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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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妹雙眉微蹙,道:“金陵王的家,比龍潭虎還危險,你如何去找人,找着人又怎樣?”雲震想了一想,道:“我再考慮考慮吧!”石小妹沉
道:“我覺得…你膽子很大,也有男子氣概,如果你能撇下‘玉符’這件事,我倒願意替你介紹一位師父,你可以好好地學武藝。”雲震含笑道:“多謝你,我考慮一晚,明天再與你商量。”石小妹向他深深凝望一眼,道:“好吧,明
午時,咱們就在這個酒樓會面。”雲震應了,兩人作別,雲震見石小妹向北行走,於是向南走,找了一家鐵匠鋪,買了一柄鋒利的匕首,綁在腿上,然後找了一家小客棧,落店歇息。
三更之際,雲震剛剛翻身下牀,再次將問題想了一想,覺得這事還是得靠自己,除了冒險,別無途徑,當下一咬牙,啓開房門,由後院翻牆出店,直向金陵王府邸奔去。
須臾,來到金陵王的家門外,此時大門已閉,門前豎着兩座,大燈籠,左右旗杆上懸着兩盞風燈,照得門前十分明亮,雲震穿過小巷,繞到後花園外.縱身躍起,手攀圍牆,翻入了花園之內。
此時夜靜更深,萬籟俱寂,這後花園中尤其寂靜,雲震貼着牆壁站了片刻,沒有聽出任何聲息,當下壯起膽量,順着園中小徑,悄然向前走去。
他早已想過,似金老大等人,在金陵王府之內,至多不過二三角
,他們的住處,絕不會在中心地點,因之雲震儘量靠邊行去,避免闖到府邸的中心。
這時,雲震心頭卜卜亂跳,緊張之極,幸好今夜沒有月亮,星光之下,勉強可辨路徑,他暗暗盤算,似此黑夜,只要自己小心一點,縱有守夜之人,也未必能發現自己。
如此一想,膽氣更壯,須臾來至一排矮屋之前,緩步走了過去,用手在門上徐徐一推,發覺木門緊閉,紋絲不動,潛到窗下一試,同樣是關得緊緊的。
雲震暗暗忖道:此人睡覺,門户關得好緊。
當下貼着牆壁,緩緩朝第二間走去。
第二間屋子同樣是門窗緊閉,雲震好生失望,連試了四間,都是不得其門而入,不大為沮喪,看看這排屋子尚餘最後一間,心想這間房屋的門若是閉着,那就只有設法撬開了。
思忖中,來到了那扇門外,用手一推,木門居然移動起來,雲震暗暗心喜,心想天無絕人之路,還是膽子大一點的好。
當下拔出匕首,執在手中,側着身子潛了進去。
這時雲震緊張已極,偏偏自己呼之聲特別響亮,自己聽着也
到害怕,站了半晌,好不容易使心情較為平靜,呼
之聲也跟着小了,耳中卻聞得一陣如雷的鼾聲。
雲震暗想:真是慚愧,這麼大的鼾聲,居然未曾聽到。
當下握緊匕首,一步步朝那鼾聲處移近。
原來這房屋是一明一暗,那人睡在裏面一間,雲震摸進裏間,一腳踏上門檻,幾乎摔了一跤,急忙按捺住心頭狂跳,摸出囊中的火摺子,耳中有噫唔之聲,雲震大驚,飛快地撲到牀邊,匕首尖端抵住子那人的項下。
他心情緊張,用力過猛,匕首尖端刺破了那人的皮,牀上那人咽喉一痛,頓時駭醒,張口結舌,瞪目望住雲震。
雲震沉聲道:“不許張聲,你叫一叫,我就取你的命。”牀上那人嚅嚅道:“你…什…麼…”雲震
了一口大氣,此時才有暇細看那人,只見那人濃眉細眼,滿臉橫
,年紀約莫四十來歲,身軀異常
壯,一看便知是個孔武有力之人,雲震見那人的體格壯大,心情更為緊張,當下匕首微顫,儘量裝得惡狠狠的道:“我問你幾句話,你照實講,我饒你一命。”那壯漢眼睛嘴巴亂動一氣,表示聽懂了雲震的話。
雲震低聲喝道:“講!你是幹什麼的?”那壯漢眼睛向項下的匕首一瞥,表示匕首抵得太近,無法講話,雲震無奈,只得鬆了一些,那壯漢了幾口大氣,始才説道:“小人在內府大廚房當差。”雲震暗想,既是廚工,想必不會武功。
當下略為放心的峻聲道:“快講,金老大住在什麼地方?”那壯漢愣了一愣,道:“公子爺問的可是外府‘星列堂’的金老大麼?”雲震聽他稱呼自己為公子爺,也不為之一怔,頓了一頓,始才想起自己錦衣華服,一身文士打扮,當下臉
一沉,道:“我也不知你們什麼內府外府,反正這次護送你們小姐回家的那批人中,有金老大在內,他的住處在哪裏?”那壯漢朝項下明晃晃的匕首瞥了一眼,不加思索地道:“不瞞爺,金老大下地牢啦,這也還是我們內府的人才知道,外面的人還…”雲震雙眉一蹙,峻聲道:“少廢話,下地牢什麼意思?”那壯漢連忙答道:“下地牢就是關起來啦,他們那一起除單彤總管外共是八個,回來了六個,全部關起來啦!”雲震低喝道:“為什麼?”五指一緊,匕首顫了一顫。
那壯漢急道:“小人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雲震暗暗忖道:此事八成與“玉符”有關,這等大事,他一個廚子,諒也不會知道內情。
當下沉聲道:“地牢必是在地底,入口處在哪裏?”那壯漢只求活命,有問必答,道:“地牢入口處在‘抱劍樓’中。”雲震皺眉道:“抱劍樓在哪裏?”那壯漢道:“內府第三進左邊的大樓就是。”雲震沉道:“由什麼人把守?”壯漢道:“由內府的爺們負責把守。”雲震想了一想,覺得無可再問,只好説道:“我饒你一命?你可得識相一點。”那壯漢急道:“小人明白利害,要不公子爺點住小人的
道,小人不會解
,自然乖乖的躺在牀上。”雲震臉
微微一紅,怒叱道:“我偏偏不點你的
道.我要堵住你的嘴,將你的手腳綁起來。”那壯漢連聲道:“也行,也行,公子爺只管動手。”雲震生
敦厚,他
本未曾想到傷這壯漢的
命,這時間完了話,覺得防止壯漢聲張唯一的辦法,只有綁住他的手腳,另外找點東西
在他的口中,只是自己一手執着匕首,一手拿着火摺子,騰不出手來做事,無可奈何,只好板着面
叱道:“你先翻個身,臉向下躺着,稍有異動,我立即取你的
命。”那壯漢唯唯稱是,眼看雲震抬起了匕首。連忙翻身俯卧,動作輕緩,不敢
出一點聲響。
這時,雲震倒是為起難來,原來這房中雜物雖多,卻無捆人的繩索,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處置。
那壯漢俯卧牀上,只怕雲震一匕首刺向他的背心,因之目光暗暗瞟着牆壁,注意着牆上雲震的影子,以防雲震言而無信,傷害他的命,哪知雲震一時無計,站在牀邊發怔,那壯漢見狀,心頭越來越疑。
要知宰相家奴七品官,多少也有些見聞,他早已看出雲震是初出道的雛兒,又見雲震不會點,所以將雲震愈看愈低,已是躍躍
動,有意猝施襲擊了。
雲震原也不是笨人,只不過初幹這種事,一則沒有經驗,二則難免緊張,因之顯得相當笨拙,這時念頭一轉,計上心來,暗想我雖不殺他,將他擊昏過去總該可以,心念一轉,頓時掉轉匕首,以柄端朝那壯漢的後腦勺猛敲下去。
那壯漢人雖伏卧牀上,目光卻一直瞟着牆壁上的影子,一見雲震以匕首柄下擊,頓時大喝一聲,身子朝牀裏猛力一滾,同時飛起一腳,使勁朝雲震踢去。
變起倉促,雲震吃了一驚,未及動作,際已被壯漢一腳踹上。
那壯漢力量不小,又當拼命之際,這一腳將雲震踢得仰面就倒,轟的一聲,背脊猛撞在壁上,尚好這一面是木板牆壁,雲震未曾受傷,但那聲勢卻更加驚人。
那壯漢反敗為勝,神大振,翻身下牀,抓起牀上的棉被擋在身前,口中大聲喊道:“拿
細!捉拿
細啊!”這時,雲震匕首雖然尚在手中,火摺子卻已不知去向。黑暗中,耳聞那壯漢豬般的喊叫,不
大起恐慌,要奪門而逃,又想撲過去給那壯漢一刀,倉惶之中,猶未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