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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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門讓文諭及慧晴坐進寬敞的後座之後,兩名着西裝男子坐進前座,其中一人擔任司機。
“他們兩個是我們家請的貼身保鏢,香港的黑社會氓,比台灣囂張猖獗太多了,凡事不得不小心一點,你慢慢就會習慣的。”文諭輕聲地向慧晴解釋。
她咀嚼着文諭的話,若有所思地問道:“你的意思地説,在香港的這段期間,不管我們去哪裏,身邊都會有兩個跟班的?”
“你放心啦!我也很討厭有電燈泡的,我們可以偷溜呀!”文諭似笑非笑地深看她一眼,悄聲回答道。
慧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沒有再説什麼,文諭則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地去按身邊的對講器開關,隔着隔音玻璃向前座的其中一人問道:“阿記,你知不知道我爸爸為什麼這麼急着把我召回來?香港這邊有什麼突發狀況嗎?”前座開車的那位跟身旁的夥伴換了一個,然後似乎不敢多言地回答道:“少董,實際情況我們也不清楚,老董只
代我們來接機,然後儘快送你回家準備一下,在中午一點之前,負責送你去‘中環酒店’參加一個宴會。”
“要我回家準備什麼?去參加一個宴會?爸爸是怎麼了?要我大老遠地趕回來只是為了吃一頓飯?台北有名的飯店多得是…”文諭的兩道劍眉蹙起來,滿心納納地喃喃道。
“老董説是一個很重要的宴會,連董事長夫人也出席了,他們已經先過去酒店等你。”阿記囁嚅地説。
“啊,有這麼重要?!”文諭沒再多問地把對講機關掉,接着,整個人有些失神地陷坐進座椅裏。
“你幹嘛一副吃驚的樣子?八成是一個國際商務會議什麼的吧。如果不重要,你爸爸也不會急着把你召回!”慧晴輕斥他一頓。
文諭斂了斂神,奈着
子解説道:“不,你不瞭解。我媽自從在幾十年前息影下嫁我爸爸之後,就一直很少公開
面,更是絕少陪我爸爸出席宴會…我看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尋常。”慧晴吁了一口氣,苦笑地睇看着他説:“瞧你説得那麼嚴重!有什麼不尋常的?你的意思好像是説你爸媽會陷害你似的?”
“嘿嘿!那可不一定喔!”文諭半開玩笑地説。
説完之後,他又陷入沉思之中。半晌,他刻意把話題岔開,開始為慧晴介紹起沿途的風光。
座車離開九龍進入了海底隧道,往隔了一道海灣的香港島駛去…?維多利亞灣季家別墅遠眺海灣景的季家坐落在一座小山丘上,這一片高級住宅區位於香港最聞名的維多利亞公園、幸福谷賽馬場和虎豹別墅花園等三處觀光勝地的中心地帶。地小人稠的香港本來就寸士寸金,這片
華別墅區的房地產價格高到什麼天價,恐怕是一般市井小民作夢也難以想像得到的。
座車沿着維多利亞灣旁的公路行駛了近二十分鐘後,轉入一條蜿蜒而上、有無數豪華別墅坐落兩旁的小路,越往高處爬,沿途的別墅就越少,然而佔地面積卻越來越大,最貴的地段,蓋的反而是最大的房子,原來大富和小盎之間也是很“懸殊”的。
司機阿記慢慢將座車拐入一條兩旁植滿繁茂林木的小柏油路,開了不到五分鐘,前方出現一道巨門,門牆和門墩都是以光亮的花崗岩為建材,一大兩小的三道高聳鐵門全漆成了古銅,正面最大的那道鐵門上還有一個以紅、白、藍和金
鐫繪而成的英國皇家標幟——右邊是一隻站立的獅子,左側是一隻飛鷹,中間是盾牌,其上兩把劍相互
叉。
遠遠望去,那就像是一道“黃金大門”或者至少是通往睡美人城堡的夢幻之門——不管是哪一樣,那股氣派和尊貴已經超過“富麗堂皇”的形容詞,即使是天底下最笨的白痴也看得出來,住在那道大門裏面的主人絕對不是什麼籤中“大家樂”、“六合彩”的暴發户,而是一個富可敵國的權貴家族。
這一路上慧晴聽了少少文諭對自己家族的介紹,他在説到父親季達夫從賽馬場小弟奮鬥到香港鉅富的經歷時,還特別強調——季家不喜歡跟政治扯上關係,但是從大門上那個皇家標幟看來,季家和英國皇室似乎關係非凡,畢竟在九七之前,香港還是英國的殖民地。
這一切遠超乎慧晴的想像之外,她琿以為季家大不了就像台灣的蔡萬霖、王永慶一樣,是企業名家而已,然而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初聽到楊佳佩介紹武正浩是皇族後裔時那般,令她有一種置身天方夜譚的不可思議覺。
大門裏外部署了不少身着西裝的安全人員,當座車緩緩駛進大門時,慧晴好奇地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每位安全人員的耳朵上都裝了一副你型耳機,在西裝領子上還夾着一支小麥克風,不注意看還看不出來這些人頻頻的“自言自語”原來都是透過無線電在互相通話。
別墅的範圍很大,大門到巨宅之間又是一段柏油路,從車窗望出去,可以看見兩旁有着不少豪華設施:帶有按摩水的温水游泳池、標準尺寸的綱球場,游泳池和網球場中間還蓋了三間很有南洋風味的“蘑菇狀”草屋,那是室外的吧枱、烤
區和休息室。
另一邊則是一座由噴泉、瀑布、奇巖怪石裝飾布成的人工小湖,湖面上有無數對白天鵝和彩羽鴛鴦在優遊戲水,湖邊另有一間玻璃温室,室內養了無數珍貴花草,再往前走一些,則是一個圓形、突然從地面陷下去的“大”
…
呃,季家的地面怎麼可能會有呢?當然不是,那是一座“圓形劇場”就像是一座超
你型的
天“巨蛋”只差沒有圓頂而已,中間是表演舞台,環繞四周的台階式座位少説也可以容納百餘人。
車道的盡端,出現一座維多利亞式的巨宅,被無數呈不規則形狀的花圃所環繞,樓高兩層,白的牆、黑
的瓦,中間和兩旁共有一大兩小的屋頂,各自成“人”字狀,門廊有一長排白
圓狀細柱,以及彩繪玻璃飾面的漆金門框和窗,窗户一律是落地的長方形。
安全人員仍是到處可見,甚至屋頂上都有幾道若隱若現的人影,慧晴忍不住為他們的安全擔心。
“萬一他們從屋頂上跌下來,那可怎麼辦?”文諭似乎心有旁鶩,淡淡一笑地漫應道:“噢,那表示他們功夫不到家。不過這些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保鏢,個個藝高人膽大。”
“話説回來,要我一個人待在這麼大的房子裏,不被自己的‘迴音’嚇死才怪!”慧晴本不在意他的回答,兀自喃喃有聲地瞪看着巨宅。
文諭立刻轉過頭來,有些會錯意地睇看着慧晴,滿懷歉意地説:“真是不好意思,你才剛到香港,我就把你丟在家裏,自個去參加那個莫名其妙的宴會。不過我跟你保證,中途我一定會溜回來陪你的。”慧晴不忍心坦白地告訴他自己本沒有這一層意思,只好回他一句:“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嗎?愛説笑,有這麼一羣保鏢陪着我,還怕什麼?再説,他們個個長得又高、又壯、又夠帥,能同時被這麼一‘窩’俊男拱着,那簡直是天下每一個女人夢寐以求的好事!”慧晴半真半假地説着,文諭則緊張得差點忘記呼
。
“哪一個?哪一個在你眼中是帥哥?我立刻辭掉他,叫他回去呷自己!”他醋勁大發地吼。
文諭那些在台北學來的台灣國語,令慧晴到格外親切,以前還
覺不出來,現在人在香港了,才特別留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