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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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老子趁葛雷收拾同伴的機會,悄沒聲息由後面掩上來,用盡全身氣力,連人帶劍向前一竄,明晃晃的利劍,照準葛雷後心一送,他以為這一下出其不意,必定把葛雷刺個正着。
哪知道小俠葛雷的身手,卻是快捷異常,他聽見背後劍風一響,立即把身向橫裏一轉,他這一下有名堂叫做“倒踏七星步”老子的劍刺空了,身子向前直撞過去,葛雷卻反閃到他的身後,他恨透了這些販賣人口的異國人,舉起牛角柄的尖刀,用那老
子背後一
,尖刀透背直入,刺透心肺,這老
子一聲慘叫,當堂了帳。
葛雷正要向鞋底拭抹,説時遲,那時快!冷不防倒在地上的一個老子,陡的一聲狂吼,由地上爬起來,張開兩臂向小俠攔
一抱,箍個正着,還要用手去叉葛雷咽喉,哪知道葛雷猛然一鼓氣,全身肌
,堅硬如鐵,那老
子正要施展全身蠻力,猛覺懷裏一緊,彷彿抱着一
鐵柱,不
大驚,正要鬆手跳開,説時遲,那時快,他猛覺自己
腹間砰砰兩聲,中了對方兩下鐵拳,接着小腹丹田下一陣奇痛。
原來葛雷一個靠山背,用那老子
腹間一連打了兩拳,接着施展猴拳裏的摘陰手法,向老
子下三路用力一抓,竟把他的陰囊抓破,這老
子斷了臂骨,已經疼得不亦樂乎,再吃葛雷抓破陰囊,哪裏還有活命,半聲狂吼,一縷陰魂,悠悠盪盪,向俄羅斯北國故鄉報到。
葛雷這次在老爺峯下,一連殺死了四個老子,可以説得是空前的傑作哩!
葛雷殺掉了兩個老子,倒在地上那兩個人販子不
心寒膽戰,他恐怕葛雷來殺他,高叫饒命,葛雷正想把他兩個殺掉,聽見這兩個人販子這樣一説,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向那兩個人販子喝道:“你們身為漢裔,昂藏七尺,關東民豐物
哪一處不可找飯吃,你們居然做起這些傷天害理,販賣人口的勾當,真是罪不容誅,如果你兩個要想活命,趁早把人販子的蛆織內情、主要巢
,以及老
子勾結的經過,一一詳細説來,本少爺還可以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饒你一次,快説!”那兩個人販子聽見葛雷口氣放鬆,似乎有寬恕自己的意思,慌不迭忙的回答道:“只要小英雄肯饒我們
命,我們從今以後洗心革面,不再幹這傷天害理…”葛雷喝道:“廢話少説,先説你這一行當吧!”人販子把一切內幕説了,葛雷扼腕不已!
原來關東三省地方,幹人販子這行,完全是大規模組織的,跟關外馬販子一樣,絕少個別行動,這些人販子也和中原秘密幫會組織一樣,每一個地方上的人販子,各有一個“龍頭”比如北六龍就是黑龍江區人販子的“龍頭”了,龍頭即是首領,首領部下又有許多小頭目,這些小頭目有個名堂,叫做“龍爪”這些“龍爪”遍佈全省縣市和水陸碼頭
通要津,專門收集貨品(即是拐來奴隸),每逢“貨品”入門之後,這些龍爪便肆意作威作福,在
神
體上,給那些奴隸受盡一切非人的唐折,方才送到秘密地方去。
人販子監奴隸的地方,叫做“窩子”比如葛雷在幾天前被監
的山谷,就是在王爺廟附近,那地方名叫風子嶺,通常收容奴隸千人以上,可以説是規模最大的窩子了!
在窩子經過三五,人販子趁着官府注意不到的時候,把奴隸們一個一個的用麻布袋裝好,當作貨物,堆在大車上面,挑選沒人走的荒原牧地,一直送到中俄邊界的地方去,由老
子帶人過來,點收貨物。
不過一個人究竟是血做成的身軀,尤其是這些奴隸,經過了人販子多天飢餓折磨,疲勞恐嚇之下,正所謂只得回半條人命,再被
入密不透風麻袋裏,上下顛簸,經歷好幾百里路程,哪裏還有活命呢?
所以點貨物時,往往悶死不少,老
子對於死的貨物,當然不要,便拋在山野裏而喂狼了!
所以中俄界一帶,往往發現骸骨累累,這就是人販子的傑作,至於老
子收買人口的代價是五百兩銀子一個人,可是經過七除八拆,能夠到人販子的手上的,不過十分六七而已,所以拐賣人口這一“行業”不但養活了人販子,還養活了人販子手下不少耳目爪牙。
這兩個人販子是屬於黑龍江幫的,一個叫做許大,一個叫做焦四,他們都是俄境土生的人,懂得老子的言語,所以除了做人販子的爪牙之外,還做了老
子的翻譯,他這樣的一説出來,小俠葛雷方才恍然大悟,嘆息不已!
許大焦四説完了人販子的組織和背景之後,又再跪在地上,叩頭求饒,葛雷問了黑龍江區人販子幾個有名的“窩子”之後,方才向他喝道:“你們兩個聽着,本來我遇上你這類以人為貨,傷天害理的東西,一向是必殺無赦的,現在你們説洗心革面,盡力改過,姑且饒你一回,不過如果就這樣的放你回去,未免大過便宜,現在本少爺決定給你們留下點記號,知道沒有?”許焦二人一聽葛雷語氣,立時知道不妙,就要失聲求饒,葛雷已經不由分説,霍一聲拔出牛角尖刀來,手起刀落,把許大焦四兩人的右邊耳朵,割了下來,痛得他們血如注,殺豬也似的慘叫。
葛雷喝道:“不中用的膿包貨,你們吃買賣人口這行飯太多了,人
子,拆人骨
,給你吃一點小苦頭,還算是太過嗎?割你一隻耳朵,算是小懲大誡,知道沒有?”許焦二人苦着面站起身來,葛雷給了他們一點刀傷藥,喝他快滾,許焦二人一聽滾字,便像遇了皇恩大赦一般,抱頭鼠竄去了,那些被人販子荼毒的生還者,看見葛雷做事
朗,連連拍掌稱快!
葛雷處置了許焦二人之後,不經不覺東方破曉,天黎明,他仰望老爺嶺東面,已經泛出一片魚肚白來,便向各人説道:“天
已亮,事不宜遲,我們趁早起程走吧!”這些人轟諾一聲,紛紛跳上大車,關東土著的人多半會乘車坐馬,他們這班人紛紛駕着馬匹,三十多架大車,排成一字長蛇陣勢,又向正南方走去了。
小俠葛雷坐在第一輛大車上,揮鞭打馬,蹄聲——,當先開路,走了七八十里,方才看見前面現出一座市鎮來,葛雷上前問路,原來這裏叫綏化寨,是黑龍江泛營官兵駐紮的地方,葛雷看見了官兵泛營,不大喜,向那些生還的奴隸説道:“前面是官兵泛營了,你們可以過去報案,説王爺廟山嶺附近,有大規模拐賣人口的人販子巢
,要求官府發兵搜剿,救回谷中其他人命,我自己一個再趕到王爺廟去,知道沒有?”那些奴隸聽説葛雷主張他們報官,立即轟然應諾,葛雷跳下車來,吩咐他們投官報案的步驟,和官府對答言詞,和要求官府資譴自己回鄉的辦法,他們歡天喜地的到綏化寨去了,小俠葛雷下車轅,一滑煙奔向王爺廟不提。
各位讀者在未曾看到下文之前,一定以為王爺廟是一間規模宏大的廟宇,又是哪一個王爺捐錢建的,所以有“王爺廟”這一個名字。
其實錯了,所謂王爺廟這個地方,不過是一座荒涼的山嶺罷了,這地方不錯,在從前有一座規模宏大的喇嘛廟,這喇嘛廟也是蒙古一位王公捐建的,可是金元替的時候,經過一場戰亂,喇嘛廟被敗兵放起火來,一把火燒做平地,由這時起,王爺廟便成為空有其名的地方,
子一久,連殘址也消滅無餘,只剩一座空山而已!
小俠葛雷由北面趕回來,探聽了王爺廟一切情形之後,便在沿路上做下許多標記,這些標記完全是龍江釣叟平教給葛雷,準備聯絡用的。
所謂標記有好幾種,一種是在屋宇牆壁上留下的,用白粉留下記號,畫些鳥獸蟲魚之類,表明自己去處,不過這種記號,只能夠在熱鬧城市裏施行,如果在荒野草原上,這種符號又行不通了,唯有改用另外一種符號,這種符號是什麼呢?説穿了他也沒什麼奇特,就是在草地上,用刀斧鏟淨兩三丈方圓一片草地,出原有的土地來,在泥土上
一支木標,這支木標約莫有三四尺長,入泥尺許,
出二三尺的標身,這樣一來,同道中人便可以知道留標人所在了。
葛雷砍伐了三四十支木標,在王爺廟四面八方的空地上留下了同樣的記號,這種標記可以保持一個時期,大概十天半月左右,因為過了十天半月,青草重新由原地裏長出來,把木標埋沒在茂草裏,再過了幾天,因為雨水腐蝕的關係,木標也消失朽爛了。
小俠葛雷一口氣留了四十多支木標,估量自己師父龍江釣叟到來,也可以找着自己的蹤跡線索,方才向王爺廟奔去,不到一一夜工夫,已經到達王爺廟了!
上文已經説過,王爺廟這個地方,已經名存實亡,只剩一座空山,小俠葛雷抵達之時,登高一望,只見地平線上現出一座高山來,在夕陽餘暉中,還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出山的木柵,葛雷知道木柵下面,就是監
奴隸的窩子,也即是自己當
陷身的山谷了!
葛雷入過虎一次,知道人販子巢
,戒備得異常周密,現在還不過是黃昏薄暮的時候,決不能冒冒失失的混進,小俠葛雷主意既定,立即找一個藏風透氣的山凹躲起來,等到紅
西沉,暮雲四合,天
漸漸的黑下來,方才展開陸地飛行功夫,直跑過去,不到頓飯工夫,小俠葛雷已到山谷下!
葛雷剛才來到山谷下面,暗影裏汪的一聲,跳出一隻猛犬,張開利齒森森的大口,猛向葛雷腳脛咬到,葛雷已經提防這一着,他上次在山谷被時,已經窺透了人販子巢
的虛實,知道人販子在山谷四面,放了不少猛犬,所以來到山下時候,已經步步提防。
猛犬一竄出來,葛雷已經展開紅沙掌,把身一偏,讓過狗頭,反手一掌,打在猛犬的腦蓋上,紅沙掌力量非同小可,比鐵沙掌還要利害得多,這一掌竟把猛犬腦蓋敲碎,慘叫半聲,便自了帳!
小俠葛雷打死了猛犬之後,恐怕驚動別人身子伏在茂草叢裏,完全不動,等候對方反應,哪知道過了半響時候,不見人聲,不聞犬吠,知道自己這次打死猛犬,並沒有驚動敵人,方才略為放心。
葛雷一個飛身由茂草裏跳出來,在夜影裏兔起鶻落的躍進,幸喜一路上並沒有猛犬,小俠葛雷一直來到木柵邊,他正要用排山掌功折柵柱,再用瘦身法鑽入去,可是就在他正要伸掌入柵的時候,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片腳步聲,還緊跟着一陣人語。
小英雄知道有人到來,急不迭忙的暗影裏一伏,果然不出所料,原來是兩個人販子的黨羽,挎了一口刀,由東面走過來,他們全是沿着木柵行走的,和葛雷藏身處距離不遠,所以他們兩個所説的話葛雷聽得十分清楚,他聽見一個人販子説道:“趙老二,我們幹這一行傷天害理的勾當,不經不覺已經三年多了,在這三年之內,我們眼看着成千累百的人,被押到山谷裏,又看見成千壯丁,押送到冰天雪地的老
子國界去,我們雖然豐衣足食,也落了個販賣人口的惡名,要想不做,上面龍頭也不准許,理由是防止我們
漏秘密,不做就要殺死滅口,真是沒有辦法,唉!”那名叫趙二的黨羽冷笑一聲道:“符老五,你不用説這些喪氣話了,一個人做到那裏,管他傷不傷天,害不害理,俗語説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
無錢管他娘,我現在
袋裏有一瓶高梁白酒,來來來,我們兩兄弟喝一杯,抵禦半夜寒氣吧!”符老五嘆了一口氣道:“老趙你有所不知了,這幾天我一直心驚
跳,好像有不吉的兆頭,我看這行勾當,也不能夠再幹多久呢!”趙二笑道:“你又來杞人憂天了,王爺廟銅牆鐵壁,六龍爺足智多謀,哪一個敢來攪散我們的買賣?不用説這些廢話了,大家先喝三杯!”這黨羽坐了下來,由
袋裏摸出一酒瓶,又另外摸出兩個杯子,拔去瓶
,正要倒酒入懷,冷不防葛雷由後面竄過來,舉起一塊拳頭大小的山石,照準趙二的天靈蓋用力一拍,這一拍的力量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