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立刻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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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玄昌淡然一笑:“大哥説話不必拐彎抹角。玄昌自小到大,素來敬重大哥,大哥的吩咐,玄昌從來都是盡心去辦。”頓了頓,直視韓玄道的眼睛“今大哥便是不喚我來,我自己也是要來向大哥請教幾個問題!”***殘秋曉夜,枯葉飄零,院子裏的高樹已是枯枝漸現,枝頭的枯葉在秋風中飄零而落,院落裏雖然時常打掃。

但是值此深秋,枯葉無窮,院落裏的青石地上卻還是時不時地落下枯葉,便是亭子的琉璃頂上,卻也頗有一些枯黃葉子。

亭子左右兩角各掛了一個燈籠,燈火昏暗,一陣風過,燈籠搖搖晃晃,青石地面上的秋葉被秋風捲起,打了個卷兒,便又落到他處。韓氏兄弟在亭中相對而坐,氣氛頗為冷清。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韓玄道微一沉,終於道:“你想説什麼,儘管説來!”韓玄昌凝視韓玄道眼睛,問道:“胡雪辛和範雲傲同時患病,大哥應該早就知道此事了?玄昌想問大哥,他們是真的患病,還是掩人耳目!”韓玄道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淡淡道:“今你派人四處打聽,自己更是親自去了範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還沒有想透?”韓玄昌搖搖頭:“我沒有想透。也不敢去想透!”

“我來問你!”韓玄道臉顯出陰厲之:“那夜他二人是否去了你的府上?”韓玄昌面不改,點頭道:“不錯!”

“我再問你,他二人深更半夜扮成那般摸樣前去你的府邸,所為何事?”韓玄道冷冷道:“範胡兩家包藏禍心,你竟能與他二人密談良久。

他們想做什麼?你…又是想做什麼?”韓玄昌鎮定自若道:“原來大哥一直在派人盯着我府上的動靜,或許我府中也佈下了大哥的耳目吧?”他的聲音之中,已經帶了怒意。韓玄道冷視韓玄昌,問道:“若不是如此,你與他二人纏在一起,我又怎能知曉?若不是如此,自家手足反戈相向,我卻是毫無所知。

韓玄昌,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是要出賣我韓氏一族嗎?你究竟與他們商議些什麼?”韓玄昌面無懼,反倒是淡然一笑“原來你一直在懷疑我。”他臉也肅然起來:“我從未忘記自己是韓氏子孫,我倒想問一句,大哥自己可忘記了自己是誰?”韓玄道一臉寒意,沉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韓玄昌淡淡問道:“範雲傲和胡雪辛是否已經落在你的手中?”

“我一直説過,你不是笨人。”韓玄道冷然一笑:“我本不想這麼早動手,但是這兩人太不識好歹,再不出手,此二人必定要興風作!”

“興風作?”韓玄昌輕嘆一聲,緩緩道:“大哥,你聽我一句,凡事需要恩威並用,一味示以威。最後反而會適得其反…”

“恩威並用?”韓玄道淡淡道:“如此説來,你倒知道如何治國了?”韓玄昌正道:“我們三兄弟,論文才斷事我不如大哥你,論武功戰功我不如二哥,我是三兄弟中最無才之人。

但是玄昌卻知道,凡是給他人留有三分餘地,便是給自己留下大大的後路。如今我韓族盡佔朝堂,其勢所在,範胡兩家也是心知肚明,只要能給他們留條活路,未必不能化干戈為玉,一起和睦相處。

範胡兩家所懼者,無非是擔心我韓家趕盡殺絕,我們示之以恩,可削其地貶其人,卻讓他兩族延續下去。

自可收為己用,若是一味用強,這兩族俱都是百年世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真是大下殺手,我大燕國本身卻是要元氣大傷。”頓了頓,道:“大哥難道沒有見到,賀、西門、蘇等世家雖然已經湮滅。

但是其殘部黨羽依然在各地時起波瀾,若是始終敵對,這仇怨永遠不得解開,亦讓我大燕禍患無窮!”

“婦人之仁。”韓玄道冷哼一聲:“範胡兩傢俱都有虎狼之心,若不能一網打盡,後更將成為我韓家的心腹大患。你這一套説辭。

不過是懦弱之心,古往今來,成大事者必要狠得下心,婦人之仁是要反受其累。”

“所以你便將他二人抓了起來?”韓玄道淡然道:“我若是不動手,只怕他二人要聯合某人掀起風,陷我韓家於危境了!”

“某人?”韓玄昌大笑起來:“你的意思是説,我會與他們聯手壞你之事?我會與他們聯手來對付自己的兄弟?”韓玄道瞥了韓玄昌一眼,隨即將目光投向幽暗的院子角落。

也不知是在看什麼,只是淡淡道:“人心難測,就如同夜裏觀景,什麼也看不透。我一直以為你是韓家的好子孫,但是你…哼,這三來,我一直等着你過來,想要聽你親口向我稟報當夜之事。

可是你卻什麼也沒有做,卻反而關心範胡二人的下落…韓玄昌啊韓玄昌,想不到你最終竟是背叛了自己的家族,背叛了自己的兄長!”

“背叛家族?”韓玄昌霍然站起,神情也變得冷厲起來。

盯着韓玄道的眼睛,許久之後,才森然問道:“我來問你,二哥是怎麼死的?”韓玄道卻顯得十分淡定,與韓玄昌對視:“我早便知道你處處疑我,卻一直隱忍不發,能大忍者,其志不在小!”

“我韓玄昌從無大志!”韓玄昌冷聲道:“我若有大志,也不會這般不聞不問,像瞎子聾子一樣後知後覺。”韓玄道再次端起茶盞,淡然自若,品了一口,緩緩道:“後知後覺?韓玄昌,你也太自謙了。

你若後知後覺,怎會讓你的兒子帶着兒遠赴南洋?你這般做,究竟是為什麼?是為了免去後顧之憂想對我發難,還是…你從來就懷疑我這位兄長會對你不利?”韓玄昌臉上現出苦澀之意,搖頭道:“在進入這座院子之前,我依然是將你當成我最敬重的兄長。

雖然你做的許多事情讓我很費解,但是…我願意相信你那樣做必有道理。我今前來,依然抱着相信你的心思,只是想聽你解我心中疑惑,可是…”説到此處,韓玄昌長嘆一聲,一臉苦澀。

韓玄道盯着韓玄昌看了許久,也長嘆一聲,終於道:“玄昌,你我兄弟,本是同生,便有天大的誤會,也能解釋開來!”他示意韓玄昌坐下,聲音温和起來:“為兄今言語或許重了些,但是…你也該明白為兄的心思,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我韓家。”他頓了頓,道:“你出了衙門便過來,想必還沒用飯,我兄弟二人就小酌幾杯吧!”高聲道:“隱伯,上酒菜!”片刻之後,韓隱便親自端來酒菜,三四樣小菜,兩隻玉杯,另有一壺酒。擺放好酒菜,韓隱躬身退下,韓玄道卻將玉杯放好,親自在兩隻玉杯中斟上酒,道:“這兩隻玉杯是好幾年前才得到,據説用這樣的玉杯飲酒,能夠讓酒香更醇…為兄一直捨不得用。

但是現在想來,物歸其用,有用之物若是放在一旁當做擺設,那反倒是暴斂天物了。”韓玄昌神情淡然,並不説話。

“韓家走到今天,並不容易!”韓玄道肅然道:“而韓家以後的道路,更不容易。多少雙眼睛在看着我們韓家,又有多少不軌之人心存禍心,坐等時機伺機而起…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就是希望看着我們韓家倒台。玄昌,我並非不相信你,而是因為你的子太過温和,待人和善,容易輕信他人…罷了,不説這些了。

你既然今是專程來問我,我不瞞你,有人風言玄齡之死與我有關,但是你覺得為兄會是那樣自斷手足之人嗎?玄齡是我的兄弟,亦是我韓家的棟樑,於公於私,我怎可能傷害他?”説到此處,韓玄道苦笑着搖搖頭,端起酒杯,向韓玄昌道:“你我兄弟先飲一杯!”韓玄昌並沒有立刻端杯,而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韓玄道。韓玄道皺起眉頭,隨即輕嘆道:“看來你對為兄的誤會已經很深了,難道你覺得這酒中還下了毒藥不成?”無奈地搖搖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又給自己斟上“若真有毒藥。那先毒死我吧!”韓玄昌端起酒杯,默默無語,一飲而盡。韓玄道顯出笑意,道:“你我兄弟,本就不該互相猜忌,那是親者痛仇者快之事。你我兄弟聯手,大展宏圖,光耀我韓家榮耀,至若范家、胡家還有那個蕭家,百年來都是我們的敵人,對他們…我們絕不可手軟!”

“光耀門楣,玄昌自當盡力,但是出手太狠,引起我燕國內部震盪,攪得人人自危,絕非上策。”韓玄昌放下酒杯道:“我不管大哥你所言是真是假,玄昌有三件事懇請你去做!”

“哪三件事?”

“放了範雲傲和胡雪辛,與他們敞開了好好談一談。”韓玄昌正道:“他們如今已非我韓家對手,只要我們誠心與他們商談,他們必然十分樂意。如今的形勢。他們求的只是家族平安…”韓玄道面不改,問道:“第二件事?”

“聖上已經駕崩,立刻昭告天下,另立新君!”韓玄昌盯着韓玄道的眼睛:“此乃當務之急,不可不辦!”韓玄昌淡然一笑“那第三件事情是?”

“我不想為官。”韓玄昌緩緩道:“讓我帶着父親和家人迴歸東海,從今而後,我韓玄昌絕不參與任何政事,在東海安安靜靜度!”***韓玄道盯着韓玄昌的臉,看了半晌。

終於搖頭道:“不行,大燕的每一件事情,如今只能由我做主,你…沒有任何權利要求我做任何事情!”韓玄昌眼中顯出厲,道:“此時與父親無關,你為何要將他牽連進來?他年事已高,你為何還要打擾他老人家的清靜?”

“年事已高,並不代表無用!”韓玄道臉上那柔和之在瞬間盡去“你莫忘記,當初你的父親在京中為官之時,韓家多少危機都是被他與家父擋住,沒有他,韓家也沒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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