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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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鬱寧訕訕的放下了手。
不多時,馬車一頓,停了下來,顧國師示意鬱寧先下去,鬱寧只好整了整衣衫,一臉莊重肅穆的下了馬車。馬車旁邊早就被人擺了階梯,鬱寧下車之後侍立在馬車左右,三聲鐘鳴後,顧國師才施施然的下了車來。
他玄黑的祭袍出現的一瞬間,眾官員俯首下跪,“臣等——恭
國師——!”
“臣等!恭國師——!”
“臣等!恭國師!”第230章作者有話要説:這章只有兩千字,但是我覺得應該單發還有一章四千字的,大概二點,真的,這兩千我寫了整整三個小時,還改了三遍,我真怕我寫不出顧國師的
格【。】今
沒有雨,亦沒有雪,卻着實算不上是一個好天氣。
密密的灰雲彩遮蔽了天空與陽光,整個世界都顯得灰沉沉的,帶着一股風雨
來的氣息,不緊不慢地壓迫在眾人的心尖、眉頭。
顧國師神端肅,帶着一種隱而不
的威勢,緩緩而行。他行走之間,冕上十二條玉旒居然沒有一條是晃動的!就連有風來時,仍舊不動如初。
顧國師今代天子祭天,自是行天子之禮。
天子冠蓋十二重,威儀深重,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黑的祭袍下襬隨着他的步伐在顧國師身後慢慢地展開,展
出描繪於上的天地經緯,山川
月。鬱寧雙手捧着一卷玉卷立於原地,直到另一側的與他穿着類似的副祭動了,才與他一併跟了上去。
兩道鮮紅的祭服於那一道玄黑畫卷的兩側鋪展開來。
鬱寧的祭袍上是月紋章,飛禽異獸,天空中翱翔着,盤旋着,長
着。另一位副祭的衣袍上則是農田河道,魚蟲蛇獸,於地上生長着,奔跑着,蜿蜒着。
祭袍與祭袍之間互相融,又閒得那麼得涇渭分明。隨着他們的步伐緩緩組合成了一副完整的畫卷。
顧國師行至主祭台下,停住了腳步。而鬱寧隨着另外一副副祭直至行至他身後左右兩側,方才停住了腳步,鬱寧居左,另外一位副祭居右,鬱寧到了此時才用眼角看清了另外一位副祭手中之物——那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墊着一片明黃的綢緞,瞧着應該是玉璽。
顧國師平舉一手,一名身穿褐祭袍的祭司雙手捧着一柄玉笏躬身而來,他拾起玉笏,雙手持於
前,又緩緩而行。他前方的祭司們分成兩道沿着祭台依次肅立,青煙自他們手中的香爐中溢出,隨着清風直上雲霄。
那是一面巨大的祭鼓,上面什麼都沒有。走得近了,幾乎還能看見單薄的鼓膜下空的內部。
於鼓外,則是陡峭的懸崖,是延綿的長安府,是繁華的世間。
顧國師行至祭台前,面不改的走了上去。鬱寧此刻才發現顧國師的鞋子不知何時已經
去了,
出了白得像玉一樣的腳背,襯着微黃的鼓膜,居然有幾分令人驚心動魄的
彩。
此時有悠遠沉長的號角聲起,驚起了四周的鳥雀,也驚起了台下眾人的戰慄。鬱寧總覺得它快要結束了,可是它卻仍舊長得看不見盡頭。
彷彿自古時吹來,響到了現今。
鬱寧也踏上了祭鼓,他本以為會是柔軟的觸,卻沒想到卻硬實得如同平地一般……不,不對,是有氣場托住了他。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顧國師的方向,卻見顧國師已然在祭鼓中央站定了,玄黑的衣衫襯得他越發纖瘦起來,遠遠望去,灰空長天,唯有他獨立於其中,縹緲得就像是一道虛影,只要一眨眼,他就會消失。恍然之間卻又如同一座巍峨屹立的山,萬千風霜雨,拂於其身,仍舊不動如初。
背對凡世,面朝天地。
鬱寧與另一位副祭走到了顧國師身側立定,遠處傳來了一波又一波的號角聲,如同水一般浸入人的心中,將所有的雜念洗滌而去,留下一片的澄明清澈。
那一剎那彷彿什麼都在想,卻又什麼都沒想。眾人靜靜地仰望着於天地祭鼓上那道玄黑的聲影,又靜靜地俯身叩首,温軟的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彷彿察覺不到近乎刺骨的温度一般。
——不可忤逆。
——不可妄言。
——不可直視。
祭鼓響了一聲。
沉悶的、綿長的,像是自夢境中傳來的,喚醒了眾人的魂魄,又像是引着眾人往更深處沉淪。
大風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
兩位副祭的長袍被風陡然捲起,於空中翩然如蝶。
鼓聲再響。
耳邊傳來了隆隆的雷聲,竟然一時分不清楚這聲音究竟是來自於天空,還是來自於腳下。
鼓聲三響。
一道細白的閃電劃破了天際,天空中落下了如同玉片一般的雪花來,簌簌有聲。
雪花落在鼓面上,堆積起來,又被狂風捲成了銀白的漩渦於顧國師身邊纏繞不去。
於漫天飛雪之間,顧國師陡然轉身,那些被他錮住的風霜雪雨似乎在此刻掙
了牢籠,他平舉一手,仍由風捲去了他的冠冕與祭袍,
出了底下素白而寬廣的單衣。
衣帶翻飛,長袖鼓盪,獵獵有聲。
他伸出左手,鬱寧雙手捧卷,躬身奉上。
顧國師持卷指天,風在此嗚咽着,低鳴着,一道道由氣場形成的洪以他為中心慢慢擴散出去,又似乎碰撞到了什麼,折返而來。
隆山之中有一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