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地轉光陰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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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步凡面對兩位佳麗暗暗告誡自己,要遠離這種多是多非的女人,千萬不能出什麼桃
新聞來。
白杉芸見王步凡悶着不説話,就很嫵媚地笑着問:“王書記今天有事嗎?”魏酬情嬌態萬狀地説:“王書記不會拒絕我們吧?吃頓飯又不是什麼原則的大事,千萬要給我們女同志一個面子。”王步凡順水推舟道:“還真讓酬情同志説着了,今天中午喬書記給我安排了政治任務,要我接待省旅遊局的領導,説是來考察得道山旅遊景區的,只好萬般無奈地拒絕兩位女士的好意了,改天再説吧?來
方長嘛,啊!至於你們的工作調動我會向喬書記説的,到時候
據情況而定。”魏酬情這時已經站起來,在屋裏邁着貓步走動了幾下説:“杉芸,既然王書記忙,咱們就不打擾吧!改天再請王書記。”白杉芸點了點頭,兩個人就挽着胳膊準備離開。白杉芸在離開時回頭一邊向王步凡揮手再見,一邊又強調説:“老領導,你可要記住我們拜託的事情啊,下次邀請你可不能再説有事。”王步凡點點頭笑盈盈地把她們送出辦公室,魏酬情在走廊上又特意與王步凡握了手,讓他心裏很不自在。當他見兩位女士向侯壽山和文史遠辦公的方向走去,才笑着回到辦公室。
王步凡知道魏酬情與文史遠在天西縣共過事,他們是老人,白杉芸和侯壽山也是
人,這兩個女人如果想傍大權,找文史遠和侯壽山比較合適,也容易成功。侯壽山好
,容易上鈎,文史遠過去就有桃
新聞,最近老婆得了心臟病和風濕
關節炎,病情很重,整天卧牀不起,也許這時候正需要女人的温馨,何況魏酬情又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只怕文史遠過不了這個美人關。這年代小
傍大權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從天南到天野,很多官員養了小
,就連喬織虹和劉遠超的特殊關係現在也是公開的秘密了。王步凡見得多了,
慨也很多,他無法阻止別人的私生活,但自己時時警告自己儘量不要犯這面的錯誤,要好好向不近女
只幹工作的林濤繁學習。
王步凡在辦公室裏閒着沒事幹,就起
筆在書寫
澤東的《泌園
·雪》,但他的書法風格接近於張旭,而不類似於老
,寫了一幅,覺得不甚理想,就把它扔在紙婁裏,然後停筆在看《宋詞》,袁去華的《安公子》
引了他,他讀了兩遍,很想把它書寫下來,就用狂草書寫了《安公子》。
王步凡快要把袁去華的《安公子》寫完的時候,侯壽山笑咪咪地進來了,見王步凡正在練書法,就站在一邊觀賞,等王步凡的最後一筆寫完,他一邊叫好,一邊誦起來。
弱柳千絲縷,黃勻遍鴉啼處。寒入羅衣青尚淺,過一番風雨。問燕子來時,綠水橋邊路,曾畫樓,見個人人否?料靜掩雲窗,塵滿哀弦危柱。
庚信愁如許,為誰都著眉端聚。獨立東風彈淚眼,寄煙波東去。念永晝閒,人倦如何度?閒傍枕,百囀黃鸝語。喚覺來,厭厭,殘照依然花塢。
侯壽山罷
慨道:“有意
花花不發,無心
柳柳成蔭,我正説要向王書記討要一幅書法呢,來得好不如來得巧,這一幅有主嗎?無主的話,就歸老侯吧?”王步凡放下筆,給侯壽山讓了坐説:“侯部長如果喜歡就拿去,如果不喜歡這個內容,你説個內容我再給你寫一幅。”
“這一幅就很好,真的。王書記我這就拿去吧?”侯壽山説罷不等王步凡説話就拿了書法作品離開了,連個再見也沒有説,更沒有讓王步凡寫上××先生雅正的字樣。侯壽山是秘書出身,懂得書法界的套路,王步凡猜測侯壽山不一定是自己要的,説不定是拿他的字去走門子的。不過王步凡覺得詩裏的內容倒是滿合侯壽山的格“過一番風雨”和“獨立東風彈淚眼”等句子就很有意思。侯壽山是個受過挫折的人,就是雷佑胤出事後他也整天愁眉苦臉的,生怕自己受到牽連,現在看來這一劫他要躲過去了。…喬織虹給林濤繁和王步凡下了命令,讓他們考慮縣區的領導班子問題,並且提議讓劉暢出任天西縣的縣長,林濤繁將要去中央黨校學習了,對這個事情不想多問,全推到王步凡身上。王步凡經過仔細斟酌,用哪些人,不用哪些人,他心裏基本上有了一個定稿。至於西城區的區委書記他認為讓匡扶儀這員老將出任比較合適,匡扶儀原則
強,市委所在地這個大後方必須穩固,只是年齡大了點,區長他想調市政府的一位副主任出任。
王步凡在辦公室裏考慮縣裏邊的幹部人選問題時,張沉和時運成這兩個名字最早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他們是不能調到市裏來任局長的,那樣對於他們以後的提拔很不利。雷潤耕這一次要拿掉,他考慮要讓張沉出任東遠縣的縣委書記,天北縣的縣委書記白無塵要調到市法院當院長,時運成接任縣委書記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東南縣的陳默被免職了,孔放遠應該當縣委書記。樂思蜀不是當縣長的料子,王步凡準備讓他來市裏當天道賓館的總經理。天東縣的縣委書記縣長都要拿掉。王步凡準備把政府辦公室的主任派下去當縣委書記,縣長就地選拔,天南的縣長白杉芸要調到市檢察院去任副檢察長,準備讓市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到天南去任縣長,另外喬織虹還打過招呼讓歐陽頌的秘書賈正己也下鄉鍛鍊鍛鍊。
王步凡擬好了名單,拿着來到喬織虹的辦公室裏讓她過目,見喬織虹正在看一封信。喬織虹見王步凡來到把信放下,然後聽王步凡對名單上的人一一作了介紹,最後喬織虹説:“我考慮再三,魏酬情是副處級還是不要到法院去吧,把她調到經貿委當個副主任算了,小康戰略的工作必須加大落實力度,你看天南的幹部誰行就再提拔幾個吧,把天南的班子也要配好,我看這個名單還是可以的,不過要等市委班子開會定了以後再説。”王步凡試探地問:“喬書記,這次天南籍的幹部提拔起來的人是否多了點,會不會有人又説我任人唯親啊。”
“這種非常時期我們也顧慮不了那麼多,穩定壓倒一切,縣裏的班子你考慮着安排吧,我相信你會公事公辦的,對天南的幹部隊伍我也是相信的,不過從這個名單上看天南的人並不多啊。”王步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喬織虹不認為天南籍幹部重用的多,別人就不會説什麼了。喬織虹又説:“這個事情就這樣定吧!我看你考慮得很全面呢,過幾天開個常委會通過一下。另外匡扶儀同志給我寫了一封建議信,他認為暴平軍犯錯誤了,鄭清源和買萬通出問題了,暴平軍的侄子暴雨風不宜再給我開車,把雷佑胤的司機鄭清平,暴平軍的司機買得來都調到局委裏去吧,我認為他的這個建議很有道理。劉暢和暴雨風都走了,你抓緊再給我選個司機和秘書吧。”王步凡馬上就想到了樂思蜀的兒子樂樂和自己的外甥女向陽,就把他們推薦給喬織虹,喬織虹説等見見人再説。(幾天後暴雨風調到城建委,鄭清平調到經貿委,買得來調到市教委,而樂思蜀的兒子樂樂調來給喬織虹開車,向陽也調來給喬織虹當了秘書。)在縣裏這次安排的副職中,賈正己到西遠縣當了常務副縣長。賈正己是個副科級的身份,一下子提了個常務副縣長有些顯眼,王步凡只好把他放在最窮的西遠縣,而把西遠縣的副縣長調到其他縣裏去任副書記,儘量達到人人滿意。王步凡又禮節地與組織部長侯壽山
換了一下意見,侯壽山對喬織虹和王步凡擬定的名單沒有提出異議,組織部派人進行了考核和公示,市委常委會最後敲定。
二十二王步凡前段時間曾説和喬織虹到得道山上去看一看,因為縣區幹部調整的事情一直沒有成行,一拖就是一個多星期,等縣區幹部調整到位後,王步凡才有了閒暇時間,就又想起邀請喬織虹到得道山去考察的事,正好是星期五的下午,王步凡到喬織虹的辦公室裏與她説了一下,她很愉快地答應了。
星期六早上起牀後,王步凡閒着沒事就到樓下的桃李園中散步,桃花已謝,梨花正開,陣陣清香撲面而來,鳥兒在枝頭歡唱,繁忙的蜂正在花叢中飛來飛去繁忙地採
。這嚶嚶嗡嗡的情景,勾起王步凡對農村生活的懷念,他出生在農村,深知農民就像
蜂一樣的勞苦。抬頭望去,得道山上有些杜鵑花已經開放,紅白相兼,如果再過幾天,到了“五一”節前後,滿山遍野的石榴花一開,會把得道山裝扮得更加豔麗多彩。他有時也向望道士與和尚的安適生活,卻不羨慕得道山的道士,因為得道山的道士太貧苦了,其他風景區的道士與和尚出門有車坐,有的還配了手機,那種生活是才叫閒適,而得道山的這位得道真人不會發揮出家人的特長,因此生活相當清貧。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喬織虹打來主請他去餐廳吃飯,説吃過飯就上得道山去。
王步凡來到餐廳,喬織虹、樂樂、葉羨陽、向陽和尤揚已經等在那裏,他們匆匆忙忙吃了些早點,準備登山。
喬織虹是從省城調來的,畢竟見過一些世面,也是有一定思想和眼光的人,看到得道山上的杜鵑花開了,她立即來了神,率先踏上登山的小路,步履十分輕盈。尤揚趕緊跑到前邊去帶路,並很有興致地為喬織虹介紹着得道山的歷史淵源,他不時看一眼王步凡,生怕王步凡不滿意,見王步凡點了頭,他就介紹得更加詳細,喬織虹也聽得津津有味。再往前邊走,喬織虹就有些興奮不已地説道:“王書記,真沒有想到天野還有這麼好的風景點啊,沒有得到及時開發着實太可惜了。我敢説這裏一開發,就是北方的桂林,遊客肯定會很多。你看啊,那個啥,這裏有温泉,可以建個温泉賓館吧?那裏有道觀,很有道教文化藴含,風景又這麼秀麗,哎呀,我們簡直就是端着金碗當乞丐嘛!”
“喬書記你還不知道,裏邊還有個巖呢,你去過桂林吧,得道山的這個巖
並不比桂林的差,只是沒有開發,外界沒有人知道。我上次來得道山還不知道這裏有巖
,是事後聽尤揚説的。”王步凡説。
尤揚急忙接話説:“我大學畢業剛分配到市委時,星期天沒事和同學劉暢、趙謙理來爬山,聽一個採藥的老人説山裏邊有個巖,我們就找啊找,最終找到了,
口很小,人爬着才能進去,我們爬進去一看,嘿,別有
天啊。裏邊有鍾
,有泉水,那些鍾
呀,有些像孫悟空,有些像唐僧,有些像彌勒佛,有些像老道士在唸經…千姿百態,妙不可言啊。”
“那就更應該開發了,嗬,那個啥,當初王書記説成立得道山開發辦公室,我還有顧慮,現在看來我的思想真是太保守了,人家王書記就是有眼光,很有超前意識啊,我看王書記就兼任這個得道山開發指揮部的指揮長吧,我任政委,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只是資金問題…那個啥,唉…”喬織虹説到資金的事情就有些氣,她是個喜怒形於
的人,説到底城府還是有些淺。
王步凡怕的就是喬織虹氣,急忙説:“喬書記,資金的事情我認為好辦,你看啊,咱們可以把得道山風景區變成成股份制企業,去上邊跑一部分,自籌一部分,再貸一部分,社會募股再募來一部分,這四部分加起來,
它三四個億沒有問題吧?我估計得道山的開發也就三到四個億的資金就解決問題了,只要我們努力去幹,辦法總比困難多,你説是吧?”喬織虹聽王步凡這麼一説又高興了“你王書記的腦袋瓜子就是管用,你説的辦法是可行的,看來得道山的開發是很有希望的,也到了該開發的時候了。”
“現在都強調書記工程,在你喬書記手裏如果得道山開發成功,那你可就是天野人民的功臣了,即使你將來升任副省長,天野人民也不會忘記你的,他們會説得道山的開發和天野走向光輝是你喬書記的功勞。”王步凡又加了一把火,儘量往喬織虹的癢處搔。
喬織虹這時已經信心百倍了“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那個啥,我到天野為官一任,總得幹出點政績吧,不然怎麼對起人民羣眾的信任和組織上的培養呢。”王步凡看喬織虹開始唱高調了,心裏踏實了許多,這年頭只要領導把某件事情上升到高度去理解去執行那就好辦了。
喬織虹一行轉到東嶽大帝廟裏去看《寶訓》,尤揚在那裏陪她欣賞,併為她解釋,王步凡就想起了小道姑吳麗華,他四下裏一看,見向陽正在和吳麗華説話,王步凡就走了過去,吳麗華見到王步凡念着道語答謝他。王步凡笑道:“還真像個出家人呢!小吳,你還年輕,什麼事情要想開些,如果願意的話你就還俗吧,我把你安排在得道山開發辦公室裏工作。當然,這要看你的心願了。”吳麗華眼睛裏放出希望的光芒,十分
動地説:“我想參加工作,想還俗。”説着就謝了王步凡。
王步凡扭頭對向陽説:“向陽,小吳的事情你給她幫一下忙,辦一下各種手續,就説是我批准的,有什麼困難再找我。”向陽點了頭,王步凡就離開她們來到喬織虹身邊再一次欣賞那則《寶訓》。等他們走出廟門時,喬織虹才注意到那幅對聯,隨口唸道:“陽世雄違天害理皆由已;陰司報應古往今來放過誰?哎呀,多麼好的對聯啊,簡直是喻世明言哩!那個啥,雷佑胤和暴平軍算不算陽世
難?我看他們也算吧,因為他們違天害理,最終落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不就是因為自己作孽嗎?能怨誰呢!為人還是坦蕩蕩的好,坦坦蕩蕩是君子啊,我看王書記就是個坦蕩君子嘛!”
“不敢當,不敢當,要説君子,喬書記巾幗不讓鬚眉,你才是女中豪傑,女君子啊。”王步凡説罷與喬織虹放聲大笑起來,尤揚他們也附和着在笑。
這時老道士一步一趨地走近喬織虹,求她施捨。喬織虹一向出手大方,從口袋裏掏出一千塊錢給了老道士説:“我替他們掏了,就不要向別人要了。道長身體還好吧?”得道真人答非所問:“好出門不如懶在家,好出門不如懶在家。”説罷慢慢悠悠地離開了。
老道士的平常話人們總認為其中有什麼玄妙,然而誰也不懂玄妙何在,喬織虹也沒有在意,又很專注地看東嶽大帝的塑像。
王步凡聽後卻很在心。因為上次葉知秋告訴他那首順口溜他還記得:“宦海兇險顧左右,驚雷暴風不長久,山遠橋斷疑無路,天野茫茫凡人留。”雷佑胤和暴平軍果然不長久了,這是天機還是巧合?王步凡不認為是玄機,認為是法律的神威,但是説到底還是應驗了。暴平軍和雷佑胤不走正道,步入通向地獄的大門,可謂自己打倒了自己。而這次的“好出門不如懶在家”他就不知所指者何,難道僅僅是老百姓經常説的口頭語,還是其中也藴藏着什麼深奧的玄機?只有當個謎了,更不知將要應驗在誰的身上。
在離開得道山時,喬織虹依然神很好,嘴裏竟然哼起了“妹妹我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的”的歌曲,剛剛哼了兩句,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説:“王書記,你和林書記的房子安排好了,你的和老書記邊際相鄰,林書記住李直的那一套,人家老李主動把房子讓出來去桃花源住去了。回頭讓墨海安排人裝修一下你們就可以搬過去。你愛人也得調到天野來,老是這樣過着牛郎織女般的生活我是很內疚的。我説你是君子吧,你還謙虛,換了別人早辦好了。你王書記風格高,不向組織上提要求,不給組織上添麻煩,我作為班長,應該為你考慮的,可惜前一段時間心裏太亂,就沒有顧上這事。為此劉書記還批評了我,説什麼不關心下級的領導就不是好領導,不知道保護幹部的領導就不能保證一方平安。小葉的工作我也有所安排,這些事情你不用
心了。”王步凡道了謝,説:“房子不必要裝修吧?”喬織虹接道:“老房子太陳舊,不裝修一下怎麼住啊。”王步凡見喬織虹的態度很堅決,就不再説什麼。他不想在這些小事上與喬織虹爭執,就隨她吧,裝修一下也不是什麼大的原則
問題。
向陽故意走得靠後一點,看尤揚正與喬織虹説着話就小聲説:“二舅,前一段時間喬書記讓劉暢去下崗職工管理辦公室捐了五十萬元的現金,並囑咐她以‘愛心妹’的名義捐,還説這個事情要保密,不準向任何人透,捐款回來劉暢就把捐款條給了喬書記,她很滿意。後來劉暢在報紙上見到報道,才知道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捐款了。劉暢説這個事情只是讓我知道一下心裏有個底,不讓我亂説。”王步凡聽了這話有些吃驚,沒想到喬織虹也會這麼做。她捐的錢肯定是打牌贏的錢,因為鄭清源,買萬通出事之後,她怕在打牌一事上出什麼問題,就學了東方姐妹的做法讓劉暢把錢捐出去了。更讓王步凡吃驚的是,喬織虹在短時間內僅僅打牌就贏了五十萬元,這不能不説也是一種不正常的受賄行為。王步凡不想多説什麼,就
待向陽道:“一定要為喬織虹保密,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千萬要注意!”向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