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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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世卿,蕭世卿倒顯得比她淡定多了,“皇上説的不無道理,現在對李遲蘇的為人下判斷為時過早。”温太后緩過神,道:“等他入京,哀家會想法子試探試探他。還有一事,既然弘子明已被革職,那禮部侍郎一位的空缺,你有何打算?”温太后挽了挽鬢髮,“下月就是萬壽節了,正是禮部最忙的時候。”蕭世卿明白温太后的意思,問:“太后可有合適人選推舉?”温太后抿了口茶,道:“温國公長房長孫温霄元興三年進士及第,之後一直在翰林院做編修。那孩子哀家是看着長大的,品行端正,德才兼備,哀家想着給他一個實職。世卿,你覺得呢?”温國公府是温太后的母家,也是京中少數不為蕭家馬首是瞻的權貴之一。温太后有意提拔自己人,蕭世卿一向心知肚明。他看了眼正在埋頭喝湯的小皇帝,道:“太后説好便好,臣沒有意見。”温太后欣一笑,“世卿啊,聽説你母親近來身體抱恙,剛好哀家這裏有一枚北涼進貢的雪蓮,你回頭帶回府裏,給你母親補補。”蕭世卿:“臣替母親謝過太后。”温太后和蕭世卿之間的暗湧動就連趙棲都能察覺得到。神仙打架,他這種道行不夠的小妖怪還是不湊熱鬧比較好。

萬壽節臨近,按照大靖的規矩習俗,常年在封地的封王,遠嫁的公主郡主陸陸續續回到京中。趙棲和温太后忙着見回京的宗室貴族,宮裏一天比一天熱鬧。可眼看離萬壽節只剩下半個月,趙棲還是沒見到他想見的人。

,趙棲在勤政殿向蕭世卿學習治國之道(準確來説,是蕭世卿在批閲奏本,他在一旁發愣),問:“丞相哥哥,你説淮王他會奉詔進京嗎?”蕭世卿抬眸看他,“為何有此一問?”趙棲下巴擱在桌案上,打了個哈欠,“朕覺得他應該不想回來。他離京前被朕羞辱得那麼慘,説不定已經有陰影了。”蕭世卿微哂:“沒想到皇上還記得。不過,他回是肯定會回來的。一來,他不回是抗旨;二來,京中有他想見的人。”趙棲艱難地轉了個頭,“誰啊?”蕭世卿只道:“當初他是為了誰在雍華宮門口長跪不起,還捱了三十廷仗的?”

“這個問題朕會答,”趙棲道,“為了容棠。所以丞相哥哥的意思是,他會為了容棠回來?”

“淮王和容棠情非同一般,”蕭世卿笑了笑,“皇上難道不知道?”趙棲看出蕭世卿的笑容裏有那麼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不由道:“那丞相哥哥呢,你和淮王就清清白白麼?”蕭世卿仍然笑着,“嗯?你繼續説。”趙棲沒有退縮,垂着眼睛道:“幾年前,丞相哥哥和淮王因偶然被困在宮中一宿,不是聊得開心的麼。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你敢説,你對他沒有半點欣賞?”蕭世卿那頭沉寂了下來。趙棲以為自己的話惹怒了他,抬頭偷瞄一眼,“丞相哥哥?”蕭世卿的臉上難辨喜怒,“你為何知道此事。”

“朕……朕親眼看到的。”趙棲道,“你就説這件事有沒有發生過?”蕭世卿輕一點頭,“確有此事。”趙棲酸道:“唉,有些人啊,還好意思説別人,五十步笑百步,可笑。”蕭世卿問:“你似乎不喜我同淮王走得太近?”趙棲沒有任何遲疑地回答:“是啊。”他可不想蕭世卿像原著裏的情節一樣,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棄他不顧,改投淮王的陣營。

蕭世卿揚起角,“那你今夜留宿勤政殿罷。”趙棲:“???”

“我也和你秉燭夜談,看明月星辰——你可滿意?”

“……”朕不需要,謝謝!

趙棲以為蕭世卿只是隨口一説,沒想到到了晚上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蕭世卿不走,趙棲只能留下來陪他。兩人一起用了晚膳,蕭世卿繼續消化堆積如山的奏本,趙棲無聊得直打哈欠。

蕭世卿問:“你似乎很閒。”趙棲很無辜:“朕本來就沒事做啊。”蕭世卿丟給他一本奏本,“看吧。”趙棲打開奏本,異常艱難地讀了起來:“臣柳州長史甄詠思,據實參奏柳州刺史董‘宗’……”蕭世卿:“琮,那個字念‘琮’。”趙棲嘴硬道:“朕知道,朕只是看錯了。”蕭世卿笑了聲,“接着念。”

“董琮在任期間,屢屢徇私瀆職,縱容屬下以權謀私,倒行逆施,無視大靖律例。臣憂心如焚,懇請聖上下旨,查處董琮,以正國法皇威。”趙棲唸完了還不忘評價一句,“説了這麼多,這個董琮到底做了什麼啊,怎麼也不舉個具體的例子。”蕭世卿問:“你如何?”趙棲想了想,道:“派督察院的人去柳州詳查再報?”蕭世卿:“可以,寫罷。”

“啊?”

“執筆,把你剛剛説的寫上去。”蕭世卿道,“寫字總不需要我來教吧。”

“可是朕的字很醜哎。”

“剛好讓我看看有多醜。”趙棲只好拿起筆,正要落筆,蕭世卿又道:“藍批不是你用的——來人,呈御筆,上硃批。”太監呈上御筆,趙棲把筆握在手中,忽然覺得手上有千斤重。他一手執筆,一手挽住衣袖,認認真真把剛才説的話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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