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長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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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知道他們為韓家付出了這麼多,為何臨到老了,還要饒他安寧?”韓玄昌霍然起身,臉上顯出極憤怒之:“你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我沒有興趣去管,但是你不能傷害我的父親。我現在就要帶他離開,我要回東海…你想怎樣折騰大燕國,那都是你的事情…”他轉身便走。
只是走出兩步,就覺頭暈眼花,搖搖晃晃,一把扶住了亭子的石柱。韓玄道起身來,淡淡道:“回東海?想要在東海蟄伏緩圖嗎?”
“有毒…”韓玄昌握起拳頭,扶着柱子慢慢轉過身來,臉上此時反倒沒有了怒,一臉平靜“他們説的不錯,你…已經為權勢
失了心竅,你再也不是我的大哥…讓父親他們回去東海吧,如果你還承認自己是…天涯公的子孫…”韓玄道凝視着韓玄昌,面無表情道:“你不會死,但是…你既然不想管天下事,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從今以後,你就可以什麼都不想…”韓玄昌還想説什麼。
但是卻覺頭腦一片昏沉,腦子一時間變的極是凌亂,似乎在瞬間想起了這一生所有的事情,但是所有的事情卻又是那樣的模糊不清,而且無數的事情在腦中
纏着,很快,他的眼睛就開始渙散起來。
身體緩緩軟下去,韓玄道冷漠地看着韓玄昌緩緩坐倒在地上,這才一步一步走上前,在韓玄昌的身邊蹲了下去,此時韓玄昌的目光已經顯得呆滯,而那雙眼眸子黯淡無光,毫無神采。韓玄道看着他那昏暗無光的眼睛,輕嘆道:“你不要怪我…”酒中無毒,杯中有毒。不以銅盞卻以玉杯,只因銅質顯毒而玉杯隱匿。杯中的毒稱作“醉生夢死”前有韓漠使用忘情水抹去了太子的一切記憶,今有韓玄道的“醉生夢死”將韓玄昌的腦神經完全破壞。
此時的韓玄昌宛若植物人,其腦神經在物藥的作用下,已經完全被麻痹,如果不出現奇蹟,這一生將永遠沒有知覺,是一個活死人。
便在此時,韓隱匆匆而來,見到亭中場景,瞳孔深處顯出古怪神,但還是上前來,輕聲道:“老爺,東花廳穆信有緊急情況稟報!”韓玄道皺起眉頭來,看了看韓玄昌,吩咐道:“將他帶下去,嚴加看管…我倒要瞧瞧,韓漠那小子是否會不顧父母死活,永遠待在南洋?”韓隱答應一聲,吹了一個口哨。
立刻有一條黑影飛快過來,韓隱吩咐道:“將三老…將他帶下去,嚴加看管…”韓玄道見那黑影揹着韓玄昌離開,這才快步離去,去見穆信。***那條黑影自然是韓隱手下的影子衞。
他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知道要將韓玄昌帶向哪裏,夜之中,揹負着韓玄昌從側面小門而出,順着了無人跡的青石小道迅速前行,箭步如飛。
到得一處假山處,影子衞轉身便要拐到另一條小道上,冷不丁從那假山之後竄出一個人影來,速度快極。影子衞吃了一驚,自是想不到在府裏還有人對自己出手。
他此時揹負韓玄昌,只能探出一隻手,手中一把匕首往那突然而出的人影刺了過去,而且身形更是迅速後撤。這批影子衞都是韓玄道手下極重要的暗黑力量,在他們極幼小的時候便開始培養,一個個武技高明,能力極強。
假山後的身影似乎也想不到影子衞的反應竟是如此迅速,閃身躲過影子衞的匕首,立於一旁,影子衞一擊未中,後撤停手,依稀看到對方是一個錦衣公子,凝神細看,吃了一驚,道:“三少爺!”在他面前出現的,豁然是韓家三少爺韓濱。各大世家的影子衞,平裏其實就是府中下人的打扮。
或許是馬伕,或許是車伕,甚至有可能是看門的小廝,只要到了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才化身成影子衞,所以身為府中的下人,他們自然十分悉韓濱的動作身形。韓濱聽影子衞角“三少爺”這才問道:“這大半夜的,你是遇到鬼了啊?跑什麼跑,驚了我一跳,還以為有賊呢!”影子衞忙道:“是小的冒失了!”不敢多説,便要從旁過去。韓濱忽問道:“大半夜的,你揹着誰呢?”説話間,已經靠近過去,那影子衞急忙閃躲,韓濱厲聲道:“不要動!”韓濱終歸是少爺,這影子衞被這聲音一喝,立時不敢動,孰知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韓濱的右手卻已經握着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望着影子衞的小腹扎過去,這一下襲擊十分突然,影子衞想不到韓濱會對他下死手。
好在他自幼訓練,時刻保持者警惕,韓濱雖然出其不意,但是影子衞還是迅速反應過來,一手探出匕首去抵擋韓濱,兩腿卻已經使力,想要逃開。
“蹭”的一聲響,兩把匕首相擊,濺出火星來。
那影子衞尚沒有閃身躲開,卻不防韓濱左手卻冷不丁陡然探出,其速甚快,已是一把就掐住了影子衞的脖子。影子衞來不及哼一聲,韓濱全力一捏,硬是將影子衞的脖子生生捏斷。
那影子衞雙眼暴突出來,腦袋耷拉下去,整個人便一頭栽到。韓濱解決影子衞,立時上前抱起韓玄昌,低聲道:“三叔,三叔…”只見韓玄昌雙目一直睜開,但卻毫無光澤,呆滯無比。韓濱咬着牙,將韓玄昌抱在懷中,聲音發顫:“三叔,不要怕,濱兒在這裏,我現在就帶你走!”左右看了看,除了那一具屍首,再無他人,將韓玄昌背起,往另一條小道了過去。
户部尚書府面積巨大,大小道路錯,一般人初入府邸甚至都有
路的可能,但是韓濱閉着眼睛也能知道道路所在,更知道此時哪條道路最是安全,不被人發現,他順着小道行了片刻,便拐進一處小林子裏,那是要穿過小林子翻牆而出。
林中陰暗無比,毫無光亮,韓濱負着韓玄昌迅速前行,眼見便要穿過林子,卻陡然瞧見前面顯出一條人影來,竟似乎是早就等在那裏。韓濱心裏一沉,匕首在手,停下了腳步,隱隱瞧見那人正看着自己,凝神細看,驚道:“隱…隱伯,是你!”擋住他去路之人,竟豁然是韓隱。韓濱眉頭皺起,卻見韓隱一步步走過來,他立刻抬起手,匕首橫於前“隱伯,你不要過來…我不想傷你!”韓隱距離韓濱三四步遠停下,凝視着韓濱,輕嘆一聲,道:“三少爺,你自問以你的武藝,是我的對手嗎?”
“打不贏也要打!”韓濱堅定道:“隱伯,你讓我離開。
難道你想看着三叔這樣?父親已經瘋了,他…他竟然下得了手…”説到這裏,一股無助的覺湧上心頭,只覺得心裏一陣刺痛。
韓隱盯着韓濱的眼睛,問道:“你這樣做,不怕老爺知道後遷怒於你?”韓濱淡然道:“他若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殺,那就儘管動手…我既然敢這樣做,就不怕承擔所有的後果!”
“三少爺,我沒看錯你!”韓隱嘆道:“韓家數子,你是最有情義之人。”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你翻過這道牆,絕不能往左走。
那邊有我韓家的暗哨,往右行三十步遠,對面有一條小衚衕,裏面平裏都準備了一輛馬車,你帶着三老爺穿過那條衚衕往左拐…”説到這裏,輕嘆道:“現在絕不能出城,此事老爺很快就能發現,你還沒有出城,老爺的人就會滿城搜尋,你們必不能走
…”韓濱聽韓隱這樣説,驚喜道:“隱伯,你…你是放我走?”
“快走吧!”韓隱閃身讓開,閉上眼睛。韓濱看着韓隱,終於道:“謝謝!”再不耽擱,迅速前行,走出幾步,韓隱突然道:“三少爺等一等!”韓濱心中一沉,立刻回頭“你反悔了?”
“記住,最遲兩個時辰之內,你就要找到一處隱秘的地方將三老爺安置下來,而且絕不能讓那輛馬車顯你們的行跡。”韓隱迅速道:“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明白了!”韓濱點點頭:“隱伯,你保重!”再不多説,迅速離開。
韓隱看着韓濱的背影自林中消失,半晌無語,許久之後,才搖頭輕嘆道:“老爺,你所做一切…是對是錯…”***韓玄道回到書房,東花廳穆信已經在這裏等候,行過禮後,穆信立刻稟道:“稟報大人,渤州郡有變!”韓玄道神情淡定,在椅子上坐下,這才問道:“是否趙夕樵有所動作?看來他已經按捺不住了…我等的就是他先動,地方起兵,那便是謀反叛亂,自有名義剿除!”穆信道:“大人,趙夕樵已經集結了近兩萬大軍,物資充足,隨時便可起兵來京…最緊要的是,據探子們得到的消息,秀公主如今確實身處渤州郡!”韓玄道眉頭皺起,冷笑道:“這個女人果然還活着。本官早就猜知他定會藏匿在渤州郡…只不過她若活着,可是個大麻煩…”微一沉思,隨即問道:“可探過她的虛實?她是否受了重傷?”
“回大人,探子們按照事先部署,亦曾刺探過,秀公主表面看起來並無大礙…”穆信恭敬道:“但是她腳步輕虛,若是猜的沒錯,她確實受了內傷。”韓玄道微微頷首,揮手道:“此事我已經知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心中卻已經盤算起來,絕不能讓秀公主活下去,其實韓玄道如今最為忌憚的便是秀公主。朝堂雖然已盡在韓玄道的掌握之中。
甚至於整個燕京城也已經完全被韓玄道所掌控,所以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對大燕各地發出指令,實際上如今大批的韓系官員外派,擔任地方要職,説韓氏一族已經掌控大燕大半江山也不是虛言。
但是畢竟時間極短,韓玄道固然掌控了京城,但是他手下外派的官員卻還沒有穩固基,燕國地方郡縣還沒有完全控制在手中。韓玄道心中十分清楚,自己藉以皇帝的名義打壓政敵,這手段終不能持久,長此以往,心存懷疑的人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