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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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不是眼前這個沒有自我心智的兇器。幾百個夜,辛鸞孤影孑立之時,就會跟他説話,給他讀書,為他彈琴,這個大塊頭不懂,不動,不應,辛鸞滿不在乎,好像對着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語。
在這個鄒吾從小長大的府邸,時間久了,他總是想鄒吾是不是也遭過這些罪,身修大乘,神鬼難容,那些皮開綻、挫骨揚灰之痛,若非
到絕境,怎麼會那麼小便煉身為器?家國淪陷,西南屠城,或許是求天求地求遍了天上諸佛,皆不應,才有一句,行有不得,反求諸己。辛鸞思緒混亂,也不知道如何寄託這份心疼,便姑且拿來一分予了白角。
辛鸞擺盪雙腿,百無聊賴地翻書,低聲嘟囔:“你什麼時候才會説話啊?”外間人聲鼎沸,人來人往皆是歡慶節的百姓。陳留王府外,人羣中有一妙齡少女乘着夜
登門,她容貌豔麗,雖然穿着當地傳統服飾,但耳帶的耳璫形狀奇異,兜帽之下還看得見編成一小股一小股的髮辮。
今王府擺
水宴,客人的身份盤查並不嚴格,只要確定身上無攜帶兵刃即可進入吃席,可即便如此,她的來到還是引起了府中用人的注意,消息宛如無聲波濤,一層層地快速報了上去,在少女還沒有摸清後院小路的時候,就已經有管家客氣地攔住了她。
只見那少女被人戳穿卻並不慌張,掀開兜帽,出過分年輕的臉龐來,手中玉牌一抬,清凌凌道:“北地來客,求見陳留王。”·咯咯咯三聲機括聲響——陳留王府辛鸞起居的卧室內,一條
鋼地道於書閣後緩緩展
出來。
長明燈的燭火受風抖動,徐守文辦公正辦得投入,忽聽聲響,詫然抬頭,只見辛鸞提着衣襬急匆匆走下台階,還沒等他問個緣由,他已劈頭道:“北地瀾馬部發生叛亂,齊嵩死了!”徐守文倏地站起,不可思議:“他乃北地總督?怎會?”
“死都死了,別糾纏這個了。”辛鸞一手扔給他絹布,一壁繞過他去翻之前北地的案卷,“這是剛剛有人來府上傳的消息,你看看。”徐守文手忙腳亂地接住,眼睛一掃,臉驟變,“這是……殿下,如此機密之事,是誰傳的信,可有確據?”辛鸞手上的案卷翻得嘩啦啦地響,點着看瀾馬部的消息一目十行,“沒有確據,只有一面之詞。只是齊嵩之死非同小可,本王若不能善加利用,何時才能打開局面?”辛鸞此話心意頗堅,徐守文與他心意相通,當即便不再糾纏細節,簡明道:“既然如此,那殿下需快做決斷。這消息來到西南最快也相隔了十一天,不能再耽擱了。”辛鸞大略瀏覽了一番瀾馬部這幾年情況,估量這情報未必有假,握緊拳頭,在原地快速地踱了幾步,急劇地思索。
緊接着,在一片燭火中倏地抬頭:“現在能戰嗎?”徐守文眉峯一蹙,實話實説:“還不能,練兵還需一年半載。”辛鸞對這回答並不意外,點了點頭:“那隻能先走一步險棋,之後本王親自來拖。”説着他聲音一提,朝外道,“來人!”
“在!”辛鸞:“那五位侯爺是不是還在寶月樓喝酒?”毫不相干的,辛鸞忽然詢問起這事來。
那扈從不明所以,卻也大聲回答:“是!”
“奏樂,放煙火,讓侍從自寶月樓內緩緩撤出來……”辛鸞的聲音冷靜到可怕,這密室裏供奉的都是長明之燈,而辛鸞眼前的這盞,便是為申豪請的,他沒有遲疑,燭光映着他的眼睛,灼熱中有冷酷的安靜:“炸了寶月樓,今晚,送那五人歸天。”第206章問世(1)“五個侯爺,一鍋端了,他好大的膽子!”和闐玉杵“嗙”地四分五裂,砸出令人肝膽俱裂的脆響。
神京,三月八,清涼殿內,帝王高坐於案,辛襄默默蹲下身。
玉製的蓮花摔裂了數朵,滾得案上台階滿地都是,辛襄伸長手臂將自己身側最大的兩塊碎片拾好,鬼使神差地還妄圖拼合了一下,意念剛起又忽地清醒過來,鬆開手輕輕地將它們放回地上。
“陛下容稟,西南請罪的摺子昨便快馬到了,陳留王説不勝惶恐,五侯之死乃三月節爆竹煙花之誤傷。”
“有無禍心,只有他自家清楚。太子,”帝王橫眉,鳳眼之中倏地閃過一抹厭怒,“當年是你打包票,寡人才高抬貴手封陳留西南,若真有不可挽回之事……”
“兒臣一定好好安撫!”辛襄接口,沉着臉,聲音如那碎玉般斬釘截鐵:“若真有不可挽回之事,陳留王真有不臣之心,臣必將親自率軍,將他打回西南!”·“可惜了。”西南,陳留王府,光爛漫中,堆着許多營造雜務。泥漿盆子,青石磚,吆喝乾活的匠人,辛鸞揹着手、邁着方步、不遠不近地繞着那密密麻麻的腳手架轉圈,自言自語:“哎,可惜了……這麼好的寶月樓,可惜了。”
“王爺!”遠處有人呼喚,辛鸞回頭,正瞅見管家繞過小徑連跑帶顛地往這處趕。辛鸞不解,不急不躁地揚聲:“何事如此慌張?火燒你股了?”管家亦揚聲:“莊先生回來了!”辛鸞渾身登時一僵,腦子卡頓着一時也思考不了“這才走倆月啊,先生怎地回來得這麼早”這等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