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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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出其不意,當堂被這一石子拍得頭腦破裂,腦漿溝,哎呀半聲,便自死在地上!

符五看見自己同伴出其不意的倒下,不嚇一大跳,他正要跳起身拔刀拒,葛雷卻是一個箭步,疾如閃電似的掩了進來,他用擒拿手法,左手向上一託,右手往回一拉,居然把符五手中刀奪了過來。

葛雷那時本來可以用一着穿心腳法將符五踢中,把他置於死地!可是小俠迴心一想,這傢伙剛才和同伴對話時候,彷彿天良未泯,自己還是留下他的活口,拷問口供為上。

小俠葛雷主意既定,不再用穿心腳法了,小英雄只用掃膛腿往回一掃,轟隆一聲,竟把符五掃了個頭面向地,股朝天!

他正要喊叫時,小俠葛雷已經用腳一踏,將符五的背心踏定,喝了一句:“要命的,不準亂嚷!”符五果然噤口不喊,他戰兢兢的説道:“爺爺,這不關我的事,我只是看守的,從來沒有拐賣人口,好漢不要認錯人哩!”葛雷道:“符五,我知道你這人天良未喪,方才有這樣的寬容,不然的話,你已經跟你的同伴趙二到閻王殿報到了,閒話少談,我來問你幾句,這風子嶺裏面,一共監了多少奴隸,有多少守望人?北六龍有沒有來到這裏,快説!”符五聽到葛雷這樣一問,知道對方有意放生自己急不迭忙的答道:“我説我説,這風子嶺是黑龍江省內一個最大的窩子,經常監奴隸一千人至八百人以上,不過人數沒有一定,像最近半年來,拐賣人口稀疏,只有三四百人左右罷了,前天才送走了三百五十多個奴隸到中俄邊境去,昨天運了幾十個奴隸來,所以現在山谷裏面只有一百多個奴隸,至於看守人數也不一定,經常是一百左右,除了人外,還有四十多隻猛犬,協助巡夜,防止奴隸逃跑,這些猛犬嗅覺最靈,比人還要得力,北六龍每年只有一兩次到風子嶺,來得最多的是小黑龍胡勇,上個月剛才返回北安去了!”葛雷知道了其中的虛實情形,點一點頭,又問符五關於風子嶺的形勢,奴隸監所在,回完之後,方才對符五道:“我現在暫時饒你一條命,老實説一句吧,我是官府派下來刺探關於販賣人口一切情形的,頂多十天半月之內,官府便有大軍到來,破這巢,你要善自處置自己,我現在先把你用點法制住,天亮以前便可以恢復活動過來,不過關於我拷問你的話,半句也不要説,你只説和趙二巡到這裏,忽然覺得有人一點自己腦後,便自暈了過去,其他一切完全不知,知道沒有?”符五唯唯諾諾,葛雷駢起左手巾食二指來,向符五肋下一點,符五哎喲一聲,當堂全身發軟,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葛雷用點法制倒了符五之後,迫近柵下,運用大力金剛手法,鈎折兩柵柱,方才使縮骨法,把身子儘量的縮小,身一竄,居然由木柵間隙縫竄了過去,行不到二十步,面汪的一聲,又撲過一隻猛犬來,張開血盆大口,猛向葛雷咬到,小俠葛雷卻是依樣子畫葫蘆,只一晃身,反手就是一紅沙掌,把狗頭打碎了,猛犬悶嗥一聲,便自死於就地。

他又衝破一重障礙,深入谷裏,把監奴隸山谷的形勢,山谷出入口的情形,大致看了一回,在心目裏擬好一幅草圖,方才循着沿路退出來,他竄出風子嶺時候,天還不過是五鼓將盡,葛雷一溜煙向山下飛跑,他正在狂奔直跑的時候,忽然聽見路邊有人一聲叱喝:“大膽小子,居然來探太爺們的山寨,私窟秘密,快把腦袋留下,放你過去!”葛雷吃了一驚,立即彎向地,霍的拾起兩塊三尖石子來,握在手裏,正要當暗器發出去,耳邊卻響起一陣哈哈的鬨笑!

小俠客一聽這笑聲,立即明白過來,知道笑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師父龍江釣叟,想不到他老人家也會摸到風子嶺來,和自己集合在一起呢?

葛雷高聲喊道:“師父,徒弟就在這裏,請你老人家趕快來,現在不是戲耍的時候哩!”龍江釣叟一陣大笑,由暗影裏出現,接着茂草叢裏又竄出幾個人來,正是雙鳳三彪石金郎這一行人,葛雷估不到他們一行人也到了王爺廟,大喜上前握手,他向各人説了自己孤身涉險經過,長白三彪讚歎不絕,説道:“葛師弟真是智勇雙全,今回真是出生入死,衝破奴隸關了!”你道龍江釣叟怎會帶領各人到王爺廟來,原來葛雷出發涉險虎之後,龍江釣叟向三彪雙鳳石金郎等人説道:“現在葛雷已經出發了,我們現在到王爺廟去,還是在這裏等候消息呢?”閔仕俊、柳兆熊同聲説道:“葛師弟小小年紀,也居然有膽量涉險,我們七尺昂藏,哪有坐着旁觀之理?為了求得內外夾攻之效,我們一行人也到王爺廟去!”閔柳二人這樣一説,雙鳳和石金郎也答應了,一行人繼續起程,向北進發,王爺廟附近是一片荒涼草原,浩瀚無際,人販子經常在這裏活動,不過這裏除了偶然有少數蒙古遊牧部落,領着牲畜到這裏來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了,龍江釣叟領着一行人正在行進,忽然看見荒涼草原之上,飛也似的跑來四匹騎馬,馬上全是一短衣服的漢子,龍江釣叟十分眼利,只一照面便看出來,向各人道:“你們幾個人要留神,前面騎馬跑的不是人販子,也是人販子的黨羽,切要小心,不要讓他們有一個逃去!”雙鳳三彪聽了龍江釣叟的話,立即手探暗器皮囊,把暗青子由皮囊裏面探出來,密藏袖底,看那四個短衣漢子有什麼動作。

果不出所料,這四個短衣漢子,是王爺廟山谷派出來的人販子,他們在草原上巡邏,並不盡是拐賣人口,而是擔任巡風把守,如果發覺形跡可疑的人,或者是不平凡的事,立即向“窩子”裏報告。

他們看見前面出現了一行人覺得十分詫異,趕忙跑馬上前去看,哪知道殺星照命,這四個人販子剛才跑到龍江釣叟這一行人面前,虞家雙鳳把手一拈,嗤嗤連聲,梅花針像趕月星一般,直飛出來,首先中兩個人販子的眼目咽喉,這兩個人販子哎呀一聲,便自跌落馬下,死於非命。

其餘兩個人販子看見同伴落馬,知道事情不妙,霍的勒轉馬來,就要逃跑,閔柳二人飛騎追逐過去,龍江釣叟高聲大喝:“二位注意,留下活口!”閔仕俊和柳兆熊立即會意,各自取出棗核鏢來,反手一甩,刷刷,雙鏢直髮,一支打中人販子的背心,進入前,當堂落馬慘斃,一支卻打中另一個人販子肩頭,這人販哎喲一叫,翻身跌落,四個人販子三死一傷,總而言之,只留下一個活口罷了。

閔仕俊打落了人販子之後,連忙飛身落馬,把他由地上劈一把揪起來,高聲喝道:“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人販子,今天可以説是罪滿惡盈了,我問你,你究竟是要死,還是要活?”這人販子卻是倔強,厲聲説道:“我許老四吃人販子這一行飯,已經有七八年,置生死於度外,有什麼罪滿惡盈,怕死貪生,今大爺落在你的手裏,殺割任便,如果要我供出巢一切,那是夢想,乾脆的給我一刀,不然的話,我可要罵你了!”柳兆熊估不到這名叫許四的人販子這樣倔強,不然大怒,走上前去,照準他的面上,就是一腳,砰砰,這一腳把許四踢得鼻青腫,口血直,許四煞是倔強,連哼也沒有半句,破口大罵起來,柳兆熊心中一氣就要舉起手中馬鞭,向他打去。

龍江釣叟向前阻止他道:“不要打死,等我來處置這傢伙,看看這傢伙怎樣的硬法?”老俠一邊説着,一邊過去抓住許四右臂,用力向上一扭,許四當堂殺豬也似的一陣慘叫。

可是龍江釣叟收拾他的方法還不止這項,他又伸出纖長的右手五指來,向許四右腕脈上一按,許四當堂全身疼得直顫。

原來龍江釣叟用這一手,是內功裏有名的“熔筋法”比起分筋錯骨法來,還要利害幾倍,使這類熔筋法,全憑本身氣功,把氣功連化成一股內勁,灌入對方身體裏面,走遍全身七十二,所經之處,彷彿一股燙熱曲,穿行人身四肢百骸,對方就是更倔強一點,也不能夠忍受下去了。

許四連聲叫道:“不要整治我了,我説我説!”龍江釣叟以為許四已經嘗透熔筋法的利害,所以失聲求饒,老俠客立即停了氣功施為,喝道:“姓許的,你今得要明白,我們是由齊齊哈爾到來,清查販賣人口勾當內幕,好不容易生擒了一個活口,哪肯放過,總而言之,你如果不供認,那就是自討苦吃,怪不得我們心狠手辣哩!”許四嘆一口氣説道:“罷了罷了,估不到你們這樣利害,你等我歇一歇,我説便是…”龍江釣叟信以為真,果然鬆開五指,哪知道許四突然伸出舌頭來,用力向下一咬,這一咬不偏不歪,恰好把舌頭咬斷半截,一個倔強的賊黨,居然咬舌斃命!

這一下出乎各人意料之外,龍江釣叟要用手去點他的承漿時,已經無及,那名叫許四的人販子,居然咬舌自盡,龍江釣叟連連頓足道:“老夫行走了許多年江湖,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這樣倔強的人,至死不肯漏秘密,這是罕見的一回事了!”紫面虎閔仕俊道:“這不打緊,北六龍手下所有的人販子,未必個個學這姓許的倔強,我們只要再擒捉一個來拷問,便可以知道人販子巢一切情形呢!”龍江釣叟只好招呼各人一齊上來,繼續前走,不經不覺,又行出十幾里路,閔仕俊十分眼快,忽然看見淺草凹裏現出一木標來,這木標卻是用木刨成的,約莫有四尺長,入泥一尺多深,紫面彪不失聲叫道:“各位快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龍江釣叟一看,哦,不大聲説道:“果然不出所料,葛雷這小孩子真個聰明,不但身虎,而且私探王爺廟了!”石金郎在旁邊,還不十分明白龍江釣叟言語用意,他便向龍江釣叟問道:“盛老前輩,這一白木標,就是葛師兄留下親的暗記了?”龍江釣叟笑道:“怎的不是,這種木標是江湖人在曠野裏面,留下跟同伴聯絡的信號,木標頭上用力刻着一個三字,這就是三姓寨的縮寫,也即是表明是葛雷留下來的木標,木標尖指着北面,即是表明葛雷已經投北而去,總而言之,他這次以身涉險,直入人販子虎內,大功告成,已經到王爺廟哩!”各人聽見龍江釣叟這樣一説,神振發起來,繼續北上,他們在沿路上,並沒有再次遇見人販子,也沒有撞着北六龍的黨羽,一直來到囚奴隸那莊荒山下時,恰好和小俠葛雷遇個正着,這就是龍江釣叟和雙鳳三彪到王爺廟的經過前後。

葛雷把自己身入虎窟探虎,跟奴隸羣坐着大車,送到中俄邊境,妙計奇險,力鬥老子的經過,一一詳細説了,真個有聲有,無殊一出武戲,葛雷説到彩之處,各人眉飛舞,説到緊張地方,大家不捏一把汗,他説完了之後,各人方才鬆了一口大氣。

葛雷末後説道:“我這次到中俄邊境走了一遭,沒有空回,救了幾百個奴隸,並且吩咐他們到綏化寨去報告官府,請官府派兵進剿王爺廟,相信官府不久會派兵到來,那時我們幾個人來一次大規模的進攻,裏應外合,豈不是可以一舉搞破北六龍拐賣人口的總機關嗎?”龍江釣叟笑着拍了拍徒兒的肩膀道:“雷兒,看不出你人小鬼大,居然想出這樣好計,很好,憑你這一次表演本領,管教那些人販子心驚膽寒了,我們歇三兩天,等官兵來時,方才從容佈置進攻吧!”因為綏化寨距離王爺廟很遠,不是一二天內可以到達,所以龍江釣叟和眾俠只好在王爺廟附近徘徊着。

這裏一望草原,並無山野,也沒有蒙古遊牧部民居住,他們險些兒變了天宿地的人客,好在尤江釣叟來的時候,已經提防有這一着,預先帶了幾幅大帆布來,一到晚上,便把帆布張起,當作臨時架搭成的天幕,避過風吹雨淋的苦處,似這樣的在曠野裏,一連過了三

到第四天早上,葛雷和石金郎兩人,奉命出去巡邏,看看風子嶺奴隸營有什麼動向,哪知道在東南方平野上,突然出現一行車馬來,這行車馬完全是大車子,張着布篷,每架車子十分沉重,由兩匹馬拉着,足有三十多架,葛雷看了車子的數目,向石金郎説道:“師弟來看,這些大車完全是裝載奴隸的,大概又有幾百個不幸的奴隸,被送入風子嶺奴隸營裏面了!”石金郎道:“師兄,我們衝上前去,殺散那些萬惡的人販子,把人救出來吧!”葛雷搖頭笑道:“談何容易,這行車馬至少有百多人護送,後面還跟着一大隊人馬,單是你我兩人,那裏可以應付得了,更何況這裏和王爺廟近在咫尺,古語有説速不達,我們還是忍耐一下,看完了來勢再説吧!”石金郎一想也是,他眼望那行車子一直駛入山谷裏,葛石二人看見車子後面跟着幾十匹馬,馬上騎客全是雄赳赳氣昂昂,短衣抄扎打扮的漢子,可惜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來人面目罷了,葛石二人看了一陣,方才折回原地,向龍江釣叟和眾人報告。

龍江釣叟聽説風子嶺來了大隊車馬,不掀須笑道:“妙極妙極,人販子多一些黨羽來,我們更好下手哩!”石金郎不明白龍江釣叟的用意,連聲問道:“老前輩説的是什麼話?人販添了黨羽,實力增加雄厚,你老人家還説更好下手,這是什麼意思呢?”龍江釣叟大笑着解釋道:“小夥子你要知道,現在北六龍的總巢是在北安城六龍莊內,那裏才是北六龍本重要的地方,王爺廟不過是一個窩藏奴隸的山谷罷了,如果官府大兵來,剿滅了這一座巢,也不能夠説是北六龍一個致命的打擊,我們現在最希望賊人多派一些黨羽,多送一些奴隸到王爺廟來,等官兵進剿時,一網打盡,方才能夠構成對北六龍致命的傷害哩!”話來説完,紫面彪閔仕俊、金面彪柳兆熊兩個,已經飛騎到來,向龍江釣叟報告道:“稟告盛老前輩,王爺廟的地方,已經有一支官兵來了!”眾俠聽説官兵到來,不神大振,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到風子嶺去,幫助官兵進攻人販子的巢,展開惡戰,龍江釣叟卻是老謀深算,喝道:“各位且慢,我們就這樣的前去,能夠配合官兵進攻嗎?”各人不愕然,長白三彪齊聲説道:“官兵已經到了,我們難道仍然呆在這裏不成?”龍江釣叟正説道:“我並沒有叫你們呆在這裏,不過王爺廟人販子這個巢北六龍一向十分隱秘,官兵如果這樣的一進攻,六龍不難派出耳目來,裝做遊牧部民,效法當年樵夫騙項王的故技,把官兵指引到別一條錯誤的路上去,這樣一來,官兵豈不是撲一個空嗎?不行,我們必定要派一兩個人過去,跟官兵聯絡一下,方才能夠進攻哩!”小俠葛雷拍了拍口道:“師父,你要聯絡官兵,就讓我一個人去吧!”龍江釣叟大喜道:“如果徒兒肯去,再好沒有,不過你一個小孩子去,恐怕官兵不太信任,還是多派一個人去吧!”龍江釣叟盛雲川便吩咐紫面彪閔仕俊道:“閔壯士,你和雷兒一同到官兵那邊去,只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官兵自然會信任你們,由你們帶路進攻王爺廟,賊人就有詭計,也是無所遁形了,知道沒有?”閔仕俊和葛雷唯唯諾諾,他兩個更不怠慢,牽過一匹坐馬,飛身上騎,直向官兵路了過去。

先不説龍江釣叟這一行老少俠客準備裏應外合,大破風子嶺奴隸窩,再説閔仕俊和葛雷兩人,各自騎了一匹快馬,在草原上縱開坐騎,飛也似的向前直跑,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剛才跑出七八里路左右,面塵頭起處,親了一行人馬。

閔仕俊手搭涼篷向前看時,果然是官兵的旗號,他向葛雷説道:“小師兄,前面來的人馬是官兵了,多半是由綏化寨派下來搜索人販巢的,我們依照原定計策,上去吧!”葛雷答應一聲,兩個呼哨一聲,飛馬上前,他兩個這一跑並不打緊,官兵先頭路隊已經發覺了,高聲喝道:“你兩個是做什麼的,趕快停步,不然的話,我們可放箭了!”話來説完,嗤嗤,幾聲箭羽掠風聲響,來幾支弩箭。

閔仕俊立刻把馬勒住,葛雷也停了坐騎,一支弩箭到葛雷身上,葛雷把手向上一抬,將弩箭接在手裏,不多時候,一片歷歷落落的馬蹄聲,痰如狂風暴雨,二三十個騎兵,四面八方,蜂湧殺到,這些官兵手上,個個託着長槍,齊聲喝道:“你們是哪裏來的人,趕快下馬,兄弟過來,把他們身上搜一下!”閔葛兩人已經成竹在,聽見官兵這樣一喝,立刻舉起雙手,高聲叫道:“各位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是人販子黨羽,是來報人販子的消息,帶兵官在哪裏?我們有緊急軍情報告!”閔仕俊這樣一喊,那些騎兵才停了長槍,其中兩騎折了回去,過了一陣,一個藍寶石頂子的將官,抖馬上來,這人是綏化寨副將羅永浩,後面跟着十幾個親兵,羅副將看見閔仕俊體態昂藏,葛雷貌相奇,知道是大有來歷的人物,立即喝道:“你兩個是哪裏來的,怎會知道人販子的線索?有什麼重要軍情向本官報告?”紫面彪閔仕俊馬上一躬身道:“將爺請了,草民姓閔名仕俊,以前是做驢馬生意的,半年以前,有一個胞侄到松北,去做小生意買賣,突然失蹤,許多個月不見回家,經過多方訪尋,方才知道在黑龍江幫人販子的總寨落在王爺廟附近,不過人販子的防守十分森嚴,沒有大隊人馬不能攻進,所以打算到附近去報告官兵,不料跑出幾里路,便跟將爺的手下遇着了!”羅副將哦了一聲,便問他王爺廟人販子巢的形勢,閔仕俊便吩咐葛雷上前説了一陣,羅副將聽了聞葛二人口供,覺得和奴隸在綏化寨所招的口供,大致符合,便點了一點頭,向閔仕俊説道:“很好,我們現在正是來破獲人販子巢的,你知道人販子窩藏奴隸的地方再好沒有,由你負責帶路先行吧!”閔葛二人聽了這幾句話,不大喜,便自飛騎當先,引着大隊官兵,浩浩蕩蕩的向風子嶺殺去!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帶領官軍一窩蜂般,殺向風子嶺的當兒,散佈在風子嶺附近的巡邏的猛犬首先驚覺了,這些猛犬最是靈警,看到大隊人馬到來,黃沙滾滾,征塵高湧,立即跑回卡子裏面,向着人販子黨羽汪汪狂吠,人販子黨羽一見猛犬吠聲,立即知道不妙,馬上派人上去查探。

譁!真不得了,大隊官兵像水般,往山谷入口湧來,他們立即發出緊急響箭,傳報入窩裏,原來這種響箭傳音,是當時最迅速最有效的傳遞消息方法,這方法是每隔一箭路至兩三箭路,埋伏下一個弓箭手,第一個弓箭手接到緊急情報,立即把弓箭拉開來,扣上一支響箭,向天去,所謂響箭是普通弩箭的箭尾上,結上一個小小銅鈴,一出來,尾箭銅鈴便發出尖鋭悠長的聲響,因為箭的本身能夠發響,所以叫做響箭,第一個弓手出響箭來,第二個弓手聽見了,照樣出一支,第三個聽見了,也照樣出響箭,似這樣一聲又一聲的,傳到總舵,總舵裏面的人,便可以知道外邊發生緊急事態,馬上準備應變了!

人販子發覺大隊官兵到來,試問如何不驚?

他們除了發響箭之外,一方面各卡哨擔任警戒的黨羽,迅速集合起來,找地方埋伏好,準備官兵到來,頭截擊,一方面阻遏官兵前進,一方面使自己總舵空出時間來準備一切,像疏散奴隸,佈置防禦等等,可是他們發覺官兵時候已經太遲了,羅副將手下二千官兵,已經像風捲殘雲般,直向風子嶺四方八面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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