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片刻沉寂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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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苦練,雖然沒有強大的導師,但是付出數倍於他人的努力,讓他的武道底子極其紮實。

他為人很低調,但是對於本族的子弟一直很關注的韓玄道卻是關注了這樣一個人,在韓從定二十五歲那年,便將之召到了燕京城,隨後讓他進入了狼甲營從軍。

他素來不顯山不顯水,但是在軍中較技中卻屢次奪魁,就是這樣一個獨眼人,在狼甲營卻也是頗有聲望。

經過無數的風雨,這位曾經被人恥笑和奚落的獨眼人,卻在韓玄道的其中下以及他自身的努力下,成為了如今狼甲營的護軍參領,甚至於狼甲營如今的軍權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毫無疑問。

在他的心中,韓玄道是他的恩人,士為知己者死,無論別人如何看韓玄道,韓從定卻覺得自己這條命應該獻給韓玄道,完全服從於這位將他一步步提拔上來的恩公。

雙方距離不過十五步遠,不約而同都停下了腳步。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在同條大街上,雙方都充斥着一股濃郁的殺意。

韓從定望着淡定無比的棺材,他自然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本族的五少爺,但是他更從韓玄道的口中明白,此人已經成為叛國叛族之賊。雖是故人,卻無舊情。

雨水擊打在這些燕國的鋭勇士的甲冑上,啪啪作響,擊打在他們肅然的面容上,卻不起絲毫的情緒變化。韓從定緩緩抬起手,長刀指着韓漠,聲音有些嘶啞,但是卻十分響亮地改過了暴雨的聲音,在大街上響起。

“叛國之賊韓漠,殺之!”韓從定的手鎮定有力,大刀猛地揮下:“殺!”在這聲“殺”字過後,前排的弓箭手出了箭矢,卻徒勞地被巨盾擋住,而騎兵之後的御林軍齊聲拔刀,刀光剎那間耀亮了陰雨如瀑的天空。

強悍的御林甲士們怒吼着衝過來,區區百騎在他們的眼中,實在是不堪一擊。韓漠的嘴角微微翹起,已經握緊了血銅,在御林軍衝過來之時,百騎之中已經響起一個冷漠的聲音:“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一條路…殺到皇城!”

“嗖嗖嗖”劃破了密密的的雨簾,巨盾騎兵們一隻手握着巨盾,另一隻手卻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一種看起來很平常的竹筒,竹筒出的箭矢又快又急,準確無比。

“噗噗噗!”箭矢刺入肌膚的聲音乾脆利落,衝在前面的御林軍哼都沒有哼一下,便即一個個栽倒在雨水之中,青石大道上瞬間便多出數具屍首。

在第一輪風巧弩出箭矢之時,韓漠已經催馬上前,絕影馬長聲嘶鳴,前面的兵士立刻讓開一道缺口,韓漠人與馬似乎合為一體,就像雨中的一道閃電,從百騎之中瞬間劃過,眨眼間便已經獨騎衝上前。韓從定的瞳孔微微收縮。

絕影馬速度如電,而韓漠的動作卻簡單無比,揮,擊出,反轉,砸落,行雲水,卻又氣山河。

只是在眨眼之間,擋在韓漠前面的數名御林軍已經被血銅擊殺。韓從定甚至發現,韓漠在出招殺敵之時,那一雙冷漠的眼睛卻只盯着自己,而絕影馬一路無阻。

在它的主人為它清除掉前面的障礙之時,它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韓從定。韓從定從小到大,無數次到過屈辱。

但是卻幾乎從沒有覺到過恐懼,但是現在,他卻覺到了一股寒意在片刻之間就襲遍全身。韓漠的武道修為固然遠超出他的想象,讓他吃驚不已。

但更讓他到寒意的,卻是韓漠殺人時的態度,舉手投足間,輕描淡寫,人命如草芥,他出身韓族,對韓漠的子也是有所瞭解,韓漠一直以來給人的覺都是一個比較温和的人,甚至説從韓漠的身上很難受到一種殺伐之氣。韓從定曾經也與韓漠見過幾次。

他對韓漠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個紈絝少爺的層面,雖然韓漠入京之後功勞赫赫,幹下了無數讓人為之吃驚的大事。

但是韓從定卻很難將韓漠與死亡聯繫在一起,但是現在他卻受到了從韓漠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死亡氣息。韓漠殺人時的淡定,那種淡定和冷漠就有一股煞氣。我為刀蛆,爾為魚的煞氣!

韓漠的出招動作看起來很慢,但是偏偏又十分有效,在他所經之處,不停地有人倒下,鮮血映紅了雨簾,從御林軍身體噴出的血水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濺落在青石大道上,不停地有人死去,倒落雨中,不停的有驚呼,有慘叫,有悶哼。

韓家的五少爺,騎着馬,揮舞着銅,在這雨中的大道上就如同演奏者一首死亡響曲,閒庭信步間,血濺五尺,就像一個從地獄悶得無聊,來到人間的死神,用一種極為平靜的方式,也是最令人到恐懼的方式。

在冷漠地收割着人間卑微的生命。韓漠人與馬一體,衝過來,死屍成堆,他的甲冑上只見鮮血,卻沒有任何一名御林軍的兵器能碰到他的身體。韓從定沒有來得及多想,更沒有太多的時間品味小韓大人帶來的死亡恐懼,因為在轉瞬之間,小韓大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似乎被九天十地諸神諸魔詛咒的血銅,正以一種平靜而簡單的方式朝他的口戳過來。

韓從定從韓漠剛剛殺人的手法中已經明白一點,五少爺的術看似簡單,但是萬物至理大道化簡,當一個人十分普通簡單的招式卻能夠爆發出強大的殺傷力之時,那已經真正地進入了一種境界。韓從定暗中苦修武道,頗有體會,也知道武道修為最高深的境界便是“意”天下再厲害的招數,都有跡可循,但是進入意境的武道,卻已經不着痕跡,意境武道展現出來的武技,看起來似乎處處是破綻。

但是卻偏偏又都不是破綻。所以五少爺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戳來,韓從定似乎有至少三十種辦法破解,可是他卻在這一瞬間到了一股更深的恐懼之意。因為在這一戳來之時,他看出的不單是這簡簡單單的一,而是這一之後的變數。

“意”者,循意而發,韓從定有三十種方法破解這一招,但是韓漠這一招卻至少有二十五種變式,以韓從定的武道修為,能夠看破其中十一種變式,但是他心中卻十分清楚,韓漠的變式遠不止十一種,他固然可以用三十種方法的任意一種方法去破解,但是當韓漠出現變式之後,韓從定卻只能擁有應對對方十一種變式的能力。

韓漠能夠打出這一招,也就代表着他對韓從定的武道修為已經有了判斷,變式不可能是韓從定所能破解的十一招中的任意一招。

韓從定本沒有時間做出任何的思考,他只能條件反地上身後仰,右手抬起,手中的大刀往那血銅挑了過去,意圖用這一招挑開血銅。***韓從定四周黑壓壓的御林軍們都是驚駭萬分,他們看到韓漠從百騎之中單騎衝出來,然後眼花繚亂地看到十幾名上前攔阻的同伴只在眨眼間便盡數倒在血泊之中,而韓漠卻在輕描淡寫之中,已經突破鋼鐵阻擋,到了韓從定的身前。

雙方的兵士都看到韓從定的大刀向上揚起,許多人也都看得明白,韓從定這一刀顯然是想挑開韓漠的血銅。雙方的動作看起來似乎都很簡單,但是卻又十分詭異。

在韓從定的大刀向上挑起之時,所有人甚至都能清晰看到韓漠的血銅輕描淡寫簡簡單單地向下壓。於是,最為詭異的一幕出現。

韓漠的血銅如果是一把刀子,那麼韓從定的人和馬就彷彿變成了一塊豆腐,血銅從上往下擊落,先是將韓從定的大刀輕而易舉壓下,爾後那端直直落在韓從定的腦袋之上,韓從定幾乎來不及叫一聲,血漿四濺,帶着盔甲的頭顱竟然被生生擊碎。

那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而他整個身體往下一沉,連人帶馬翻倒在地。御林軍兵士一個個顯出驚恐無比的神,韓從定雖然算不得絕世強者,但是在御林軍中絕對屬於一高手,但是這位御林軍的猛將卻在眨眼之間就被韓漠輕巧擊殺。

而且韓漠的出招毫無花俏,那般的簡單,卻又那般地具有強大的殺傷力和破壞力。返璞歸真,大道化簡,這便是真正的武道髓。

御林軍主將在韓漠的手下沒能經受住一合,這自然給了御林軍極大的震懾力,雖然暴雨中的御林軍們已經將這條寬闊的西河大道堵滿。

但是在雙方還沒有真正進入廝殺高之時,韓漠卻以超出常人的武技修為讓戰鬥從一開始便瞬間進入高,而短暫的高也瞬間戛然而止。

在御林軍震撼沒有繼續前進之時,韓漠的血銅已經戳進韓從定的口,將韓從定的屍首挑起在半空中,冷視着前方的黑,聲如洪鐘,遠遠傳開:“罪兇只有韓玄道一人,爾等不必為其喪命…擋我者,殺無赦!”御林軍中出現了短暫的寂靜,但是韓漠這一氣呵成的暴殺,當然不可能如此輕易嚇破大燕國最鋭的御林軍的膽子,片刻沉寂之後,已經有一名御林騎兵將領沉聲喝道:“拿下叛賊韓漠,都給我殺!”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因為恐懼而退後,黑的洪奮勇衝上來。

而韓漠身後的巨盾騎兵卻也已經撲上前來,一道鐵壁在前面形成,風巧弩的箭矢“嗤嗤”作響,隨即便是一陣陣慘呼之聲,衝在最前面的御林軍紛紛倒地。

但是後面的黑甲御林軍卻沒有絲毫的退縮,依然無畏地向前衝過來。駿馬踩踏着長街上的屍首,巨盾騎兵雖然人數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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