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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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些沒了命,事已至此,你還固執地不肯斷嚒?!”巢瑞之前不是沒看出兩個人的一樣,但他倆在外面十分收斂,辛鸞不明説,他這個做臣子的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況且他雖然老邁迂腐,卻也知道年輕人都是愛搞荒唐事的,申豪和鄒吾同齡,對外也算獨當一面,私底下不也還是個尋歡作樂的子?他們只是年輕,等到了何方歸的年紀,他們總會找個女子安居樂業、生兒育女……中年回首,少時這一段情況不過是一段無傷大雅的笑噱,他們照舊可以全他們的君君臣臣、一生情誼。

可是他剛才聽時風月細説了這中毒藥理,立刻明白過來:殿下和鄒吾這是被人盯上了!且下毒者明顯是利用了他倆這層不能為外人道的關係……事已至此,他這個做長輩的還怎麼視而不見?

“斷與不斷,這個主意我沒法拿……”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污,良久,鄒吾低聲答巢瑞。

“將軍要是想讓人把我拿下就喊人罷,這個主意我不會拿的,我與阿鸞,從來他讓我哭我才哭,他讓我笑我才笑,他若是厭棄了我,我二話不説絕不糾纏,而您勸我的這些,晚輩之前都考慮過——若我真的是畏生懼死之人,若我連這點決心都沒有下過,那才真是從一開始,就不配和他在一起……”巢瑞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

的陰影裏,鄒吾凝重而安靜地看着他,眼底分分明明地,融入了光。

身經百戰的老將軍忽然就頓住了。

在他面前,荏弱的辛鸞就像是一塊剛烈的鐵板,無論他怎麼重壓,也不肯攔折斷,而眼前這個從來所向披靡的青年,此時卻像只不戰而退的猛獸,默然着收起了自己所有的獠牙和利爪,連掙扎都沒有地,垂頭受縛。

巢瑞心頭為難,心道:本帥怎麼可能真的發落你啊?

他是愛才之人。

鄒吾是天生打仗的料,巢瑞知道這有多難得——他已經這個年紀了,他能輔佐辛鸞多少年呢?可是鄒吾才二十二歲,他還有他的一生為辛鸞蕩平這天下。

況且這十餘天來,整個渝都、整個南境,都在這個男人的大勝下揚眉吐氣,辛鸞作為君主有生以來第一場軍事勝利,也是他為他斬獲的……他説得嚇人,其實怎麼忍心給這個大好的青年留下竊符矯詔的污點?

巢瑞面複雜,威嚴地站了起來。

“朝廷用兵,必須要堅持制度,似你這等越軌行為,不罰是不行的。我念你大功,此事明面上便不追究了,但從今起,你與殿下私下裏,不要再見了。”鄒吾倏地抬起頭。

顯然,這個處罰才算是打到了他的痛處。

巢瑞心緒雜亂,但這個主他還是可以做的:“本帥也是為殿下打算,現在渝都內部暗湧動,殿下趁着夜深人靜東奔西走像什麼樣子?我會調整鈞台宮的佈防,鈞台守衞和赤炎軍共同節制東殿,殿下的衣食住行,藥品護理,本將都會另找信得過的將官和軍醫,你也少來通過誰私相授受,殿下的零食果品也將一律撤走,只留三餐,免得再給人可乘之機。”鄒吾領悟了他的意思,臉上的拒絕之不敢置信地停頓了一下,他眼神像一潭深水一般沉寂下來,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安排,“是。”巢瑞説到最後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了,句句像是在跟鄒吾説“只是不讓你見了,他的安全你放心”。

老將軍心頭古怪,趕緊把這覺壓下去,硬聲道,“還有異議嚒?沒有的話,你就出去。”

“……有。”鄒吾慢慢開口。

“什麼?”

“我要進去看他一眼。”巢瑞皺眉,“做什麼!”鄒吾的聲音平靜而蒼涼:“我去給他換一身乾淨衣裳和被褥,讓他睡得舒服些。”巢瑞忽地就無言了。

後退一步,分開腿又坐了回去,“給你兩刻時間,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去吧。”上弦的月亮寂寥地在亙古不變的深藍天穹裏懸空,尊貴無匹的鈞台宮,在這束普照的光亮中略顯形影。

榻旁的血腥氣還是很重,時風月説辛鸞因為血太快,反覆盪,之後又給他放了幾次血,讓他的急症穩定下來。他看一眼他包紮得和右手一樣的左手就清明瞭,他問他手怎麼了,他説治病治得,想辛鸞之前就出現了類似症狀了。

鄒吾不敢亂想,他怕自己剋制不住會哭出來,手腳麻利地先把辛鸞橫抱起來,給他換一牀新的被褥,再解了他的衣裳,給他換寢衣。

之前他太急了,胡亂給辛鸞穿了件小衣又混亂地給他套了件寢衣,榻上一片狼藉,衣服上當然也是沾了血,之後時風月給辛鸞施針看診,想也是胡亂地給他了又胡亂地穿了,有巢瑞虎視眈眈坐在這兒,翠兒她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給辛鸞重新整理。

柔軟的絲綢絹布已經乾涸成了暗紅的顏,鄒吾心境混亂,碰到那血跡都膽戰心驚,飛快地幫辛鸞理好衣裳,又出了寢宮打了盆温水。

巢瑞默不作聲地看着他往來出入,也沒開口,鄒吾也沒有看巢瑞,端着盆進了內室,依次擦了擦辛鸞血污的手、腳和臉,清理了他同樣狼藉的下體,最後他重新打水,拿了吧梳子。

少年人昏睡得無知無覺,月光下一張臉青白青白的,鄒吾動作雖然輕,但他怎麼動他他都不肯醒,無知無覺地,固執地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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