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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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麪男子大怒,他原擬以掌風將兩女推回,嚇得她們心中驚孔,豈知兩女各負絕學,一齊反擊,自己沒用上多少真力,反被震退,吃了暗虧。華瑄只是順手拆解,小慕容卻打定主意下殺手,這一揮袖使足真氣,極是凌厲。
不料那男子修為不弱,小慕容內功又未臻化境,功勁行得不遠,只讓他受了三分力,未受內傷。若是她距離近了三尺,或這一袖是任劍清拂出,這男子非重傷嘔血不可。華瑄和小慕容碰巧一同應敵,頓生同舟共濟之心,相視一笑。
那青年公子眼見兩女身具武功,更使自己手下一名硬手退步,不驚奇無比,笑道:“邵先生未免太過憐香惜玉了。柯老師,顏先生,你們三位可要留下兩位姑娘芳駕,否則小王臉上倒不好看了。”華瑄向那青年公子瞪了一眼,道:“什麼小王大王?”白髮老者怒喝道:“不得無禮!這位是我們靖威王世子,尊榮無比,豈容你一介民女呼喝?”威王趙廷瑞育有一子一女,便是世子趙平波及郡主趙婉雁,是一對異母兄妹。趙平波自命風
,
曉琴棋書畫,博覽詩詞歌賦,又向陸道人習得一身武藝,號稱文武全才,趙王爺溺愛之下,無所不為。
這次趙平波由府中侍衞護送上京,卻提早三個月動身,先往杭州西湖,會見一名絕代佳人。但一路上額外動了多少姑娘,卻也數不得了。來到西湖,又在此同時遇見兩名罕有絕
,心中之樂,便是他自認筆墨功夫不遜古聖先賢,也不知該如何形容。
華瑄雖是瞪他,但在他看來也是風情無限,心道:“等你到了我的牀上,瞧你會是如何瞪我?最好是着氣、咬着牙,眼神卻要哀一些,那才銷魂的緊哪。”想到此處,嘴角泛起笑容。
小慕容見他笑容隱然有意,心中咒罵:“管你什麼王爺世子,敢在本姑娘面前擺架子,遲早非送你終不可。”柯延泰雙刀一
,鏗然聲響,喝道:“小女娃不知天高地厚,待爺爺教訓你!”雙刀一黑一紅,轉瞬化做黑幕紅霧,刀法盤旋詭譎,分攻華瑄左右二路。
華瑄一揚銀鞭,叫道:“我可先説不傷你們羅,這是你自己要捱打,等一下受傷了可別怪我!”説話之間,銀鞭騰空而起,華瑄退身而出鞭,一招“穀風式”向柯延泰
膛。柯延泰揮紅刀格擋,銀鞭忽地回捲,如長龍蟠柱般在刀刃上疾繞兩圈。
這一下變化快極,柯延泰不及反應,一道內勁已直震過來,大驚之下,虎口發麻,把持不住,紅刀竟被華瑄一鞭捲去。柯延泰大吼一聲,撲身急抓刀柄,連催三道內力,穩住紅刀不被奪去。不想華瑄手上銀鞭變化多端,奪刀未成,化卷為伸,鞭梢陡然鬆開刀身,如毒蛇昂首之勢上擊柯延泰下顎。
柯延泰仰天一個鐵板橋,才剛避開,華瑄巧勁一到,鞭身由上轉下,正中他小腿,登時立足不定,險些摔倒。
華瑄笑道:“是不是?我説先讓個路就…”未及説完,一道勁風自背後圈向自己,華瑄驚覺,抖鞭成圈護身,那人連忙避開,笑道:“小姑娘何必這麼絕情,給小王我抱一抱也不成麼?”正是趙平波偷襲,一招不中,反被退。
忽聽小慕容清叱一聲,一劍正中邵飛左臂。邵飛劍法雖有獨到之處,卻也不及“霓裳羽衣劍”的轉變化,只能勉力招架。
顏鐵一直不發一言,此時忽道:“小王爺,王爺代的大事未成,我等應保持實力,請下令撤回邵兄和柯兄。”説話聲音極是嘶啞難聽,小慕容和華瑄聽到,都吃了一驚。
趙平波皺起眉頭,道:“顏先生何出此言?三位合力,要留下兩位姑娘有何困難?”顏鐵道:“看那位姑娘的劍法,是”霓裳羽衣劍“,她定然是”大小慕容“中的小慕容,要擒下她,我們必有死傷。”小慕容聽他認出自己,手上劍招不緩,笑道:“你倒知道姑娘來歷,本事可不小。”顏鐵道:“大小慕容武功何等妙,小王爺,今
不宜犯險。”趙平波哼了一聲,心道:“放了這兩個上等貨
,豈不可惜?眾侍衞一擁而上,總能捉住她們。”當下喝道:“顏先生不必多説,你現在便出手!在場諸位一齊出力,先請到兩位姑娘的,小王重重有賞。”其餘侍衞聞言,紛紛呼喝衝上,顏鐵搖了搖頭,緩步上前。華瑄一揮銀鞭,心中着急,暗道:“唉,一次對付這麼多人,不知道成不成?”眼見兩名漢子刀劍齊至,不加思索,應以一招“融風式”盪開兩人兵器,連踢兩腿
開對方。
小慕容見人數驟增,也不妙,吐出一口濁氣,飄飄晃晃,微挪蓮步,在一眾侍衞間穿梭來去,便如飛燕剪風,自在無拘,竟沒一人能阻她一阻。一柄短劍揮灑自如,當真如天仙散花,劍芒點點飄落,將那“霓裳羽衣劍”的柔意發揮得淋漓盡致。
華瑄卻不太移動身子,只在數尺之間踏守步法,銀鞭護住四面八方,猶如雲氣縈迴秀峯,又似神龍拱衞之態,呼呼風聲向周遭,內力點點透出,化作重重屏障,守中有攻,攻如龍首出霧而吐風雲,威勢迫人。
邵飛劍法始終招呼不到小慕容身上,柯延泰也攻不進銀鞭守勢,手背反而遭勁風擦過,劇痛難當。顏鐵看準時機,霍然出手,身如重矢之發,直衝小慕容,左手一伸成虎爪勢,擋在小慕容身前,右臂一掌拍去。
小慕容見他來勢雖猛,卻是破綻大現,短劍一橫,正中他右手腕,眼看便要廢掉這一隻手掌,不料“鏗”地一聲大響過去,顏鐵手上分毫不傷,這一掌卻打在小慕容側。
小慕容一驚之下,隨即間劇痛,如被一面鐵牌擊中相似,身子橫飛出去,在地上一滾,心知不妙,連忙躍起,才遲得一瞬,方才摔落之地已有三名武士撲去,只是落了空。這一掌好不厲害,小慕容只覺五臟六腑各自移位,心中驚懼:“這傢伙好生狡猾,定是在腕上套了
鋼護臂。”顏鐵隨即追上,左掌直出,按向小慕容心口。小慕容不知他還穿有多少護具,臉上鐵面具不提,全身上下竟沒見到一寸肌膚,服裝樣式古怪,戴皮手套,腳穿長靴,脖子上也圍了一圈青布。小慕容中了一掌,已受內傷,身法已不及先前那樣靈活巧妙,這一掌按來威勢強猛,似不可避。小慕容心思急轉,左手在他臂上一按,身子翻到顏鐵上空,劍尖陡往顏鐵發中刺去,心道:“總不成你頭皮也是鐵打的?”不料顏鐵直躍而起,竟拿天靈蓋撞向劍尖,劍尖削下一大片頭髮,滑了開去。
小慕容暗驚:“他戴了薄鐵盔,這是假頭髮!”忽覺氣息一窒,小腹已被顏鐵托天一掌拍中,掌力隨即橫送,將小慕容往一旁震開。這一道掌力古怪之極,小慕容經受不起,摔在地上,掙扎着要站起,眾武士已湧了上來,邵飛首先出劍架住她咽喉,冷笑道:“怎麼樣?看你還能變什麼花樣…”一句話還沒到底,華瑄已揮鞭來救,叫道:“到一邊去!”銀鞭破空橫掃“喀啦”一聲,邵飛長劍一卷而斷,劍尖被鞭梢彈起,直向他眼前,連忙側頭避開。
華瑄蹲下身去扶小慕容,急叫道:“姑娘,可以站嗎?”左手急舞銀鞭成圈,迫得柯延泰和邵飛近身不得。小慕容勉力提氣,道:“很痛…啊,小心那人!”大現驚慌之意。只聽啪啪啪啪之聲連響,顏鐵不理鞭勢,直走過來,身上連中七八鞭,衣衫破了數條大縫,現出一件鐵衣。
華瑄見他不懼鞭勢,連忙把小慕容抱在懷中,叫道:“喂,打不傷他,怎麼辦啊?”小慕容道:“加內勁打,鐵衣也受不得多少內力!”華瑄點頭道:“好!”手上迅速轉內家真力,一鞭“泰風式”揮向顏鐵肩頸之間。
顏鐵全身覆上鋼鐵護身,刀劍鋒刃不傷,內勁卻仍須承受。銀鞭傷不到他皮,但所藴內力卻不能大意應對,催動護體真氣一一化解,仍是不停前進。
趙平波見兩女已全處劣勢,不大喜,向兩女身後走去,笑道:“姑娘何必這麼大火氣?慕容妹子,你身上有傷,小王幫你調調內息如何?”説着已只離華瑄和小慕容五六尺。小慕容低聲道:“先擒住這傢伙做人質。”華瑄一聽,應道:“好!”銀鞭迴轉,不顧顏鐵,逕往趙平波捲去。趙平波連忙閃開,銀鞭來勢已變,眼見無法避過。顏鐵一竄身,已欺到華瑄身前,雙掌推出。華瑄無奈,右手放開小慕容,硬接一掌,顏鐵旋即退開一步,化開力道,又即攻上。華瑄單掌抵不住顏鐵的硬攻,只有以銀鞭招數抵禦,便攻不到趙平波。
小慕容方才調息片刻,仍是難以施力,心中正自着急,趙平波已湊近身來,笑眯眯地道:“慕容小妹,別辛苦啦!”小慕容緊握短劍,反身回刺,但內力窒礙不順,腳下一跌,差點反而絆倒。
趙平波瞧出便宜,嬉皮笑臉地出招抓去,笑道:“讓你看看小王我的神功,夠不夠格與你小慕容親近親近?”小慕容閃躲不靈,被趙平波在臉上摸了一下,又羞又氣,暗罵:“就這點功夫,若在平時,本姑娘不用三招便宰了你…啊呀!”趙平波存心戲耍,繞着小慕容東碰一下、西摸一把,不時還稍稍扯落她的衣裙。
眾武士大聲叫好,有的猛口水,有的連
雙手,有的向華瑄望望,希望顏鐵趕快把這個小美人也一齊制住。
華瑄見小慕容已要站不住腳,氣吁吁,被趙平波擺
得無可反抗,心中更急,鞭勢一個不足力,被顏鐵右手抓住鞭梢。顏鐵更不留手,一掌拍到挾帶剝剝風聲,華瑄出掌接下,內力
纏,頓成比拼內功之局。銀鞭身受兩道人真力,輕輕翻滾擺動。
趙平波見華瑄跟顏鐵僵持住,心念一動,伸手點了小慕容道,將她拉在懷中,走到華瑄身邊,笑道:“小姑娘,再逞強會受傷的,快收力認輸了罷!看看,學慕容妹妹這樣乖乖的,不是很舒服嗎?”説着雙手輕輕撫摸小慕容雙肩,漸漸往頸靠攏,十指徘徊,要往衣襟間伸去。小慕容咬着牙,努力不發出聲音來。
華瑄見狀,一時只覺臉頰火熱,不敢分神去看,凝神與顏鐵內力相抗。
她內功只稍遜於文淵,那是限於修習年歲,然而修為已是非同小可。顏鐵的內家真氣造詣亦高,兩者難分高下,但趙平波這一擾亂,華瑄登心亂,一時間額頭冒汗,難以支撐。
趙平波見華瑄朱緊閉,面浴香汗,
口起伏漸促,
心大起,將小慕容單用左臂彎摟住,右手去摸華瑄纖頸,笑嘻嘻地道:“姑娘
了一身汗,看來定是熱得緊了,待小王幫你寬寬衣。”右手食指勾住華瑄衣襟,慢慢勾開,半
出淡粉紅
的褻衣,搖着頭笑道:“哎呀,連裏面都熱得濕透了,不快些換下來,豈不是容易着涼麼?叫小王如何捨得?”便往她雙
慢慢觸去。一旁的侍衞武士一齊鬨笑,知道這世子必是要趁華瑄不能動作,極盡輕薄調戲之能事,説不定便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剝光。
華瑄勉力招架顏鐵手中如來的內勁,又要忍受趙平波手指在自己身上胡來,急得直
哭了出來。她一直只跟向揚、文淵兩個年輕男子相處,都是規規矩矩,從未想過有人會對她如此輕佻無禮,又有這許多人在旁看着,似乎也不懷好意,心中旁徨無計。想到顏鐵就在自己面前,雖戴着面具,不見其表情,只怕也是正盯着自己半邊酥
猛瞧,更覺説不出的羞恥。心神一分,更難支持,顏鐵的內力
湧而至,立時全身劇顫。
便在這時,趙平波手一拉,把華瑄的衣物一把扯開,只見一件淡朱肚兜貼着她玲瓏身段,已被汗水盡數濡濕,邊上可見側弧線香汗
滴,便如新雨過後的桃花般誘人。趙平波笑道:“姑娘,看來你真是心也熱了,小王就替你擦擦汗吧?”低頭往她兜下呵了口氣,左手不忘輕撫小慕容身子。眾武士血脈賁張,眼中如
噴出火來。邵飛抹抹嘴巴,眼睛半點不眨,柯延泰負着雙手,看似鎮定,眉
卻不斷上揚,鬍子跳動。
華瑄口一涼,被這一口氣吹得心頭狂跳,羞不可抑,心道:“被這鐵面怪物一掌震死就算了,死也勝於被這敗類凌辱。”正想放棄抵抗,忽覺顏鐵手上勁力大弱,身子似也在顫抖。華瑄一愕,加催一道內力,竟一舉把顏鐵內力推回,銀鞭一抖,顏鐵手掌立放,一個身軀飛出兩丈有餘,跌在地上。顏鐵嗚嗚痛呼,面具旁滲出鮮血,兩隻手抓着下體,在地上翻來翻去。
這一下變故來得太奇,眾人都呆住了。華瑄驚覺顏鐵被震開,驚喜之下,反手一鞭,正中趙平波膛,右手忙拉過小慕容。趙平波還在
慾之中,猛吃一鞭,大叫一聲,搖搖晃晃地退了幾步,仰天便倒。華瑄震開顏鐵時,舊力方盡,這一鞭新力未生,勁道不大,但趙平波照單全收,仍是不支倒下,口吐鮮血,不知人事。小慕容叫道:“搶馬,快走!”華瑄應道:“嗯!”攬着小慕容飛身上了一馬,縱馬奔去。
眾武士如夢初醒,便要上馬追擊。柯延泰叫道:“且慢,先照顧小王爺!”他自知武功不及,顏鐵又敗,追去難有勝算。眾武士一想不錯,顧不得兩女,先查看趙平波傷勢。
華瑄一路策馬狂奔,耳邊呼呼風響,生怕對方又追過來。奔出數里,小慕容見無人追來,説道:“妹子,可以啦,到那邊亭子休息去。”華瑄點點頭,下了馬,扶着小慕容到路邊一座小亭椅上坐着,解了她的道。
小慕容吁了口氣,笑道:“好險,好險。若不是妹子你的功夫夠好,我們可都…嗯。”住口不説。華瑄想到剛才情況,也是心有餘悸,道:“我還以為不行了,想不到那個戴面具的突然間像使不出力,內勁大弱,才被我壓了回去,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小慕容低頭沉思,回想方才顏鐵倒地的樣子,忽然臉上一紅,抿着嘴笑了起來,道:“啊,我想到啦!”華瑄問道:“怎麼樣啊?”小慕容笑道:“這個啊,多虧妹子你生得這般俏,不然我們真的不成了。”華瑄一羞,急道:“這跟那個有什麼關係?”小慕容道:“那傢伙全身包了鐵,刀槍不入,堅硬無比,就是這問題。”華瑄不解,道:“是啊,那又怎地?”小慕容道:“那油頭粉面的臭賊在碰你身子時,這鐵打的怪物看的清楚…”華瑄一怔,這才發覺自己還是衣衫不整,趕緊拉好衣襟,羞道:“又怎麼着?”小慕容低聲笑道:“妹子你身子這樣好看,他看得也受不了啦,那裏…那裏就…就起來啦,不過那兒是人身要害,他定然穿了鐵褲子、或是放了些護着的東西…一這樣起來,被這些硬邦邦的玩意壓住…”還沒能説完,自己也覺羞人,不便出口,只是笑着。
華瑄“啊”的一聲,道:“這麼説,他是因為痛了,所以使不出力…嗯…這個…”想到此處,臉蛋也不紅了,低聲道:“可不見得是因為我啊,説不定是你呢?”小慕容嘻嘻一笑,又覺氣血紊亂,道:“我不管啦。你叫什麼名字啊?”華瑄道:“我叫華瑄。”小慕容道:“嗯,人家都叫我小慕容,你就這樣叫我便行啦。華家妹子,我休息一下,等等真的帶你去找你師兄。”華瑄微笑道:“謝謝你啦,我也想歇一歇,好累呢。”又道:“可惜只打了那敗類一鞭,下次我找文師兄一起去教訓他一頓。”小慕容在亭中調息半晌,氣力稍復,便帶了華瑄往那破廟而去。到得那廟,文淵卻已不在。華瑄四下探看,不見文淵人影,甚是沮喪。小慕容道:“看來你文師兄走啦,這可就沒有辦法了。”説着聳了聳肩。
華瑄嘆了口氣,低聲道:“他去了哪裏啊?”小慕容見她神頗有寂寥之意,心道:“她跟那文淵小子定然是很要好的。那個傢伙除了多管閒事、武功好些,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忽然想起昨晚對文淵施加的捉
,不
耳
發燙。
華瑄忽道:“慕容姐姐,我們去找文師兄好不好?”她聽小慕容不住稱她妹子,不自覺的也叫起姐姐來。小慕容難得見得個比自己小的女伴,頗覺愉快,便笑嘻嘻地道:“哎,那是你的師兄,跟我又沒有關係。”華瑄道:“可你見識比我多啊,這樣我比較不會吃虧嘛。而且你不是也認識文師兄嗎?”小慕容心道:“真見到那小子,説不定他馬上要找我報復回來呢。卻是怎麼個報復法?”想到這裏,不覺有點不好意思,難以想像。華瑄拉拉小慕容衣角,低聲道:“好啦好啦…慕容姐姐,我們一起去嘛…”華瑄天真純樸,自幼撒起嬌來,父親和兩位師兄都莫可奈何,用在小慕容身上卻也頗收成效,便像是妹妹黏着大姊姊一般。小慕容笑道:“好吧,不過你可要幫我一個忙。”華瑄道:“是什麼?”小慕容道:“你文師兄如果要對我怎麼樣的話,你可要居中幫我擋着喔。”華瑄不明所以,問道:“什麼怎麼樣啊?”小慕容難以啓齒,只得笑道:“哎,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你答覆就是啦。”華瑄一笑,道:“是啦,文師兄對女兒家最安份了,才不像剛才那個討厭鬼,慕容姐姐你儘管放心。”小慕容笑道:“好,我們走吧!”華瑄道:“該怎麼找啊?”小慕容稍加沉,道:“我們到西湖轉轉,説不定你師兄是來遊湖的,便能碰上也不一定。”華瑄點點頭,道:“文師兄好像很喜歡西湖,聽他念過首詩,什麼…
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那裏定是很漂亮了。”小慕容笑道:“是麼?”兩女隨意漫步,到了洪
橋前大道,這裏道路兩邊滿植青松,望去滿目蒼翠,如雪披蓋,人稱“九里雪松”的是佳景。小慕容笑道:“真找不到你師兄的話,我們趁機遊賞風景倒也不錯。”直得丑時,仍不見文淵,兩個姑娘走着走着,便到了杭州城來。城中也是尋不着文淵,兩女無奈,只得先在城中客棧投宿一晚,次
再作打算。
小慕容傷後無力,這晚運氣療傷一陣,甚疲倦,早早便和衣上牀,向華瑄道:“妹子,休息啦。”華瑄正望着窗外,隨口應了聲,走到牀邊,忽然躊躇起來,不到牀上去。小慕容一把將華瑄拉過,笑道:“怎麼啦,都是女孩子,也好害羞嗎?”華瑄臉一紅,往牀上一卧,道:“不是啊,我想到以前跟文師兄睡在一起過,被爹説了一頓。”小慕容一聽,心中怦然一跳,低聲問道:“幹嘛?你們該不是做了些什麼事…”華瑄急忙道:“沒有,姐姐你別亂想,是我那天做惡夢,心裏害怕,偷偷跑去文師兄牀上的。”小慕容翻身橫卧過來,笑道:“是麼?我見過他武功的,三更半夜有人摸到他牀上,不會不知道吧?”華瑄微笑道:“那是三年前的事啦,那時他功夫還沒多好呢。”小慕容託着臉,輕聲笑道:“説不定他發現了,就是捨不得醒來,故意裝着睡下去。”華瑄滿臉通紅,臉側埋進枕頭裏,道:“不…應該不會的啦。”小慕容蓋起鋪被,笑道:“華家妹子,你進來些,被子蓋不着。”華瑄身子往小慕容挪近了些,忽覺肩上一麻,左右“肩貞
”已被小慕容雙手一按,兩隻手立時一陣痠軟,吃了一驚,卻聽小慕容格格笑道:“真對不住啦,姐姐我稍稍確認一下,妹子你且彆着急。”華瑄奇道:“確認什麼啊?”才説完話,小慕容已將華瑄自背後輕輕抱住,輕聲嘆道:“你文師兄真是好運,跟你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同牀而眠。姐姐我可要仔細瞧一瞧,看他為什麼會捨不得醒來啦。”説道後來已忍不住笑。華瑄神
忸怩,道:“別亂説啦,文師兄是真的沒醒來嘛…啊啊!”冷不防小慕容雙手一拉,將她衣服拉了開來。其時正是夏夜,華瑄睡前便只穿着這一件布衣,被小慕容一解開,立時顯出肌膚,連忙使力緊拉着衣服不放,急叫道:“慕容姐姐,你不能這樣欺負人啊!”小慕容嬌笑道:“哎呀,真正抱歉了,我就喜歡欺負人呢…”兩女拉拉扯扯一陣,小慕容雖然有傷在身,但華瑄雙肩軟麻,手上卻也使不出力,沒多久便被小慕容
得全身一絲不掛,只得緊緊裹在棉被裏,羞着叫道:“別這樣…有人進來的話就糟啦。”小慕容事不關已,只笑道:“沒人會進來啦,真有的話,你就當頭送他一鞭。”説話之間坐起身來,翻開被子,笑盈盈地道:“別小氣啦,讓我看一下會怎麼樣?”燭火照映下,只見華瑄一身肌膚透出淡淡桃花之
,真是難以形容的嬌美,一雙水溶溶的眼瞳尤其明亮清澄,顯得全無心機。小慕容心中嘆了一聲,心道:“這姑娘真的是很美,心地又好,那個傢伙如果喜歡她,那也沒話可説。”華瑄被她看得臉上發燙,側過身子,一手遮擋,另一手去抓衣服。小慕容既起捉
之念,哪會輕易罷休?便將衣服搶了過來,丟到牀尾,笑道:“我還沒看夠呢,沒你穿衣服的份。”身子往華瑄身上伏了下去,面現淺笑,説道:“妹子,你怕不怕啊?”華瑄心中怦怦亂跳,小慕容雖是女子,但如此動作卻也讓她嚇了一大跳,不知如何應對,只得合起雙手求道:“慕容姐姐,你不要嚇我啦…”小慕容偏嘴一笑,輕輕撫摸華瑄的細頸,柔聲道:“妹子,如果現下在這裏的不是我,是你的文師兄,你會怎麼樣啊?”華瑄一愕,臉上飛快地染上紅暈,輕聲道:“他才不會。”小慕容笑道:“我説如果呢?”華瑄紅着臉不作聲。小慕容不懷好意地笑了一笑,叫道:“你不説?好,我可要上刑了!”十隻手指往她胳肢窩搔去。華瑄癢得又叫又笑,嘻嘻哈哈地推着小慕容,叫道:“好啦…停啦,我説就是嘛!”小慕容收手笑道:“怎樣?”華瑄笑得
了幾口氣,這才低聲説道:“文師兄真的這樣的話…我把他痛罵一頓。”小慕容笑道:“哎呀,你就是捨不得打他,只肯罵一罵,多半就要當他的人啦,是也不是?”華瑄嘴巴説不過小慕容,羞紅了臉,道:“慕容姐姐,你為什麼問這個嘛?再欺侮我,我可不幫你了。”只見小慕容臉上微微一紅,笑道:“好啦,問夠了,不鬧啦!”説着要從華瑄身上起來。華瑄正要起身,耳中忽然聽到一絲樂音,雖然遠且微弱,卻極是柔轉愉悦,動人心扉,音
似是笛聲。這笛聲如一縷細絲在房中縈迴飄蕩,華瑄和小慕容一聽,都覺説不出的舒服。
小慕容才要起身,又停了下來,低聲道:“這聲音很好聽啊。”華瑄“嗯”了一聲,只覺心神盡皆鬆弛,微笑道:“真的好聽極了。慕容姐姐,你先起來啊。”笛聲初時緩緩揚起低落,不多久卻是越來越快,起落也加大了,像是海之漲退,波紋起伏逐漸越衝越高。小慕容聽得入神,反而又伏在華瑄的身子上,呼
漸漸急促。華瑄微
驚愕,但一聽笛聲入耳,便也不在意小慕容,右手五指輕輕梳着小慕容一頭長髮,柔聲道:“慕容姐姐,你起來再聽啦,你壓得我好悶。”小慕容輕輕合上眼睛,輕笑道:“再等一下。”華瑄臉
微笑,也不説話,只是玩着小慕容烏黑的秀髮。
忽聽笛聲陡然高高上揚,又即大弱,好似靜海上一個高捲起,卻在半空中破碎成白花。小慕容跟華瑄同時一震“啊”地一聲輕呼,小慕容身子不覺向前一挪,華瑄右手一緊,變成將小慕容螓首往自己身子按落。那笛聲連番起伏,兩顆心彷佛也跟着
烈跳動。華瑄漸漸忍不住輕輕
氣,小慕容雙手摸索,將華瑄環抱起來,口中發出模糊的聲音。
這笛聲忽然又變,漸次由頭轉為暗
,音
徘徊綣繾,乍聽之下似乎平和,但兩女已聽的入
,立刻
受出其中隱藏的
盪狂亂之意,不由得臉紅心跳,華瑄勉力側過身來,把小慕容轉到牀上,壓力稍減,卻覺全身燥熱,身子裏空蕩蕩的,神智漸亂,
着氣説道:“好難過…慕容姐姐…你…你怎麼樣?”小慕容卻已聽不太清楚華瑄在説什麼,只聽到陣陣笛聲。每一聲笛音飄到,心頭便是一跳,只覺身體如受烈火烤炙,口乾舌燥,只有下身
到濕潤異常,直羞得臉如霜楓,口中呻
聲漸漸無法剋制。她隱約察覺,這笛聲定是由內力深湛的高手吹出,以極纏綿挑
之曲誘動人心,然而雖是明瞭,卻全然抗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