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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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就比較方便,揹着破音響出來,或者只帶一笛子,待累了不想回去就直接睡在馬路邊、公園裏、或者汽車站廣場上,不用怕睡着了不小心被凍死,也不怕誰來跟他個髒了吧唧的乞丐過不去。但為了以防萬一,他的包裏還藏着一把水果刀。

如今的社會,因為騙子橫行,城管不定期巡邏,純粹的乞丐已經討不到太多的錢了,只有展示點才藝才能讓人覺得他自立自強不是騙子。為此他去學了唱歌,學了吹笛子。

唱歌唱得好、運氣好的話,每天能有五六十塊的收入,偶爾碰上慷慨的了,一天能有□□十,像今天一天兩百多的情況更是極少數,至少這一年都沒有過,除非撞了大運。

今天拖傻子的福行了大運,可非常不幸,他又碰上了個啞巴。錢在手裏還沒捂熱,就被啞巴扯去消費了。

不就是頭上破個皮,就要這樣消炎那樣打針的,他當初腿被截肢,身上被潑了硫酸都沒去醫院裏,還是人販子找的黑心醫生隨便包紮包紮就給處理了。

他不還是活得好好的?

嘁,是少爺命的到哪都是少爺命。

宿郢一直跟着方一和傻子身後,因為方一滑得慢,他就走得慢。輪子在磚地上硌得“咕嚕嚕咕嚕嚕”地響,像沉沉的行李被拖在地上。

走了一會兒,方一可能累着了,停下來了口氣,轉過頭一看,宿郢還跟着他。

“你別跟我們。”方一説。

宿郢見他説話了,低頭要在手機上打字,但方一不聽他的,轉頭跟傻子説:“滑不動了,你拉我走。”説着,把滑板前邊兒的一打着結的麻繩遞給傻子。

“好,我拉你!”傻子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兒,這兩個月他跟方一跑了無數迴天橋,也自願當了無數回拉磨驢,這種事幹着算得上是輕車路。他接過麻繩,拉着最前邊兒大大的結就倒退着往後拖。

滑輪非常靈活,一拉就快速地滑了起來,傻子後退着小跑起來,忘了腦袋疼,嘿嘿地笑:“方一你看!我拉得快不快!”

“看路!”方一猝不及防被他拉得差點摔下板子,卻見前方一個壯的電線杆,傻子直直地撞了上去,受了傷的後腦勺磕在柱子上,頓時疼得他鬆開拉繩的手抱住頭蹲了下來。

失去了控制的滑板往一邊甩去,方一一個不穩,眼看就要摔出去。旁邊好死不死就是一家小理髮店門口的石頭台階,頭要是碰在上面準要開瓢。摔下去的一瞬間,方一忍不住閉上了眼。

“咕嚕嚕嚕嚕嚕……砰!”滑板滑摔出去滑行一段時間砰到了牆邊上,停了下來。

方一死死地閉上了眼,頭摔了下去,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與此同時,旁邊傳來一聲因疼痛發出的悶哼——是那個啞巴,他把手墊在了他的頭下。

不出意外,宿郢的手被壓得破了層皮,本就沒什麼骨頭凸起的手背猛得撞在台階尖鋭的稜角上,頓時一陣鑽心的疼,手指都伸不直了,疼得不受控制地捲了起來。額角冒起了冷汗,但他還是忍着疼,把方一給扶了起來。

傻子還蹲在一邊兒疼得哭,周圍路過的人不時回頭看看他們,可能是覺得那麼大一人了還當街抱頭哭有點奇怪。

方一起來後,把宿郢僵着的手拉着翻過來看,這一看就火了,衝着傻子吼道:“哭哭哭,除了哭你還會個撒!你怎麼不去死了!”宿郢的手背血青了,破了皮,雖然沒血不算嚴重,但方一還是怒了。

突然冒起的火,無法控制的情緒。口裏像突然被大火灼燒,火燃燒上頭的時候,他幾乎不上氣,不得不捂着口大口地急促地口隱隱絞痛,一種無法宣的憤怒佔據了他的頭腦,眼前又開始出現麻麻的黑小點。

一瞬間,他又想到了血,想到了死亡,想到了……殺人。

方一的膛不住地起伏,氣呵氣的樣子像哮病人一般,宿郢給嚇到了,連忙扶着他的後背一手給他前順氣。他來不及打字,只得搖着頭,一遍遍地對着方一好着的那邊眼睛比口型:不疼,沒事。

宿郢把方一摟到懷裏,拍着他的背,然後拉開些,衝他笑笑。

我沒事,你別擔心。

不知為什麼,看着眼前啞巴一遍遍地給他做口型,情緒竟然奇蹟般地快速平緩了下來。呼慢慢地降低了節奏,順了下來,而衝上腦子的血也逐漸降了下去,眼前再次恢復了清明。

他用一隻完好的眼盯着啞巴微笑的角,不知怎麼,心裏竟覺得有些怪異的滋味湧了上來。他不知道這是什麼覺,只知道在那覺上來後,他再看啞巴時,就覺得沒有之前那麼礙眼了。

他看着啞巴去把滑板撿了起來,放在他旁邊,繼續跟他比了兩次ok的手勢,做嘴型:我沒事。

做完這一切,啞巴去了傻子那兒,傻子還在哭,眼淚鼻涕一大把全往胳膊上糊。宿郢有些無奈,過去看了看他的傷口,發現沒什麼大礙後,去理髮店旁邊的小賣部裏買了包紙出來,了一張給傻子擤鼻涕。

傻子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眼淚汪汪地看着面前的紙,哭得噎。宿郢沒辦法,只好把紙攤開捂到他鼻子上,這下傻子知道了,就着他的手就開始擤,連擤了兩張紙才好。他把傻子拉着站起來,然後返回到方一身邊。

方一已經爬到了自己的小滑板上坐好了。宿郢拉起滑板前邊的麻繩,試着拉了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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