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長沙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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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寧珂不心中焦急,但臉上卻不動聲
,道:“上官將軍真是盡職盡責。這樣吧,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説是本郡主賜你的,料想也沒人敢責怪你。”哪知上官鎮遠不管怎麼勸,就是説什麼都不肯喝。獨孤寧珂勸之再三。上官鎮遠不耐煩,躬身道:“郡主,軍營重地,可不是耍處!若是郡主有什麼閃失,末將可承擔不起。我還是派人先送郡主回去吧!”轉身叫道“來人啊!”門外兩個士兵答應了一聲,走入帳來,看那情形竟是要逐客。
獨孤寧珂心急如焚,妙目一轉,心生一計,待那兩個士兵走到身旁,突然哇的一聲,雙手掩面,放聲大哭了起來。這一下,上官鎮遠和斛律安頓時亂了手腳。獨孤寧珂哭道:“你,你太過分了!人家只是好心帶了酒水給你們喝,你們卻…”掏出手帕,嗚嗚咽咽個不停。
斛律安連忙喝退士卒,上前勸道:“郡主…”獨孤寧珂轉過頭去,説什麼也不理,哭得更響了。斛律安無法,只好將上官鎮遠拉到一旁,道:“上官將軍…郡主可是皇上身邊最疼愛的人,連宇文大人也要讓她三分,你今若與她過不去,
後恐怕甚有不便…”上官鎮遠無奈,嘟噥道:“真煩人,也不知宇文大人帶她來大營幹嘛?”只得過來躬身賠禮道:“郡主,請您息怒!是屬下不對!”斛律安也上前安
獨孤寧珂,道:“郡主,別哭,別哭!本將來嚐嚐你辛苦帶來的美酒!”説着拿起酒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讚道:“好酒啊!好酒!”獨孤寧珂斜眼瞧去,不
心中暗笑。斛律安道:“上官將軍,你要不要過來喝上一口?”形勢所迫,形格勢
,上官鎮遠只好提起酒壺,雖然心中老大不願意,但還是胛了一口。剛放下酒壺,一名官兵突然慌慌張張地跑入帳中,稟道:“兩位將軍!不好了!有…有敵人攻進來啦!”陳靖仇等尋至中軍主帳外,雖有令牌在手,但仍是被官軍校尉識破,只好取出兵刃,光明正大的殺了過來。
獨孤寧珂聽到稟報,心中一喜,登時止了哭聲。斛律安驚道:“什麼?來了多少人?”那士卒報了來者人數,年紀等情況。上官鎮遠揣度道:“這次所來之敵,可能和上次泰山頂上的敵人相同,是衝着萬靈血而來!”斛律安道:“哼,既然如此,那就由本將親自戰!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有多大能耐,非將他們捉來徹底拷問清楚不可!”上官鎮遠轉頭道:“郡主,此處危險,請您先回避一下!”着兩個士兵護送獨孤寧珂。獨孤寧珂裝出一臉驚惶之
,急急從帳後走了。斛律安披掛了,取過一隻鍍金大圓錘,道:“上官將軍,宇文大人託付你我保管的崆峒印,就
由你看守!可千萬別出岔子!”上官鎮遠點頭答應。
陳靖仇等攻到主帳跟前,只見帳前空地上,已列了一個六角陣,正和泰山頂上所見過的一模一樣。正要衝入主帳去,帳內突然傳來一個暴雷般的聲音,喝道:“大膽!竟敢來官軍大營裏撒野!”陳靖仇等急退幾步。帳幕左右一分,走出一個身披藍灰鎧甲的人來,生得形貌怪異,顴骨向前突出,雙目深深下陷,只剩一道黑影,如鬼似怪,可怖之極,不
讓陳靖仇等心中發
。
拓跋玉兒揚起柳葉刀,喝道:“你是誰?”斛律安右手一擺,將肩頭的大圓錘往地上一甩,只聽撲的一聲悶響,地上已多了一個一尺來深的凹坑,喝道:“吾乃宇文大人麾下二虎將之斛律安!大膽反賊,本將不去找你們,你們竟自己送上門來,這次休想再活着出去!”提起巨錘,橫掃過來。
陳靖仇等不敢輕敵,各人使出看家本領與他相鬥。陳靖仇使招裏尋花,身子向前一傾,長劍舞作一個圓卷,向斛律安飛身攻去。拓跋玉兒和於小雪也跟着搶上。那圓錘雖重,但在斛律安手裏竟使得迴轉自如,隨心所
。輕而易舉的就把三人的來招蕩了開去。陳靖仇連攻數十招,也近不了斛律安身週一尺之內。拓跋玉兒和於小雪在兩側夾攻,將斛律安圍在中心。那斛律安成竹在
,竟不突圍,緊守門户,冷笑數聲,悠然自得。陳靖仇手上暗暗加勁,使出了一招烏雪紛飛,劍刃化為數道白光,比之過去,寒氣更甚,向斛律安猛刺數十劍。斛律安全身為劍氣籠罩,揚起巨錘,向劍上架去,突然錘劍相
,只覺一股冰寒之氣從錘上直湧過來。
斛律安心頭微驚,道:“小反賊,倒還有兩下子嘛!”右手一緊,掌心熱氣直貫錘柄。陳靖仇只覺劍上寒氣登時消散,化為烏有,連忙收劍後躍,再使一招痴木狂嵐,躍起到半空,長劍自上而下,狂掃過去,地上塵土飛揚,沙石四濺。斛律安將巨錘高舉過頂,揮手急轉,錘子化為一圈金光。錚錚數聲,火花四濺,兩人瞬間了數十招。陳靖仇攻不進去,斛律安也被牽制,緩不出手來,只能全力低檔。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拓跋玉兒飛身上去,一招星火長空,手中彎刀斜斜向斛律安
間連砍數刀。斛律安一驚,本
側身閃避,但於小雪又已攻上。
斛律安眼見情勢危急,突然舉起巨錘,大喝一聲,錘上突然閃出萬道電光。陳靖仇等只覺頭暈目眩。正猶豫間,斛律安已飛身而上,俯身掄錘橫掃,一招之間就已將三人撂倒在地。
陳靖仇緩過神來,只見拓跋玉兒和於小雪也都已躺在地上,正掙扎着坐起。身周都是士卒,着長矛,已把己方三人團團圍住。斛律安肩扛巨錘,站在一丈之外,神
輕蔑,道:“哼,小小鼠輩——如此實力,也敢來劫我大隋官軍營寨!”陳靖仇只覺
中氣血翻湧,煩悶
嘔,忍痛道:“可惡…你要殺就殺,説這麼多廢話幹嘛!”斛律安冷笑一聲,右手一舉,上來幾個士卒,將陳靖仇等架了起來,送入一個小帳子中跪下。斛律安在北面主位坐下,昂起頭,喝道:“説!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何要處處與宇文大人作對?”拓跋玉兒呸地一聲,道:“哼…你還敢問我們為什麼?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去魔王砦幹了什麼?”斛律安一愣,不明所以,道:“魔王砦?是哪兒?和我有什麼關係?”拓跋玉兒冷笑一聲,道:“哼,你當初既然去了,現在為什麼不敢承認?當時你不是和宇文太師,以及一位叫韓騰的老將軍,到魔王砦去奪走了神農鼎嗎?”斛律安聽了,道:“笑話…宇文大人,韓騰老將軍以及本將,何時去過什麼魔王砦了?”頓了頓,喝道:“少廢話…你們若不從實招來,本將可要對你們不客氣了!”喝令左右,叫取刑具來。兩個士卒領命而去,不多時取來幾
七尺來長的
鐵
,
上盡是倒刺,鋒鋭無比。
斛律安道:“本將再問你們最後一遍,你們招是不招?”陳靖仇昂起頭,道:“要殺要剮,隨你便,你這為虎作倀的狗賊,別想讓我們説出半個字!”斛律安大怒,拍案站起,正要喝令用刑,突覺頭腦一陣眩暈,天璇地轉,全身疲軟,站立不穩,忙用手撐在桌上,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念忽轉,罵道:“混賬,我明白了…是酒…剛才的酒裏有毒!”陳靖仇向拓跋玉兒和於小雪使個眼,三人飛身躍起,三兩招就把身後士卒打倒。斛律安勉強支撐,正要去拿巨錘
敵,突然雙目一翻,滾倒在地。陳靖仇過去看時,那斛律安已口吐白沫,知覺全無,暈死了過去。此時營中已亂成一團,人聲喧譁,眾士卒如
水般向帳中湧來。陳靖仇等不敢稍有拖延,丟下斛律安,奪回兵刃,砍倒幾個帳前守衞,直衝入中軍大賬。
上官鎮遠獨自守在帳中,身上藥力也已開始發作,只頭腦沉重,四肢不靈。眼見陳靖仇等衝了進來,勉力支撐,提起大刀,喝道:“何方盜匪,竟敢偷襲本將營寨?”拓跋玉兒揚起柳葉刀,冷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只不過來找您拿崆峒印而已!”上官鎮遠大怒,雙目如火燎,揮大刀連砍過來。陳靖仇
身應戰。一招羊筋蝕骨使出,身子繞着上官鎮遠急轉數圈,劍光飛舞,向圈中連刺。上官鎮遠凝神接站,但苦於手腳遲滯,步法不靈。不到數十合,已是險情迭出。再鬥一會,被陳靖仇一劍砍來,躲避不及,左臂上登時被劃開一個大口,鮮血狂湧。上官鎮遠暗暗心驚。心道:“我今
雖死不足惜,但這神印如被搶走,我怎麼對得起宇文大人的重託!”當下緊守門户,慢慢退到帳角,使盡全身力氣,將陳靖仇等打退幾步,左手急忙在兵器架上一扳。忽然轟隆一聲巨響,塵土飛揚,上官鎮遠腳下
出一個
口,身子直墜了下去。
陳靖仇待泥塵散盡,躍到邊,俯身察看,只見
中漆黑一片,道:“可惡!我們快追!”扯下一塊帳幕,繞在半截長矛上,倒上燈油,點做一個火把。眼看官兵已攻入營帳,三人縱身向
中躍下。
耳旁風聲呼嘯,不多時,只覺腳下一麻,已到底。陳靖仇舉着火把,認了路徑,三人一齊向前追去。不想那密道千迴百轉,許多拐角還設有機關。拓跋玉兒衝得稍快,不意踏到機關上,兩旁石壁千百枝亂箭陡然
出,若不是陳靖仇相救及時,早被一箭
穿
腹。三人都是暗暗心驚,小心翼翼向前走去,直追了一個多時辰,卻連上官鎮遠的影子也沒見着。
幾人加快腳步,轉過一個拐角,突見前方有一絲光亮。陳靖仇等奔上前去,隱隱看見是密道出口。口旁站着一個少女,身旁地上趴着一人,一動也不動。陳靖仇走近前去一看,驚道:“郡主!怎麼是你?”獨孤寧珂笑道:“你終於來了,陳公子!”拓跋玉兒看着地上的人,道:“郡主,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剛才那位將軍嗎?”獨孤寧珂道:“是啊,是啊…我剛才一直在地道里躲避,也是剛準備走出
去,卻發現他身受重傷,倒地氣絕,不知為何死在這?”陳靖仇俯身察看,那上官鎮遠身上除了手臂上一道劍瘡,並沒有別的傷口,但全身骨骼盡碎,竟如爛泥般,軟綿綿攤在地上,死得甚是蹊蹺。陳靖仇心中駭異,一時也想不明白誰竟有如此神力,能這般殺人。從上官鎮遠身上搜出了崆峒印,退開幾步。
獨孤寧珂笑道:“陳公子,那以後這隻神印就給你們了!”陳靖仇道:“多謝郡主——要不是您暗中幫忙,我們今
別説奪得神印,只怕連這營門也出不了了!”獨孤寧珂擺手道:“陳公子別客氣!”想了一會道:“對了,陳公子…接下來你們要上哪兒呢?”陳靖仇道:“既然目前宇文太師到南嶺去找女媧石了,我想我們應該先去找伏羲琴才是。”獨孤寧珂道:“伏羲琴在河西敦煌的石窟中,你們北上一定要經過京城,你們要不要乾脆和我一塊兒回京城去?”於小雪道:“啊,去京城?
…
”獨孤寧珂笑道:“我們可以一起商量!怎麼才能比那宇文太師搶先一步,奪得伏羲琴!”陳靖仇猶豫道:“郡主,你這提議很不錯…但我師父正在長沙城中養病,恐怕深有不便!”獨孤寧珂道:“原來如此…那又有什麼關係?陳公子不妨把老師父也一起接到京城中來!到我府裏,安下心養病豈不更好?”陳靖仇道:“郡主,謝謝您…可是…”獨孤寧珂笑道:“陳公子,你和我客套些什麼?”陳靖仇道:“那多謝郡主!師父近來身子不太好,現在可能不便路途奔波,我想等師父身子大好後,再取路北上。不能跟郡主一塊行路了。”獨孤寧珂點頭道:“這樣也好…”取出一個令牌來,道:“這個武關令牌也一起給你們,這樣你們來京途中,就可自由通行武關了。”陳靖仇接過,道:“真是太謝謝您了,郡主!”獨孤寧珂道:“不客氣…那我們就先暫時在此分別,你們到了京城,就直接來獨孤王府找我,到時再會!”和眾人別過,當先出密道而去。
陳靖仇等也走出密道,只見那出口被綠草遮蓋,從外極難發現。出得外面,竟是在半山之上,軍營中喧鬧之聲隱隱可聞。轉過山坡,向下望時,離軍營不遠,那營中兀自亂成一團的,軍馬黑壓壓的,如螞蟻般來回奔跑,四處緝拿刺客。三人急忙下山,回至長沙城中。入得客店裏來,走入陳輔房中。陳輔正站在窗台前,問道:“靖仇,這一你究竟到哪裏去了?”陳靖仇臉上喜形於
,道:“師父,我們到長沙城北邊的官軍大營去了,還一舉奪得了崆峒印!”陳輔驚道:“崆峒印?
…
排列九五之陣的崆峒印?”陳靖仇道:“對啊,師父!”遂取出崆峒印來,將前事都一一告知。
陳輔也是心喜,捋着白鬚,緩緩地道:“原來如此…沒想到隋人之中,也有如此深明大義之女子,實在難得啊!”陳靖仇猶豫了一會,道:“師父…”陳輔道:“什麼事?”陳靖仇道:“我,我想把這崆峒印先拿去還給氐人族女王,不知可以嗎?”陳輔道:“還給女王…什麼女王?”拓跋玉兒道:“老師父,之前因為我的過錯,害得氐人族她們遭受了很大劫難…我和阿仇曾答應她們的女王,只要一找到神印,就馬上送還,好讓她們恢復以前的容貌。”陳輔臉一沉,道:“哼,不準!老夫不答應!”陳靖仇道:“師父,可是,可是那神印本來就是她們的…”陳輔道:“老夫説不準就是不準…我大陳復國之千秋大業,可比你們與那妖怪之間的約定重要百倍!”陳靖仇道:“師父…可是徒兒…”陳輔喝道:“靖仇,老夫命你立刻將神印
給老夫,由老夫親自保管!以後不許再提此事!”陳靖仇見師父動怒,不敢再説,但又不知道該不該
出神印,心中矛盾,向拓跋玉兒瞧了一眼。拓跋玉兒垂眉道:“阿仇,你把神印
給你師父吧,女王的事以後再説!”陳靖仇猶豫了一會,將神印
給了陳輔。陳輔收好神印,臉
方才稍稍緩和。心中喜悦。
幾後,陳靖仇告知陳輔獨孤寧珂邀請眾人進京之事。陳輔道:“老夫病也養得差不多了,不必擔心,既是這樣——好,我們明
一早就出發吧!”當晚各自早早歇了。
第二清早,陳靖仇僱了騾車,眾人一齊向北行去。不數
到了大江之畔,只見江面寬闊,江水浩蕩,滾滾東逝,不見盡頭。陳靖仇付了車錢,打發車伕回去。眾人改行水路,乘船途經江夏郡(武漢),取道漢江北上。至襄陽登岸,再向西北行去,不
已至武關。陳靖仇取出令牌,那守關士卒也不多問,放眾人過去了。
這關中之地,牽制中原,易守難攻,歷來為兵家必爭之處。陳靖仇等入得關來,只見沃野千里,田陌錯,雖是隆冬時節,但四處炊煙裊裊,一片祥和之景。又行了十餘
,方到長安。自周,秦漢以來,這長安都是歷代帝王建都之所,人云“八水繞城花錦簇,自古華夏第一都。”果然名不虛傳!眾人走在寬闊的大街上,只見城中人煙甫勝,樓宇壯麗,處處聞管絃之聲,酒池
林,一派奢靡氣象。
陳靖仇不嘆:“如今外頭已經是一片兵荒馬亂,但京中的人卻仍是終
享樂,好像
本沒有什麼可憂慮的…”拓跋玉兒道:“大概也因為這樣,所以朝廷的人才不知道天下百姓的痛苦吧!”陳靖仇微微點頭。
眾人問明瞭獨孤王府的所在,穿過利人市(西市),向西北行去,跨過十數條街道,大半個時辰後,方才到了獨孤王府門前。陳靖仇上前報了姓名,讓守門士卒進去通報了。
不多時那士卒回身出來,説郡主急急有請,躬身領眾人進去,再穿過幾扇朱漆大門。一個丫環了上來,卻是嫣紅。嫣紅上前向眾人行禮,笑道:“陳公子,你們怎麼今
才到,郡主已經等四位很久了,快請進!”在前領路。陳靖仇等跟在後面,繞到一條長長的迴廊中,一盞茶功夫,再穿過一扇月
門,卻是一個花園。園中景
清幽,亭台水榭,山石掩映。陳靖仇等跟着嫣紅,順着石子甬道,向裏走去,鼻中聞到一陣淡淡的梅花香氣。身旁數株寒梅,枝幹橫斜,傲雪
立。再走幾步,前方小閣上傳來一陣幽雅的琴聲,曲調清細明朗,悦耳悠揚。如行雲
水,雨過天清,讓人心曠神怡。嫣紅引着眾人來到那花園後小閣前,自己進去通報。
片刻後嫣紅將眾人請入得閣中。陳靖仇等走了進去,只見屋中陳設頗為雅緻,地上鋪着紅底金花地毯,兩旁焚着薰香,滿屋皆是奇異香氣。雕樑畫棟,極是富貴。小小上來行了一禮,道:“陳公子,你們終於來了!”讓眾人坐下稍候。不多時琴聲止歇,只聽環佩叮噹,獨孤寧珂從房裏走了出來,滿臉堆笑,道:“啊,陳公子,老師父!真高興你們終於來了!”陳靖仇等忙起身相謝。
獨孤寧珂讓眾人坐下,自己也在北邊主位坐了。小小端上茶來。
於小雪道:“獨孤姊姊,你們這京城裏真是好熱鬧,好繁華呀!”獨孤寧珂笑道:“小雪姑娘,這京城你還喜歡嗎?”於小雪道:“我很喜歡,這是我第一次來京城,陳哥哥和玉兒姊姊也是。”眾人寒暄了一會,獨孤寧珂轉頭道:“陳老師父從長沙遠道而來,一路身子還好?”陳輔道:“老夫近來身子尚可,多謝獨孤姑娘關心!”陳靖仇起身道:“郡主,師父隨我們一路顛簸到京城裏,其實已經很累了…我想等一下先到利人市那兒找家客店,好讓師父歇一歇。”獨孤寧珂聽了,放下手中茶杯,責備道:“陳公子,你這是哪兒的話?可當我這小郡主只會養尊處優,全然不懂什麼是待客之道嗎?”陳靖仇忙道:“不…郡主別誤會,我不是這意思!”獨孤寧珂笑道:“不是就好…”轉過頭,道:“嫣紅,小小!”兩個丫環應聲過來。獨孤寧珂吩咐道:“你們立刻去準備幾間上好客房,今後這幾位朋友可都要在這長住!”嫣紅和小小答應着去了。
陳靖仇道:“寧珂郡主,這可不太方便吧…”獨孤寧珂喝口茶,嘴角邊出一絲微笑,道:“沒關係,沒關係的…爹爹隨陛下到江南巡遊去了,反正最近也不會有什麼客人登門拜訪。你們就放心住吧!”陳輔道:“這…這實在太打攪你了!老夫委實過意不去。”獨孤寧珂連忙笑道:“陳老師父這又是哪的話?您若不嫌棄我這破宅子,就已是我獨孤寧珂最大的榮幸了。”陳靖仇等都覺盛情難卻,只好答應了。
獨孤寧珂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陳公子…關於那伏羲琴,我已派人前去敦煌查探,這幾應該就會有好消息傳回來。”陳靖仇謝過。獨孤寧珂安排了筵席,款待眾人。當晚陳靖仇等就在獨孤王府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