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萬户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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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幺笑嗔道:“我頭髮還在滴水,你就這樣,也不怕我着涼。”報恩奴低頭在她出來的鎖骨處聞了又聞,猛咬了一口,疼得楊幺“喛”地叫了一聲,不由惱道:“疼死了!你做什麼!”報恩奴扯過牀邊架上的汗巾,一邊笨拙地給楊幺擦着頭髮,一邊得意道:“我還沒有給女人擦過頭髮呢!”説罷,單手解開自家脖子上的紐扣,出半截膛,拉着楊幺手摸在他的鎖骨上,笑道:“你想咬就咬罷。我絕不叫疼。”楊幺不理他,只是閉着眼等着頭髮擦乾,報恩奴手上做着活,仍是不安分,細吻不停地落在楊幺的後頸和麪頰上。

楊幺不耐煩地打着哈欠,見着頭髮半乾,打開報恩奴越來越心不在焉的手,側頭咬在他的耳廓上,推開他已經向她前埋下的頭:“做什麼,又要吵架麼?”報恩奴戀戀不捨抬起頭,抱着楊幺,哼道:“分開快兩年,就生分了,你那兒,我以前難道沒親過?”楊幺推開他,一邊扣着衣服,一邊站起來道:“那是外頭,現在可是榻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你早晚是我的人,做什麼老是和我扭着?”報恩奴不滿道,一把將楊幺扯回懷裏。

楊幺冷哼道:“這事兒誰知道呢,我這兩年方才聽説,你身邊女人原是水價的,沒到嘴時説得好聽,到嘴後是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少了一樣,你也別想挨着我的身子!”説罷,用力推開報恩奴,走到屏風後的書房裏,看着桌上的地圖。

“好罷,好罷。你也別生氣,我和你在一起時,可確實沒理過別地女人!你忘了上次玄觀送的那個美人,我連門都沒讓他們進。直接就趕出去了!”報恩奴沮喪地跟了進來,嘴裏尤嘀咕道:“你們漢人的世家公子不也是這樣?通房丫頭、侍妾、如夫人一大堆,還養着外室,你不早就該習慣了麼?”楊幺大怒,抓起桌上的壓住地圖的,照着報恩奴劈臉丟了過去。報恩奴嚇了一大跳,急急閃了開來。擰眉吼道:“太沒規矩了,你不知道我是誰麼?”楊幺回吼道:“我知道你是王孫公子,可你也別打錯主意了!我朱家三百年世族,書香門弟,你拿着我和那些個通房丫頭、外室來比。是打我的臉,還是打你自己的臉呢?”説罷,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那…那你也不能如此撒潑!”報恩奴窒了窒。又看着楊幺一臉梨花帶雨,聲音降了下來,嘴裏卻仍是責道。

兩邊吵得不可開,門外突地響起了咳嗽聲,鐵傑的有些尷尬聲音在外面響起“七王子,下官…”報恩奴看來甚是倚重此人,連忙走出帳子,把鐵傑了進來。

楊幺暗地裏鬆了口氣,匆匆把擠出來的眼淚擦去,理了理頭髮,用自帶的釵子在腦後綰了個髮髻,方打理完,就聽得報恩奴叫道:“朱兒,出來拜見鐵大人。”楊幺定了定神,換了許久未用地世家小姐的神情體態,款款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微微向鐵傑施了一個漢人女子的福禮,恭聲道:“民女楊幺拜見鐵大人。”鐵傑眯眼打量楊幺,見她雖是素面輕,荊釵束髮,但眉清目秀,儀態端方,慢慢點頭道:“到底是潭州一世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倒也堪配世祖的嫡系王孫。”楊幺含笑微微一福,報恩奴原是公子哥的脾氣,見她在人前如此大方得體,臉上有光,頓時把怒氣甩到九霄雲外,一臉笑意瞅着她。

“楊小姐,老夫看你武藝高強,想來也不是一般地閨閣弱質,你既是七王子內定的側妃,何不勸諭尊親,順天應命,接受招安,何必互動干戈,塗炭生靈?”楊幺微微抬眼,看向鐵傑,笑道:“民女愚魯,不知大人的招安指的是…”鐵傑大笑:“楊小姐果然快人快語,我聽説天完軍給了尊親兩個將軍的官稱,我大元自然也能依樣照給!兩個義兵千户如何?”楊幺巧笑道:“當今天子有詔,地主富户願出丁壯義兵五千名者為萬户,五百名者為千户,一百名者為百户,大人,張、楊家兩家各出五千名,鎮守地方,也是不難的。”鐵傑一愣,捋須道:“萬户…”楊幺笑道:“潭州三縣一州地方雖不大,但盤據湖廣行省中樞,北靠庭屏衞湖南道全土,西臨五嶺壓制廣西瑤賊。嶽州路扼長江中游,與湖北道陽路、武昌路相呼應,”瞟了一眼正瞪大眼睛着着她的報恩奴,繼續道:“陳兵庭,可威壓長江北岸,若是自城陵磯口入江,便是助大人克復武昌也是不在話下!”鐵傑嘿嘿連笑,復又打量了楊幺幾眼,轉頭向報恩奴看去:“七王子,真是好眼光!

“不待有些發呆地報恩奴回答,沉道:“七王子,王爺也是快到了罷?”報恩奴回過神來,應道:“接到玄觀手書,明後兩便會從江陵府過江。”鐵傑站起笑道:“楊小姐,若是千户,老夫自是一口説定,如是萬户,還得稟告王爺方能決定。不過——”鐵傑臉一肅:“小姐可能作得尊親的主?”楊幺笑道:“大人自可放心,不出五,嶽州自會有人來拜見大人。民女這兒,不過是打個底兒,好叫大人得知,張、楊兩族不過是畏懼賊兵勢大,為國守土,不得已而為之。”鐵傑哈哈一笑,向報恩奴打了個眼,兩人一起走出帳去。楊幺一步一步走回屏風後,慢慢撐着書桌,坐了下來,此時她的背後已是一身冷汗,報恩奴不過是貪她新鮮女,作不得靠,方才若是一句話説錯,怕就是死路一條。

楊幺猛地站了起來,低頭看着地圖,喃喃道:“威順王在對岸江州,楊嶽又過江去會見天完軍裏作得主地人,徐壽輝在蘄水,倪文俊在黃州,鼓瑩玉在巢湖——能作主的只有他了!”楊幺出了口長氣,想明白了此事,只覺小命已有大半安全了。她突地想起一事,頓時面蒼白“報恩奴提親,楊幺肯定會懷疑,萬一他知道——”楊幺走了幾個來回,覺着報恩奴畢竟是王孫,娶側妃要的是臉面,除非兩家拒絕親事,否則他是絕不會説的,楊幺突地冷冷一笑:“他若是要礙我的事——”楊幺強壓下心頭的殺意,輕輕咬着,喃喃道:“最麻煩的還是鄒普勝…太師鄒普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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