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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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鄒吾展臂把辛鸞摟過來,讓他頭朝着牀沿,解開的頭髮順勢披散而下,他就席地坐在他身邊,絞乾了帕子,去擦他頭髮裏沾過血跡後結出的血漬。
月清白,盆裏的水洗過了幾次帕子,緩緩變做深
,鄒吾坐在地上,心底一派冰涼的沉靜,甚至給辛鸞梳頭時都有些緩不過來勁兒地想:這個是我愛人,我現在終於能碰到他了…………可……他抓住辛鸞的手背,再也忍不住地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手心裏,心裏一邊一邊地反問:可我明明是他最親近的人啊,我明明是他最親的人啊……
夜深沉,巢瑞垂着頭,默然如山地等在屏風外面。
他聽得見屏風裏面的聲音,也能猜得出鄒吾在幹什麼,最後,他聽見那低微的聲音,帶着鹹澀的淚意一遍一遍地喊着,“阿鸞,阿鸞……”第152章大災(7)辛鸞倒是沒有昏睡太久,他第二天下午就撐開開了眼皮,之前剩下的半口血還卡在喉嚨裏,他咳出來、漱了口,就覺好多了。
“鄒吾呢?”他濛濛的,還有些昏
前的記憶。
可翠兒哪裏敢説什麼,只道,“殿下您暈過去之後巢將軍來了,外面是赤炎軍和咱們的一起值崗,武烈侯應該是在中山城自己的小院裏。”辛鸞眉心一蹙,大致也猜出發生什麼了,“那你代我跑一趟罷,告訴他我醒了,現在沒事了。”翠兒明顯為難,“這消息我恐怕傳不出去,外面赤炎軍看得嚴,不讓您身邊離了人。”辛鸞:……
他口煩惡,無奈道:“那你去傳我的鈞令,説我醒了,開內部會議,事關祭神大典和吏治整頓,你讓他們都過來。”翠兒有些猶豫,還想説什麼,辛鸞立刻虛弱着口氣堵上她要開的口,“趕緊去吧,我死不了的……”他知道昨天肯定是嚇到鄒吾了,他昏
前那口血自己也看到了,是
嚇人的,他很想安
鄒吾一句,只是自己登時就沒有了意識。
但是辛鸞還是低估了巢將軍,這消息立刻被巢將軍擋回來了,説“會議可以延遲到明,殿下還是先好好養身體;您甦醒的的消息臣會告知外面,免得眾朝臣憂心。”辛鸞:……
既然他説了會告訴鄒吾一聲,那他就不跟老將軍掰手腕了罷。
翠兒也問他:“您身體不好,還要去祭神大典主持嗎?”辛鸞神淡淡地翻書,拿藥當水喝,“不能不去啊,佈告都已經發出去了,我若因為這點小病小災就不出來主持祭祀,朝堂和民心都會浮亂的,以為我病得起不來了。”
“那殿下知道是誰這次害您嚒?”
“噓——”辛鸞將手指放在邊,抬起目光:“翠兒,記着,沒有人害我,我只是勞累過度罷了。”翠兒訕訕,垂下頭,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去了。
·“那鈞台宮把您叫去的那麼急,都説小太子得了急症,這什麼急症能那麼急啊?聽説到現在整個鈞台宮還是封得裏三層外三層……”藥壺噗噗地響,時風月臉上帶着面紗,額頭上滿是汗水,在悶熱
濕的煎熬中垂着眼眸,滿眼愁雲。
“已字牀的病人怎麼樣了?你去看看,還發熱嚒?”
“師傅,我剛看過了,燒已經退了!”時風月抬起薄薄的眼皮,看了看身邊這個從西南就跟着自己的小徒弟,低聲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那天來抓藥你不是親自過的手?別胡亂着好奇了,他不是急症,就是中毒。”果然!
那少年一邊給自己扇風出吃驚表情,難以置信地壓住聲音,“可是誰下毒的啊?誰這麼大膽連太子都害?!”時風月一副不想多説的表情:“小太子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誰害的他們,我怎麼知道這個?行啦,讓你去衙門裏上報現在病患越來越多,醫藥不足,你報上去了沒有?怎麼好幾天都沒有答覆啊?”少年抹了一把汗:“去了去了,我這兩天都催好幾天了,但是他們衙門總説最近都忙着祭神大典,上報要比平
慢,讓我們等着。”時風月回頭看了眼一排排的病人:這些病人很多都相互認識,除了幾個重病的,其餘幾位還熱火朝天地打着扇子説話,説要不要在醫署裏搭個賭桌什麼的?
從一個月前始,醫署就陸陸續續都是這樣的病人,許多最開始只是身上長了紅斑,發熱,咳嗽和嘔吐,時風月給他們開兩副藥就回去了,可也陸陸續續有吃了藥也不見效的,拖得病勢愈沉,且這樣的人越來越多。
她有不詳的預,按説
夏之
換季、暑濕
織容易染病,那這個時段應該過去了才是,為什麼病情反而愈演愈烈了?今
的情狀,讓她很難不去聯想十五年前西南的大劫難。
“再去催一催。”時風月心頭髮虛,拈開藥壺的蓋子,灼熱的水汽立刻撲了出來。
她現在後悔幾天前沒有跟鄒吾説這件事了,第二天她再想去鈞台宮,巢瑞將軍那裏就傳了口信説有軍醫接過了太子的診;她想給鄒吾飛鴿傳信,結果徒弟説幾天前各部衙門就為了籌備祭神大典把百姓人家的信鴿等飛禽全部徵收了;她想上中山城直接找鄒吾,結果中山城城門不知是不是武道衙門都統被撤的緣由,居然是由巨靈宮的衞節制,比往
更嚴,守門人甚至似笑非笑地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