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詭秘的三樓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從山路走下來,到那座大樓前,立時能覺到陣陣的寒意。這地方荒敗的時間太長,一點人氣都沒有,雖然大白天的,陽光充足,可站在樓前,還是能覺到侵骨的陰森之氣。

我們慢慢走過去,遍地雜草瓦礫,還有一堆堆的碎玻璃。常年的風吹雨打,使得大樓牆漆剝落,都出裏面的紅磚和水泥。樓沒有門,黑漆漆的,一點光線都沒有。

秦丹手裏的香只剩下短短一截,勉強還在燃着,煙氣直直地衝向大樓裏面。

我們打着手電,走進大樓。剛一進去就來個下馬威,進入門裏,眼前是面積很大的正廳,地上堆積着厚厚一層黃泥石塊,還有許多方便盒子塑料袋。在牆上,不知什麼人,用黑漆重重塗了幾個字:有鬼,快跑。字體幼稚可笑,跟三歲孩子寫得一樣,可勾起撇捺之間,卻出絕望和匆忙。我們站在這面牆前,用手電照了照,呆立半晌。

秦丹輕聲説:“別看了,抓緊時間。”我們沿着台階往上走,温度越來越低,十分陰冷。現在已是早三月,又是大白天,可是這座大樓裏又黑又陰,又冷又,還散發着一股非常難聞的氣味。

秦丹前面走,我和李揚在後面跟着。那截香還在渺渺燃燒,看着它冒出的煙,也搞不清楚我們最終會被引到什麼地方。

走到二樓,我們站在樓梯口左右照照,兩面是長長的走廊,遍地瓦礫,走廊盡頭處一直延伸到深深的黑暗中,什麼也不看見。這裏寂靜極了,只是能偶爾聽見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我們正要往三樓去,忽然李揚“哇”大叫了一聲,叫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幹嘛?”我氣急敗壞質問。

李揚用手電照了照走廊,心有餘悸地説:“怪了嘿,剛才一掃眼我就看見牆那坐着一個穿黑衣服的老太太,正陰慘慘衝我笑,我腿肚子都筋了。”聽他説的,我頭皮發麻。手電照過去,牆黑黑的,堆着磚石什麼的破爛,一個人也沒有。雖説沒人,可看久了也覺得心裏發。李揚緩過這口氣説:“我想起大廈裏的寒林壇了,老劉,你記沒記得咱們也見過這麼個老太太。媽的,太。”我們順着樓梯往上走,朝樓上望去,一片漆黑,沒有光。眼看快要到三樓樓梯口,手電照下,忽然出現的東西可把我們結結實實嚇一跳。

那是一堵厚厚實實的紅磚牆,把通往三樓的路整個封了起來。紅磚之間都是用水泥粘合,可以看出來,起這面牆的時候十分匆忙,做工糙,水泥從磚縫中出不少。年頭久了,磚頭之間都長死了,幾乎粘連一體,非常結實。拿軍工鏟用力鏟兩下,連點渣都不掉,還蹦出火星。此路不通,除非用炸藥爆破開。

香就剩下短短一截了,煙氣飄在空中,十分執拗地朝着三樓的方向。

“應該還另有通路。”李揚説。

我疑惑地説:“三樓怎麼了?為什麼要用磚砌死?”

“一會兒上去就知道了。”秦丹道。

我們從樓梯上下來,順着二樓走廊往深處走,走廊的兩邊都是房間,門口結着蜘蛛網,用手電照照,裏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十分破敗。我們沒有節外生枝,只是沿着走廊一直向前,越往裏味道越大,臭烘烘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腐爛發出的味道。

走廊盡頭是個黑漆漆的房間,到了門口,能燻死個人。李揚用衣領捂着鼻子,打着手電往裏照。

這個房間因為在走廊最盡頭,雖然是單間,但是三面有窗。這裏的採光能比其他房間稍好點,一些微弱的陽光透過破損的窗户照進來。在手電光亮下,我們看到地上七零八落散扔着很多祭祀用的蠟燭小香爐長明燈,上供的碟子碗兒之類的東西。還有各類紙錢,什麼黃的銅錢圓、美的玉皇大帝票子等等,扔得滿地都是。一陣風從窗外刮進來,這些紙錢隨風飛起,飄啊飄的,在手電的照下,看得人汗都豎起來了。

秦丹示意我們看窗,在窗外懸着一掛鐵梯子,在風中擺動,嘎吱嘎吱,看樣子似乎能通向樓上。

沒有辦法,我硬着頭皮跟着他們倆走進屋裏,地上那麼多給死人上供用的東西,看着心裏就膩歪,不敢去踩,小心翼翼避開走。

“看這裏。”李揚碰碰我,只見在一面牆上,有人用黑漆寫着“某年某月某,我們看到有人在這間屋子裏上吊自殺,此後陰纏身,今來祭拜,希望吊死鬼同志有怪莫怪,拿着錢去陰曹地府享福,不要來纏着我們。”後面還畫了個笑着的鬼臉。

這小子還幽默,都被鬼纏上了,還有心情調侃呢。

我們來到窗前,探出頭張望,那掛鐵梯子應該是牆外的逃生通道,從四樓陽台一直懸垂到一樓,可是也不知怎麼的,從我們所在房間的二樓以下,梯子的下半截不見了。只留下從二樓到四樓的上半截。

李揚使勁拉了拉梯子,撞擊在牆上,哐哐響。他鬆開手,沾了一手的鐵鏽。

“怎麼樣,結不結實?”我問。

李揚説:“結不結實也得上。”我趕忙道:“別,別,安全第一。”秦丹用手指指上面:“你們看那。”鐵梯子旁邊是三樓的一扇窗户,窗台的鐵條橫七豎八地暴出來,在其中一鐵條上,掛着一塊衣服碎片。看到那塊碎片,我心裏咯噔一下,那正是銅鎖的衣服。

很顯然,他正是從這裏爬進了三樓。

李揚把着窗框,一縱身跳在窗台上,小心翼翼挪着碎步探了出去,回頭對我們説:“我先上。如果不幸摔下去了,你們就趕緊走吧。”我聽得膈應:“能不能説點吉利話?你要是害怕就下來,我上。”李揚呵呵笑:“你李哥什麼時候怕過?!”他把着鐵梯子,慢慢把腳放了上去,然後小心翼翼往上攀爬。我和秦丹探出窗户看着,手裏捏了一把汗。李揚爬得特別慢,風很大,吹得他身體直襬,還好,有驚無險,一直爬到三樓窗邊。他先把揹包扔進去,然後把住窗台撐住身子翻了進去。

我對秦丹説:“你上吧,我押後。”秦丹點點頭,也跳到窗台上,準備上梯子。就在這時,只見李揚把頭伸出窗外,大口呼着:“**,這裏趕上糞池了,怎麼這麼臭?!”我在下面招呼:“上面有什麼?”李揚表情古怪:“你們上來就看見了,***,全是…”秦丹抓住梯子,噌噌噌爬了上去,她手腳可麻利多了,一翻身跳進窗户裏。等她身影消失,我才意識到這間上過吊的房間裏就剩下我自己了,看着遍地紙錢,汗齊刷刷豎了起來。

我趕緊爬上窗台,拉了拉鐵梯子,開始爬。爬上才知道,那把鐵梯子非常不結實,被風吹得忽起忽落,而且上面長滿了黑的鐵鏽,手一摸,粘粘糊糊的,想握緊抓牢難度很大。我硬着頭皮爬到三樓窗邊,向樓下張望,三層樓足有十米高,下面滿地的破玻璃映着太陽光線,一閃一閃,有點像水面,看得很頭暈。我甚至產生這麼個想法,如果我從這裏高空自由落體,會不會一頭扎進冰涼涼的水裏呢?

正想着,身體前傾,手不由自主張開。

突然耳邊一聲大喝:“你他媽不要命了!”我打了個靈,看到李揚側着身子探出窗户,對我破口大罵。

我渾身冷汗直冒,對他的罵不反,反而涕零,沒有他關鍵時候一嗓子,我真就跳下去了。

我趕忙從窗户翻進去,李揚白着臉,劈頭蓋臉對我一頓罵,罵的狗血淋頭。秦丹問怎麼回事,我着頭,懊惱地説:“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跳下去。”正説着,我掃了一眼屋子裏的情景,不看還好,一看徹底嚇

光線灰暗的巨大房間裏,是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棺材。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