高出二十分。就是最近打官司一段時間以來，她也沒有耽誤功課，期中‮試考‬仍然是年紀第一，又厲害又堅強，我們全校都以她為榮！

小瓶蓋:真不知道她怎麼學的，一開始她早晚打兩份工呢，就是大小‮試考‬都第一。

青的兔子:孫婭不僅成績超級好，長得也超級漂亮啊，我等凡人只能仰視！

公仔:啊啊啊，孫婭我的校園偶像！

一個學生看到了，自然引來無數學生。帖子後來的走向，竟然有一半到了孫婭個人的身上，不少同學還發了她的私照。如果説前面一二十頁還在討論臭不要臉的一家人，後面三四十頁都是在討論長華學神。

沒錯，帖子發展到後面，參與討論的同學不限於長華，甚至不限於四大名校，而是其他同學在八卦出孫婭的初中、高中神乎其神的履歷，以及悲慘傳奇的“前半生”作對比後，給孫婭封了稱號“學神”乃至最後幾頁，還有同學不知道是出於喜愛還是惡搞，把孫婭懟人的照片，一張明眸斜睞，櫻微翹的冷笑面容，配上了文字——在學神面前，你是如此不堪一擊。

當時這種做法大約剛剛興起，這張圖文搭配的還很好，引得許多同學在後面跟帖製作，不過最熱的還是這一張。

“在學神面前，你是如此不堪一擊…”孫婭坐在律所的電腦前，看到其他帖子裏的回帖居然也用上這張圖片時，噗嗤笑了。

這引得一旁的赫慄之直皺眉，道:“還笑？他們這是侵犯你的肖像權，你還不當回事，你不是很有法律意識嗎？”孫婭莞爾，笑説:“他們沒有惡意，我也沒什麼損失。”其實，不僅沒損失，她還有很多收穫。

孫婭原本還奇怪，怎麼睡一覺起來，她體內的神力忽然多了數十縷，竟然真的凝成了一小團。這兩天剛好週末，她又沒去學校，不可能多出這麼多崇拜她的信眾。

原來，來源在這兒。

這種方法，孫婭之前還真是沒想到…不過，也真是極了。

雖然她收穫的信仰之力都是淺層的，數量比起帖子裏的關注量也只是零頭，畢竟這個帖子是無心之柳，孫婭的形象還比較單薄。即使如此，都收穫了比學校多得多的信眾，這大約就是基數大的好處，賺個零頭也比學校裏那漲幅要大得多。

如此看來，人紅才是硬道理。

“孫婭？”赫慄之用筆敲了敲桌子，疑惑道:“你想什麼呢？這個財產官司下一個禮拜就要開庭了，雖然勝券在握，但是有些內容你還是得了解啊…”孫婭的心思卻不在這裏，打官司方面她對赫慄之很放心，她不放心的只是執行部分，這部分赫慄之一個人搞不定，還得靠學校方面。所以她無心聽這些，而是頗有些急切的抓過對方的筆，在材料紙上寫了幾串字。

“你寫的是什麼？”赫慄之看了過去，“創想？聯眾？”孫婭解釋道:“這是兩家營銷公司，你人脈廣，能幫我查一下嗎？我想聯繫他們。”

“營銷公司？”赫慄之臉上更奇怪了，皺起眉問:“你是要賣東西嗎？”孫婭知道很難説清，因為這是後世兩家非常出名的網絡營銷公司，她有做過採訪，記得05年就創辦了，畢竟06年已經有1。7億網民，有市場就會有服務，應運而生幾家網絡營銷公司很正常。

不過這些東西和赫律師無關，因此她一筆帶過，只説:“我有我的用處，辛苦赫律師幫我查一查吧，我現在也只有赫律師能信任了。”赫慄之一聽，倒不好拒絕了，只以為或許跟財產官司有些牽扯，於是記在心上。

他應道:“好吧，那我一有結果後告訴你。不過，我們現在還是先過過這部分內容，你看着是時彩印刷的…”説着，又跟孫婭説起官司材料來。

從律所對完材料後已經是晚飯後了，赫慄之原本要送她，結果臨時有個應酬。孫婭自然不會打擾，直説搭公車回去。

上了晚班車後不久，孫婭就接到了李蕁的電話。

“孫婭，最近過的怎麼樣，學校裏忙不忙？我的新店已經籌備完畢，時間定在這個週末，你有時間嗎？”孫婭一邊尋了個座位，一邊衝電話那頭笑説:“只要是李姐的事，我哪天都有時間。”

“你這丫頭嘴真甜！”電話那邊李蕁也很是高興，“那好，我待會把時間和地點發給你。”

“嗯，我一定按時到。”

“對了，這次搞完促銷展，你跟我一起去吃我爸的壽宴…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早跟他説過了，我認了個特好的乾妹妹。正好帶你去收個紅包。”孫婭自然聽出李蕁的一番好意，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從善如的説:“頭一次見乾爹就是過大壽，我得準備份禮物才行，不知道他老人家平時有什麼嗜好？”電話那頭李蕁哈哈笑了幾聲，説:“他就喜歡你這樣聰明伶俐的年輕人，你把自己帶過去，同他説説話就是大禮了。對了，這次我帶你過去，正好讓我爸介紹個學生，幫你跟你那個混蛋叔叔打打官司…”孫婭一聽，這才想起李蕁還全然不知道自己監護人更替成學校的事。她完全沒跟李蕁説起這個，倒是李蕁還記掛着她的糟心事，不心生暖意。

她連忙把這段時間打官司的事仔細的跟李蕁説了。

李蕁一聽，先是為她撤銷了孫勝平監護資格而高興，隨後又遲疑的説:“你雖然聰明，但是打官司只怕沒經驗，這打財產官司看着簡單，其實門道多着呢，一般二般的律師不知不覺就讓你吃了虧。我看，還是等我爸介紹個他的學生更好…”孫婭笑着婉拒了，李蕁也沒勉強，想着到時候再説。

這邊電話打完，孫婭也到站了，因往冬天走，九點鐘外頭已經很黑了。

幸虧是商區，路燈光線很足，也正是因為商區，到了住宅區附近，尤其是中高檔小區時代家園前頭就有一處緩衝環境的小樹林。也算是必經之路了。

孫婭在這兒住了一兩個月，很是悉的就進了林子，閉着眼都知道回去。然而這次走進林子不遠，她就覺到一陣異風襲來。她自己的五也有異樣，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果不其然，漆黑的林子裏冒出幾個人影，朝她撲來。

孫婭的五很鋭，第一時間察覺到有不妥後，轉身就跑，動作也足夠靈活，然而她沒料到入口處也埋伏了一個人，正是因為她跑得夠快，反而直接撞進對方手裏——濕潤刺鼻的巾捂了過來…

“哼，小丫頭片子跑得居然這麼快！”

“跑得快有卵用，還不是伸腿了。”

“走，快把人帶上車，免得被人看到了。”如果孫婭是個普通人，那麼這麼高濃度的乙、醚只怕已經昏過去了。但是她畢竟是個入門修者，雖然不懂控制靈炁，但是利用體內的信仰神力護住靈台清醒還是不成問題。

雖然她軟倒在地，清醒卻是護住了，唯有眼睛被燻得視野模糊，半天沒能對焦。

模糊是模糊，可孫婭並不瞎——忽然從她身上逸散出來的黑霧是怎麼回事？

就在那幾個面容模糊的男人想要伸手抓起孫婭時，飄散的黑霧霎時濃郁得駭人，看見的人都只以為自己瞎了，眼前一片烏黑。

這片烏黑詭異而凌厲的遊竄而去，直衝向第一個男人的口，穿刺而過，掠向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黑霧如劍，五個男人的猛然倒地，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

這一刻，孫婭的視野已經不模糊了，她很清晰的看懂了這團黑霧的恐怖舉動——它像是伸出了觸手一般，在這幾個男人身上一掃，就有幾絲白的魂體飄蕩出來。接着，黑霧輕易的將它們納到了體內，一絲痕跡也沒留下。

看到這一幕，孫婭心中警鈴大作，扭頭就要逃跑。

然而，明明在乙、醚刺下還能保持活動的她，此時卻完全不能動彈。她像是被定住了，被迫對視着那詭異的黑霧，只能在體內努力凝聚神力，試圖衝破黑霧的制。

然而黑霧已經不完全是黑霧，在納完那些白的魂體時，黑霧慢慢幻化成了一個人形。先是虛影，隨後漸漸凝實，最後竟與真人無異——他一襲黑袍，身形頎長，五官俊美，湛藍的眼眸似曾相識，只是透着陌生森然的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