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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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節的氣,讓汾河上游幾户人家塌了屋子,壓傷了人。宗天忙得沒沒夜,不但龍舟練習沒去,連見湘文也挪不出時間。

不過,他乾淨又方便的外科手術,已獲得父親的默許,附近城鎮有較大傷口的,也都會前來奉恩堂縫幾針,小秦大夫的聲名地因此不脛而走。

但這種種成就,都不如湘文的一個響應及一句承諾。若能與她朝朝暮暮,兩情久長,就是教他一輩子待在汾陽,他也心甘情願,不再有“雞入籠網”的怨言。

芙玉被得沒辦法,只好找湘文。她還特別痹篇湘秀不在的時候,而且在湘文的房裏好一會兒,還開不了口。

她靜靜的看着在繡龍鳳眼睛的湘文,肌膚白裏透紅,雙睜隨着光影轉,舉手投足温婉秀氣。以前她就覺得湘秀這個妹妹美得教人憐惜,但現在由更客觀的角度看,那種美,的確足以讓男人粉身碎骨。

她真不希望自己最敬愛的大哥,會陷入情關而難以自拔。

“瞧,眼珠纏些銀箔就有了神,比賽那,龍舟就會多了乘風而飛的覺。”湘文對她説,聲音中有小女孩的嬌,也有女人的媚。

難怪宗天會耽至此,慧梅和湘文就少了那一股靈慧又純真的味道。湘文得天獨厚,生了個男人及女人都喜歡的容貌及情,使人想怨也難。

“湘文。”芙玉輕輕的説:“我大哥想見你。”針一斜,扎到湘文的手,她痛到心扉,卻不敢出聲。

“你還好吧?”芙玉趕緊問。

“沒事。”湘文拿帕子按住指頭,小心翼翼地問:“他為什麼要見我?他都説了什麼?”

“他説要和你談一談,希望能説服你解除婚約,嫁給他。”芙玉照實説。

湘文的臉臊熱起來,她坐立不安地説:“他全都告訴你了?”芙玉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演變成這樣。我和秦大哥才偶然碰過幾次面,他?*黨鮃淮蠖涯涿畹幕啊!畢嫖暮薌鋇廝擔骸澳慊岵換崛銜俏沂Я朔執紓形ダ穹a乓鏊切┕幟鍆紡兀俊?br>“不!湘文,我瞭解你的為人,你不是那種輕浮的女孩。”芙玉安她“你現在要怎麼辦?”

“當然不見他了。”湘文絞着手帕説:“我有婚約在身,夏家的人就快來娶了,若此刻有什麼風風雨雨的,我如何向家人代?”芙玉握住她的手,想想説:“湘文,我大哥生得一表人才又年輕有為,對你更是情有獨鍾?霞炙擔閼嫺畝運壞愣疾歡穆穡俊?br>多麼危險的問題!湘文暗一口氣,努力控制着臉上的表情,反問:“芙玉姐,你和方大哥訂了親,還會想嫁給別的男人嗎?”

“當然不啦!”芙玉頓一下又説:“可是我們的情形又不同。我和克明是青梅竹馬,彼此悉,算是有情的。而你和那位夏家少爺本不認識,你真願意把一生的幸福寄託在他身上嗎?”

“只要是訂了親,一生就決定了,有沒有情都是一樣。”湘文低聲説。

“這就是你的想法嗎?”見她不語,芙玉又説:“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對我大哥説比較好,他脾氣倔強,不太聽人勸,若你不狠絕一點,他是不會斷念的。”怎麼狠絕呢?湘文實在怕見他,每見一回,就愈心向着他,他像一塊磁鐵,遠遠的,就將她的思緒都移了位,再也無法單純貞靜。

她是有強烈依附他的衝動,但後果卻令人不寒而慄。光是那些不貞不潔、三心二意、水楊花、私訂終身…等的罵名,她就承擔不起,更遑論其它更嚴苛的懲罰了,不是嗎?

等他們能毫無阻礙地見面,已是探病的十天之後了。

芙玉陪着湘文到後山,還不斷反覆説:“我自己也沒什麼主意,只覺得這件事是不對的。我大哥很有説服力,你一定要堅持立場,強硬一些,否則是鬥不過他的。”鬥?她從來就不想和他鬥啊!

當她看見坐在巨石上笑的宗天時,一股衝動幾乎令她昏眩。他是那麼的俊逸人,深情的眼,含笑的,將她帶回了琉璃河畔初遇時的驚心動魄。

“湘文,你終於來了!這十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只有度如年能夠形容。”他了上來,笑容燦爛地説:“你身子好了嗎?西葯吃了沒有?還咳不咳呢?”

“都好了,謝謝你的關心。”湘文不敢看他,努力用平?衩駁目諼撬擔骸拔醫裉煺嫺牟桓美礎\接癜涯愕幕岸幾嫠呶伊耍業幕卮鶚牽也荒芑倨業幕樵跡鄖肽鬩院蟛灰倮湊椅遙膊灰崮切奕5氖鋁恕!?br>宗天的笑不見了,臉部一僵,彷佛天罩上了冰雪。他強迫自己冷靜的説:“就這樣嗎?你甚至還沒開始聽我心裏的話。你不是來探我的痛嗎?我以為你對我有一些起碼的關懷和情意,我能夠覺到的!”

“探病是湘秀強拉我去的,真正對你有情的是她。”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稍安勿躁,不能再壞事,不能再得一團糟。湘文只是個十七歲的女孩,自然會害怕,但她也應該很容易被説動,只要他有耐心,和顏悦,把事情分析清楚,她就會不忍心再辜負他的一片深情了。

“可是讓我動心的只有你。”宗天發自肺腑地説:“情之事不能勉強,就如同一切事情都有自由意志。湘文,你有權利去反對包辦婚姻,有權利去拒絕嫁一個沒情的人,國法不會判你,家法不會判你,因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説的簡單,因為它是理論,是想法,但真正實行起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湘文搖頭説:“它會造成可怕的結果,讓我們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那你就錯了!我走過許多地方,看過許多婚約的解除,它們不但沒有萬劫不復,而且是一種解,一種走向幸福生活的前提,它早已成了新中國的一部份。”宗天熱切地説。

“但它卻不是汾陽城、夏家、范家,還有你們秦家的一部分。”她穩住情緒説:“我知道你説的那些事。婚約的解除或許是解,但也同時帶來許多的傷害。像夏家人的憤怒,我家人的不知所措,甚至你家人因為你捲入所引起的尷尬,你都不曾考慮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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