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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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叫。陸清遠偏頭看了一眼,隨後看着沈孟莊輕笑道:“我晚些再來看師兄。”就在他下牀離開時,沈孟莊跌下牀,拉出所有的屜,找所有能砸的東西砸向鐵鏈。木盒、硯台、鎮尺,所有硬物都被砸成碎片,然而鐵鏈仍然紋絲不動,沈孟莊愈掙扎,腳腕上的鐵環絞得愈緊。

“砸不斷的。”門口的陸清遠歪頭看着眼前滿地狼藉,看着坐在地上渾身戰慄的身影,若無其事,“沒有我的允許,誰都打不開。”看着腳邊一地碎片,沈孟莊茫然地坐着,如沒有氣息的木偶一般。看着他這幅模樣,陸清遠忽而想起昔耳邊的話語,淡淡道:“師兄可還記得當年説了什麼?”沈孟莊聞聲抬起頭看向居高臨下的陸清遠,眼神空無光。

“當年從迴夢仙境回來,我問師兄,若我對師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師兄會怎麼辦?師兄還記得你是如何回答的麼?”時光鬥轉,不知模糊了多少歲月和承諾。沈孟莊怔怔地看着地面,腦中畫面飛馳。

林蔭間,涼風吹落綠葉。少年站在身前,低着頭怯怯地抓着沈孟莊的手,彷彿虔誠地祈禱着,似乎是在擔心什麼,想了許久才悄聲問他。

“師兄,如果、如果我以後做了壞事的話,對你做了什麼壞事的話,你會討厭我嗎?”而那年,自以為能獨擔大任,天下事皆能一笑置之的沈孟莊,只是捧起少年純淨的臉龐,幾乎是憐愛地回應他、愛護他、安撫他。

那聲回應,在曾經稍縱即逝的歲月裏,在往後漫長的時光中。不管是他們兩情相悦時,還是抵死糾纏時,或是孑然一身時,都足夠振聾發聵。

他説:“心甘情願。”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他都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沈孟莊低聲呢喃着這四個字,忽而擠出一抹扭曲的笑,“心甘情願,呵,哈哈哈哈,心甘情願……”

“你恨我,恨我當初刺你一劍,恨我扔下你是麼?好,好……”幾乎是不抱任何生機地説出這幾句話,在陸清遠將鐵環鎖在他腳腕時,他的理智和尊嚴,他對生存的本能,都如同水上泡沫,驟然崩碎。

沈孟莊突然站起身,近乎決絕地喊出最後一句,“我還你!”隨後衝到桌前拿起剪刀.進心臟,登時血濺半空,整個案桌都被染紅。

站在門邊的陸清遠見狀喊了一聲師兄,驚慌地衝過去抱住沈孟莊,用真氣護住他漸漸消逝的心脈,窗邊的血蝙蝠火速飛往另一處。

片刻後,谷虛子被血蝙蝠抓着扔到寢殿內,正抱怨時,卻見屋內凌亂不堪。地上一片狼藉,案桌上全是猩紅,鮮血滴答滴答掉落。再看牀上,更不堪入目,羅帳歪歪斜斜,被扯斷了一半。而牀榻上躺着的人,雙目緊閉,臉慘白,身上白衣袍被染成了紅,心臟處.着一把剪刀。

眼前之景,嚇得谷虛子連滾帶爬地衝向牀邊,五官揪成一團,埋怨道:“哎喲祖宗!你這又是幹嘛呀!”寢殿內充斥着鐵鏽味,血水換了一盤又一盆,進進出出的侍女皆低着頭不敢看向牀上。婉晴與陸清遠説話,卻見他神情冷峻,眉眼陰森,宛如一隻猛獸下一刻便要張開獠牙將所有人扒皮吃入腹。那在滅輝殿還歷歷在目,婉晴不敢再撫他逆鱗,便悻悻地領着其餘侍女退下。

將最後一針縫好,谷虛子拿起一邊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長舒一口氣。

坐在牀邊的陸清遠凝神看着他,問道:“怎麼樣?”谷虛子伸出一隻手,五指攤開,在陸清遠眼前晃了晃,“五年,閻王至少收走了他五年的壽命。”臉上陰鬱神情絲毫沒有消散,陸清遠看着牀上氣息奄奄的人,沉聲道:“不許他死。”似乎是對這句話十分不滿,谷虛子吹鬍子抱怨道:“我是孫猴子嗎還能劃生死簿?您是魔尊大人,您神通廣大,您去和閻王説讓他長生不死,好給你天天發瘋,走了。”抓起牀上的藥箱,谷虛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眼前一片虛無,在無盡的黑暗中,沈孟莊茫然地摸索,看不清周遭的景物,沒有任何生的氣息。突然天光乍現,一道身影緩緩呈現,落在他身前。

如夏之花,如雲間光。少年站在綠樹林間,歪着頭朝他眯眼笑,聲聲甜潤悦耳,喚他,“師兄”。

“師兄,桃花開了!”

“師兄我們去挖蓮藕吧!”

“師兄看看我吧……”

“師兄!”

“師兄……”

“師兄,最喜歡你了!”眼前的少年如此真切,隔着重重時光,如此觸動心絃。沈孟莊迫不及待地慌亂地跑向他,唯恐下一刻就消失再也看不到了。

少年仍然站在原地等他接近,臉上掛着明媚的笑,笑聲如泉水沁人心脾,束髮高馬尾,一雙鹿眼澄澈,是沈孟莊心裏的模樣。

就在觸手可及之際,沈孟莊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歡喜,正抓住他再也不讓他離開時,少年突然笑着對他説:“師兄,你騙我。”驟然驚醒,如一聲悶雷滑過心頭,耳邊的聲音揮之不去。那是他的噩夢,醒來一切成真。

望着頭頂的天花板出神,沈孟莊雙眼茫然無神。眼前突然出現悉的臉龐,卻怎麼都不是夢中的少年模樣。

悉卻陌生的臉龐看着自己,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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