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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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本末倒置,不顧大局。那些質疑鄒吾出兵正當的人,孤不知道他們是在哪又聽了什麼風言風語,大捷當前,搬這樣的口舌攻擊朝廷的功臣,顯得嫉賢妒能不説,失了格局,也失了大氣。”向繇坐在下首,聞言輕輕瞥了辛鸞一眼。

“……至於右相説的’封賞過高’,自古封侯拜將,皆是有能者居之,一個人有多大的功勞,自然應得多大的侯爵俸祿。此一役,赤炎出兵不足六百人,南陽遊俠一千人,端掉的卻是三萬大軍的糧食補給、痛擊垚關門户前虎視眈眈的勁敵——如此以少勝多之奇戰,便是史家刀筆也留的,鄒吾怎麼就不能得一侯位之封呢?”辛鸞看着一時語尷尬的申不亥,慢悠悠地掏出左手,去端那盞他還沒喝完的酥酪,隨口道,“設若不滿封侯事的是滿朝臣工,那就有勞右相替我去説説,問問大家夥兒是不是已經忘了幾前人人自危、勸殺鄒吾的時候了?”前幾大朝會的局面仍未過去多久,乍然聽到這話,左右丞相當即都是心裏一突。

申不亥則更是理虧,當殺鄒吾的三名朝臣,其中一員還是自己的麾下,結果朝會沒開完就被捷報當庭打臉,而武道衙門的都統,卻實打實地被辛鸞當庭發落,貪瀆腐敗直接押入大牢候審……辛鸞今捏着三寸打人,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這個少年好似自己又並不介懷,説完這話,居然又笑呵呵地要給他們各續了碗酥酪,説這款酪加了杏仁和櫻桃,口很是綿密清

緊接着懇切道,“家國安定不易,咱們這些人坐守後方享福,卻也不能辜負為我們拼殺衝鋒的國之干城,孤最近身子不利,朝堂上還要左右丞相幫我都安撫費心。”左右丞相聞言只能端着酪,一起揖手,應承下來。

·這是前幾辛鸞和陸數談論過的。

“殿下,您現在在南境朝廷無人可用,這個局面可不太妙。”辛鸞聽陸數説話,就彷彿在聽什麼笑話,支頤而笑,“那依陸卿所見,我該親近朝中誰呢?”陸數一張臉不紅不白,清楚答道:“以陳嘉為首的一眾直臣諍臣。”

“哦,今宮殺鄒吾的,都是直臣諍臣,”辛鸞笑了一下,“那看來塗罡的獄,孤是不該下。”他口氣隨意,聽起來仿若玩笑,陸數卻明明白白聽出辛鸞的防備之意,只能耐下心來對答:“殿下誤解臣了,臣説的是公意之心,並非指某一個人。”

“公意之心?”辛鸞輕嗤:“僅僅五,不必有人居中聯動,就同聲一氣,眾口一詞?乖乖,南境朝廷,萬眾一心吶!”有些事情他不願意明説,就是給彼此留着體面,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下了朝還有人要在他眼前蹦躂討嫌!百官階下齊聲相脅,陸數是真當他這個主君不介意嚒?!

陸數抬頭,眼神有了幾分鄭重:“在天災或是政局動盪的時候,本來人心浮動,風言風語迭起,這出於恐懼焦慮,也不能説是全部因為臣子們的居心叵測……倒是殿下,您今心中已起了成見,來同朝議事,這豈不是要推拒百官與您為敵?”辛鸞的眉梢輕輕一跳,這一次,沒有做聲。

“殿下情善察,今晨那個情況,您的確算得穩,做得到,以有心,壓無心,之後又有鄒將軍捷報,一勝壓住百醜。可您想必也知道,很多人嘴上雖不説,心裏卻是不服的,您今捏住別人的小辮子贏得今這一場,難保來別人不會尋您的短處。”辛鸞眸光忽地一利,刀一樣向陸數——陸數毫不畏怯:“陰謀之君,才有陰謀之臣,您的心就是偏的,又怎麼能怪朝臣有失公允?以暴制暴,往往不能解決問題,這樣的衝突多了,能傷害對方,也能傷害自己。您尚且未握獨斷乾綱之權柄,就不怕眾人真有一聯合起來,把局面鬧到不可收拾?”辛鸞的臉越發不好看了,坐在榻上緩緩直起身來,一字一句,“陸數,你要給孤看的本事,就只有危言聳聽嚒?”他用人頭數來壓他?他將來會面對什麼,他掂量得清楚,還不用這麼個沒輕沒重的官吏來提醒:事關鄒吾命,哪怕讓他從來一遍,他還是會這麼做。

“這不是危言聳聽。”陸數的桃花眼,也出幾分凌厲森寒:“殿下您今相強百官是事實,言之鑿鑿,立論煌煌,看似佔理,其實誰都看得出您意何為,可一個之前未發過一條政令、説過一句準話的小太子,之前一直默然不語,因為事關自己親信了,就忽然在家國大事前指手畫腳,您要臣工,又如何能服?”辛鸞登時坐不住,掀開被褥,趿着鞋直接氣勢洶洶站了起來——陸數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會覺得小太子會打他,忽地一個避讓,抱住自己珍貴的頭臉,“殿下可不能動手啊,臣好歹是有品階的臣子!您也是個斯文人……”辛鸞被他氣得雷,站在陸數的面前了好幾口氣,最後還是大步繞過陸數,幾步走到窗下,面朝窗外,一語不發地急劇思索。

陸數在胳臂的縫隙中扭身看着辛鸞的反應,見狀,他眉梢輕挑,知道自己賭對了。

·“五月九是祭神大典,在那之前,咱們的功臣也回來了,為免勞民傷財,有功之臣的封賞嘉獎就在大典之後一道行了吧,將南境的大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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