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往返送客之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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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半真半假的,將採練青陽丹,我由此而功力充盈等狀説了一遍,字裏話間,透着對雲真子的不盡。
有朝一,當全真教知道與他們作對的我,竟然是雲真子給喂肥的,心裏頭定然會更加堵悶吧?我不無快意地想。當然,我這麼説還另有用意。變身為賈大公子後,我一直仔細掩藏自身功力,身具功法的事,也只有東府與雀使、禿鷹幾人知曉,且誤以為乃張天師施受,賈府上下,還一無所知。
藉此機會,恰好霍氏也在一旁,將一身功力的由來推到青陽丹上,那麼,往後我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一旦施展玄功,也就不會令人奇怪了。
果然,霍氏聽了,大為驚異。而張幼玉、師姐兩人,顯然早知雲真子贈丹一事,反倒不甚在意,只恭喜我能有此靈丹奇遇。未了,張幼玉似無意間問起:“賈公子天運垂青,據説還曾得獲真武教李元其道長贈予奇藥?”我早知她會有此一問,這也是我今此來,知道她們定會見我的緣故。
“沒有的事,”我矢口否認:“小可與李元其道長素不相識,他怎會贈藥給我?”張幼玉臉微變:“賈公子與李道長當真不
?”
“委實不,我那藥丸,乃是五通派言老三給我的,他自其師祖地行尊處求來,據説地行尊卻是從李道長手中取得。”我滿口大謊,將她們耍了大大地一通。
她們面恍然之
,反倒更相信了。此説與連護法相異而同證,可説是幫了她一個大忙。我心中暢快,不由多瞧了師姐幾眼,師姐不便發作,微愠的神情,更添讓人臆想翩翩的麗
。
以往,我在青陽山也是常這麼惹逗她,以賞其怒態之美。霍氏坐在我身旁,後邊伸手,偷偷在我上掐了一下。我駭然而驚,我的娘!她這小動作,怎能瞞過張幼玉與師姐兩人?一時只覺頭面變大,腫頭腫腦,訕訕然不安,張幼玉與師姐則遊眸旁視,假作不知,幾人神情都有些不大自在。
霍氏何等機靈,立時知機,改掐為推搡了我身背一下,嗔笑道:“筠兒,你瞞地娘好!得了許多寶貝,竟也不讓娘知道!”正説笑間,廳外跑來一個下人,説府外有人送來一封信,是給太乙派仙姑的。
張幼玉與師姐聽了,皆大為驚訝。霍氏道:“這裏有兩位仙姑,卻是給哪位的?”下人道:“遞信那人,説是給什麼聖女,屬下也不太明白。”張幼玉愈發驚疑,師姐淡淡道:“給我瞧瞧。”接過書信,撕開瞧看。我只盯着師姐,眼兒不眨一瞬。半晌,師姐抖動手中信箋,冷笑道:“天下竟有這等奇事!”張幼玉道:“怎麼?”師姐將信箋遞給張幼玉,道:“你瞅瞅。”張幼玉展開看了,面
漸變,連笑帶氣,道:“這人準是個瘋子!誰不知你自幼備選本門聖女,秘室靜修多年,與外邊從無往來?這人卻稱你為師姐,又説你名叫什麼‘陳瑤’,豈不可笑?羅嗦一大堆青陽山事蹟,説得煞有介事的,神龍門弟子李丹?卻沒聽説過此人。”
“等等,”霍氏一驚,問一旁的小荃道:“前陣子府中走丟的小道士,叫什麼姓名?”小荃閃着大眼兒:“是姓李,對了,好像就叫李丹!”霍氏臉一變,道:“你快去將齊管家喚來!”齊管家來了,聽幾人一述,也是大驚:“哎呀,不錯,那小道士是叫李丹。
後來宗陽宮道士也説他來自神龍門!棋娘前一陣找得他好苦!卻原來…這小道士莫非是神志失常了?故而走丟,現今又做些瘋瘋癲癲的事兒?”張幼玉面奇異,道:“竟真有此人,前陣子在貴府呆過?”師姐沉
道:“我想,他應該並未走遠,且常常潛入府中的。”兩者都稱她為“陳瑤”師姐顯然認定昨夜所遇,便是這個寫信的“李丹”了,旁人卻當她是泛泛推測之詞,並未留意,霍氏問傳信的下人:“這信是誰
給你的?”下人道:“便是那賣針線的姚貨郎,他往常挑擔子常從府前走過的。”幾人猜疑不定,齊管家道:“屬下會盡快查明此事!”估計他查也查不出什麼。我從身後制住那貨郎,贈金相托,又展
功法相脅,讓他辦這件事,他連我影子也沒見着。
照我推想,如果昨夜師姐已找到渡劫石,她很快便會離府,若是沒找到渡劫石,以她的身份,也不會在賈府多呆。師姐如今功力奇高,沒法將她暗暗劫走,她一回太乙門總壇,門深似海,要與師姐相見,想必更難。
我不願失去在賈府與師姐難得的接觸機會,昨夜,當她聽到自己的名字“陳瑤”時,似乎有所觸動,那麼,我提供給她更多的往事細節,她會作何反應呢?書信是我親筆手書,我那如被狂風吹到的歪斜字體,往的師姐常拿來笑話的,印象自深。
那花押下龍爪暗記,更是師姐自己手創。在青陽山時,總臆想將來行道江湖,神龍門不可無自己的暗記,蘭心慧質的師姐便設計了這一鱗半爪見真龍、簡拙而又有意趣的龍爪之記。
其他或易忘失,常人對自己親創的物事,卻往往終生不忘。見了這些,師姐是否能想起更多,並憶起我這個師弟呢?若這些都不夠,那麼,我向霍錦兒請得符法,碾碎青陽殘丹作汁,以它長期彌留的靈氣供養符法所需靈力。
而留下的這龍爪之記,將會時時出現在師姐的腦海中,無論醒時夢裏,揮之不去。直到青陽丹汁靈氣消逝。…師姐,但願你的記憶未被全然抹去,蒼天可憐見,教你我有重逢之!
將來的結果尚不能知,以目前看,師姐顯然未被觸動,但我一點的不後悔今此行此舉。至少,我確知師姐遭太乙派動了手腳,前事盡忘。而我,已在師姐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更在信中與她約了一月後相見,想必師姐事後若有觸動,屆時定會設法赴會。
不管太乙派將會如何阻擾此事,也無法擋住我尋回師姐的決心!在這一個月中,我定要清師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設法救醒師姐!我身坐如鐘,面
微笑,頭頂卻盤旋着寒絲絲的涼氣,心中
盪起熾烈戰意…“大公子,該去換新服了!”***書僮賈定跑來催駕,我尚未告辭,廳外卻有幾人抬轎而至,張幼玉向霍氏辭行:“聖姑甚少出門,還望夫人多加照拂,幼玉有事,先行告辭了。”霍氏笑道:“不多留兩
嗎?”顯然,雙方早已打過招呼,霍氏此際僅為客套。
“不了,師門法嚴,誤了歸期,幼玉可受責不起,”張幼玉説着,又轉臉向我笑道:“不能喝大公子喜酒,甚憾,幼玉這裏先向大公子道聲恭喜!”這個女子,我窺過她裙底光,美
醉人,令人實難相忘,但有朝一
,她若成為我營救師姐的障礙,我也一樣會毫不留情,對她下手!當下,微微笑道:“小可期盼與仙子再度相會!”張幼玉點點頭,
邊留着笑意,轉身又朝霍氏、師姐微一傾身,行禮致別,方步出廳外,乘轎離府而去。
我回望了師姐一眼,也跟着書僮賈定出了廳,換上吉服,頭戴禮冠,與賈府一眾浩浩蕩蕩騎馬朝陸府進發,東府幾人也隨駕同往。
將新娘歸賈府時,府中人聲鼎沸,四方來客畢集。鼓笙吹瑟中,吉禮完畢,眾賓歡宴,胱籌
錯,喧鬧騰天,自始至終,沒有半點異狀發生。喜宴過後,賓客漸散,往返送客之餘,眾人互相照面碰見,看似都舒了一口氣。
畢竟另有內情,不能全當無事。全真道士、雀使門下、東府、陸府各方依舊留下部屬於四處值守,賈似道則將餘事由僕從料理,各方首腦悄然齊聚大廳。