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順勢逆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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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楊幺急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時,張報寧忽地停住,刀鋒正貼着他的脖頸,倪文俊冷冷地在他身後道:“報寧兄弟,我倒沒想到,你在女上猴急至此,全無一點平常的儒雅風
。”張報寧聽得聲音一愣,鎮靜地回道:“原來是倪大哥,別來無恙?這是我張、楊兩家的私事,倪大哥素來在黃州一帶理事,還請少管閒事為好。”倪文俊見他刀架在脖子上,還能説出此等軟中帶硬的話,端的是有恃無恐,不由怒哼一聲,道:“你們張、楊兩家的人倒真把這潭州、嶽州當自家的後院了,我本也沒興致管,只是我欠了她的,不免要補報一二,廢話少説,放開她,站起來。
“張報寧無法,只得輕輕放下楊幺,站了開來,倪文俊看了楊幺一眼,撤了刀,打量一番張報寧:“張家的功夫果然有妙之處,才不過一月不見,你又有如此進境,怕是已經與張報辰不相上下了罷?”張報寧拱了拱手,灑然一笑“好説好説”腳下踢起一塊石子,打在楊幺一個**位上,楊幺忍着痠痛,爬了起來,抓起匕首放入懷中,狠狠瞪着張報寧,罵道:“張報寧,你小心着,別落到我手上!”張報寧大笑,道:“幺妹,你是怎麼練的功夫,如今全無一點還手之力,罷了,上回你欠我的人情就和這次抵了。再來,我這裏有你哥哥楊嶽地消息,你可要聽?”楊幺氣得發抖,張報寧也不待她回答,自顧自地説道:“楊下德和咱們家國意吵架,賭氣跑了出來,結果被威順王府的喇嘛們抓了去做十六天魔女,下禮和國意都溜出來找他,多虧倪兄救了一次,但國意那個笨蛋又跟了去。仍是被抓。楊嶽直接向武昌去救下德了,國到意底是我們張家的人,我打聽到他被關在了潭州的歡喜堂,所以過來看看。”眼睛瞟了瞟楊幺“你哥哥早走了三天了,還去朱府裏找了你一次,你自己不在,怪得誰?若不是朱家不敢叫他知道你失蹤了,他説不定還在潭州找你呢。”楊幺恨得直咬牙,張報寧看着她。尤是説叨:“我們倆的事私下裏再算帳,救國意可是兩家的公事,你是這兒的地頭蛇。總要幫忙罷?”楊幺定了定心神,鎮靜下來“你讓我打兩耳光,我就幫忙。”張報寧一愣,哈哈大笑“若是你要打,別説是兩個。兩百個我也受着。你只管打罷。”楊幺哼了一聲,看了倪文俊一眼,慢慢走到張報寧面前,張報寧微笑着着她,全身放鬆似無一點戒備,楊幺猛一揮手,匕首突地出現在手中,抵在他脖子上,冷冷道:“你倒是真敢。也不怕我殺了你?”張報寧看着楊幺,嘆了口氣。
“你若是敢殺我。我方才也就敢要你了。咱們倆為了家族的將來,都是犧牲良多啊。”楊幺實在受不了此人的厚臉皮。懶得再説,揮手兩記響亮的耳光,打得手疼,張報寧地臉卻是臉都未紅一下,笑道:“我們現下如何打算?”倪文俊在一旁看得搖頭,忍不住喚到:“楊幺,你怎的這般沒出息,殺便殺了,到時候毀屍滅跡,又有誰知道是你殺的?”楊幺苦笑一聲,還未説話,張報寧就噴笑道:“倪大哥,兄弟早就聽説你的威風煞氣了,但嶽州、潭州可不是武昌,兩家聯盟若要成功,説的就是一個‘信’字,但凡起了一點猜疑之心,便是面上維持着,總免不了叫外人看出破,各個擊破。我張楊兩家能有如今局面,費了我們多少心血,便是我知道…“看了楊幺一眼,”別人的什麼把柄,也是不敢説的。怕的就是失了這個‘信’字,壞了兩家的大事。
“倪文俊哼了一聲“你們各傢俬心裏也沒有個獨的這兩州地算盤麼?
“張報寧慢慢走近楊幺,不顧她的瞪視,替她從頭髮上取下一草
,笑道:“事有順勢,逆安,逆勢則亂,老天既安排了張、楊兩家在這潭、嶽兩州,聚居百年,千絲萬縷的關係哪裏是容易打破地,若是趁着這股勢頭,兩家合力,進可助白蓮教成事,退也可自安,何必自尋煩惱?”説罷輕輕吐氣,將草
從手上吹走,看向楊幺“幺妹,我説得可是?”楊幺沒興致聽他明喻暗示的,轉頭向倪文俊走去,輕聲道:‘倪大哥,你看見那渡口的喇嘛了沒?我打算今晚摸過去,偷偷殺了他。你養好了傷,就可以渡河回武昌了。
“倪文俊一笑,道:“吃了一虧,便也知道下手要乾淨了,好罷,你那張家的盟兄正好在此,總不能把他撇開辦事,傷了兩家的和氣。”楊幺聽得一呆,笑了出來,忍不住靠近倪文俊輕聲道:“倪大哥,你手底下的功夫自然厲害,沒想到嘴上本事也是進益了。”倪文俊得意一笑,咳了一聲,亮聲道:“報寧兄弟,不用我提醒,這幾的事你也要上道些,別動歪心思,否則,我既不姓張也不姓楊,刀下不留人,誰也管不到地。”張報寧似笑非笑地看着兩人親近低語,道:“倪大哥儘管放心去歇着,我身邊正帶着兩株人蔘,正是補血氣的好東西。
“説罷,打了個唿哨,一匹馬從林中奔出,張報寧從馬包上取出一個小包,轉身走近,遞給倪文俊。
倪文俊毫不客氣,伸手拿過,放到鼻子邊聞了聞,點頭道:‘倒是上百年的好東西,楊幺,我先回去養傷,你自家小心罷,沒的被人白佔了便宜,家族這東西,有用時就用,沒用時就丟,犯不着多想。
“説罷,轉身回了小樓。
張報寧不由失笑道:“這位倪大哥倒是個妙人,平看他對徐壽輝畢恭畢敬,難不成打的也是有用就用,沒用就丟的主意?
“轉頭看向渡口,”那個受了傷的喇嘛就是今天晚上要殺的?
“楊幺點頭道:“正是,他和同夥追殺倪大哥時,被我遇上,一時心軟沒有殺死,留下了禍。”張報寧睨了楊幺一眼,低笑道:“怎麼遇上了這麼個煞星,倒把你教得也殺氣騰騰起來,方才要不是發現你身上的殺氣,我就錯過你了。”楊幺哼了一聲,面無表情低聲道:“歡喜堂就在附近,那喇嘛夜裏定是要回歡喜堂地,我們下半夜再去罷。”説罷,正要向小樓走去,又停住“我要回家去遞個消息,免得他們着急。”説罷,也不管張報寧,徑直去了。
待得楊幺從潭州城裏回來,便看到張報寧和倪文俊一邊一個坐在澡房裏閉目養神。
她知道倪文俊吃了人蔘後在運功療傷,不敢走近,只遠遠地放下了一包貴重的藥材,便退了開去,坐在另一角,也練起功來。
等得月上中天,楊幺和張報寧先後醒來,倪文俊仍是閉目行功。兩人不斷驚動他,悄悄分吃了乾糧,待得月亮陷到了雲彩之後,便一前一後潛出了小樓。
當場楊幺住在小樓裏地時候,無聊時也在小樓上眺望過歡喜堂,自是知道它地格局結構,此時帶着張報寧來到南牆下,低聲道:“西邊是天女閣,南邊是伏魔閣,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什麼用處。他們最好通宵宴飲,此時正是酒酣時,我們到伏魔閣去找找張國意。”説罷,蒙上面巾,握緊短劍,跳了進去。
兩人一路潛行,果然看到西邊水閣裏燈火輝煌,樂聲不斷,女子嬌笑聲、哭泣聲合在一起,雜在喇嘛們的糙嗓聲中,極是讓人不快。張報寧和楊幺對視一眼,均是想起泉州張家地慘事,楊幺咬牙道:“也不知在這裏建佛堂做什麼?招來這些個挨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