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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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耳中,比冬雷聲脆弱,比火炮聲清晰,海連側過頭去——在女妖號相距五海里的地方,有一道金的信號彈直衝烏雲,然後顫顫嫋嫋地墜了下來。

“……是方停瀾的信號彈。”海連皺了皺眉,“嘖,顏跟他衣裳一樣騷包。”信號彈既然已經出現,也就意味着對方要開始剩下的計劃了。海連算了算時間後咋了第二下舌,連敲下榔錘的速度都比之前要快了半分。

與此同時的海神號上,混亂比女妖號更甚。

“剛剛誰他媽亂放的信號彈?”

“天太暗了,沒看清!”

“別管那些了,先來個人幫老子把帆拉上去!”

“我來幫你吧。”那人看着走到自己身邊握住繩索的人一愣,訥訥道:“謝,謝謝你啊,客人。”

“不客氣,我小時候就想當個水手,可惜在末羯,男孩只能打鐵和放羊。”方停瀾微笑道。

方停瀾本就預想過開戰前夕船上會十分混亂,費科納和他的影子大副估計沒什麼工夫盯着自己,但他沒想到突如其來的這場大雨讓混亂來的愈加順理成章。這下他只要找個角落放出信號,然後再若無其事的走到一邊,甚至此時還能助人為樂一把。他知道五海里之外的海連能看到這道金光,二十海里之外的緹蘇艦隊也能看見。

方停瀾將絞緊的繩索還給那人,又得了對方的一聲謝,他拉緊斗篷,眯起眼睛在雨幕中辨認了一下遠方尚不甚清晰的輪廓後,便小跑着繞過人羣,踉踉蹌蹌地一頭跌進了船艙裏:“不好了——!我看到、看到後面又多了幾艘船!”

“什麼?!”站在一座火炮前的費科納一驚。

北漠人抬起頭,佈滿雨水的臉上是恰如其分的驚惶失措:“是真的!剛剛甲板上不知道是誰給那幾艘船報了信,他們正衝着海神號過來了!”海戰最忌諱被人捅了後,費科納推開伙計二話不説便衝上了甲板,留北漠專家在門口驚魂未定地擦着雨水,他咧開一張憨厚笑臉,向一旁的船員問道:“我有點兒害怕,能不能讓我回卧室裏待著?”其中一人略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真打起來,我們是要鎖艙的,你呆在那裏……”

“你是怕船沉了我出不來嗎?”方停瀾着一口羊羶味的南境語大驚小怪,“小夥子,你怎麼能這麼不相信我們偉大的船長?海神號只會擊沉敵人,它永遠翱翔!”

“……”那人被方停瀾噎得説不出話,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外來的北漠人居然會對海神號報以如此強大的自信,但這番誇耀也打消了一點他的顧慮,他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我帶你去客房。”

“謝謝你,我到時候就、就坐在牀邊,哪兒也不去。”方停瀾十分真誠。

兩人離開炮艙,往更下一層的艙室走去,方停瀾看着那人用一串鑰匙打開鎖,忽然問道:“你害怕孤獨嗎?”

“什麼?”

“我是説……如果你一個人呆在這裏,你會害怕嗎?”那人瞪大了眼睛剛要回答點什麼,他的手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他那雙睜大的眼睛裏便再也無法看見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北漠專家了。方停瀾將鑰匙從昏倒的這人手中扯出,再把昏倒的倒黴蛋踢進內艙,從外面封上了鎖。

“在遲錦上學時那幫人教的下九手段居然還有用。”他看了眼手裏的鑰匙,“希望裏面有我想要的那把。”頭頂炮艙依舊嘈雜,似乎誰也不在乎裏面少了一個人——或許他被船長叫去了,或許他上了甲板正在磨刀,或許他已經掉進了海里,反正不會影響海神號接下來的行動。

方停瀾鬆了口氣,他後退幾步,靠在船壁,一隻老鼠從他腳邊掠過,他忽然有點心煩,乾脆伸手摸到自己腮邊,把跟隨了自己許多天的大鬍子給撕了下來。男人一邊齜牙咧嘴地活動了一下被束縛了好幾天的臉頰,一邊腦中思緒飛轉。

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他只要呆在這裏再等一會,等到頭頂徹底被攪成一鍋亂粥,他就可以進行下一步。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願那位治安官和西莫納伯爵聽懂了我的暗示。

但誰才是黃雀,那就不一定了。男人小而無聲地笑了。

第49章戰爭66.

一切的起因只是恰好。

他只是恰好被關進天牢時,在毒打和拷問中被迫知道了商未機的事情,寒音令的事情,天機庫的事情;他也只是在出獄後收賬單的時,恰好聽了一耳朵博商們來報説南邊的莫亦國對緹蘇很不滿,又對沙鬼灣很有興趣,於是在給梁王拿下金礦時,也順手送了一部分金子給莫亦人,讓他們充實了一下他們並不豐盈的海軍軍備;他用寶藏誘惑梁王,讓他給了自己一艘船,接着便恰好遇見了海連,老乞丐,周不疑,約諾爾子爵,治安官法盧科……

這一切的恰好被他用夜夜的算計與謀劃拼湊在一起,成為了方停瀾能安然站在自己仇人的船艙中的原因。周不疑有一點説得不夠全面,那就是當壞人除了得有錢,還得有一點運氣。

他享受這種幕後黑手的覺,彷彿在與司掌命運的天神進行着一場豪賭,賭注是他的慾望與人生,至於這場由他發起的戰爭結果究竟是緹蘇,是莫亦,還是海盜們獲勝,他倒是一點都不在乎。

方停瀾能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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