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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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説不定明天早上我們就能離詛咒一家子人坐下來喝茶了。”席莫回對他描述的景象毫無覺,“那我寧願獨自被詛咒一生。”也不要和家人坐在一起惺惺作態。

“媽媽説得對,你就是缺少親情。”受寵的二少爺説。

席莫回放下空杯子,換了個新的,面上依舊充滿對兄弟的和善之情,“我缺的哪止親情。”他説完,沒等席墨之回話,便端着酒朝今晚的目標走了過去。

當他走過來時,稠密的人羣像刀鋒劈開了波向兩邊整齊退散,桓修白着他款款而來的目光,一時間無法言語。

席家長子穿着祭典用的白長袍,袍子邊緣是金線修成的穗形滾邊,底邊之上墜有零星的六瓣小花,只有當光彩照過來時,才能恰好看到一片低調的花海。他的長髮少見地用環扣挽起來,清地高垂在身後,眉眼舒緩恬靜,聖潔地彷彿剛從神壇上走下來。即使有人指出他是小鎮所供奉之神的人間化身,也絕不會有人懷疑。

桓修白置身於繁華的宴會場中,纏繞在樹木頂端的彩燈倒影在眼中,給瞳孔成像的身影覆上一層柔情的彩。

彷彿是一場婚禮。一場,明知所有人都不懷好意,另有所圖,唯有主角二人置身事外,心懷熱意的婚禮。

桓修白恍惚中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白長袍,宛如嫁衣,唯一缺少的似乎是頭上的冠飾。他倏然抓緊了口袋中的髮卡。

席莫回來到他身前,瞧着這個男人一瞬間因為自己變得期待又無措的樣子,他舉起小酒杯,透過玻璃視線落在他緊繃的下頜上。槍客在外的態度有多懶散淡然,在他面前就有多笨拙在意,席莫回自從發現了其中反差所帶來的樂趣,就難再停下來了。

席家大公子在酒杯邊輕輕呷了半口,含着一汪烈酒汁,嗓音在酒燒灼下啞了個聲調,眸暗暗,對他説:“外鄉人,我來取你的心了。”桓修白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席莫回鬆開手指,玻璃酒杯失去依憑,驟然下墜,清脆地摔碎在地上。

那碎聲彷彿是一道暗號,等待已久的黑暗洶湧了過來,燈泡炸裂,人羣嘶喊,驚恐地從他們身邊慌忙逃竄。他們平靜地像兩顆海嘯中的石柱,身體貼近身體,誰也沒向四周的混亂多看一眼。遠處的桌子紛紛打翻,潑灑的酒散發出濃郁的酒味,直竄進鼻腔,麻醉了神經。

桓修白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口,“你早就拿走了。”席莫回怡靜地説:“幫我殺了他們。”一道火光在昏暗中爆起,它不再是那個謹慎剋制的左輪手/槍了,時光輪轉賦予了它厚重的威力。重火力霰彈槍的槍管熾熱,大面積擴散形成的彈幕準籠罩了所有想逃離的活動物,輪轉彈膛“咔咔”作響。桓修白目視周圍,神情冰冷宛如機械,他咔嚓一聲退膛重新填滿彈藥,四面寂靜無聲,唯有席莫回有頻率的呼聲。

他轉過頭,滿身硝煙味,面對席莫回時,又成了那個滿眼溺愛的外鄉人。

遠處殘存的一點燈火在席莫回的眸子裏閃耀,燈火闌珊處,他們不約而同地仔細端詳了對方的樣子。

第一次,桓修白的臉沒有被黑的小柵欄分割開,席莫回打量着他緊繃嘴角中隱藏的堅毅,忽然想故意打破他滿臉的鄭重。

於是他踮起點腳,羊皮底子的軟面鞋貼在繃直的腳後跟上,伸出手在槍客頭頂比劃了一下,腳跟啪嗒落地時,他説:“我比你還高一點。”外鄉人臉上閃過一絲窘迫:“一點而已。”

“外鄉人,我還沒問過你的名字。”

“桓修白。”桓修白回想起一處小細節,上一個輪迴中,悲哀的老男人在窗口祈求他躲開席墨之時,明明也沒有問過他的名字,卻急促地叫了出來。

原來,他是在這裏,在此時此刻告訴了情人。

“怎麼會有人姓桓,好奇怪啊……”席莫回呼頻率變急,酒開始在胃部揮發,他的手腳身體都不自覺酥軟起來。

一陣季特有的暖風吹來,濕潤地拂過黑長髮,波盪起墨的漣漪。

樹葉搖晃,水滴垂墜而下擊打出竊竊私語般的“莎莎”聲,長久的乾旱結束了,沙漠中的無良鎮第一次來了真正的雨季。

桓修白抓握住眼前人的手,牽着他在一片人羣消失後的狼藉中奔跑。一開始只是細雨,淅淅瀝瀝地連成了雨幕,不知名的花朵被風無形的手摘取下來,温情地撒在風雨中,打着旋兒飄落在他們周圍。

的小花瓣沾濕了,不小心貼在席莫回的頸項,他捏起它,拽了一下桓修白的手,在外鄉人回頭的瞬間把它按在男人的前額上。

“嗯?”桓修白惑地摸到額頭。

“別拿下來。”席莫回鬆開手,後退一步,在温温細雨中凝望着對方。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忽得噗聲笑了,和他以往掛在邊的微笑完全不同,“看到一個人這麼傻的樣子!”酒淌進血管裏,順着經絡涓涓熨燙着身體的每一處,他不覺得醉了,仰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雨水從髮間到了臉龐,他探出舌尖嚐了嚐濕潤的嘴,雨是甜的。

桓修白默許了他在外人看起來略顯神經質的舉動。

他被放出了牢籠,又欣喜又悲哀,欣喜的是終於能親眼看到外面的世界,悲哀的是回去的馬車時刻在鎮子外等着他。

桓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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